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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一些安慰,找到了台阶。
今儿个这种冷场,令他很被动,也很尴尬。
如果有人站出来象征性地支持自己一下,说不定高向阳也就顺水推舟,举手同意吴幸福的意见了。
吴幸福无论于公于私,都是要暗中帮着谭家兄弟的,这一点,大家看得出来。
高向阳说说个人意见,一是给自己找个面子,二也确实有他的道理,所以,没有人好表态,只有冷场。
温纯算是外人,更不好插嘴。
这么一冷场,高向阳的犟脾气就上来了,想也不想便说:“我刚才的意见,也不只是我个人的意见,乡里其他领导也有同感。”
“是么?”吴幸福说着话,把犀利的目光投向副乡长高亮才。
高亮才脸一阵赤红,战战兢兢地把目光在吴幸福与高向阳之间来回抖了几抖,最后说:“对这个问题,我认为哪里出都可以。”
高亮才不说也就罢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无关痛痒的态度,真是让高向阳来气,他立即反问道:“亮才,你这也算个意见么?”说完他把目光投向高亮才,有点蔑视的味道。
高向阳质问高亮才,相当于就是质问吴幸福。
这下,吴幸福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怒视着会场说:“高乡长,你不是说乡领导和你有同感吗?你说,还有谁?”
说完猛一拍桌子,坐下了。
高向阳被吴幸福激怒了,也不甘示弱,居然跟着站了起来,回敬道:“吴书记,你火气这么大,别人怎么敢发言?”
有话直说了(24)
“你太过分了!”吴幸福完全失了态,手指愤然指向高向阳,说:“高向阳,如果认为我吴幸福工作作风有问题,你可以找县委、找市委反映,但只要我还当一天书记,你就得听我的。”
说完他点了支烟,刚要吸,又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愤愤地掐灭了。
“散会!”他抓起面前的烟盒和火机,怒气冲冲地走了。
几个乡干部们目瞪口呆,傻傻地望住吴幸福的背影。
第93章说漏了嘴
高向阳这才意识到,吴幸福是真的着急上火了。
他隐隐有些后悔,也有些后怕,他原本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
只要吴幸福给一个台阶,他一定会顺势而下的,哪怕有旁的人出面劝解几句,高向阳也肯低头,多年的合作,大家的脾气秉性都很清楚,打几个哈哈就算过去了,还没见过吴幸福像今天火气如此之大。
温纯看看会场上面面相觑的几个乡干部,说,大家先回吧。
乡干部们稀稀拉拉地走了,只剩下高向阳,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
温纯走过来,拍了拍高向阳的肩膀,递上一根烟,坐在了他的身旁。
默默地抽完了一颗烟,高向阳对着温纯苦笑了一下,说:“温主任,你怎么不走?”
“我走不了啊。”温纯摊开手,无奈地说。
没有派车,温纯大半夜的没法走。
“哦,哦。”高向阳也是无话可说,乡里的车是石料厂出钱买的,平常就是吴幸福把着,高向阳也调动不了。
“算了,不回去了,上你家借宿一晚,嫂子不会有意见吧。”
“说哪里话呢,走吧。”这个时候,高向阳巴不得有个人一起说说话。
到了高向阳家,两人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说话。
看高向阳垂头丧气,情绪不高,温纯劝解道:“算了,高乡长,党政领导工作上有不同意见,这很正常,吴书记应该知道,你也没有什么坏心。”
“唉,”高向阳叹了口气。“吴书记发火我没想到,可是,几个人谁也不表态,这我更没想到。”
“呵呵,估计也是不好说,我觉得,大多数人是赞同你的意见,当着这么多人,他们哪里敢反对吴书记呢?当然,他们也不想得罪了谭家兄弟。”
高向阳点头:“他们这么想也很正常,谭家兄弟在沙河乡飞扬跋扈,哪个不怕他们?”
“他们也不愿意站出来反对你高向阳,毕竟,你也是在维护集体利益。”
温纯这几句话,说得高向阳心里很舒坦。
高向阳给温纯的杯子续上水,眼神里看得出有点激动。
“吴书记的考虑,应该也有他的道理吧,是不是石料厂也确实承担不起啊?”
有话直说了(25)
“哪里的话?石料厂的收益我们一起测算过的,除去雇人和设备的开销,每个月净赚的比交给乡里的要多得多。”
“不会吧?”
“错不了!”高向阳很肯定地说。“乡里几次想查石料厂的帐,谭家兄弟总是找种种理由推脱,要是真的开销很大,为什么不敢让乡里查?”
“哦!上次谭二愣子喝多了,你旁敲侧击提了提关了石料厂的意思,他说,很多领导在石料厂入了股的,当然,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不过,据此分析,石料厂自身没多大的赚头也是有可能的。”
“不可能!谭家兄弟是什么东西,我很清楚,无利可图的事情,他们不会做的。说有很多领导入了股,他是想拉虎皮当大旗,很多应该没有,个别的有可能,这恐怕也是他们怕查账的原因。”
“嗯,吴书记今天发火,你也莫怪他,他肯定也有难处。”
“我知道。他前途远大,犯不着在钱上得罪谭家兄弟。”
温纯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他要高升了。”
高向阳把头凑过来:“真的?去哪?”
“去给高县长当主任,你没听说吗?县里已经在传了,应该假不了。”
高向阳一捶脑袋,悔恨不及:“要是这样,那我今天是何苦来呢?”
“我以为,你是怕接了烂摊子,才不同意他的意见呢。”
“他走了,谁来接这个摊子,还很难说呢,我没那么高的觉悟。”
“呵呵,那是我意会错了。”
“可不是嘛。”高向阳一脸苦笑。“我也就是在会上表明个态度,免得会后高姓村民骂我。”
“乡里开会做的决定,他们骂你做什么?”
“哎呀,你不知道啊,这乡镇干部就是钻进风箱的老鼠,两头受气的。这些年,高姓的村民一直对我有意见,他们说,乡里的税是高姓人交得多,好处全让谭姓和吴姓的人得去了,骂我这个乡长就是聋子的耳朵,纯粹是个摆设。”
温纯笑道:“呵呵,他们不了解情况,误解你了。”
高向阳摆手:“唔,不,他们要是了解了事情,更要把我骂死。”
温纯当然不信:“至于吗,你也说得太严重了。”
高向阳正色道:“一点也不严重,就拿石料厂来说吧,他们要是知道谭家兄弟和其他参股的干部比乡里得的还多,怕是要吵翻了天的。”
“哦!”温纯若有所思。
高向阳似乎也觉得说漏了嘴,马上把话头收住了。
怪不得石料厂停工,谭家兄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眼见着白花花的银子一天天流失了,能不着急吗?
这石料厂是真来钱,他们才不管别人用不用水,污不污染环境呢。
有话直说了(26)
谭二愣子多次在温纯面前叫嚣,再拖下去,管他娘的什么调解不调解的,他要自己放炮开山了。谁要打就来!
原先说这种话,谭家老大和吴幸福是要制止的,后来,谭二愣子说的回数多了,就听之任之了。
他们急,那些利益相关的人肯定也急。
越往后拖,他们越急。
吴幸福发火是有原因的,谭家兄弟以及他们背后的利益团体肯定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或者说,他自己也在给自己加压。
牛广济代表温家岭乡都愿意接受补偿了,沙河乡的高向阳却出面阻挠,吴幸福当然要上火。
温纯心里有数了,他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说:“高乡长,不早了,睡觉吧,明天你再找吴书记私下里谈谈,自家兄弟,好说好商量嘛。”
“好吧。”高向阳领着温纯在客房里睡下,也回自己房里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高向阳来喊温纯吃早饭,眼睛布满了血丝,脸上却已经有了喜色,他告诉温纯,夜里睡不着,五点钟就起来了,敲开了吴书记的家门,互相交换了意见,已经定下来了,补偿款由乡里和石料厂一家承担一半。
温纯说,好,我吃完早饭就去找牛广济,看他会开多大的口。
正吃着早饭,于飞急匆匆地赶来了。
第94章翻脸不认账
温纯笑着问于飞:“这么早?事情办完了。”
“办完了。”于飞挤了挤眼睛,又说:“万主任批评我了,命令我必须一大早就赶过来,他说,嘿嘿,从今往后,要我跟你寸步不离,向你学习,一心扑在工作上。”
呵呵,温纯笑了笑,示意于飞坐下吃早饭。
心里暗想,肯定是吴幸福向万大强报告了,于飞没跟自己在一起,一大早就把他催回来了。
那天,吴幸福听说温纯和牛广济谈话,于飞没跟着,脸色就有点难看,今天,再去找牛广济谈,于飞是必须寸步不离了。
否则,吴幸福真实不太放心。
临出发前,吴幸福来给温纯送行,说:“不好意思,昨晚上一时性急,失礼了。”
温纯忙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和高乡长统一了意见,就是对我工作的最大支持。”
吴幸福想想,又说:“牛广济是只老狐狸,又奸又滑,你们谈的时候要防着点。”
于飞抢着说:“应该不会吧,他上次答应得好好的。”
“嘿嘿,难说!”吴幸福很奇怪地笑了笑,又说:“这个老家伙,我最了解……不会最好。”
果然是吴幸福最了解牛广济这只老狐狸,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真的翻脸不认帐了。
原本口头上已经谈妥了,沙河乡每个月补偿温家岭乡三万块钱。
有话直说了(27)
等到温纯和于飞正儿八经地请牛广济拍板的时候,他一口拒绝了:“谁答应了的?有没有白纸黑字写着呢?要补可以,我也不多要,按人头,每个月一人五块,少了一个子,免谈。”
温纯说:“照你这么算,一个月得好几十万呢。这么多,沙河乡哪里拿得出来?”
牛广济把眼一瞪:“你怎么知道他拿不出来?拿不出来,石料厂那就不开嘛。”
温纯很认真地说:“我们昨晚上跟沙河乡的领导们一起反复核算过了,他们真的拿不出来。”
牛广济不耐烦了,说:“温纯,你们可是县里指派的协调人员,怎么能一屁股坐在沙河乡那边呢?”
“哪里,哪里呢,广济叔,我是桂花村的人,怎么也不会只把屁股坐到沙河乡一边。”刚说完,温纯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问题,容易被沙河乡的人误解,便急忙补充了一句:“我们肯定是要一碗水端平的。”
牛广济可不管那么多,顺着温纯的话就说:“既然你还知道你是桂花村的人,那你就应该说,拿得出来要拿,拿不出来也要拿。”
温纯急了,说:“牛书记,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吗?”
“就是,就是。”于飞也连声附和。
牛广济也急了,他开始骂人了:“你个小猪卵子,你给老子滚远些,要讨价还价,让吴幸福来跟老子谈。”
声音大得震天响,搞得乡政府里的人,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温国林一探头,见是牛广济骂温纯,又笑着缩回去了。
妇女主任还想进来劝,看温纯臊得满脸通红,无地自容,也哧溜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于飞很生气,他说:“牛书记,我们代表县委县政府来跟你谈工作,你怎么能骂人呢?”
“呵呵,小于,我骂他,不关你的事?”牛广济笑眯眯的,对于飞倒是很客气。
于飞也笑道:“怎么不关我的事呢,我和他是一起来的嘛。”
牛广济装出很认真的样子,说:“那好,我先声明,我只骂他,你先回避一下。”
“不行!不管你骂谁,骂人就是不对的。”于飞到底是当过公安的,有股子有难同当的气概。
“好好好,我不骂了,你们滚,可以吧。”牛广济嘴里说不骂,开口还是骂了。
滚,怎么行呢?滚了,工作不谈了?
温纯憋了半天,还是要继续说:“牛书记,我们是来跟你商量补偿的事,你原先不是同意了补偿方案嘛。”
牛广济把牛卵子一样的眼睛一瞪,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不错,我是同意了,但全乡人民不同意,我老牛有什么办法?他们说,温家岭乡的人,人穷志不短,他吴幸福想拿几个臭钱就把我们给打发了,没门,他以为我们是叫花子呢。”
有话直说了(28)
这个时候,牛广济有点像街头上的小混混了。
于飞很不客气地说:“你这副腔调,哪像个国家干部,简直就是地痞无赖嘛。”
牛广济一点也不生气,说:“小于同志,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集体,这是我们党一贯的组织原则,我是在按组织原则办事,你怎么可以说我不像个国家干部呢?”
于飞气鼓鼓地说:“出尔反尔,哪个国家干部像你这素质。”
牛广济往沙发椅子上一歪,说:“那好,你们向县里汇报,让县里再停我的职好了。”
这明摆了就是气人!简直要把人活活气死。
县里不久前作了决定,让他牛广济恢复工作,怎么可能又再做决定要他停职呢?县里的决定可不是牛广济的嘴巴,说话像儿戏,说完就能改口。
于飞吼道:“你太不像话了,停职检查的时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哦,恢复工作了,就翻脸不认账了。”
“我说了不认账吗?说了吗?”牛广济嬉皮笑脸地追问道。“温纯,你可要给我证明,我没说吧。”
于飞一下子被噎住了。
温纯说:“广济叔,你说全乡人民不同意,这不相当于就是说了嘛。”
牛广济突然问:“你喊我什么?”
温纯说:“我喊你广济叔啊。”
牛广济大笑道:“哈哈,你喊错了。我不是你广济叔,你应该喊我爹。”
这他妈的是哪跟哪啊?温纯涨红了脸。
于飞指着牛广济的鼻子,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有这么占人家便宜的吗?”
牛广济板着脸,把于飞的手扒拉开,说:“这跟你有个鸟关系?”
于飞正色道:“跟温纯有关系,就跟我有关系。”
牛广济笑眯眯地问:“那好,我让温纯喊我爹,那你也喊我爹吗?”
“你……”于飞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95章意外小事故之一
牛广济看于飞气得脸都紫了,还在笑嘻嘻地说:“你什么你?外面都这么说,他是我的儿子,又不是我说的。”
温纯并没有被牛广济的无赖伎俩气糊涂,他不紧不慢地说:“那外面都说,你跟我谈好了补偿的意见,你怎么又不承认了呢?”
牛广济嘻皮笑脸地说:“你个小猪卵子,不知道你爹我在逗你玩呢?”
温纯沉着个脸,说:“牛广济,我们现在是在谈工作,请你严肃点好不好。”
牛广济也把脸沉下来,说:“凭什么我要听你的,我是你爹,你又不是我爹。”
“靠,你他妈的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温纯被激怒了,他大声骂道。
温纯越急,牛广济越开心:“就无耻了怎么的,你能把我的吊啃一口?”
有话直说了(29)
“牛大叉,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不讲信用的无赖。”
“哼,我无赖,你以为你个劁猪佬的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想想,你家老爹害得老子牛家绝了后,你还想我帮你办事,呸,做梦,白日做梦!”牛广济气咻咻地说。
这是怎么回事?于飞简直要糊涂了。原来温、牛两家还有老一辈的恩恩怨怨纠缠在里面,怪不得牛广济要故意出温纯的丑,让他当众难堪。
温纯也越说越激动,口不择言了:“牛大叉,是你自己无能,怪得了哪个?工作上的事谈完了,我们两家的个人恩怨,随你要怎么了断。”
“你个小猪卵子少鸡巴乱吵吵,要打架,老子随时奉陪,你要嫌不过瘾,可以把石料厂的谭二愣子一起喊上,老子把牛娜被绑的事一块儿了断了。”牛广济气咻咻地,大手挥舞,撸胳膊,挽袖子,好像马上就要动手一般。
于飞赶紧拦在了两人中间。
牛广济隔着于飞,指着温纯,骂道:“哼,你个小猪卵子也不拿上几两棉花访访,老子牛大叉怕过谁?只一条,你要帮着沙河乡,老子不拦着你,但是,要我帮着你,说破了天也没用。我不会答应,温家岭乡的老少爷们也不会答应。”
温纯气急败坏,大叫道:“牛广济,我与你势不两立。”
“你爱立不立!”牛广济说完,背着手,走了。
温纯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于飞站在一边干着急,愣了一会儿才把水杯端起来,递到温纯的嘴边。
温纯猛地喝了一大口,又扑地一声喷了出来,嘴里不断地念叨:“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于飞架着气坏了的温纯,垂头丧气地回了沙河乡。
牛广济把温纯骂得狗血淋头的英雄事迹,立即传遍了温家岭乡的角角落落。
桂花村的村民们喜笑颜开,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说牛广济不愧是牛叉书记,就是硬气,大灭了沙河乡的威风,大长了温家岭乡的志气。
这不,温二狗和春旺碰到一起,也在温老太爷面前夸起了牛广济。
温二狗说:“老太爷,这牛书记还是我们温家岭乡的牛书记啊。”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