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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住他的自吹自擂,大家哄笑起来,阿鬼也陪着扯了扯嘴角,举起酒杯,艰难的进入了角色:“江湖再见吧。”
随着他的倡议,阿来也顺势将酒杯举了起来,难掩兴奋的说:“我们这个组合既然这么棒,以后五兄弟就好好合伙赚钱。”
“好啊。”
随着阿信不怎么衷心的附和,阿mike跟着举起杯子说:“是啊,我以后打算跟着来哥办事了。”
敏锐的感觉到阿来停在自己脸上的视线,阿鬼心里一颤,仿佛想逃避什么似的有意不去看他,保持着微笑说:“我可不行,我还是喜欢剪头发。阿肥呢?”
停了一下,阿肥没想到话题会转到他身上来,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才对上阿来无意中看向他的眼睛,立刻回忆起鬼哥挨打的那个夜晚。想起阿来那时的表情,阿肥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立刻转移话题道:“来,友谊永固吧。”
“好,干杯。”
没有再继续这方面的话题,毕竟,个人有个人的追求。饭桌上,大家开始轻轻松松的谈天说地,喝酒碰杯,为交到了这么多好兄弟庆贺,为终于完成了任务庆贺,在一片真心的假意的笑声中,五个人的搭档终于圆满结束了。那一夜,所有人都这么认为着。
也许是因为太开心了,所有人都喝的超出了自己的界限,横七竖八的倒在饭厅里,有的甚至缩在酒桌下面,包括阿鬼。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醉过了,以后恐怕也不会了。
第15章
再次走进文哥的办公楼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阿鬼照例戴着墨镜,遮住了因宿醉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可不想见到文哥的时候,感觉好像个刚遭到抛弃的怨妇。虽然他确实他妈的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阿鬼,阿鬼。”
阿鬼一愣,讯声望去,只见阿南正站在过道上冲他招手,忙改变路线跟了上去。他们走进一个会客室,阿南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阿鬼坐下,阿鬼也不推辞,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他开口。
但阿南并没有开始他一贯的长篇大论,而是直接进入主题,将一摞信封推到阿鬼面前,说道:“大哥给你们的。”
“谢谢。”虽然对他难得出现一次的直接有些意外,但阿鬼并没有表现出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就好像每次遇到危险之前都会出现的那种野兽的直觉。“我去跟文哥打个招呼。”
“别打扰他了。”阿鬼拿好信封刚想走,阿南却更快的截住他,“你知道,我们从前做完了事,就只会去跳跳舞,按按摩,有一个老前辈更离谱——可惜他已经死了,办完事就每人派一包粉,给我也用不着啊。”
停了一会儿,仿佛为了让阿鬼感觉一下他听似无聊的话里饱含着的深意,但阿鬼却只觉得那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散发出危险的气味。
“现在的社团很公正,赏罚分明。”阿南往前探了探身子,看着阿鬼的眼睛,低低的说,“大哥不知道的,只有我和你知道。”
说到这,一直站在阿南身后的那个人静静的走出了房间,从身后把门带上。
“什么事?”阿鬼沉不住气的问。
“大嫂啊。她和阿信有一腿。”
听到阿信的名字,阿鬼突然感到心里一松,仿佛一块石头落了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阿鬼不由得有些惭愧。同样是兄弟,他不但不知道担心阿信的安危,居然还因为出事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而感到高兴,真是太不应该了。
但不管怎么说,阿鬼波动的情绪在听到那个名字后瞬间平稳了下来,冷静的追问道:“谁说的?”
“你问他吧。”对阿鬼的问题有些不以为然,阿南没有正面回答。
对于阿南的回答阿鬼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阿南在他即将打开门之前又钉了一句。“如果他说是呢?”
“这件事我会处理的。”阿鬼回过头,沉稳的说。
“那就是说不会再见到他了?”
“一定。”
对这个答案感到很满意,阿南没再补充什么。毕竟以社团的规矩和对阿鬼个人的了解来看,他几乎可以肯定阿信绝对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然而作为龙头老大的弟弟,他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只要没到最后一秒,没看到倒下的人究竟是谁,他就没有赢,还没有。
所以,他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完全的交给阿鬼一个人,那不是他的风格。
从公司出来,他的脑子一直都乱糟糟的,对于这次的任务,从来都冷静的要命的阿鬼头一次感到了一丝慌乱。还没来得及理出个头绪,就看到阿肥已经早早的来到约定的地点等着了。
说起来,阿鬼对这个胖胖的做什么都慢半拍的家伙唯一欣赏的地方,就是他的时间观念,然而在这个特殊情况下,这反而成了最令他痛恨的一点。
打开车门让他进来,阿鬼拿出阿南给他的信封,除了扣下自己的那一份之外,其余的都丢了过去。
“一人一份。”阿鬼沉声交待。
“好。”
“十点前有没有枪?”
阿肥一愣,停下手上摆弄信封的动作,眯着一对小眼儿努力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不过可惜,虽然这种努力已经不是第一次,但他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有什么要求?”
“照旧。”
“好。”阿肥点点头,继续捏弄着手里的信封。
“别忘了十点前。”虽然阿肥从没有耽误正事的纪录,可阿鬼还是不由自主的加强语气重复了一遍。“借电话用一下。”
掏出手机递过去,阿肥集中精神感觉着信封的厚度,小小的兴奋着,直到阿鬼等得不耐烦出声赶人。
“出去等我。”
“哦。”拉开车门,阿肥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他觉得今天的阿鬼有些不对劲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信,我是阿鬼。” 关上车门,阿鬼拨通了阿信的电话,“有空吗?碰个面吧,我下班后来接你,就这样。”
结束通话后,阿鬼毫不心疼的拿手机用力敲了敲另一边的车窗,引起阿肥的注意后,摇下玻璃将手机还给他,有意的忽略了那个胖子脸上迷惑的表情,绝尘而去。
他知道那张肥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阿肥的注意,更知道他刚才拨的是阿信的手机号,他甚至没有试图去掉手机里一定会留下的痕迹。
给自己点了棵烟,阿鬼深深的吸了一口,在肺里打了个圈后又吐了出来,觉得胸口有些闷。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打那个电话,要知道他办事向来谨慎小心,从不曾在事前泄漏过半点情报,可是那通电话,他已经泄漏的够多了。
从以前到现在,他不止千百次的接到过这类任务。总有那么一些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或是狂妄自大,或是经不起诱惑的走错几步。他惋惜过,也同情过,然而任务就是任务,规矩就是规矩,他从不曾犹豫。但是这一次,唯一的一次,他犹豫了。因为自打他接下这个任务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那个爱笑的青年继续微笑着过日子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阿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随着一个拐弯,一截长长的烟灰掉在了他的腿上。阿鬼轻轻掸了掸,突然意识到真正使他踌躇的原因其实并不是阿信的性命,而是跟那个人的正面冲突,他忽然感到呼吸困难了起来。
刹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一古脑儿搅在了一起,纠结成一股很大的压力,迫使他想要尽一切力量来避免这次冲突。他不希望再次看到那双毫无情感的疯狂眼神,他更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那一点点信任,一点点好感就这么简单的被破坏掉。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强烈的执著于跟那个人的关系,他只知道这种感觉非但没有随时间的流逝平静下来,反而还在与时俱增,他只知道他的手机现在正安静的躺在自己的口袋里,指示灯静静的闪动着,乖巧的显示着信号良好,以及电量充足。
第16章
远远的看见阿来从他那辆黑色的汽车里出来,阿鬼毫不意外。这种情况从把手机还给阿肥的那一刻起,他就料到了,真正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阿来的态度。
知道事情原委后的阿来很冷静,出乎意料的冷静,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冷静的让阿鬼感到异常的惊讶。他走回车边,有一度阿鬼甚至以为他已经接受了,他会登上车之后扬长而去,不再管这件事情,因为他管不了。可是他错了,事实再一次证明疯子的思维逻辑是永远也不会有人跟得上的,包括一直跟在他身后走来走去一脸无所适从的阿mike。
毫无预警的,阿来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将已经拉开的车门又用力摔上,压抑的怒气突然的爆发了出来。他转回身,大步走回阿鬼身边,指着他和急忙又从车子里钻出来,小跑着跟在后面的阿mike,急促的说:“你有没有送过嫂子,你有没有送过嫂子,我送过。”
“她有没有勾引过你,她有没有勾引过你?”阿来顿了一下,直直的看着阿鬼,仿佛为了让他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她勾引我。”
阿鬼转过头,避开阿来骇人的眼神,不想让他看出自己此时的情绪。虽然那副墨镜还千年不变的挂在脸上,但他知道自己眼睛里的杀意绝不是一副破黑镜片就可以挡得了的,因为他是真的想杀了那个女人,如果她还没有死的话。
没注意阿鬼的不自然,阿来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低声说:“阿鬼,阿信是我小弟,他年纪小不懂事,大家一场兄弟……”
兄弟?
“但是我要做事,一定要做的。”打断阿来的话,不知道为什么,阿鬼突然对那个阿信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厌恶感。也许他应该杀了他,毕竟他是真的超出了界限,而当他第一天踏足这个社团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他我是保定了。”紧盯着阿鬼,阿来的脸上布满了毫不掩饰的憎恨,“你要干到底是不是?我知道你叫鬼王,你是鬼见愁!”
挥手打掉阿鬼放在自己车顶上的啤酒罐和一杯奶茶,不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透出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强烈的挑衅意味。
“你开枪我就开枪,他我是保定了。你别碰他!”
不再是商量,也不是虚张声势,阿鬼看得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只是交待,是命令,也是彻头彻尾的威胁。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离开,阿鬼张了张嘴想叫住他,然而最后还是没出声。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而当那双狠辣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放了阿信?那不可能。解释?他凭什么。
捏了捏右手,阿鬼对手里空空荡荡的感觉有些不适应,他现在急需一杯冰啤酒,越冰越好,最好是喝下去的时候会有那种心脏麻痹的错觉,那么他就可以将这种感觉的成因归结于那罐啤酒,因为它太冰了。
可是现在,他明明没有喝。
呆了半晌,阿鬼终于没有走回便利店,只是静静的将撒在车上的奶茶擦掉。
看着这些被留在车上的乳白色痕迹,他不由得又有些出神。事实上,他本以为阿来刚才那一下会狠狠的落在他的肚子上,或是脸上,或者是他身上的任何地方,而不是只扫落这些瓶瓶罐罐。然而他又错了。阿来甚至连一个手指都没有碰到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一个威胁。而这些迹象足以让阿鬼知道,那句威胁,决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第17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是阿信的一个叫阿伟的小弟常挂在嘴边说的名言,记得他每次听见的时候总是嗤之以鼻,然后拍着胸脯说什么人定胜天,问题只在你是不是做的漂亮,以博得一众小弟崇拜的眼光。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
接到阿鬼电话的时候,阿信的第一反应是事情一定跟来哥有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只是直觉的认为对于来哥,阿鬼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所以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几天前阿mike开始坐上那个本应是他的驾驶位时的感觉。但是两分钟后阿肥打来的第二个电话,却令他的不舒服立刻转成了一种预感,不好的预感。
用同一个电话打过来的两个不同的人,两件不同的完全无关紧要的事,当他们先后出现的时候,阿信开始觉得,仿佛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悄悄的发生了。
但那只是种感觉。阿信祈祷着,只是种感觉。
“来哥。”看着从那辆熟悉的车里下来的那几个人,阿信的心立时凉了半截。他错了,那不只是感觉,从来都不是。
“你有没有搞大嫂,有没有啊。”阿来下手很重,丝毫没有留情,一下一下都打在阿信的心里,重逾千斤。“现在上面叫阿鬼做事啊!”
眼前一黑,阿信抱着头,慢慢的蹲了下来。他听着来哥在他身边走来走去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显示着主人的愤怒,在他的眼前,好像播放着老式的默剧一样,出现了那一幕,那场大雨,那个女人。
那几天他的心情很差,说不上原因,经过那场小小的纸团游戏之后,只要他一看到阿鬼,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以及没来由的厌恶。可是真的躲出来,看不到他了,阿信反而又不安起来,总是想着他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跟来哥在一起,是不是在背后议论他。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很蠢,阿鬼基本上一整天都说不了三句话,又怎么会有心情议论他呢。可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无法释怀,不由自主的握紧方向盘,然后将油门踩到底,直到那辆车意外的抛锚,将他和大嫂留在那条偏僻的街道。
对于大嫂,阿信发誓他从没有动过什么心思。即便那个女人的诱惑和邀请已经明显到了露骨的程度,他依然无动于衷。因为他不敢,连想都不敢。虽然他正处于年轻冲动的阶段,虽然那个如蛇一般缠上他的女体成熟而有风韵,但是这种吸引还不到无法抗拒的程度,他毕竟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还知道有一种女人是绝对碰不得的。比如说——文哥的女人。
“知道吗,你老大可比你强多了。”女人紧紧的靠着阿信,半湿的身子贴着他,曲线毕露,湿热的气体软软的喷在他的肩颈之上,吐气如兰。
不久之后,阿信意识到那只是谎言,然而在当时,那句话就好似一个魔咒,将他那条原本就绷得很紧的神经突的一下切断了,断的干干净净。整整三十分钟他什么都想不到,阿鬼、阿来以及这个女人的脸占满了他的脑海,互相纠缠着,不断的交替出现。
三十分钟。阿信现在才知道,就是那短短的三十分钟,决定了他的命运。
“给我看着他,今晚上船。”
来哥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飘荡在他的头顶,恍惚中,一件东西被重重的塞进他的怀里,顶着他的胃,很疼。阿信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他很累,除了缩紧身体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拿着它。”凭着对这个声音的本能反应,阿信下意识的抱紧那件硬硬的东西,感觉胃更疼了。
看着他抱紧信封,幽魂般的蹲在墙边,阿来强压住揍他一顿的冲动,示意阿mike把他拖走。现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身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为了保证以后还有机会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
随着那阵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阿信几乎是凭着本能感觉到,来哥走了。他忽然慌了起来,急切的想要跟上那个声音,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只得任凭阿mike将他拖进那辆熟悉的车里,同时帮他把掉到地上的信封拣回来,塞进他的口袋。
几十分钟之后,车子在一个偏僻的海岸边停了下来。
天色很暗,阿mike朝海岸边看了看,没有船的影子,他摇摇头又钻回车里,递给阿信一支烟,同时也给自己点上一支。
“到了台湾有什么打算?”
“我没去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刚开始的慌乱渐渐消退,阿信的情绪也慢慢的稳定了下来,他干涩的说,“我怕坐飞机。”
“我也没去过。” 吸了口烟,阿mike轻轻的说,“想不到帮来哥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你跑路。”
“谢谢。”
听到那个通常总是挂在自己嘴边的名字从另一个人的嘴里以相同的语气说出来,阿信忽然觉得胸口有些闷,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说:“你没有跟错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