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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狐狸精-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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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天气转凉,侯鸟次第南飞,苏果隐身如影相随,一丝不差地抓住无数细节,拍到了鸟儿们整装待发的全过程。她在配上文字说明后,给徐闱的邮箱里发了一份。但是一份给墨鸦的在打好包后,最终没有放到门口,虽然她知道,墨鸦还是派人跟着她,不知是跟踪还是保护。 
  虽然乐履尘这回被洗脱无罪,但是老人精陈冷泉与章愉都不喜欢儿媳妇是那样一个复杂又漂亮得过头的女人,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儿子能有一天醒悟过来,色即使空。而阿乐当然是不能放回去的,她哭闹都没用,两个老人精自有办法哄劝一个小孩。于是苏果与陈樨还真不得不如陈樨讽刺的话中所说,他们只有在大把空余时间里培养感情了。 
  海南依然炎热,陈樨倒三亚参加行业会议,苏果当然非得跟上。路上苏果嗤笑,这是标准的侯鸟南飞。白天男人们开会,随行太太随团游玩。苏果以前不知与赌徒来过几次海南,睹物思人,还不如天天下海游泳。晚上跟着陈樨参加自助餐会、酒会。她当然是最美丽的太太。出门在外,陈樨反而轻松,将此当作一次旅游。他们总是早早退场,携手在沙滩上散步。第二天晚陈樨酒后微醺,在苏果耳边低声吟唱,踏浪而舞,跟着退朝的海水越舞越远,又随着涨潮的海水舞回原地。幕天席地,快乐来得无遮无挡。 
  第三天陈樨没睡够,鼻青脸肿地去开会,当然被人笑话。苏果倒是无所谓,睡少睡多对她而言没什么大的区别。懒得跟太太团出去,一个人坐在原木露台上吹风上网玩游戏记乐谱,她的萨克斯已经小有成就。 
  信箱里有徐闱的电邮,打开一看,原来她要来国内,忙上MSN找她,正好她在,苏果连忙一个红唇送过去,很快有了回音。 
  “我圣诞节前十天回国,去一个朋友推荐的相当封闭的村落研究他们那儿独特的遗传特性。听说那儿的风物几乎没被破坏,几乎还是过去的样子,顺便旅游,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有兴趣,但我得跟陈樨请假。” 
  “切,小女人。再给你一条诱惑,那儿有座近千年的廊桥。养在深闺人未识。” 
  “奇怪,你一个在国外的人怎么那么清楚了?好吧,我跟你去,什么地址?” 
  “因为那个村落非常闭塞,与外界通婚极少,所以很适合我们研究。我有一个同事去年被邀请去那儿研究相氏家族的遗传特征,大有收获。回来带来无数照片,看着令人眼红。” 
  “相氏?能不能请问一下你的同事,是谁家邀请他去研究?我与那个姓有渊源。” 
  “你男友不是姓陈吗?” 
  “嘻嘻,因为相这个姓很少,所以追寻其在历史上的根系比较方便,我在玩这件事。或者,DNA研究可以对我的研究有帮助。”苏果不得不撒谎,而她心中隐隐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陈太,你喜欢的东西可真杂。好,我立刻问他。” 
  陈太?这倒是一个可爱的称呼。苏果不由对着屏幕微笑。陈太,嗯,等下告诉陈樨。 
  “回来了,是厚朴制药集团。”果然是墨鸦的生物制药公司。 
  “啊,我知道他们,我一个朋友是它家老板。”打字的时候,苏果的心阵阵发凉。“我可能不便过去了,会被他怀疑我窃取什么机密。” 
  “生意人,切,那就算了。” 
  “你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吧。” 
  “这倒不用。对了,你拍的侯鸟迁徙前准备的照片和写的文字,有人非常欣赏,想找你切磋,可不可以给他你的MSN号?” 
  “行啊,我也想找专业人士指点提高呢。” 
  “天才,又是美女,你叫别人怎么活。” 
  “嘻嘻,天才,美女,名校教授,你才是让人不活了。” 
  下了MSN,苏果不得不沉思。想了一会儿,在GOOGLE上打上基因武器搜索。出来的结果与她印象的大致相同。那么,这个目前由少数国家从事的基因武器研究工作,墨鸦会不会也在私下召人研究?据说他的厚朴制药集团有很不错的研发能力,再加他如果真有研制基因武器之心,那么,他下面应该有不少相关人才,有他那么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撑,不知研究进程到了何种地步?徐闱说她的同事是在去年过去的,可见墨鸦早就已经动手,而且竟然还外聘国外名校教授。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目前看来,这种基因武器的研究似乎还没有成功案例,但苏果怀疑,只怕即使是有成功案例,也未必有国家大肆宣扬出来,因为这是对人类的极大威胁,将会造成不可阻挡的浩劫。那个国家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帏带头宣扬此事,宁可放着做秘密武器。而苏果更知道,多年以后,世界将会制定公约限制这种武器的发展。但是,现在的墨鸦那儿呢?墨鸦去年请高手调查相氏,决不会只是心血来潮,他一定在实践他的诅咒。 
  自有贪财如命的科学家或对研究痴迷的科学狂人为墨鸦所用,也可能有人不知缘由地被墨鸦利用。墨鸦会去调查相氏,对陈氏也未必会放过,陈氏姓氏分布更广,大约更容易找到封闭的全是陈氏后人的村落。不知墨鸦为找到那个封闭的相氏村落花了多少心血,会不会他的那个遍及全国的物流网络也是他的信息搜集中心呢? 
  但是,她的掐算无法通过墨鸦算出他涉及的事,除非能找到接触过他这个项目的人,由那人推算过去。可是,不知徐闱那个同事深入到了哪一步,能不能进入他们研究室的核心?苏果即使只知道一下他们的准确地址也就差不多了,可是,墨鸦能把他那么秘密重要的实验室放在制药集团所在地吗? 
  吃中饭之后,苏果想与陈樨商量,可是见他昏昏欲睡的样子,不忍,只得陪着他睡了一个午觉。而晚上两人则是上了回家的飞机。苏果这才贴着陈樨的耳朵把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其实我对墨鸦最担心的是他的一条诅咒,他曾经受过常人难以想像的苦难,曾被活埋在地底,在被活埋前,他诅咒始作俑的陈相两姓,他说他的怨毒将轮回千年,直至灭绝陈相两姓。这就是我要你帮我找到怀疑是他所杀人的名单的原因,我要看看是不是他准备用暴力实现诅咒,看了以后才放心。他动手杀的那些人因为商业上的竞争,但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杀许总是为了堵住我的口,免得我总是唠叨。我本来已经比较放心,以为他虽然看上去阴毒,其实天良未泯,但是我错了,其实他可能在孕育着一个更大的杀伤计划。他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在忍,不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今天我从徐闱那里了解到,她一个同事帮墨鸦的制药集团调查过一个偏远封闭村落的特殊DNA,那个村落人口主要姓相,与外人交往极少。于是我忽然想到了杀伤力大,杀伤范围光,杀伤有效率高的基因武器。如果墨鸦真如我所料,召集人闭门研究此武器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而我很怀疑,我虽然是不惮以最坏恶意推测他,而他还真的有可能会去做。现在关键有两个问题我要搞清楚,一个是怎么知道他可能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一个是,如果有,研究所的地址在哪里?只要了解清楚这两点,我基本可以保证我有办法摧毁他的研究所。你有没有什么主意?” 
  陈樨笑道:“你让我闭上眼睛想一想,否则看见你我脑袋又得停摆。” 
  苏果笑着敲了他一拳,干脆也坐得离他远一点,却又被陈樨伸臂拉回。 
  陈樨想了很久,这才睁开眼睛,道:“我有个办法,从两方面入手查乐履尘的资金流向。这种基因武器如果真要研究,他可能不得不花大钱雇用顶级人才,又得添置精良设备。虽然他有制药公司的研究中心做掩护,可我们可以从他们交给税务局的报表上查看一下他的研发资金大概为多少,然后横向比较一下类似企业的研发资金,看看有没有大大超出。这我可以找朋友搞定,他们都是财税系统的。然后,通过公安系统查他的银行资金流向,这会比较烦,需要在拿到资金来往资料后找专门的审计师寻找线索。但是我知道公安系统一直在查他,所以很可能他们已经有银行资料在手也说不定。先查可能性,如果有,再查所在地址,你看怎么样?” 
  “呀,好办法,我就想不出来,你看,我的脑筋都用在风花雪月上了。”不由得想到那也墨鸦的话。 
  陈樨笑道:“你还风花雪月,我们那些朋友家的太太都心安理得用丈夫的钱,只有你赚的拿来维持家用都还多。” 
  苏果忍不住装个鬼脸,“还说呢,那些稿费都要拖那么久才给付,真要是指着它做家用,我们还不得喝西北风?现在的文人真不值钱啊。陈樨,反正你说了,你赚钱我替你用。” 
  陈樨微笑:“苏果,我陈樨不知何德何能,让你肯折腰让我来养活,据我猜测,你虽然不谙熟于商业,可是金钱于你,得来太过容易。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把机会送给我的吧。我不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但我要让你活得每一天都快乐。” 
  苏果莞尔一笑,闭上眼睛,将自己安全地沉没在陈樨的气息里,不语。虽没经历千年,可也历经人世。听说人的初恋是最美好的,她也享受过,但她感觉,各有各的好,现在再要她将身心都燃烧在一段感情里,以她目前的心境,她也未必感觉得到其中的好,她为自己庆幸,遇到陈樨这样一个人,换作以前,或许会觉得他平常——当然他作为人,还是很出类拔萃的——但她喜欢陈樨给她一个家,让她感受到他的无微不至,让她感觉到自己不是超人,也是各需要有人疼爱的小女人,她喜欢在陈樨的怀中偷懒,弱智,甚至刁蛮,胡闹,陈樨都会包容她,陈樨可以放心托付,他是她遇见的第二个不需她费劲人精心思对付的人,第一个是陆叔叔。 
  再睁眼,见陈樨笑眯眯看着她,不由顽皮心起,张嘴轻轻叼住陈樨颈部大动脉那一块,闭上眼,感受他那儿有节奏的脉动,心里竟然非常安宁。 
   
  三十三 
  陈樨的办事能力果然好,结果很快出来,可是也不容乐观。早上陈樨来电话跟她说了一下,亲自动手扫描了传给苏果,可是苏果就是看不懂,不知那些报表上面写的花花绿绿的数字都代表着什么。什么资产,什么资金的,还真不知道它们能说明什么问题,难道陈樨每天要看这些?他学的也不是财务啊。懒得动脑筋了,等陈樨晚上回来解释。 
  下午时候陈樨又来电话,无可奈何地说有一个圣诞酒会他必须参加,也希望苏果能参加。苏果问了什么规格、场面,晚上等陈樨回来洗澡换衣服,打开家门,夺目的一团艳红,将陈樨钉在门口动弹不得。苏果又恢复了赫本头,身着细肩带鲜红曳地晚装,晚装如皮肤般合身紧贴她的身材,无一丝皱褶蕾丝,简洁得与颜色形成强烈对比,只衬出苏果身材的纤nong(二声,禾+农)合度。而肤光胜雪,肤如凝脂等词更是因艳红相衬而触目惊心。陈樨不得不低呼:“苏果,吃不消,有人会为你犯罪。“ 
  苏果拍手大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切,小气鬼,不肯让别人见你老婆有多美。上去洗澡吧,你的衣服我都给你挑出来放床上了。” 
  等陈樨穿了一身黑色西服领结出来,见苏果不知什么时候早换成薰衣草紫无肩带多层纱质及膝小礼服。陈樨看着笑道:“钻饰没变,居然还是配得合适。走吧,其实今天酒会来的都是本省高官和中外资企业大佬,偏重政策商务,不是时尚晚宴,所以你刚刚穿的衣服会让人对你戴有色眼镜。我早上发给你的邮件看了没有?”边说,边给苏果开了车门,等她坐进,俯身将一缕拖出来的纱拾进去,这才给关上门。 
  苏果等他倒车上了直路,这才道:“看不懂,等你回来说呢。本来想在你书房里找一本会计学的书看了,再看那些报表的。可是不行,那么枯燥的东西很没想像力,反正你知道的。” 
  陈樨微笑,聪明无比的苏果也有学不来东西的时候。“那些都是公安局已经在调查了的资料。乐履尘的物流公司涉嫌不正当竞争,而且他为人太霸道,不肯与官员虚与委蛇,按说我国对企业家们还是比较宽容的,针对经济方面的立法不大全面,可是因为乐履尘太骄横得罪了人,有人就想搞搞他了。执法中的人为因素很多,这些资料算是那些看乐履尘不顺眼的人干的促狭事吧。正好被我们拿来用。” 
  苏果忍不住插话:“他们就不怕得罪了墨鸦丢命吗?墨鸦手头命案多着呢。即使没法把握是不是真是他杀的,可他的势力别人还是不应该忽视啊。”苏果不愿意将现在的墨鸦称作乐履尘,有心里障碍。 
  陈樨想了想,道:“不清楚,这世上总得有人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才会精彩,谁都那么理智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对,太理智了的人不容易接近,就跟前一阵的我一样。”苏果也不怕陈樨笑话,大大咧咧地直说了。 
  陈樨笑笑看看她,确实,这一阵苏果做人做的随心所欲,可爱得像一只猫,让人怎么爱都爱不够。“我把大致情况先给你说说吧,你也可有搁概念。乐履尘公司的帐目都做得很清楚,银行每笔进出也都有据可循,有人已经暗自为他审计过。所以银行方面的查账可以结束,应该查不出结果,如今地下钱庄太多,完全可以有办法不通过银行转移资金。他们的研发资金相对其他同类公司偏高,但也没高到离谱的地步,所以基本也没法证明他有什么暗藏于桌面下的试验室。不过有个意外之喜,他的公司投资几乎每年投拍一部电视连续剧,都是所谓的大制作。用电视剧洗钱,这几乎是行内无人不知的秘密。而大制作,当然可以洗更多的黑钱。外界传说他是花花公子,喜欢追逐女明星,所以宁愿用亏血本来捧星。我请罹帮我做了调查,果然有几个女星在不同时期与乐履尘过从比较密。” 
  苏果几乎想都不用想,就道:“这是烟幕。”墨鸦一定是拿泡女明星做幌子,当然不排除他会春风一度。 
  “那么肯定?”陈樨斜眼看看她,“罹对于上回大意被捉,心里一直不平,他暗中还是在调查乐履尘,了解到乐的物流公司有一些非帐面收入,全国下来,每年的数量不会少。这些钱,是完全可以简单地被转到地底下作为研发经费的。我与罹大致说了一下乐履尘可能的阴谋,他很有兴趣,这几天把工作一丢,跑去西部了。你一定没法想像罹会化妆成什么样子,恐怕乐履尘走到他对面也未必认得出他。他想实地考察那个可能存在的实验室会在什么地址。” 
  苏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道:“把罹去叫回来吧,他一个凡人与墨鸦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墨鸦能隐身,能分身,能大致推算别人在哪里,还力大无穷,那晚打断的香樟树你也看见了。有那么多能力在身,墨鸦这个人对于罹而言,是防不胜防。可是所谓天机不可泄漏,这些又不能告诉罹,你得想个办法立即让他回来。” 
  陈樨沉吟,好一阵才道:“每个人都有信念,有理想,罹是个信念特别强的人。以百折不挠来形容他正合适。他从小就不服输,以前因为人小,被人胖揍了,他会第二天养足精神上门再找人打,打到他赢或者人家怕烦求饶为之。他上回在你身后跟踪保护,因为大意被捉,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这才会自己去调查乐履尘的物流公司。想要叫他回来,可能很难。” 
  苏果探头亲了陈樨一下,柔柔地诱惑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那么了解他。” 
  陈樨笑道:“行行行,不过罹已经笑我是妻奴了,再被他说一遍也无所谓。”下了车,陈樨便给罹电话,没法接通,只得在他手机上留短信,“乐履尘与苏果是姐弟,你避免与他正面接触,否则苏果极难做人。盼速回。” 
  苏果探头探脑看着陈樨打字,不解地问:“为什么总是提我?你让他回来不就得了?” 
  陈樨当然不会把真实原因告诉她,只是笑道:“我既然是妻奴,说话时候总得把主人搬出来才压得住罹。而且这不是很正当的理由吗?快别在门口站着,这儿冷。” 
  苏果将信将疑,但也觉得这个理由比较正当。反正陈樨他自己有把握,让他做去好了。 
  走进大厅,果然发觉环境比较严肃,还幸好没穿艳红晚装来。陈樨的爸爸妈妈都在,对了,他们都是省内高官。仪式的最初是颁这个奖颁那个奖,于是领导人和企业家分别作为颁奖人和领奖人轮番上场,等于是亮相。陈樨什么都没拿到,那是必然的,苏果笑嘻嘻地解释说,这是因为他爸妈大义灭亲。 
  陈樨的父亲陈冷泉倒也罢了,陈樨的母亲章愉女子身边都是人,不止是龙的传人,金发碧眼儿也不少。反而是陈樨没什么事,与几个认识的说说笑笑。苏果忍不住轻问:“陈樨,你妈妈做什么的,怎么围在她身边的人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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