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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更-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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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台上的鬼影,身姿变得缓慢起来,片刻前忽起的风,吹拂着的鬼衣显得格外的膨胀,更让那鬼影有种翩翩欲飞的感觉。风呼啸而来,那鬼影在风拂之下竟显得那么的柔弱,随着风,她的腰身一摆一摆的,似要被吹折一般。踉跄的脚步,不规整的步伐,那忽而抛起的长袖,那忽而绽开的骨爪,在凄风冷唱中是那么的无助而又悲怆。
  
  在摇曳不定的步履中,鬼影开始旋转,最后扑倒在摘星台上,以长袖掩面,结束了舞动,而婼师傅的歌声也在此时停住,为舞曲画下了句点。
  
  结束了哼唱,婼师傅长长的呼出口气,以首叩地,伏身拜倒。
  
  秋娘也闭上了双眼,伏身倒地,她不敢不拜。她怕她不拜,那台上的鬼影会出现在她面前,要她的性命。
  
  巧奴颤巍巍的走下摘星台,在摘星台一侧,以恭敬、惧怕的容颜跪倒在地,伏身向摘星台跪拜。
  
  摘星台下众人皆跪倒朝拜那台上的女子,就连侍卫、宦官也不例外。那些亏心事做的越多的人,身子抖动的越是厉害。这个舞诡异却又妖魅,暗中隐着一种凄绝的美,外露的却又是另一种张狂的性子。
  
  没人说的清,那片刻前舞动的究竟是个鬼魂,还是个参加魁斗的舞姬,只是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记住了这一刻,那个鲜活的不得了的,仿佛从地狱来到人间的鬼魂。
  
  元朗拼命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大口地喘着粗气,可怕,这个舞让他感觉非常害怕。他看向双眼圆睁的皇太后说道:“母后,您的意思...”
  
  皇太后没有声音。
  
  “母后,那个丫头跳完了...”
  
  依旧没有声音。
  
  元朗不由皱紧眉头,一眨不眨地看向皇太后,就见那双眼圆睁的皇太后,不怒不笑,竟似没了气息。元朗忙伸手放在她的鼻翼下查探着,这一探,不由心底一片凄凉。
  
  浑身颤抖,元朗咬牙切齿的从王座上站起身来,手指摘星台上已慢慢站起身的知更吼道:“来人,给朕宰了这个妖女!”
  
  知更取下戴在脸上的鬼脸,冷冷一笑,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丢向摘星台四周的酒碗,酒碗顿时像火龙一样燃烧了起来,惊得那些想要上台抓住她的侍卫都停下了脚步。
  
  似乎嫌摘星台燃烧的还不够剧烈,知更一脚将其中的几个酒碗踢倒,燃着的酒水顿时点燃了摘星台台面,火势越来越猛,而知更就穿着鬼衣站在那熊熊火势中。
  
  婼师傅,请您记住我的话,快带孩子走,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
                  手足情
  五年前,她曾祈求过什么,但是那时的祈求在今天来看,似乎变得毫无意义。五年后,她只想要那个受尽侮辱的月杪的孩子,能够平安无事。
  
  站在火里,她淡然的看着王座上气的发抖的元朗,欣赏着他丑恶的嘴脸。此刻的她心里有些满足,因为她没有想到,那个恶毒的女人竟会被这一支鬼舞,活活吓死,看来她真是亏心事做的太多了。
  
  “更儿!”台下一声大吼,透过火光,知更望过去,那喊她名字的人却是阿庄。他步履蹒跚地跑向摘星台,不住地搓揉着双手,面对熊熊烈火不知该如何是好。
  
  羽炎望着这一幕,心里更像是明瞭了什么。
  
  “秦清!救人!”羽炎暗喊。只是话刚说完,耳边已经传来一声马嘶。一匹烈马挟着风声,向摘星台飞驰而去。
  
  看到马上人白衣飘飘,戴着的怪异面具,半脸鬼魅、半脸妖媚,元朗脱口喊道:“昊天!昊天!”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使劲揉了揉眼,再看去确定了自己果然没有看花眼。那马上人的装扮正是当年昊天的打扮。他来干什么?这个反贼乱臣,他来这里干什么?心里带着疑问,元朗看向四周,正欲呼唤他的侍卫,就看见了摘星台附近的房檐上,正半蹲着一个又一个的弓箭手,他们的箭头全部指向了王座这边。
  
  这些乱军是怎么进来的?
  
  此时此刻,没人有功夫回答元朗的疑问,百姓们忙着逃命,而舞姬们也乱作一团,摘星台下哭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知更也被这突来的混乱震惊,隔着火光,她看见一匹白马,载着头戴着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具之人,向摘星台上冲来。昊天?五年了,她再没有见过他,会是他来了吗?房檐上窜过银狼的身影,这使得知更心里再没有疑问。陪了自己整整五年,在鬼室里整整躲了五年的银狼,近日突然消失,而这一刻却又现身,除了它的主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指使得动它。
  
  马蹄一个飞跃,那白马已经跃上起火的摘星台。马上的人紧盯着知更,而知更也在回望着他。
  
  “快去救她!”羽炎心里一紧,他知道那个骑马之人一定就是传闻中的昊天,他不能让那个男人夺走她的命。
  
  秦清飞身向摘星台跑去,这时摘星台上突现的一幕,惊得他停下了脚步。
  
  那骑马的男子向知更伸出了手,而知更也回应着那个男子,将手递给了他。鬼衣飘飘,衣袂飞舞,翩然间她就被那男子拽上了马。他们是认识的!
  
  在羽炎与秦清的惊愕中,马上的男子扒去了知更的外衣,将那件鬼衣丢进火海中,然后催马跃下摘星台,向着王座而去。
  
  “昊天!你...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元朗歇斯底里的喊着。
  
  “造反?你们家的天下我不稀罕,我只是来讨还旧债的。”
  
  知更听着身后深沉的男音,心里一颤,身子也微微发起抖来。恍惚间,身后的人就将她紧紧搂住,靠着身后的宽厚胸膛,知更嘴角淡淡一笑,眼睛轻合晕了过去。这些天来,身心憔悴,每天既要练舞又要承受着莫大的心理压力,她早已坚持不下去。多少次想无忧无虑的睡个痛快,那都成了奢望,眼下,靠着这安全又坚厚的胸膛,她终于能安稳地合上眼睛。
  
  原本想跃下马斩了元朗的人头,没想到身前的她身子一沉,昊天再看去,她竟已沉沉睡去。五年来孤独的心、冷酷的心,此刻多了一丝的温柔,再狠不下离开她。他咬了下牙,示意手下人递给他一把刀,然后将刀向元朗飞快地掷去。刀光闪闪,元朗被突然而至的刀生生钉在了王座上,那刀由他的前心穿入,后心穿出,瞬间就要了他的命。
  
  琅月这一刻,成了无主之国。
  
  又接过了把刀,他纵马走向已被手下按倒在地的秋娘。
  
  看着秋娘颤惊惊的对他喊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他冷冷回道:“当年,你可曾放过我娘?”说完,手起刀落,利索的结果了秋娘的性命。
  
  琅月一众侍卫,眼看着皇太后被活活吓死,皇帝又被刺死,往日的镇国将军带着旧部杀回城里,为保活命,他们都跪倒在地,高呼:“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等愿尊将军为王。”
  
  妖异的面具环视着跪地的众人,用他极其冷酷的声音说道:“这个城,我迟早会来拿的,因为这城里有我幼时的家。但是今天,我只为报仇!”说完话,昊天冲着自己的旧部喊道:“走!”,便使劲踢打了下□的马,拥着知更向这城门奔去。
  
  抱着孩子站在原地的婼师傅,被一骑飞奔过来的马,挟上了马背,跟随在昊天的白马后,踏风而去。
  
  望着远去的那些人影,月杪凄喊一声,“我的孩子!”随后,又大叫:“昊天,我是月杪呀,你看看我,你曾是我的驸马,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呀!”
  
  她无助的哭喊,踉跄地追着马匹,只是昊天的人马来去快如闪电,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凄嚎。
  
  阿庄呆呆地站着,看着那燃烧着的空无一人的摘星台,默默无语。她走了,五年后的她还是离开了他。。。
  
  两个人影,在这时跑到了他的面前。
  
  “皇兄!”
  
  阿庄闻言浑身一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遮纱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扯掉了护面的白纱,一张轻俏光莹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多熟悉的眼神,多熟悉的声音。
  
  “皇兄,你忘了我吗?”羽炎问道。
  
  “炎儿...不!不!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羽炎闻言,将双拳握得紧紧的,咬牙说道:“你若不是我皇兄,又怎知我是炎儿?我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却说不认识我...咳...咳...你真的不认识我,你已经忘了我吗?”
  
  看着不住咳嗽的羽炎,阿庄用双手痛苦地捂住脸,说道:“你们快走,羽庄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没有什么羽庄!”
  
  “皇兄!咳咳...你的这双手,化成了灰我都认得!我问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打算待在琅月?你说过你想要看一个人间和美的天下,你都忘了吗?”
  
  阿庄慢慢放下手,表情呆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羽炎。
  
  “娘死的早,父王也过世了。这世上只有你和我是血脉最亲的人了,难道你也要放弃我,就算炎儿马上不久于人世,你都不愿给我一丝亲情,你都毫不在乎吗?”
  
  一把抓住羽炎的胳膊,阿庄的丑脸神情格外怪异:“炎儿,不许你胡说!什么不久于人世,我不许你胡说八道!”
  
  “兄长,你看不出来吗?炎儿已经支撑不下去了,炎儿只想在死前能救回你,再无挂念。”
  
  看着羽炎面无血色的脸,看着他动不动就咳个不停的样子,阿庄实在忍不住,一把将羽炎搂在怀里说道:“你来了,你终于来了。知道我在这里等了多久吗?”
  
  “我知道,我知道,皇兄,我们这就回家去!”
                  
卷四  归乡
两相拒
  拉着阿庄、带着秦清,羽炎向云楼的方向跑去,他们没有足够的人马,只能趁乱从那个小门离开。现在琅月国主已死,全城一片混乱,谁都不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国无主,接下来的事就是乱世中最惨的事情。那些拿着刀的士兵开始屠杀城里的百姓,抢夺百姓的家财,□妇女,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每个手拿屠刀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包裹能丰盛起来,每个手拿屠刀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算计。那支鬼舞真是支不详之舞,它招来了地狱使者,只一盏茶的功夫,就将郦都变成了一幅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图。
  
  该走的都走了,她却被他们忘记了,无情的抛弃在郦都野外。孤苦无依的月杪,眼见孩子被抢,失魂落魄的在城外一路奔走。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这一番追孩子出城,虽没有追上孩子,去因此躲过了屠城这一劫。从那天开始,她就离开了这个她出生的地方,她离开了这个她自幼成长的地方,只为了寻回她的孩子。
  
  天下虽大,她只找那个叫做昊天的人,是他的人带走了婼,而婼的手里抱着的就是她的孩子。
  
  天黑黑,月杪漫无目的的走着,她饿了就捡那些地里、田里能充饥的东西吃,累了就直接蜷在地上睡一觉,然后起来再接着走,她的目的,似乎就是这么一路不停地走下去...
  
  知更一直在一张大床上昏睡着。
  
  屋内明亮的烛火下,一双深情的眼在看着她。
  
  “咳咳...”睡梦中的知更忽地皱着眉头轻咳两声。
  
  昊天皱了下眉,心里一阵悔意,这么多年来,年少时那任性的一脚竟造成了她身上的痼疾,再无法治愈,在每一天每一夜都会侵袭着她,让她不得安宁。慢慢走到床前,昊天看到床上的她已经睁开了睡眼,不由在床沿上坐下,与她默默相视。
  
  恍惚间,他伸出手掩住了她的嘴,数年前那一夜的情景,又回荡在两人的心头。
  
  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不恨他,也许因为他是那个总在危难中救自己命的人吧。知更静静地看着他,感觉他的手在她的嘴唇上轻轻颤抖着。这么多年来他更加健壮、英挺,似乎还多了一抹温柔。
  
  为什么会觉得他温柔,也许是五年长久的不见,才让她在孤寂的五年中,品出了旧日那不属于少年昊天该有的温柔吧。
  
  烛火中,昊天慢慢伏下身,向知更的脸上寻去,知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脸上传来的热感。心里一颤,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将头扭向一侧,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珠熙么?”
  
  尴尬的停住头部下落的姿态,昊天才发觉,原来五年后的他最想做的事情竟然是吻她,可是她却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挺直腰身站起来,他背对着床上的知更说道:“不是!这里叫玉瑚,是个岛屿。是埋葬我爹娘的地方。”
  
  “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五年后的我还活着,我能夺魁,你就送我珠熙,我该没有记错吧?”
  
  听着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又轻又细的话语,昊天只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着他的心,逼他做他不愿意也不喜欢做的事。但是承诺就是承诺,他昊天还没有抵赖的习惯,男人就该要像个男人才对!暗咬了下牙根,昊天说道:“不用你提醒我,我记得的!什么时候想走,你只管说,时间你来定。”
  
  “明天吧。我想早些回去。”
  
  没有言语,昊天扭身离开了知更的房间,五年前的他们针锋相对,恨不得将对方弄的遍体鳞伤,五年后的他们,却依然倔强如初,谁都不愿先认输,继续各走各的道路。
  
  她回避了他的热情,刺痛了他的那份孤傲,所以他放任她,让她走,绝不在乎今后的她会怎样。
  
  他突然的热情,吓到了她,让她知道过去的五年间,她最忘不掉的就是这个男人。小时候他对她残虐,现在却又如此热情,她实在对他心生惧怕。
  
  也许他是想让她彻底的沦为他的奴隶。五年前,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奴隶,现在他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受他摆布。她不要,她要离开他。就算他救过她,她也不可能完全忘掉自己心里对他那隐藏至深的恨意。
  
  耳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虚掩的门被推开,手抱幼童的婼师傅与傜娘出现在屋里。
  
  “师傅,阿娘...?”知更坐起身来,不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更儿,我的更儿,你果然无事!”傜娘一边说着,一边三步并两步的走到知更的床前,紧紧抱住了知更。
  
  “阿娘,真的是你吗?”知更痴痴的问道。
  
  “乖孩子,是我!是我!我在这里等了你五年!”傜娘边说边流出了泪,“五年前,我带着大家离开了郦都,这么一大群的女人能有什么出路?当初是阿娘想的太过简单,出城后才知道了生活的艰辛。一路上,那些吃不得苦的孩子,都偷偷的在当地的舞馆落了脚,阿娘运气好,早有昊天给我安排了,我就带着我那二十几号人来到这里,一来打点岛上的事情,二来,也收养些战乱后还没死去的落魄孤童。”
  
  听到傜娘的话,知更的脸上有丝悲哀,她说道:“五年前,是我太任性了,我根本都没有想到后果,就冒然提出请求,才害得大家受了这么多的苦。”
  
  “傻孩子。五年前多亏了你,要不然咱云楼这二十几号人,如今也不会安生在这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你用不着心有惭愧,这乱世中,能救得一个、两个,便是天大的德行了,更何况你还是个孩子。”说到这里,傜娘心疼的将知更脸上的泪擦去,似又想起什么说道:“咱娘俩好不容易相见了,这一次你可要多陪在阿娘身边,跟我絮叨絮叨。”
                  玉瑚月
  知更点点头,看着傜娘身边的婼师傅,问道:“阿娘、师傅,可有月杪、阿庄的消息?”
  
  傜娘、婼师傅相互对视一下,都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接着傜娘又说道:“这几日新得了信。郦都被屠城了,整个城中再没有多少人烟。”
  
  “屠城?什么人做的?为什么?”知更惊问。
  
  “国主亡,昊天又带着你们离开,那些原属于王都侍卫的人,变成了出笼的恶鬼,他们拿着刀相互杀戮不说,还屠尽城中百姓,掠取财物。月杪、阿庄只怕是凶多吉少,在那次变故中都丧了性命。据说现在琅月各城城主均各自占城,自封为主,举国一片动荡,很是混乱。”
  
  知更无力地垂下了头,良久后才说道:“ 阿娘,师傅,知更一定要走,一定要回一次琅月郦都。五年前,月杪的不幸,知更总会历历在目,现在郦都出了这种事情,我一定要回去为孩子找找他们的爹娘,生要见人,死要见骨。否则,我的心里怎么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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