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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点从未后悔。
我只害怕一件事:那就是所付出的感情,对方从未当真。只害怕;在陆瑜的眼中;我从来只是一个他用来获利赚钱的艺人,只是秦楚缺席他人生时的一佐余边角料;不必认真相待。
我希望陆瑜对我至少是认真过的。
不是可有可无;不是随便一个会唱歌会演戏的年轻女艺人就轻而易举的代替我。
“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够了。这是一个男权社会;无论女性做什么,都会受到有意无意的轻视。就像我们拍电影,从来都是男演员是主要存在;女星再怎么有演技,都是充当流水的花瓶。女人赚再多的钱;但只要对象是个富二代,就会被媒体说攀上高富帅,想嫁入豪门。好像一旦离开男人,女性做不成任何事。不是为了名,就是为了利。”
宋微看得不能再透彻。
在这个圈子,哪个媒体真正关心过女星私下的辛苦,他们只想挖你的花边新闻,若是有幸结婚,更是恨不得你天天分手,日日离婚。
“可是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想到事到如今,宋微还隐瞒的那件事,我就为她感到心疼。
“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别人来承认我。更无需他来认可我。我只用做我想做的事就够了。”宋微在手机那端笑了笑,语气却像是回忆遥远的往事,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我想此刻的她神情一定是端庄而宁静的,宛如蕴藏在时光中的琥珀。
“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我想,这个男人对我又幽默又风趣,要是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就好。想要他的爱,可是后来才发现他的爱太多,也太廉价。再后来,我观察思考,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获得他的尊重,比起他廉价的爱,我只想获得他唯一的高贵的尊重。可惜的是,他将爱给了太多人,又将唯一的尊重给了已逝的人。那些年,我以他的标准为标准,怕他不喜,想他尊重,然而到了现在,我只会做我想做的事,说我想说的话。生下这个孩子只是因为我想要个孩子。但是这与他无关,与付出无关,不是得不到他的回应。而是我对他的爱,不需要用他的评判来衡量……”
这十几年的恩怨纠葛被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命运被轻松的翻过了一页。
最初想要爱,求而不得,其次想要尊重,但是早已被悉数献于他人。
到了最后,她已不再要他。
这是命运淬炼出来的坚强,还是百炼成钢后的遗憾?
微风吹来,樱花簌簌,粉红色的樱花一瓣一瓣优雅的落下。像无数镜头里那样充满着春日的清新与美感。我站在树下,几枚花瓣落到我肩膀上,狗狗乖巧的围在我的脚边跑来跑去,偶尔用小爪子去抓鼻子上的樱花。
她已经彻底放开了那个人,而我却还无法放手。
在公司又一次碰到秦楚,自从她跟厉睿的离婚官司打赢后,秦楚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好似那一夜对着厉睿失态的事情从未发生,那十年的错误从未发生,那个企图靠联姻获得利益最大化的人从来不是她。
她依旧是当年被陆瑜爱得死去活来的女神,依旧是这个城市的一笔传奇。
无论风云如何变化,她都能受人瞩目,举足轻重。
品优娱乐不乏大牌艺人,天王天后,可是看到秦楚都拿捏身份,自知低人一等。她们或许如日中天,备受追捧,然而秦楚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名媛身份、地位,无形中就可以压得人自惭形愧。
秦楚看到我,漂亮的眼睛自上而下的打量了我一圈。
她穿着ArmaniSpring新款,小圆领,非常优美的红色布料,顺着曲线滑落下来,看上去跟一般的春装无二,但衣底是不对称弧线剪裁,以及多增一层的褶皱设计,一下子将这件服饰的设计新颖跳脱出来,有种行云流水的优雅流动。秦楚非常客气的笑了笑,像是法国那些礼仪良好的窈窕淑女:“我很抱歉,对于你和阿瑜的事情。”
我不觉得她突然开口同我说话,会是什么好事。
看到我对她的敌意与防备后,她笑得更有亲和力了,简直仿佛那些联合国的微笑大使:“我知道你现在对跟阿瑜的关系定位很困扰,他也提过要与媒体记者们说清。”
她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我的反应。
什么“说清”,不如说是要正式宣布秦楚是他的女朋友吧。
我面色如常,只是胃一阵一阵的绞痛。
“但是你也知道,你现在还是品优娱乐的艺人,这会对你伤害很大,影响你身上的代言还有其他……所以我们都同意,先不对外公开我们的关系。”
多么的宽容啊,如此真爱,还替前女友的事业着想。呵呵。
一口气憋在心里。
可是却连一句能回应的话都没有。
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从她身边离开。秦楚这两个字,秦楚的笑,总能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笑得如初阳煦煦,似乎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应该感恩戴德。
而我只感觉漫山遍野的寒意,和无穷无尽的屈辱。
再次走进黄锦立办公室,这个曾经默许我“不再续约,以及退出娱乐圈”的人,此刻坐在办公室那张嚣张的老板椅前,他没有对我的到来感觉惊讶,只是一双桃花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他的双手摆在桌前,交叉着。自从宋微离开后,这间奢侈的办公室逐渐变成了一座冰冷的孤城。那些意大利订购的家具,还有墙壁上充满艺术感的黑白相框,跟主人一样透着一种日渐衰零的气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看向他,“但我想谈的,一定跟你预期的不一样。”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甚至超越了人生前二十年的总和。跟宋微交谈时,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这几年所做的事情,看上去像是自己的奋斗史,可是本质上还是与男人有关。因为叶子澈的背叛与欺骗,才决定为了尊严和骄傲而复仇,因为陆瑜的支持,才拼命往上爬,而后又因为跟陆瑜分道扬镳,决心退出演艺圈,到了现在依旧因为陆瑜的鄙夷、轻视,想要有所作为。
什么时候,才能跟宋微一样。
整个人生只跟自己有关,不用他人的评判来衡量。
我跟黄锦立谈着条件。他很意外,但是并没有刁难我,甚至宽容得简直令人陌生。好像我的任何要求,他都能答应。等我说出最后一个条件时,黄锦立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
“你确定要这样?真的确定这样?”他一连重复了两次。
“对,我很坚持这点。”我开口,“我不想欠任何人。”
他眯了眯眼,目光在我的脸上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深沉:“其实,你并没欠任何人。也许,你跟她们不一样。”
我垂着眼,笑了笑。
“有什么不一样?艺人在你们手里,不就是成名获利,用来巩固资源的一种方式?我跟她们没什么不同。”
黄锦立沉默,眉眼之前却不见以前的风流轻蔑,过了半晌他才幽幽开口:“我一直认为,你是靠陆瑜上位,而他,则是一时心血来潮的施舍……”
“呵呵。”
“也许,是我错了。”他的神情竟有一丝真诚与歉意。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意义了。”意外,但最终也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开始筹备新的专辑。先要定下整装专辑的基调,然后选歌,约歌,录制demo,再在录音室录歌,最后拍摄专辑封面,进入宣传期,上各个节目通告,分批打榜。前一张专辑,因为公司不敢冒险,所以A面的五首歌走得是老路子,B面才是真正想要转型的风格。这一次,由我做主,全部启用的是我想要的风格。
那种日式的,韩系,仿照欧美风的不是不好,那种流水线上包装出来的偶像风格,任何时候都是成熟的,适宜的,只是我不想要了。我渴望做些什么,摆脱这种人生困兽之斗的局面。
日日夜夜的工作,失眠如影随形,在录音室里几乎抱着一张毛毯就能随时睡着。Jolie劝我不用这么拼,她还不知道我和黄锦立之间所达成的协议。我在录音室里,看着歌词板,对着话筒录歌。在录音室是一种绝对安静的环境,像一个人沉浸在漫无边际的海洋里,所有的感觉都会变得极其敏锐,演绎情歌时,很容易将情绪带入进来。录歌的工作人员都很熟了,以前工作之余还会聊聊笑笑,而现在更多的时间我都一个人安静的待着。有一天,其中一个录音师对我说:“以前你唱歌,有点少年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但是现在,声音里却多了些味道。”
看来任何事都是如此,演艺,唱歌,所有的感情一刹那的爆发来自人生曾经的煎熬。
只是筹备时间实在太短,很多时候录歌录到其中一句,需要一种神来之笔,必须使足7劲儿,才能抓到那个点。如果要求只是一般,的确可能就过了,但是想要达到精品效果,必须这样来。想做精品,因此只能日夜不停的在录音室里磨。
第78章
累得精疲力竭,浑身脱力的从录音室里出来时;才发现黄锦立和陆瑜过来了。录音室的地方很大;音乐人总是随意率性;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颓废的,个性的艺术家气质,印有黑色曲谱和歌词的白色纸张四处撒落着。而黄锦立和陆瑜两人西装革履的;商业气质鲜明;跟这种环境很不协调。
从来在品优娱乐呆了三年;黄锦立从未探过我的班,现在居然会出现,真是神奇。黄锦立双手抱着臂;头微微歪着,一双桃花眼中的神色意味不明,瞥了身边的陆瑜一眼,说:“看来很辛苦啊。”
我微微一怔。
这份辛苦,独立承担,并没有想过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会有种被怜悯的感觉。
不由自主的瞟了陆瑜一下。
陆瑜的容貌放在哪,都有一种独特的英俊。像是英国贝尔街上方阴霾的天际,独特的灰蒙色调赋予了它百年来的与众不同,优雅,刻薄。他眼睛低垂着,长长的睫毛像是黑色森林生长在他的眼帘处,他一眼都没有看我,只是听到黄锦立的问话后,才抬起眼皮,漫不经心的扫视了一圈,接着嗤笑一声。
“哪个艺人不辛苦。”
握住歌词纸的手指不自在的紧了紧,疲累好像突然在体内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我低头,顿了一两秒,才抬起头朝黄锦立笑了笑:“谢谢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这边还要跟制作人商量一下……”
锦立也有点尴尬,可他好像听不懂我无意接待他们的暗示,反而意味深长继续道:“你知道上张专辑,高层们根本就不好看你转型,所以Jolie的提案一直都没通过。”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过后的现在提以前的事?
在我印象中,那时我很着急,甚至还专门为此跟陆瑜吵了一架,把所有的压力发泄在他身上,指责他,最后终于通过时,还一度以为公司那些高管转了性子。
陆瑜依旧冷着一张脸,眉峰蹙了起来,带着寒意般的眼睛瞥向黄锦立。
黄锦立仿佛愉悦的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嘴里却继续叨念着。
“老实说,其实当初连我也不怎么赞同,所以从公事公办这个角度来说,是行不通的,但是如果有人以私交相胁,那也只好再考虑考虑,若是失败了就当这笔钱投进水里……”
陆瑜带着隐隐胁迫的喊了一声:“锦立!”
简短,快速。
像是秘密被泄露的不情愿。
黄锦立耸了耸肩,手往嘴巴上一划,好似“封口”。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陆瑜,没有想到原来这里面会有这些运作,而陆瑜仿佛感受不知道我的打量,深邃的眼睛望着别处,脸上依旧一片冷漠的样子,唯有眼神微不可闻的闪了闪。
在此之前,他跟黄锦立关系尴尬不是一两年了。
就算是平时也只是止于公事上的接触,在咔隆时更是互不相让,我亲眼所见,让他主动开口去求黄锦立……
我简直有些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一种情景。
“呵,那是你不懂歌坛,你的重心一直在影坛。我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你做出错误的公司战略而已。”陆瑜无视我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转向黄锦立,口吻严肃得好像只是在谈品优娱乐的内部事件一样,“况且,不做新的尝试,突奇制胜,能赢得过势如破竹的ESE?我已经输给厉睿一次了,难道你以为我想再一次输给他?”
尽管现在已是春季,可陆瑜脸部的线条刚冷得仿佛一座矗立在寒风中的雕像,连说出来的话都像是冰珠子一般。
那样的神情,那样的口吻。
足以让所有人明白,他对厉睿和ESE的反感。一个歌手转型,对他来说是没多大意义的,在与ESE厉睿之争中获胜,才是他愿意说服黄锦立的根源。
陆瑜这么多年来,视如死敌,只有厉睿一个。
纵使有人能让陆瑜折下自己的骄傲,那个人也已被证实,不是我。
刚才心中那一点点震惊和感动,只不过是自己想太多。
我不自在的笑了笑:“你们聊,我进去看看。”
黄锦立分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陆瑜已先开口,眼眸闪着幽冷的光,“你就让她去吧。续约的第一张,总要做点成绩给我们看看。”
话里话外那种赤裸裸的功利令人心寒。
我的手指颤抖起来。
黄锦立那双桃花眼的颜色更深了一些,望着陆瑜的目光里带着一点意欲不明的微光。
“凌影没有续约。”他缓缓说着。
陆瑜那张冷漠的脸上像是被人突然揍了一拳,瞳仁快速放大,视线一下子快速对焦在我的脸上。
黄锦立声音低沉道:“而且,这张专辑的收益,她一分也不要。”
陆瑜脸上的神情此时此刻像是陶瓷烧制的面具,尽管釉色光滑,却经不起重击,否则就会一点一点碎掉,他漆黑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在震惊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你、你……”到最后也没有问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回避开陆瑜的眼神。
而黄锦立见状,风流地笑了笑:“我去见见那些音乐人。”把这个空间留给我们。
他一走,陆瑜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就立刻显现出来了。他朝前迈了一步逼近我,英俊的容貌一半溶于光明之中,一半溶于阴暗中。“为什么这么做?”他几乎有点恨铁不成钢,手握成拳从我耳边擦过支在墙壁上,把我半禁锢在他的一只胳膊和墙壁之间,陆瑜身上的男性气味笼罩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
“为什么不续约。”
他的眼睛漆黑幽深,里面充满着复杂的光芒。他只是看我一眼,就差点令我意志动摇。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佯装无所谓的态度好像激怒了他。
“你就这么想离开品优娱乐?想离开整个圈子,想离开……我?!”他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像一座突然爆发的火山,再也没有往日的阴冷,而是夹着一丝疯狂和怒火。
我不懂他的情绪,这几个月以来都对我冷漠不已,然而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如此的生气,就因为我并有如他所愿,继续留在品优娱乐,继续心甘情愿的为他们赚钱吗?
“是啊,我就是想离开品优娱乐!”这样的念头侵入脑海中,我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带着一点憎恨的口吻直视他的眼,“这难道不符你们的心意吗?!你们应该更开心吧!”
秦楚当日充满优越感的笑容浮现在我眼前,那种为了“照顾我的情绪”而不能在一起的说法,像一块屈辱的烙印烙在我的心头,既然都要跟媒体公开关系了,我如何再待在品优娱乐天天看他们在一起?难怪当年秦楚要嫁给厉睿时,用尽手法也要将厉睿当时的情人踢出ESE,这种眼中钉,肉中刺,如鲠在喉的感觉就算他们不在意,也扎扎实实的刺伤着我。只是想想那种情况,我就明白,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陆瑜对另外一个女人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瑜几乎咬牙切齿起来,眼睛里的光芒又愤怒又有点悲伤,那种巨大的黑色情绪像是可以将整个人淹没,“什么叫做我会更开心?!”
我被他眼里伤感的气息冲击着,那种情绪的气氛太强烈,只是被他漆黑的眼睛注视着,理智就摇摇欲坠。根本拒绝不了他,根本不忍心看着这个男人失望。
可是,事已至此,谁都明白继续下去是一种错误。
如果他做不到,那我来。
“我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
“至少再也不用见到你。”
幸亏有之前的歌曲储备,这张专辑虽然进度异常紧张,但是质量并不低。专辑封面照是请得一名来自纽约的著名摄影大师。那些台湾,香港摄影师习惯将很多专辑照用PS细细的修过,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