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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但是还会再见的。”拉尔瞪着她,握着头带的手收的很紧,显然动了情绪。“所以,在再见到他之前,不要乱来,不要死。”
微微勾起的嘴角在昏暗的房间里带着莫名的深邃意义,“少说胡话!”目不斜视的越过她走出了房间,心底有些气愤自己的不争气。有那么一瞬间自己居然真的想去相信,相信她说的话去期待与可乐尼洛的再见,如果那颗满是裂纹的奶嘴不是在她手里的话。
拉尔很久以后才回房,寂静的屋里几乎听不到呼吸声,莫静静的躺在上铺没有动作仿佛已经睡着了。但她有种感觉,她的手边不远处肯定有至少一样武器,或许就握在手中,已经不是警觉的程度了。这样一个总是温柔笑着的女人,一个人的时候却显得这么孤独而不安。这个时候拉尔竟也有点明白Reborn信任她的原因,这样一个人已经没有心力去想着害谁。
似乎有什么声音……
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大家都睡下很久了,但总觉得似乎能听到什么声音。怀中的box不安的晃晃,白似乎也听到了应该不是错觉。带上匕首轻声出门,灯已经熄了,只有偶尔的两盏小灯照着走道。虽然她不认为在这个基地里会有敌人存在,但是以防万一。听着声音走出一段距离,那声音似乎靠近了许多,也清晰了许多,渐渐的能看见一个人影。紧了紧手中的匕首。这么晚了,是谁?
“你也准备跟它一样梦游到我那里去吗?”云雀出现在几乎漆黑的走道尽头,手中拎着制造声音的源头——不停挠墙想要挣脱的瓜。
“只是听到声音出来看看而已。”云雀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身后传来开门的声响和阿纲带着睡意的疑问,收好匕首。“阿纲,在这边。”
随后就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小莫?云雀前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是这种时间。
“该不会是半夜幽会吧~”Reborn微勾着嘴角,不顾场合的调侃。
…_…#“你见过幽会还带只猫叫上一群观众的吗?”忍无可忍的瞪Reborn一眼,指指瓜看向狱寺,“狱寺,把瓜收好,自己的搭档自己照看好。”大半夜的还到处乱跑。
狱寺愣了下忙接过瓜,“所以不要随便给它取奇怪的名字!”虽然他也想过取这个名字。转眼瞪瓜,“你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肯定回box里了!”
这名字不是他给取的吗?怎么现在反过来怪她?
瓜被狱寺拎着傲娇的撇过头不理他。“你这家伙!”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吼瓜的结果又是一通挠,阿纲黑线的抽嘴角。闹完一番总算知道要回去睡觉。至于云雀那些不群聚的嚣张发言她只能默默黑线。果然二雀过了多少年还是二雀……
“小莫?还不回去睡觉吗?明天还要早起。”把狱寺推回房间却见莫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走道上盯着云雀前辈消失的方向。难道小莫和十年后的云雀前辈真的……?感觉真不可思议……
“你们先睡吧,我待会就会回去。”不对,白还是在不安,隐隐的声音还没有消失。皱眉跟上云雀,他应该知道的吧……
令她意外的是,云雀竟然双手插在袖兜里站在岔道口等着。他不会本来要等谁被她搅和了吧?难道在等Reborn?看看身后又没有人影。
“你在干什么。跟过来不是有事吗?”见她傻傻的向后望着忍不住提醒。她的思考回路跟普通人不大一样。
原来是发现她跟过来所以停下来等她的吗?“好像有什么声音,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狗耳朵吗。”远处的小灯照不出云雀的表情,但只听声音也知道,她似乎被云雀吐槽了。
…_…||“白听到的。”正宗狗耳朵听到的,她只能隐隐听到一点点,完全可以当成错觉。“是什么声音?白好像有点不安。”
她的宠物也跟她一样,对危险异常的敏感。“应该是食草动物群聚的声音。”
食草动物群聚?什么意思?皱眉。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她怎么明白,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周身一暖,有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晚安”。随后而来的寒意让她忍不住一颤,手下意识的伸出去想留下那分温度却被她硬收了回来。
想做什么?又在奢求什么?别去奢求,那种温度不是你该奢求的。适可而止吧白莫……太过贪心的人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既然已经呆不了多久了就别再留恋,对谁都不好。
“晚安。”看着云雀渐渐消失的背影,努力抹去冲动的声音显得僵硬而平板。那动作只是一个告别而已,没什么意义,她这样告诉自己。至于为什么,她不再往下想。
☆、独身 染血
后半夜再没了继续睡的念头。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云雀那句话的含义。
食草动物群聚的声音?群聚说明人数在三个以上,这边的人都已经睡了,云雀那边本来就没几个人,那么只可能是基地以外的人。想到这里答案渐渐有了轮廓。
她只记得阿纲他们会去袭击入江的基地,被基地分散后各自碰到入江安排的对手作为锻炼的对象。云雀碰到的是幻骑士,在战斗途中十年前的云雀来了这边。但现实却是云雀似乎并不准备跟他们一起去。是出了差错还是自己忘记了什么?
……
爆破和警报声响起的时候莫并没有太过意外,脑中混乱的思绪滚滚了小半夜虽然没有整合出完整的经过,但云雀要做的事基本有了底。
“没必要担心,那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凶兽。”阿纲担心的无法前进的时候她是这么说的。“只有他虐别人的份,你什么时候见过他被人虐的。”如果只是数量的话根本赢不了他。
阿纲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担忧的同时又忍不住黑线。///凶兽……
黑线的当然不止阿纲一个,但被她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安心了许多,毕竟来这里以后跟云雀呆最久的就是她,她这么说应该不会错。重新振奋了士气再次出发。
拉尔看着她微笑的侧脸,有些不可思议,简简单单的话让他们几个安了心,他们真的完全的相信着她。
无线那头的Reborn勾起嘴角。这句话哪天是不是该说给云雀听听?他的反应应该会很有趣。不好不好,感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多嘴八卦了……
看着眼前长发曳地的老人心底一阵无奈。这恶趣味的打扮真让人受不了。
“请问您老是男是女?”这是她出口的第一句话。因为实在很好奇,年纪太大脸上的皮肤已经褶皱的看不出男女,曳地的长发,貌似无胸,总之她看不出性别。这么大年纪还出来战斗,回家颐养天年不行吗?
至于现在的状况——莫一个人徘徊在这基地里,还有白。由于几乎所有的门都已经关闭气味完全被阻断,靠白也找不到阿纲他们的所在。这位性别不明的老人是她碰到的第一个人。
最初进基地的时候还算顺利,但到第二机库的时候出了些问题。由于红外线探测的距离以他们的速度实在无法一次通过六个人,所以选择走在最后的她没能跟阿纲他们一起通过,被突然启动的激光器直击,要不是她迅速的用雷盾挡了一下很可能就直接挂了。
被激光束直击的力道打回了通风道深处,恍惚了好久才清醒过来,但却在通风道内迷失了方向。原本以为激光束的力道再大也不会离阿纲出去的地方太远,但照着直觉爬了将近20分钟后她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弄不好她已经彻底偏离了方向。终端拿在手里不知道自己在哪也完全是白费。所以说没有方向感真糟糕。
庆幸的是无线还能用,确定阿纲他们没事顺便报告了自己的状况,至少大家都安了心。原本阿纲想回头找她或者至少在第二机库等着她,被她一口回绝了。“不要忘了自己该做的事。”她知道阿纲担心她,但她不能成为包袱。如果可以,她希望在她成为阻碍时候阿纲能毫不犹豫的把她舍弃掉。但阿纲做不到,她知道。最后还是在她一再保证会让白尽快带着她跟他们会合,阿纲才肯罢休。
找了个没有人声的地方出了通风管,最初靠着白嗅到的微弱的气味还能大概确定阿纲他们的方向,但基地发生大规模移动后这件事已经完全做不到,何况门都几乎全部关闭,就算再大的气味也被阻断了。
回忆完毕,视线回到眼前的老人身上。
老人意外的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才开始自我介绍。
晴属性,box兵器是刚刚开始就一直停在屋顶的巨大……据说是章鱼……无视了多余的东西,莫注意的信息就这么多。
“跟画像很相像。”满是褶皱的嘴角扯开很大的弧度,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嘲讽还是在开心。“你就是白兰sama在找的白莫吧?”
又是这件事。白兰到底为什么要找她?这件事一直堵在她心里。
“能请让开吗?或者帮我带个路,我在找阿纲他们。”虽然这么说,脚下却丝毫不敢放松的躲闪着身边试图缠上她的章鱼脚。躲避间她也尝试着用长刀砍断了一根,不出意料的很快又长了出来。看来持续攻击这只恶心的章鱼也只是白费力气,那么……
她的目标就是人。
白站在一边看着她战斗,偶尔躲闪一下攻击,没有帮忙。
她第一次开匣是在第二次去森林修行的时候。那是白第一次见她,她对它总是很温柔很宠溺,会常常揉它的头,会帮它洗澡擦干,也会跟它说很多它无法明白的话,会在孤独难过的时候抱着它……
她对它曾经有过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她战斗的时候没有她的允许不许参战,除非她面临死亡。所以不论它有多担心它都遵守着这份唯一的约定,等着她喊它的名字。
老人的反应总是比年轻人慢了些。
卡布奇诺看到那女人将长刀伸到他面前,在他身前一晃而过,颈间一阵刺痛的同时章鱼的一只脚也被砍了下来。当他反应过来捂住颈间,她已经又退开了。
“麻烦你让开。”莫皱眉瞥一眼刀尖上的血渍,有些动摇。即使在森林里杀了那么多动物,里面也有一部分灵长类,但跟伤害同类的感觉终究不同。她刚刚划的很浅,算是警告,如果实在不行,那么她只有断了他那根手指。
“狂妄的小丫头!”手拂过颈间,血红的颜色让他心底生出一丝胆怯,但被轻易伤到和她淡然的语气刺激了他最后的一点自尊,涌起的恼怒掩去了那一丝惊慌。章鱼脚在这有限的空间里狂乱的攻击。
绷紧神经注意着女人的动向,在她到自己身边时,对着他的手刺下的刀却有了一瞬的停顿,给他机会险险的缩回了手。“不要杀我……”惊慌的坐倒在地,心底却在狡猾的冷笑。对准的是他的手也就是说她并不想杀他,天真而稚嫩的想法让他有机可乘。
莫看着老人惊慌的往后挪,下不去手。她终究还是个犹豫不决的人,跟以前一样。
大量的头发在她恍惚的时候迅速爬上她的身体,巨大的力道卷住手腕,“当”一声长刀落了地。密实裹住她的头发像绳索一般束缚住她的手脚,将她渐渐送入章鱼口中。老人脸上可怜兮兮的惊慌模样转眼变成了狡猾的笑意,“不用担心,不会杀你的。”白兰sama要找的人,不知道送过去会有什么奖励。
大型水箱般的章鱼体内没办法呼吸,空气不断的流失,束缚着她的头发怎么都挣不开,手被死死的固定住,连袖刀和匕首都掏不出来。
这就是犹豫的下场。莫嘲讽的扯起嘴角,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如果当初没有犹豫,或者就不会失去那个家。她总是这样的无力,看着骸被带走,看着阿纲害怕担心,看着身边的人受伤害,她什么都做不到。而现在,骸和启生死不明,所有的人都在战斗,她呢?难道还要这样无力的看着吗?如果她落到白兰手中,不管白兰会不会伤害她,她都会成为牵制阿纲的一颗棋子……
这样的事不能发生……
“白……”白盯着她的口型,在她出口的一霎那白色的身影消失,再看清时已经咬上了老人的脖子。老人愣愣的瞪着眼,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愉快的扯着那满是皱纹的嘴角。
“不要!”见白动作的那一瞬,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出口的那一个字的意义,但再出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白犹疑的松口,血从老人被咬伤的颈间涌出,戒指上的火炎熄了下去,失去火炎支撑的章鱼和头发也迅速消失不见。白跑到她身边,有些疑惑又有些委屈。
视线定在老人痛苦的面容上,失去了头发的遮掩,他就像个普通的老人一般,眼底布满对死亡的恐惧。
是她忘了。对白而言人和其他动物并没有区别,不会跟她一样有任何的犹豫和不忍。对白来说,为了回应她的求救它能做得只有咬死对方。至少在森林里,它的对手都是这么死的。
“唔……”白不安的蹭蹭她的手背,不明白对手明明快死了她为什么不开心。难道是它做错了?
手轻轻揉揉白的头,“没什么,你做的很好……”白终究也只是听她的话,它没有做错。
走到那位老人身边,那双眼瞪着她像是在求救又像是绝望,嘴张张合合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颈项间的牙印向外翻着血肉,血不断的往外涌。
她没有一再犹豫的资本,能保护的也非常有限,为此她不能容许自己再心软,天真的仁慈到头来很可能会害了阿纲。他们是她现在唯一拥有的温暖,不论如何不想再失去。
“对不起。”匕首朝着心脏扎下去。她能做的只是让他尽量少痛苦一会儿。老人瞪大的眼直直的看着她,渐渐扩散的瞳孔带着些许不可思议和怨恨。
拔出匕首,飞散出的血滴溅到她脸上划下一道血色的痕迹,黏腻的血沾了一手。
这是她的杀孽她的罪,与白无关。如果是阿纲的敌人她不能再心软,不能犹豫。她不想等阿纲受了伤害再来后悔。那可是她的弟弟呢……
无谓的善良就在这里抛弃吧……既然这双手已经沾上了血,那么再多沾点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洗不干净了。那些性命由她来背负……
“白,我们走吧。”莫低头看一眼白,眼里带着温柔。抬头间便消失殆尽,眼底像一潭冰凉的湖水,清澈而透着让人寒心的凉意。
视线不经意间瞥到墙角还在运作中的摄像机,看了眼最终没做什么。
而入江正一盯着屏幕,胃一阵抽搐,但为了保持大将风范仍旧不动声色,心底微微发寒。那双眼像被抹去了感情一般,说是淡然也好,说是无情也好,他相信,如果可以做到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下一个对手。
白兰在找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的她跟画像上那个笑意灿然的她也差太多了。为什么她会跟纲吉君在一起?还有这微微的眼熟感是怎么回事?以前见过她吗?
至少现在应该算是同伴吧……
沿着打开的门走出了那个房间,那带着怨恨的视线仿佛还一直跟着自己,心底无法抑制的起了胆怯,还有……罪恶感。空气似乎冷了许多,寒意浸透每一根手指冻得她整个人开始僵硬。其实她知道,那只是错觉,可是还是好冷。
低头看着跟在她身边的白才能稍稍安下心,揉揉白毛茸茸的头顶,暖暖的体温传到她手中。“白……”她现在也是个杀人犯了呢……“不要放我一个人,一直呆在我身边好不好……”甚至……好想抱着白,它身上是暖的吧……
白抬头,察觉到她异常的情绪,忙点头,更靠近她身边。它可是她的搭档呢,当然会一直在她身边……
“谢谢……”不论她这双手今后会沾上多少血腥,白会一直陪着她呆在她身边,这就足够了。
莫没想到自己碰到的第二个人就是幻骑士。入江也太抬举她了,居然用这么高层次战斗力的人来对付她。就连现在的云雀没有彭格列戒指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何况是她。这次的结果显而易见,但她没有逃的可能,只能硬着头皮上。
“白兰sama在等你,请你跟我回去。”他被派到这边基地的任务之一就是把她带回去。
又是白兰!知道了多久她就为这件事烦躁不安了多久,真想拎着白兰的领子问清楚他到底找她干什么!可是真有那么一天能这么做她知道她不敢,她怕会听到自己在做什么伤害阿纲的事。
拔刀。她不想跟幻骑士多说一个字,当然也没有配合的打算。
幻骑士“收拾”的很快,虽然结束的时候他黑魔咒的制服也被染湿了几块。白兰sama说希望能把她完好无损的带回去,所以他一直手下留情,没有伤到她。但她的身手在他意料之外,虽然对他来说还不成气候,但和她的box兵器配合倒也不算弱,以致他身上被她扎了好几刀,还被box兵器咬了一口,幸好都没伤在要害。
甚至她的box兵器现在还龇着牙挡在她身前,不让他靠近。但随即他开始疑惑。女人已经失去了意识,box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