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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的声音！小墨！
即使亲眼看到了仍旧不敢相信，害怕那只是她太过想念下的幻影，直到小墨迈着小腿奔进她怀里莫才敢伸手，指尖轻触到小墨的脸颊，没有穿透没有消失。
……真的在吗？
……真的是真的吗？
小墨真的还活着，没有死？
心底一松忍不住把小墨紧紧的抱住。
“妈妈？小墨真的没事，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抬头看到莫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小墨轻扯了扯莫的衣服。从小到大她总是生着病，每次妈妈都是这样的笑容，虽然启叔说笑是开心的表情，可是她知道每次妈妈这样笑的时候是因为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很难过，她知道。
低头看着小墨的眼努力想要笑好看些，可是无法控制。怎么会是难过……怎么会是难过？
小墨回来了她开心还来不及……
只是心底……
有些害怕……
这不是梦对吗？
指上伤口在疼，所以这不是梦对吗？
轻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才抿唇开口。
“妈妈是高兴哟~”小墨喜欢听她说话……
“真的只是高兴……”真的是高兴吧，心底抑制不住的发酸。别哭，不能哭，小墨回来了，应该笑才对。
莫紧抱住小墨，把脸紧贴在小墨肩上，闭起忍得通红的眼怕自己一不争气就会哭出来，努力平复心底的冲动。在孩子面前哭出来多丢人……
紧抱着小墨的身影有些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斑白的的发丝在阳光余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这就是她消耗的生命吗？她的时间已经无法遏制的一路向前，还有多久会到尽头？
从头到尾莫都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他的靠近和脚步声被她脑中混乱的心情彻底掩盖，直到一只手轻抚上她的头顶。
“姐姐！”小夜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已经传来，随着“哒哒”的小跑声直到出现在小墨眼中。
“启叔，你看！真的是姐姐！”
“小夜，启叔~”小墨挣扎着离开莫的怀抱，莫低头看了眼小墨松了手，视线再次上抬，集中到那双熟悉的眼中。有些慌乱的看着他脸上的每一处，急切的寻找着什么。
真的？还是幻影？或者只是在做梦？破绽在哪里？在哪里？
不要这样仿佛真的出现在她眼前，如果真的信了，这份幻影消失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次消失即使他真的没有忘记会找也根本不可能找到，所以她不信。这是幻觉！只是幻觉！
可是如果他是幻觉……
那小墨呢？
难道……
也是幻觉吗？
“别乱想。”抚在头顶的手滑至脸侧，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进心底，将那心底的不安打散一分。
有什么被轻塞进她手中，带着凉意的触感，通透的晶石在西斜的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刺眼的光折射进眼中刺激的几乎要流下泪来，紧抿住唇才能抑制住。
白……
“靠它才能找到。”否则他不知道还要找多久。
所以……是真的吗？
原本以为这辈子最多只能形同陌路的见上一两面，甚至再也见不到了。可是……
要相信吗？
要去相信吗？
“该回家了。”
回家……
紧咬住下唇，双手不禁紧紧抓住那只附在她脸颊上的手，低头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别哭，白莫，别哭……
云雀知道她仍旧是不敢相信，不敢软弱，所以仍旧是这样倔强的不肯哭出来，只能伸手将她压进自己怀中。
“不用忍着。”他是真的在这里，所以不用再忍着，她的软弱他都知道。
短短的一句话，像是替她一击打碎了心中那勉强维持的最后一点固执，所有曾经压抑下的情绪汹涌而出。彷徨、无助、恐惧、迷茫、绝望、不舍……让她连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都想不明白，想要忍却什么都阻挡不住，所有的情绪仿佛都从眼眶中氤氲而出，只能徒劳的将手中的布料狠狠的抓住一大片褶皱。
“启叔骗人！说什么永远也见不到姐姐了，害小夜难过好久。”小夜几步扑到小墨身上狠狠蹭了蹭颇有怨念的瞥了眼启，启只能苦笑。“姐姐，我们不要理这个骗人的大叔~”
小墨伸手扒拉下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的小夜，微嘟着嘴撇开脸。“再这么跟启叔说话以后不理你了~叫妈妈也不理你~”
“姐姐……”
“启叔，抱抱~”小墨不理会小夜可怜兮兮的语气伸着短短的胳膊要启抱。
启看了眼小夜小可怜的模样心底想，也只有她们才能吃得住这小鬼，一把将小墨抱起。小墨独有的那偏凉的体温透过衣衫传到启身上，启心里堆满了疑问。
“小墨，你……没事了？”
“嗯！爸爸身边的叔叔说只要我乖乖吃药打针就没事了，以后妈妈就不会难过了。”
爸爸……
启抬眼看着不远处拥着莫的男人，心底有些开心又有点涩涩的难受。其实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男人的存在，也明白了，因为小夜和他长得太像，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小莫在哭吗？
一直那么维持着笑容的她在哭吗？
果然是只肯在他面前表现出脆弱，他就知道，他不是她想依靠的那个人。
也好，她终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这样她就不用那么辛苦。
只是……这样的话，她要走了吧？小墨和小夜也是。
他又要过回一个人生活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那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只是回归该有的生活。真的是没什么的……
“……爸爸？”小夜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眼，抬眼看着不远处的云雀，眼中漫上些许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愤恨。“谁是爸爸了？！我会保护莫，有小夜和启叔保护莫就够了！”
在莫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出现，以后也不需要他了！
小夜瞪着云雀，迈着小腿就想冲过去。从莫身边走开！走开！
启下意识的一把拉住小夜，才叹息似的说了一句。“别去。”小夜抬眼看见启的表情不禁用双手拉住启的手。
“……启叔，你在难过吗？”
“启叔……”小墨搂住启的脖子学着莫安慰她的时候小手轻轻拍着启的背。“没事的，启叔不要哭……”
启心底一阵触动，“启叔怎么会哭呢……”可是鼻子一酸眼泪却已经下来了，忍都忍不住，忙蹲下把小墨放回地上匆忙遮住眼睛。真逊……
要是他们都走了，以后还怎么跟小夜斗嘴，小墨也抱不到了，以后家里没有人做饭，没有人会对他笑……
又要一个人了……
“还说小夜是爱哭鬼……”小夜一见启哭了也红了眼眶，眼泪“哒哒”落下。“启叔才是……”都是那个家伙的错！都是他的错！
“启叔，小夜……你们别哭……”小墨有些焦急的拉住小夜和启的衣服，眼看着也要哭出来，启忙憋住不争气的眼泪狠狠的擦干净，把小墨和小夜搂进怀里。“不哭，我们都不哭，被别人看见会被人笑话的，都这么大了~”
“启叔才丢人，都大叔了还哭~”小夜揪着启的衣角不客气的眼泪鼻涕一把把往上抹还不忘回嘴，“真羞羞~”说着还不忘做个鬼脸。
启看一眼自己被当成抹布的衣角被小夜噎的哭笑不得，“你这小鬼~”手底狠狠揉乱小夜一头黑发。
启搂着小墨和小夜就这样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启不知道是不是夕阳造成的错觉，那个男人看上去明明应该是锐利如刃寒冷似冰的模样，可是他却似乎能从那双眼中读到温柔。蓦地那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而轻微的笑意，扯下莫紧抓住他衣服的手将她抱起向这边走来，动作是显而易见的轻柔。
一阵急促而零落的脚步声出现在云雀身后，阿纲急促轻喘口气停下脚步一眼看到了云雀怀中的人，注意到那斑白的发丝刚漫上眉梢那份喜悦又被忧愁冲开。
“真的在启桑这里……”抬头给启一个充满暖意的笑容。“谢谢你，启桑。”
启看着眼前有几分眼熟的青年，在心底疑惑的打了个问号。这个人认识他？
“她怎么了？”阿纲转头好不忌讳的望进云雀怀中，指尖轻拨开被泪水黏在她脸上的发丝，脸上多了分安心的笑意。
“哭累了，睡着了。”云雀微微收紧手躲开阿纲的手，几步越过启身边，毫不客气的朝启来的方向走去。
阿纲无奈的笑了笑收回手，视线回到启身上。“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们回你店里再说。”
低眼将手伸到小墨面前，“小墨~手给叔叔~”，另一只手伸到小夜面前。“小夜也是~”
小夜不善的看了阿纲一眼头一撇拉住启和小墨便往回走。“启叔，姐姐，我们别理这个奇怪的家伙~”跟那家伙一起来的人都是坏人！
奇怪的家伙……阿纲心底无力一把。他这是被小夜讨厌了吧？
等两个大的两个小的在桌边坐定门外又有了响动。
“抱歉，后面有两个非要跟来，大概要吵到你了。”阿纲有些抱歉的朝启轻笑了笑，话音刚落就听大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只能起身出去。
小夜不满的瞅了瞅阿纲在小墨的阻止下才勉强坐在椅子上。为什么要让那个家伙留在房间，要陪也是他和姐姐陪着莫，那个人应该赶紧走才对！
意料中的是狱寺和山本跟过来了，交换时正好在回家的路上他着急着过来就只能让Reborn跟妈妈说一声再来，当然只是十年前的狱寺和山本，十年后的他们不在总部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
狱寺震天响的“十代目”在阿纲噤声的动作下渐渐低了下去，狱寺扫视一眼整个屋子皱了皱眉似乎对这里还有些印象。
“十代目，为什么又来这里？”
“是啊~”山本紧跟着走进来音量完全没有调低的趋势，“那么着急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山本武。”原本不在的身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凤眼扫视一眼屋里的人数，微皱的眉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再不安静点就咬杀你哟~”
“为什么这家伙也在这里！而且……”狱寺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云雀的不同。这家伙也是十年后的……
启站在门口目光不断在阿纲、狱寺和山本间游移。他们来过，四年前。
“哗”轻微的推窗声后一道身影一闪而过落在了阿纲面前的桌上。“想弄清楚就安静坐下。”
棕眸看了眼启又转头看了看靠在墙边的云雀有些犯难。现在的启桑只是个普通人，告诉他这些事真的好吗？
启显然看出了他的为难，自己一圈圈拆下手臂上一层层的绷带，还泛着红的皮肤渐渐暴露在众人眼前。“其他的我可以不问，但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差点把她吞没的红色火焰是什么？”
凳脚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阿纲盯着启手臂上还没好全的伤，手紧握成拳。“你是什么意思？”
启看了眼阿纲随后视线钉在了阴影中靠在墙边的人身上，清楚的看到云雀难看下来的脸色才觉得心里好受些。至少说明他是在乎小莫的。“跟你心里猜测的一样，就在我们以为小墨已经死了的第五天。”
小墨转头看了看他们凝重的神色伸手拉了拉启的衣服。“小墨没事哟~”
启低头轻揉了揉小墨的脑袋，“嗯，幸好小墨没事。”否则这会是她心底永远愈合不了的伤口。
狱寺和山本不清楚事情经过反应没有那么快，直到这时才有点明白启的话是什么意思，默默对视一眼。“十代目……红色火焰是……”
“应该不会是……”
“岚之炎。”Reborn仍旧安稳的坐在桌上，轻拉了下帽檐，代替他们说出了未能出口的猜测。
阿纲没有回答，但狱寺和山本都知道了答案。且不论自己的火炎能不能分解自己，就这个行为而言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狱寺和山本的脸色也不禁凝重起来。
回想起那天艳红的火光和莫脸上的笑容，小夜缩在椅子上紧抱住小墨的胳膊，用手背狠狠抹了抹干涩的眼。“姐姐，以后不要死了好不好……”
小墨看着小夜有些发红的眼眶，学着莫的动作轻揉了揉小夜的脑袋，笑容灿烂的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靠墙的身影无声的离开，灯光迷蒙的阴影之下紧握的手没有人看得到。
“为什么四年前不带她回去？”启打破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责问。如果当时就带她回去她就不会经历这些，包括这些年来别人异样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嘲讽和闲言碎语。
“你说什么鬼话！我们又不认识……”狱寺一见启用这样不恭敬的态度跟阿纲说话就有些毛了。
“狱寺。”阿纲出声制止，狱寺看了眼阿纲闭了嘴，只能默默瞪着启。
山本转头看了看阿纲有些不明白，“阿纲，你认识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你什么时候认识的？”
启被他们的态度弄的糊里糊涂，只能把视线投向阿纲。
阿纲犹豫的站了一会又只能坐下。“……这个时代的我的确不认识她，但是我认识。”只说了一句阿纲有些混乱轻叹口气。“这么说吧……”
“我叫沢田纲吉，小莫是我的姐姐。”虽然年纪来说还是他比较大。
“那个人……”
“云雀恭弥是小莫的丈夫。”
“我们包括小莫是平行世界十年后的人。”或者小莫并不能这么说，她或许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
“小莫是自己消失到这个时代来的。”
“你在开玩笑吗？”启盯着眼前的青年，对他天方夜谭般的话没有信任只有愤怒。自己消失？十年后的人？这就是他们找的借口？！
“十……十代目，姐姐是……”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姐姐？
“诶？阿纲家有姐妹的吗？没听说过啊~”
“安静点。”Reborn自桌上站起，枪口无声的顶了顶帽檐，漆黑的眼睛一个个看过去顿时热闹起来的桌边又安静了下去。
小墨和小夜被桌上Reborn的气势一吓齐齐往启身后缩了缩，启被Reborn一盯有些胆怯的挡住小墨和小夜，直到那双眼从他身上移开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们上去陪陪妈妈。”一句话让两个小家伙急忙离开。
一个孩子的眼神怎么会这么令人害怕？
“我从头开始简单的说一下吧……”
……
启觉得这大概是他这么大以来听过的最奇幻的故事，最重要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他的存在。什么争夺战，什么杀手黑手党，什么火炎，什么属性，居然还有毁灭世界的戏码……启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用不过来。
“执念？”启看着自己泛红的手，轻声出口。等她找到她的执念？的确挺像他的作风。
想起手受伤后她满眼的抱歉和四年前刚出现时看他的眼神，即使心里觉得故事可笑的可以却还是信了七八分。
“这样的话她的行动就可以理解，最初出现在大空战战场上了解到自己的处境后见了云雀一面，从学校离开以后恐怕是担心他会再次受伤害，所以急匆匆赶来黑曜。”点和点终于可以联系起来。“看来她是个固执而又敏感的家伙。”要不然他也不会只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嗯，固执的很。”
是……为了他？
那时夜色浓重的窗台上血色的脚印、脚印被摩挲过的痕迹、脚底惨不忍睹的伤、恐惧疼痛得意识模糊的脸、还有倔强的想要离开的脚步……都是为了他？
因为担心他？
那时心底的感觉竟然没有错。
幸好留下了她，幸好。
“你说……”启伸手抓住自己的右臂，“平行世界的我是因为她受的伤？甚至……”面对过一次死亡？
“是的。”这点小莫只是下意识的责备自己，可是这一点确实是事实。大空战那晚，Xanxus说过，说想要看看启桑死了她还能不能再笑得出来，幸好那时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并没有听到。
“……我怪过她吗？”启看着阿纲嘴角一丝轻微的笑意，虽然是在问他，可是眼底的笃定根本就不需要阿纲给他答案。
那份笃定阿纲看得很清楚，四目相对，棕色的眸底淌着温暖而柔和的笑意。“你没有见她然后又回到了这里，只拜托Reborn告诉她’那句承诺就算了’。虽然我并不知道那句承诺是什么，可是我相信你是在保护她渐渐拥有的一切。”
“这样~”听到这里启轻耸了耸肩。果然是他会做的事，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做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如果她再消失你们还会找到对不对？”
“是。”
听到阿纲没有丝毫犹豫的答案，安心的笑意在启脸上蔓延，抬眼望向阿纲身后故作轻松的叹道。
“小莫，你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重婚犯法吧？
“……云雀……君？”莫黑线的扯了个笑容抬眼偷瞄了瞄对面的人。“在日本……允许重婚……吗？”
“签还是被我咬杀？”云雀轻挑起一抹危险的笑意，戒指“噗”一声紫红色的火炎将那危险的笑容衬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