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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既然是你出手,大爷还有甚麽好说的,何况,打是情,骂是………」
边说边向少妇的身前走去,大有趁机调戏的意味。
这家伙。真是色迷心窍,也不想想刚才对方那一掌是何等功力,竟然敢露出这般轻
狂的姿态来,那还不是寿星公吊颈,活得不耐烦了吗?
果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少妇早己气得脸色发青,柳眉倒竖地娇叱一声阳道
:「狂徙,找死!」
话音一落,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麽动手的,大家只感到眼睛一花,站在他们面前
的少妇,已经不见了影子。
紧接著,只听得………
拍!拍!
两记清脆已极的耳光声,从吊客眉的两边脸上,响了起来,白影幌处,少妇又回
到她原来的位置,就好像她根本没有动过手似的。那种快捷,确实令人昨舌。
这两巴掌可真不轻,吊客眉的两张脸皮,不但由苍白变为朱红,倏地肿起一两寸
高,而且嘴角血丝往下直掉,身形更跟跟枪随地,一个劲儿从後猛退,直待回到他原
来所站的位置,方始由他的同伴将他扶稳,那一付嘶牙裂嘴,痛得连话也说不出来的
窝云相,让早先在这躲雨的人看在眼里,真是感到说不出来的痛快。
当然,他那三个同伴,也全部气得脸上变了颜色,尤其是那位高个儿,性情比较
暴燥,见状之下,早已忍不住地哇哇乱叫起来骂道:「反了,反了,臭婊子养的,居
然敢在太岁头上,动起士来,她妈的,你也不打听打听,咱们都庞四鬼,是甚麽人物
少妇两眼倏地一睁,满脸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住嘴,跳魔小丑,也敢在姑奶奶
面前称字号,假如你想和你那位伙伴一样,不妨多骂几句!」
乖乖,两眼一睁之下,眼神就像钢刀似的,不但亮得叫人睁不开眼来,那一股子
煞气,更使得人感到心寒。别看这几个自称都庞四鬼的家伙,全都长得凶神恶煞一般
,在少妇眼神一瞪之下,竟然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们可都是行家,抛开刚才少妇揍人时,那一份快如鬼魅的身法不说,单从这一
对眼神的明亮程度,就已明白这位少妇的功力,只在自己四人之上,决不会比自己差
,晓得今天已经碰上了一枝有刺的玫瑰,一个对付不好就得灰头土脑,弄得无法下台
不过,他们这一伙子,可也不是甚麽好吃的果子,在江湖上,提起都庞四鬼的名
头,虽然算不得响遍天的人物,在湖广一带,可还真没有人敢惹他们,因为他们除了
自己本身的艺业不弱以外,师门独眼阎君号称南天一霸,决不是一般人所惹得起的。
因此、以他们虽然一时被少妇所显示的功力,给震得心神一凛,但一想对方强煞
,也只有一个,何况尚未交手,深浅究竟如何,犹未可知,就此示怯,以後还能见人
马?
考虑以後,心胆立壮,除了那位矮胖正在替吊客眉察看脸上的伤势以外,形似夜
又的老家伙与高个儿马上又将胸脯一挺,重新朝著少妇的身,缓缓地迫过去。
自然,这时他们那满脑色迷迷的念头,早就抛到九霄云夫了,就是行动,也不像
刚才那位吊客眉那样子冒失。
老家伙是他们中间的头儿,首先板起脸孔,满脸杀机地盯著少妇喝道:「嘿嘿,
倒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位道中高手, 真是失敬得很,我百毒夜叉吴晴倒得伸量看,你
究竟有多少道行!」
少妇看都懒得看他,仅仅嘴角往上一翘,傲然地道:「老贼,就凭你这块料,行
吗?我看,还是你们四个,一起上来吧!」
百毒夜叉倒真有意四人齐上,因此间言并未脸红,倒是跟在他後面的高个儿,却
受不了这句傲气凌人的话,猛的一个箭步,抢到前面,狞笑一声说;「嘿!臭娘们,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居然敢叫我们四人齐上.,就我凶暴灵官王翁一个,你也不见得能
讨到好处呢?」
说完、双手往腰际一抽,刷地取下两柄板斧,擎在手中,然後回头对百毒夜叉说
:「老大,你给我掠阵,老子就不信这个邪,偏要单独斗他一斗。」
百毒夜叉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冲动,正待加以阻止,既而一想,让他先摸摸对方底
细,也是好的。反正有我们这些人守在旁边,总不会议他吃什麽大亏。在这个念头下
,终於点了头,喝咐一声道:「二弟,小心一点,这娘们可有点棘手啊!」
凶暴灵官一看他已点头,根本就没有去听他说些什麽,早已向前跨一大步,双手
板斧,互相一碰,大声吼道:「臭娘们,拔兵器!上!」
少妇两眼望天,不但没有拔出背上的宝剑,反而将手.往怀里一抱,淡淡地说道:
「要上就上,拿著两把砍柴的斧头,也用得著我拔剑吗?」
凶暴灵官几曾受过这等蔑视,登时暴跳如雷地大吼一.声骂道:「臭娘们,既然你
活得不耐烦了,老子就成全你吧!有本事就永远不要拔剑!」
大吼声中,已经舞动两柄板斧,飞扑而上,刹那之间,就已劈出十七八斧,只看
得人眼睛发昏,就彷怫有几十柄斧头,分从四面八方,一齐攻向少妇似的,凶暴灵官
这份艺业,确曾算不得俗气。
在这种声势之下,不但他自己认为不能伤著少妇,最少也要逼她拔出剑来。就是
其余的人,也全都不由自主地为少妇捏了一把冷汗。
岂知,大家都白担了心事,所谓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少妇的口气虽然太过
狂傲,身手却真不合糊,只见她连步轻摆,柳腰微移,不但从容不迫地将对方的斧影
,全都避开,甚至两手还抱在怀里,连动都没动一下,更不用说是迫她拔出宝剑来招
架。
转瞬间,凶暴灵官已经变换了不知多少招法,少说一点也已砍出百来斧,但结果
始终一样,休想碰到少妇的一点衣角,这时,方始听得少妇娇柔的声音说道:「如何
!就凭这点道行,也用得著拔剑吗?老实说,就是你们四人齐下,姑奶奶也照样用不
著拔剑!」
凶暴灵官说甚麽也不服气,闻言不由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哼!少说大话,你只
不过仗著身形灵巧一点罢了,有种的,就和我硬拆几招,闪闪躲躲的。算是那一门子
好汉!」
少妇柳眉一扬,冷冷地说道:「给你脸你不要,姑奶奶只不捏在你们四人当中,
只有你一个可能没有甚麽大恶,所以才不还手,想迫得你知难而退,你倒真认为你那
几斤蛮力,能把人吓倒似的,既然如此,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甚麽叫做武功吧!
注意撒手!」
最後两个字方一出口,少妇的两只脚尖,不知何时,已经扬了起来,竟然透过重
重的斧影,踢向他的斧柄。
这两脚真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等到凶暴灵官警觉不好的时候,再想闪躲,已
经来不及了。
登时听得擦擦两声,凶暴灵官的斧柄,已让少妇的脚尖,踢个正著,紧接著,凶
暴灵官只感到两股强劲无比的大力,从斧柄传了过来,只震得他虎口发裂,身形不稳
,当两柄板斧,被撞得呼的飞上半天的当,庞大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地一个劲儿地往
後猛退,直到一两丈远,方始勉强拿桩站稳。
这一来,不但把凶暴灵官,给震得目瞪口呆,半向都说不出话来,就是他那三个
同伴,也惊得心神大凛,知道今天已经遇到了顶头的棘手货,这娘们的武功,竟然比
他们预估的,还要高明几分。
可是,事情已经闹开了,变成骑虎难下,再想收手,已不可能,因此,百毒夜叉
不再犹豫,马上将手一挥,招呼其余两人喝道:「伙计们,点子太硬,并肩子上,布
阵!」
话音一落,人已身形一幌,抢到右首的位置站了下来。
这时,那位吊客眉险上的伤势,经过矮胖子的照料,也已好得多了,他心中对少
妇可以说是恨到了项点,早就想这麽干了,闻声之下,那里还敢怠慢。马上一拉矮胖
子,急步向前,各自抢入自己的方向。
只有那位凶暴灵官,一时之间,还没有回过神,楞了一楞之後,方始从地上拾起
被少妇踢落的两柄板斧,幸幸地走到自己的方位上面站好。
他稍为慢了这一下可不要紧,其余那三个家伙心里可真捏了一把冷汗,老实说,
就这少妇所显示的功力来讲,如果趁著他们阵势还没有布好的那一刹那,抢先放倒一
两个人的话,他们的人虽哩 四人之多,可还真没有信心能斗得少妇。那时岂不是糟
透了吗?
幸好,少妇未能有见如此,并没有这样做,直待凶暴灵官拾起板斧,站到他应站
的位置之後,她还是停在原地没动,甚至连看也没有向他们看一眼。
这样一来,百毒夜叉几人心头那一块石头,总算放了下来,阵势已成:心胆也跟
著壮了起来,为首的百毒夜叉,不禁从嘴角流出一丝狞笑,碧眼倏地一睁,杀机重重
地盯著少妇暍道:「嘿嘿嘿嘿!臭婊子,十几年来,你还是第一个需要我们都庞四鬼
摆出阴风四象阵的点子,这可真值得你自傲的了,现在不妨报上名号来领死吧!」
少妇脸上,仍旧是一付不层的神态,闻言仅仅淡淡地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後冷笑
一声说道:「哼!甚么阴风四象阵,乾脆不妨改作四鬼归位阵还来得好些,就凭你们
这几块料,再厉害的阵法,我寒泉玉凤也不会放在眼里,准备好了没有,就发动吧!
」
少妇这一报名,都庞四鬼的脸上,全都不由自主地变了一变,百毒夜叉的两眼,
更流露出无比惊惧的神色,一面向四处打量,一面乾笑两声说道:「啊!甚么,你会
是雪山双侠中的寒泉玉凤?」
少妇见状之下,不禁冷笑一声说:「你们不信?」百毒夜叉连忙答道:「信!信
!只不过久仰雪峰双侠伉俪情深,行道江湖,素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今天没有看
到尊夫烈火飞龙徐大侠在场,所以有点感到奇怪罢了!」
少妇何等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那还有不明白他说这话的用意所以,因此,更
为感到不层地说:「哼!你们用不著耽心,就是拙夫在此,对付你们这几个魔崽子,
大概还用不著他出手!」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地点明,烈火飞龙并没有与她走在一起。
不错,都庞四鬼刚才听她报名以後,所以面露驾惧的原因,确是对那烈火飞龙,
有著莫大的顾忌,决不是震摄在她寒泉玉凤的名下。
要知道,凡是在武林中混过几天的朋友,提起雪峰双侠,谁都知道那是年轻一辈
中间,首屈一指的佼佼者。
尤其是烈火飞龙徐振威,一身艺业之高,就是老一辈的名家,能胜过他的,也不
太多,何况他满身都是火器,轻功号称第一,即令武功比他稍胜一筹,在他那捷如鬼
魅的身法,与精巧无比的火器配合下,照样也得吃瘪。
最令人头痛的事,是他嫉恶如仇,性情又暴,为非作歹的人,只要犯在他的手里
,不死也得脱上一层厚皮。直待娶了寒泉玉凤为妻以後,行事才稍和缓一点。但像他
们都庞四鬼这种罪大恶极之辈,仍旧得不到便宜。
倒是寒泉玉凤的为人,从表面上看来,虽然凛若冰霜很少对人假以词色,其实内
心却非常仁慈,第一次犯在她手里的人,只要不是罪无可逭,或是犯了淫行,多半惩
戒都可免掉,仅仅警告几句,劝其改过自新,就把人给放了。
正因为如此,寒泉玉凤不愿自己的丈夫造孽,外出行道的时候,才紧随下舍,形
影不离左右,好随时对丈夫规劝,以存仁心,像今天这样打单的情形,可以说是绝无
仅有,从来没有过的现象。
因此,当地把话点明以後,都庞四鬼心中虽然不禁狂喜,却又有点儿伞信半疑,
仍旧不敢马上发动阵势,百毒夜叉为了谨慎起见,又故意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嘿嘿
!这可是遗憾得很,老夫兄弟久仰尊夫大名,竟然无缘识荆,莫不是看不起咱们,咱们
…………」
寒泉玉凤闻言深感不耐,猛然打断他的话头暍道:「少罗嗦,拙夫不在,不正合
你们的心意?难道我还用得著诈你们吗?哼?要动手就快,否则就给我滚!」
单刀直入,一话点破老怪的心事,再皮厚的人,这时也不免窘得脸上时青时白,
被打断的话头,自然再也继续不下去了。
不过,他套话的目的,总算达到,既然确知烈火飞龙不在,顾忌没有了,百毒夜
叉恼羞成怒之下,也就再用不著掩饰自己的心意,乾脆将脸一板,狞笑了几声说:「
嘿嘿!贱婢倒有点儿小聪明,不错,咱们都庞四鬼,对於烈火飞龙那小子的火器,是
有那么一点儿顾忌,现在既然你这娘们已经落了单吓?嘿嘿嘿嘿………那可就是老夫
兄弟露脸的时候到啦!」
话音一转,猛然将手一挥继续说道:「伙计们,上,注意,要活的不要死的,只
要抓到这娘们,就下怕烈火飞龙那小子,不听咱们的摆布,这一来,咱们也可替绿林
道上的朋友,出出多年以来,所受那小子的一口冤气啦!」
吊客眉今天受辱过甚,早就恨得牙痒痒的,闻声马上附合地说:「对,烈火飞龙
邪小子,仗著一身火器,在江湖上作威作福,这些年来,也神气得够了,就没有今天
这一码子事,咱们也下应把她放过,嘿嘿嘿嘿………如果把这婊子给活捉的话,咱们
下妨先送一顶绿帽子,给他带带,让他知道,准保气煞,你们说,是吗?嘿话………
」
说完後,又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这家伙的伤还没全好,口齿又轻薄起来,就仿佛寒泉玉凤已就擒,不得不听他
的摆布似的,那一份得志的狂态,真叫人看了气煞!
寒泉玉凤修养再好,这时也下免气得粉脸变色,当时不再答话,马上一个幌身,
朝著吊客眉的身前,飞扑了过去,决心先把他活劈了再说。
可是,这次他们不但有了戒心,早已虎视耽耽地注意看她的行动,而且阵势已戍
,与早先单打独斗的情况,完全不同,她再想那么轻易得手,已不可能。
因此,当她身形一动之际,不但吊客眉早已见机引身疾退,左右两翼的凶暴灵官
与那个矮胖子,更连气都不哼!就已擎著板斧,手起钢刀,双抢攻而上。
如果寒泉玉凤继续去追那位吊客眉,在这种形势之下不啻把自己的身体,自动对
准这两样兵器的锋刀,给凑了上去!
寒泉玉凤虽然恨透了吊客眉,究竟还没有到达拿自己的性命去硬拚的程度,微一
权衡之下,只好赶紧将身形煞住,先求自保再说。
刚好这时凶暴灵官的位置,隔她最近,满腔怒火,无处发泄,那还有不找他霉气
的道理。於是双掌一翻,猛运全身真力,一记「峡蝶翻飞」,朝著大块头身上,疾袭
了过去。
岂知,凶暴灵官好像算就了她会有这一招似的,当她双手掌势初起,还没有来得
劈出去的时候,人已疾闪而退。
这时,早先退出一边的吊客眉,而相对而立的百毒夜叉,业已不差分毫地补了上
来,一个用钩,一个用掌,对她展开夹击。
本来,寒泉玉凤的身手,比起他们任何一个,都要高了好几筹,不但单打独斗,
他们还不是对手,就是普通联手合击,想要赢她,也下容易,所以刚才她才敢那么托
大,丝毫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四鬼的阵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这一轻敌托大,
可就吃了大亏。因为四鬼这一座阴风四象阵,根本就不与她硬拚,完全讲究蹈隙抵挡
,稍沾即退,她的功力再高,招式再狠,在这种有力无处使的情况下,又有甚么作用?
更糟的是,对方这座阵势,一经引发,自己不但打不到人,就是想停下来不打,
也办不到,如果不是自己的轻功身法,曾得丈夫的指点。异常灵活轻巧的话,这会儿
恐怕连自保都有了问题呢?
就在她心中懊恼万分,自怨自责的当儿,都庞四鬼又来上一手最缺德的行为,不
但招式愈来愈下流,尽往女人不便的地方招呼,嘴里更下乾不净,说上一些脏话。
首先开腔的,当然是吊客眉那个小子,只见他斜著眼睛说道:「嘿嘿,小娘们,
刚才那股狠劲那儿去了,是不是夺我采花无常邵义的身子掏虚了,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