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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们一面扶著他就地盘膝坐下,一面安慰他说:「你放心好了,罗老先生只不过被点中穴道,你还是赶快调息疗伤吧!」
罗天赐这时也已感到自己的伤势,确实不轻,现在听到罗世泽安然无事的消息,登时心头大放,马上盘膝坐了下来,准备自疗伤势。
可是,他们全都忘了,对方另外还有两个很难对付的人,岂止目容得他从容调息疗伤,而不加以干扰呢?
果然不错,当罗天赐盘膝坐好,刚把眼睛闭上,开始调息的时候,聋哑两臂也已将独臂恶判的尸体放下。
见状之下,聋判马上朝著哑判一打手势上立即走了过来,望著他们阴恻恻地说道:「嘿嘿,原来这小子也不济事了,哼,血债血还,焦老大虽然死了,还有我们两个呢?现在看你们还有甚麽皮好俏!」
说完,早已提足真力,与哑判两人,一左一右,缓缓地朝著他们的身前,围了过去,准备一举将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击毙,然後慢慢地处治罗世泽和罗天赐两个。
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见状二人心里可叫了苦,虽然聋哑二判的功力,比起独臂恶判来说,要稍差一点,但也不是自己任何一人能抵敌得住的,如果合两人之力,对付一个,那就不成问题了。
可是,罗天赐这时已经开始调息疗伤,不但无法帮助自己,而且还需要自己两人保护,至於罗世泽吗?身上的穴道,尚未解开,在这种情形之下,已经不容他们动手为他解穴。
何况,以老人刚才那种疯狂的情形来看,万一解开穴道以後,神志仍旧不清,不是更增加自己这边的麻烦了吗?
幸亏这时聋哑两判,好像已经笃定吃住他们了,并没有马上冲了过来,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逼了过去,所以,一时之间,还不致於出甚麽皮漏!
然而,越是这样,他们的精神,也就越发紧张,比起真正一拚,还要令人感到喘不过气来,因此,额头上面,汗珠子早已不由自主的一颗一颗向外直冒,胸腔里面那颗心儿,更跳得几乎要从口腔里面,蹦了出来。
残废的人,不是心性特别仁厚,就是特别残忍,聋哑二判的为人,就是属於後者自然,他们早已看出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内心紧张的情形,同时,他们年老成精,更了解一个人在精神受折磨,还此肉体上受折磨,要更加感到痛苦。
这样一来,他们逼过去的步子,更加慢了起来。
果然,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脸上的神色,不但变得更加紧张,甚至连面肌都扭曲起来。
聋哑两判,见状那份得意。可就不用提了,尤其是聋判生性阴毒,走了两步以後,又打手势,故意哑判停了下来,望著他们阴森森地调侃说:「哟!现在天气不热嘛——,怎麽连汗都出来了呢?要不要老夫兄弟,找个人来,替你们煽煽风呀!」
说完,又缓缓踏上一步,继续说道:「雪峰双侠是出了名的一对俊秀的夫妻,可是你——小妞儿的一张脸,现在扭得使人倒尽味口,否则的话,老夫说不定凡心一动,收下你做一位姬妾,你不是又可以活命了吗?像这样,可不是保命之道啊!」
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这时已经紧张得连气都喘不过来,哪里还能开口说话。虽然听到这些调侃的话,气得直想冲过去找他们拚命,可是一看坐在地上疗伤的罗天赐,和穴道未解,仍旧躺在地上的罗世泽老人,又只好强压心头的怒火,仍旧死地守在那儿,不敢稍稍妄动一下。
当然,他们内心里,非常清楚,聋哑两判,真要在这时冲了过去,就凭他们两个,也决保护不了这两个人的安全。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了,他们守在那儿,多少总可以挡上一挡,那时,即令不敌,总算是尽了自己的心力,就是死了,也不致使得良心上有所不安。
何况,像这样拖下去,对於他们,总是有利得多,说不定突然出现奇迹,岂不是就可以把情势整个扭转过来了吗?」
假如自己两人这时沉不住气,冲了过去和他们拚命,结果不但於事无补,陡然把自己的命送掉,就连这线希望,也没有了,岂不是太不划算了吗?
心里这样一想,气倒平了下去,任凭聋哑两判,如何说得难听,也只当它是耳边风,懒得再加理会了。
不过,聋哑二判,心机可深得很,他们这种想法,早已在他们预料之中。
因此,聋判马上又把话头一转,特一息点明地说道:「嘿嘿!看你们这付沉得住气的样子,好像还想等待救援似的!别说我们来时,已把附近一带!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看到有甚麽人躲在附近,就是有甚麽人来,我们也在别处布了桩卡,无法闯得进来,何况,我们并不打算再拖下去,马上就要叫你们好看了呢?」
说完话,突然步伐加快,向著他们紧迫过去!
这一来,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心神又突然紧张起来,几乎忍不住想冲过来,先拚了再说。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感到有两团毛毡似的的东西,在他们的腿上,碰了一碰,不禁心中一动,用眼角的馀光,向下面飘了一眼,登时心中大定,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地想道:「真是的,怎麽忘了这两样神物,有它们在还可挡得两个厉害高手,以一对一那还有甚麽好怕的,」
不错,那两团毛毡似的东西,正是罗天赐所收复的金鹧肭龙,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就在厨房里面,找了一点东西给它们留在那儿自己吃,所似一时想不起来,这时,它们可能已经吃饱了,听到这边的声息,悄悄赶了过来。
心胆一定之下,精神立即大振,妙手悟空马上忍不住地望著紧迫过来的聋哑二判,沉声大喝一声喊道:「站住!再要过来一步,我老孙可要不客气了!」
聋哑二判想不到他们的神态,会突然变得这麽镇定,居然敢对自己两人叱喝起来一时之间,不禁楞了一楞。
残废的人,多半好疑,楞了一楞以後,真的不敢再进一步,却将眼睛向四处打量起来,似乎想找出他们心神大定的原因以後,再作打算!
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只要他们不再迫近过来,也不想去招惹他们,因为灵物虽然出现,用不著怕他们了,可是一旦拚斗起来,就无暇防护罗天赐他们,万一有个闪失,岂不糟透了吗?
可是,聋哑两判向四周打量了一阵,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出现,实在找不出他们心神定的原因何在,这时一见他们,还是守在原地不动,不禁怀疑起来,暗自想道:「不是那小子的伤势,快要治疗好了,所以他们才故作镇定,来唬我们一唬,以便争取时间,我们可不能上这一个当,即令真有甚麽高手,隐藏在这屋子里,也不见得能是我们的对手,何况,自己这面,还有一招厉害的绝棋,没有发动呢?」
心念一动之下,他们再不客气了,聋判马上向哑判一打手势,阴阴地望著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狞笑二道:「好小子,差点就中了你们的缓兵之计,我们兄弟两个就不信这一个邪,偏要走过去看看,你们能怎麽个不客气法!」
他们说虽然是这样呀,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先刷地将自己两人的兵器上亮了出来以後,方始全神戒备地迫了过去!准备万一自己的料想不对,也来得及抽身後退上时发动那一招精布的绝棋。
这时,他们距离寒泉玉凤他们,已经不到一丈远了,只要再跨前一步,就可以闪电也似地发动攻击,将寒泉玉凤两人,置诸死地。
自然,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决不容许他们再迫过来,否则,打斗的地方,距离罗天赐他们太近,保护起来,就困难多了。
因此,当他们的身形方始幌动,妙手悟空与寒泉玉凤双双将手一挥,霍地拔出自己的武器,对著站在他们脚下的金鹧肭龙,大喝一声喊道:「鹧鹧,呱呱!快同我们一起去对付这两个家伙,他们要来伤害你们的主人!」
话声一起,妙手悟空一伦手中烟袋,迳自朝著聋判的身前,急冲过去喊道:「他奶奶的,你还以为老子是和你说著玩的,臭聋子,看招!」
声到人到,手里那根旱烟袋,早已雨点般的,对准聋判的脑门要害,磕了下去,一口气之间,怕没有让他磕了一二十下!
聋判没有想到他真敢向自己冲了过来,一时之间,被他们的气势所压上被迫往後倒退了好几步。
不过,妙手悟空的艺业,比他还要差上好大一截,虽然付著一鼓作气,抢到先机,却始终伤他不著!
当这一口气过去以後,聋判已经发现,冲过来的,仅仅只有他一个人,不禁气得破口大骂道:「他妈的!原来还只是你这一个不成气候的家伙,倒害得老子耽了半天心,哼!就凭你一手几乎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说对老夫不客气,今天老子不好好地消遣消遣你,你也不会知道老夫的厉害!」
骂声一落,手中的判官笔,早已朝著妙手悟空的「巨阙穴」上,狠狠地点了过去,那份快捷,简直不是妙手悟空所能想像到的,他不用说是招架,甚至连看都没有看清楚,就不知怎麽搞的,已经发现对方的笔尖,距离自己的巨阙穴,只有两三寸远了,再加上他这时身体的馀劲尚未消失,想要问躲开去,谈何容易。
这一来,可吓得他心胆俱裂,不禁骇叫一声喊道:「啊,这下完了!」
喊声出口,乾脆把眼睛一闭,准备等死!
岂知,他的眼睛,将闭之际,聋判突然自动抽回判官笔,霍地自後点去!
妙手悟空见状,一时不明所以,不禁楞了一楞,直待他把眼睛睁大的时候,方始看出,那头似狗非狗的肭龙,不知在甚麽时候,已经绕到聋判的身後,正张嘴朝著他的腿上,咬了过去。
以聋判的身手来说,自然不用等到肭龙真正咬上,才能警觉,因此,迫得他不能不赶紧抽回那只点向妙手悟空的判官笔,反身点了过去,否则,自己点死了妙手悟空,那条腿也同样保不住!
妙手悟空看清了情形,不禁用手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骂道:「他奶奶的,呱呱这家伙简直坏透了,早点张口,那也不会吓老子一大跳了!」
骂了一句以後,手里的旱烟袋,立即趁著聋判对付纳龙的空隙,刷地朝著聋判的身上,磕了进去!同时神气十足地喝道:「臭聋子,不神气了吧!看看到底是谁消遣谁!」
聋判反手一笔点了过去的时候,肭龙早已闪退,以他的功力,自然看得出肭龙的身影,是一个甚麽东西,因此不禁气得哇哇乱叫道:「他妈的,原来是一头畜牲!居然也敢欺起人来,真气死人!」
这时,妙手悟空的旱烟袋,已经向他的要害,使得他无瑕再去追击肭龙。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对付妙手悟空的时候,那头肭龙又快造闪电的飞扑过来,妙手悟空自然不会同他硬干,又趁机问到一边去了,
这一来,不到片刻功夫,就弄得他手忙脚乱,几乎招架不过来,假如不是他的功力,确有过人之处,人兽都不敢过份欺近的话,怕不早就栽了!
最後,总算他见机得早,不贪功冒进,这才勉强把局势稳住下来,和对方一人一兽,斗成一个平手,如果时间一长,是否还能保持这种状况,可就不敢说了。
至於,哑判那边,情形可就惨了!
当妙手悟空冲向聋判的时候,寒泉玉凤也紧跟著向哑判冲去!
最初,哑判也像聋判一样,没有把寒泉玉凤放在眼里,而且他人哑心沉,根本连退都没有退,就举起手里的吴钩剑,硬向寒泉玉凤的剑上磕去,存心依杖自己的功力,先把对方的武器磕飞再讲。
哪知,他的剑方始一举,那只金鹧早已凌空而降,抓向他的脑袋,这一来,他可顾不得去磕寒泉玉凤的宝剑了,只好马上将剑势一变,一记「举火烧天」,朝著金鹧的腹部,急刺而上,同时身形往後急闪!避开寒泉玉凤的剑势,以求自保。
他这样做法,不能说是不对!
可惜他错估了金鹧的威力,在他认为这麽一头变种公鸡,那还不是一剑就可以刺它一个对穿窟窿,所以一点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却把注意力集中在寒泉玉凤的那一只宝剑上。
结果,寒泉玉凤的宝剑,固然让他躲开了,刺向金鹧那一剑,不但没有收到效果,反而让金鹧的一对钢爪,把他的吴钧剑,猛力一抓,给抓脱了手。
这一来,他只好空手对付这一人一鸟了。
手里有剑,尚且失招,手里没剑,自然更不是对手!
因此,不到片刻功夫,就迫得他险状环生,假如不是哑巴的话,恐怕早已叫响半天了。
也幸亏这样,才没有影响到聋判的情绪,让他适时稳定局势,否则的话,恐怕情形还要糟糕了!
可是,他是哑巴,寒泉玉凤可不是哑巴,当她与金鹧的行动,配合纯熟以後,嘴里可不饶人了,马上冷冷地哼了一声骂道:「哼!你们刚才的神气,到那儿去了,姑奶奶刚才受了你们一肚子窝囊气,现在可得讨回一点本钱来,非把你身上的肉,割一块下来不可!」
话音一落,趁著金鹧双爪抓向哑判眼睛的时候,从他背後一剑,削向他的背肩。
哑判双手正在劈出掌风,阻挡金鹧的攻势,身形受著反震的力道,正在後退,那还不是给凑上了吗!
寒泉玉凤的出手,本来就快,再加上他这一下後退的速度,更是快上加快,任他反应如何迅速,也闪躲不开!
登时,剑锋顺肩而下,在他背上削去巴掌大的一块肉下来,直痛得他哑哑乱跳,几乎连出手的章法都弄乱了!」
聋判居然听不到声音,但局势稳住以後,却忍不住转过头来,向这边望了一眼,刚好看到哑判那付狼狈的样子,不禁大吃一惊,一个分神之下,那条肭龙可老实不客气地一个急冲,从他脚上硬生生地给咬了一块肉去!
这一来,他的行动,登时不便起来,好不容易取得的局势再也保持不住,也像哑判一样弄得险状环生起来。
这时!聋哑两判的心里可真说不出本有多难过了,假如不是自己做张做智老早就动手的话,又何至於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不过,聋判难过虽然难过!却并没有露出沮丧的神态,反而暴喝一声喊道:「好!本来我不想动那」著绝棋的,现在可怪不得我们,看看最後倒底还是谁狠吧!」
话音一顿之下,倏地喝口发出一声高咕的长啸!
寒泉玉凤和妙手悟空两人,猛然听到他这一句狠话,登时感到一怔,不知道他们究竟还有甚麽狠招。
聋哑二判,是何等身手,登时趁著他们这一怔的机会,双双暴射而退,等到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两人警觉的时候,他们已经退出三丈开外。
虽然金鹧肭龙,并没有受著他们那一句话的影响,继续追了过去,他们对付起来,可就轻松得多了!
寒泉玉凤与妙手悟空见状不禁连呼上当不止,马上身形一幌,准备追了过去,继续再上,
这时,那位聋判早已高声喊道:「好朋友,你们不妨抬头向前面屋顶上面看看,再过来不迟吧!」
寒泉玉凤两人轻轻抬头一看,不禁脸色大变,慌不迭地倒窜而回,将身体挡在罗天赐的身前,然後看著聋哑二判,气极地骂道:「好卑鄙的手段,想不到你们竟然准备了连珠匣弩,难道不怕失去你们的身份吗?」
哑判闻声,立即以手势将话传给聋判,聋判不禁得意地阴突道:「身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们两院行事,尚来只向目的,不择手段,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居然敢架起梁子来,那还不是自找的吗?不过,我们现在倒不想取你们的性命了,只要你们能接受我们的条件,并不是没有商量的馀地!」
寒泉玉凤一听事有转机,只好苦笑」声道:「甚麽条件,你先说说看吧!」
聋判从哑判手势中,知道了话意以後,马上阴笑一声说道:「既然愿意谈条件,为甚麽还不把这两条讨厌的畜生,给叫回去!」
妙手悟空无可奈何地点头喊道:「好吧!鹧鹧,呱呱,快点回来守护你们的主人!这边有人危险!」
金鹧肭龙一听此话,马上疾窜而回,落在罗天赐的两侧,再也不敢向聋哑双判攻击了。
聋哑双判这时方始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赶紧从身上掏出金创药来,相互先把伤处包扎起来再备,寒泉玉凤两人,却没有注意到,他们在包扎伤处的时候,向屋顶那些埋伏的人打了几个手势。
直待两人的伤处,包扎好了以後,聋判方始抬起头,望著寒泉玉凤两人说道:「第一个条件,就是要那个老不死的家伙,把西斋颜老鬼躲藏的地点,给说了出来。」
寒泉玉凤马上摇了摇头说:「罗老人家人已疯了,就是不疯,他要不止目说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可以迫他说了出来!这点恐怕办不到,你还是说说第二条吧!」
聋判了解她的答话以後,停了一停,方始继续说道:「第一条暂时摆到一边,等会再谈也好,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