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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别的?”我死死盯住他。
“唔……没别的。你怎么了?干嘛一直问啊?”
“那你干嘛收起那张集体照?”我伸手指了一下玻璃柜。
他愣住了。
“为什么他一来你就不出去练球了?”我又问,“为什么他一来你就吃不好睡不好了?”我大胆的猜测,笃定的口气,“为什么总是拿出他送你的礼物?为什么在知道他飞机起飞的时候会晕倒?”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笨蛋吧?”
“唔……”他嗫嚅着,并不会像平时一样马上反驳。
过了一会,我抱着双手站起来,“花道,谢谢你把我当朋友,告诉我你那么多的事,我知道那是因为朋友之间的信赖。尽管,”我叹口气,“那不是事实的全部。我本来以为你会全部告诉我,因为你每次遇到流川的事,反应都太不寻常。那样对你不好。”我解释道,尽管心里,我觉得那个解释实在是多余到卑劣。
其实,当时我就知道不应该那么说。就像我过去一年一直在维持的那样,我不应该捅破很多东西。有一些东西并不一定是我必须知道的。花道已经很够意思的把自己并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坦白告诉我。在那样的情况下仍旧不依不饶对他咄咄相逼的我,实在是很过分。可我当时,就是卑鄙的想看他被我逼迫的答不出话的可怜样子。因为,想到洋平,我实在没办法克制住那时的自己。
我们之间尴尬的气氛让我觉得窒息,本打算回屋画画,楼下有人敲门。我们对视了一眼。
三贺日里,会上门的应该是朋友。但事情可能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还是流川。他穿了一套深色的休闲服,随便套了件外套,脸上跟花道一样,全是OK绷,额角贴着纱布胶带。左手无名指一枚小钻戒闪闪发亮,十分惹眼。
他确实执着,打篮球的都是这样的吗?我在心里想。花道认真起来,拼命的劲头绝不比他逊色。只是,到底为什么呢?莫非真的像八卦杂志爆料的那样,两个男人为情相斗?那么那位幸运的女主角呢?不会是已去世的沙也加小姐吧?我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所折服,打了个寒战。
“你……”这次碰面,居然是流川先开口,而且谈话对象居然是一直被他视为透明物体的——我。
“女人,你怎么在这里?”他问我,口气依旧冷淡。
这个面瘫男,以为每个女人都会买他的帐吗?我用同样冷淡的口气接道:“你能在这里我就不能在这里吗?”说完以后我就后悔了。他皱起的眉头让我想起那天他打架时的狠厉眼神,这家伙看起来对待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并不是说他平易近人,他好像对任何人都不会表现出亲近友好的样子。就像一匹孤傲的狼一样让人难以靠近。若不是他的篮球技术确实出类拔萃,再加上一副俊朗非凡的外貌,我想没人愿意主动亲近这种家伙。我不自觉暗吞了一口唾沫。
他呆了一下,然后改口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你能不知道吗?报纸电视都已经相继爆出了你的未婚妻第一可能人选,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有些气结,嘟嘟囔囔的:“……的未婚妻。”声音很小,毕竟我也有开玩笑的意思,但不知道他能否接受了。
他靠近我一步,追问道:“什么?”
“未婚妻。”花道这时候开口了,站在楼梯口,很显然他刚下楼来,听到了我的玩笑。谁知道他下一句居然是:“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大跌眼镜,他什么意思啊!要捉弄流川或者开玩笑也至少知会我一声啊。不然我怎么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合适。
“你再说一遍。”他朝花道走过去,语气尽管平静,但我听出了那句话里的感情起伏。
这两个1。90米的大个子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奇怪,太暧昧。我看着流川固执的在花道面前站定,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之间,像是有某种斩不断的联系。他们有着同样的身高、同样的爱好、同样的执着甚至曾经追求同一个目标,那就像是物理学上所描述的双子星——两颗质量极其接近的星体,彼此吸引对方,互相绕着对方旋转不分离。
你不走,我走
第十二章
我敢拍胸脯的说,虽然是同人女,可我绝不是那种没事就把现实中的两个男人意淫配对的荒唐女人。可是,对待眼前这两个高大男人,我实在没办法不去做过多的推敲。越是了解,那种暧昧的气氛就越是浓烈。我甚至觉得自己早该看出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暧昧。或者应该说,其实我早就在猜测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暧昧,因为实在太明显,瞎子都能看出来。但我又实在是不敢肯定。我了解花道,他不是同性恋,他绝对不可能是对男性有欲望的那类人。现在我仍记得那次我故意试探洋平对他的感情时他的反应。他卷起袖子时说的话,就像当时他身体起的自然反应一样——对于男人身体的碰触,他是会起鸡皮疙瘩的,尽管对象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也一样。这个认知轻易的告诉我:花道不可能喜欢上男人。而且,可能也正因为我潜意识切实的知道这一点,才在对洋平的感情上最终放纵了自己吧。
但他对这个流川,无论从任何角度推理,都有一种非同寻常的情结。这种情结甚至严重到在他到来的时候,花道居然会拿我来当挡箭牌的地步。
“她是我的未婚妻。”他说道。
流川转头看向我:“女人,是这样吗?”
“不是。”我很干脆的回答。虽然是花道的朋友,可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他们之前的打架事件已经严重的拖累了我。我正想上楼回屋画画,忽然看到花道正微微皱着眉看着我,那眼神里有求助的意味。我想了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没准就是。”但我还是不想撒谎。现在我的回答很完美。我未婚,而花道的太太已经去世,我确实没准就能做他的未婚妻甚至妻子。只是我不很明白为什么花道居然要拿我来当挡箭牌。但他接下来的话马上让我释怀了。
“也恭喜你,没准我们的婚礼会同时举行。”他冷冷的道,“流川君。”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什么意思?”墨黑色的双眸仿佛燃烧起来,可眼前的红发男人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的答道:“流川君不是也订婚了吗?我说我们的婚礼可能会同时举行。”他在流川的瞪视下并没有改变任何声调和语气,依旧冷淡的说:“另外,新年快乐。还有,”他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装完好的礼品盒递给流川,“生日快乐。”
我这才想起来,对了,1月1日是流川的生日。而那个礼品盒分外眼熟,那不是去年花道生日早上收到的礼品盒吗?很显然直到今天它都没有被打开过。
他们二人面对面站着,花道手中递出去的小礼品盒就像上次流川手中递出去的篮球一样突兀,尽管它的体积比篮球要小得多。
我发现,这两人之间总是会被一些东西所阻隔,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总是会被一些存在的、不存在的、不应该存在的东西所阻隔。那很像是人在付出的时候会去考虑的东西。比如背景、比如身份、比如面子、比如尊严、比如气节……
“为什么?”流川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漂亮的双眸隐匿在低垂的黑发里,“从高中时候开始。你就一直紧迫着我。”他的语调变的温柔,“我加入篮球队,你也跟着加入。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我说要打败仙道,你也这么说。1V1对峙的时候执着的逼迫我使出全力……打败山王,我进入全日本青年军,第二年你也跟着进入。我去美国,两年后你也跟着来了……”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有种正在细细品味着一杯甘香醇美的陈年烈酒似的陶醉,“甚至连我在NBA获奖,你居然也能跟着我一起获奖。那个时候让我觉得,只要我还在打篮球,你就会不依不饶的迫着我,一辈子做我最具威胁力的对手。”他的眼神忽然凌厉:“可是,第一次,你不在我背后紧紧的迫着我打篮球时,只有四个月。这一次,却是六年。”
他缓缓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花道的表情也跟着变化。那个表情里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那是任何一个但凡有故事的人,在回忆起自己的辉煌岁月的时候都会有的自豪表情。我记得曾经听说过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像是樱花,尽管花期短暂,可是开的异常绚烂。绚丽的辉煌,仿佛象征着花道过去曾经到达过的篮球的最顶端的荣誉。在拥有那份荣誉的时候他却全身而退,这种做法就好像一场完美的爱情。在爱的最火热的时候戛然而止,尽管悲壮,仍然能够一辈子回味,像一首绝美的琴音,余音绕梁,一世不绝。我忽然觉得,樱花其实是花道的花。
“为什么?”流川又重复了一句,墨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锁定住花道,跟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以前,我跑,你追。不管我跑多远跑多快,你都能在最短时间内追上我。这一次,我却等了六年。”
真是个痴人……眼前这个男人对篮球的执着,已经不能用普通人的常识来界定了。现在来看,他对花道的执着,更像是到达求败地步的武林高手对跟自己同样级别对手的一种执着,那跟爱情无关,我的猜测又错了吗?
“你是个疯子!”花道吼了一声,把手里拿着的礼品盒重重摔在流川身上,“篮球,篮球!你除了篮球还有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篮球并不是生命的全部啊!”
流川呆呆的盯着滚落在脚边的礼品盒,眼睛睁得很大,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的表情,高大的身体居然看起来有些在发抖。他很少表露出自己的感情,现在的他,就像只受伤的小兽,低低的重复着:“除了篮球还有什么?除了篮球还有什么……还有……还有……”他又抬眼锁定住花道,“还有对手!”他的眼睛又重新燃烧起来,“还有你!”说着话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抱住花道,重重吻了下去。
不要说花道,我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但那个画面很美。他们拥吻的画面,就好像我最初为花道画的那张颇受好评的封面一样美。黑的、红的、冷厉的、炽烈的唯美画面。
“放开我!”花道很显然并不愿意被他拥抱,一拳把他打的飞出去好远。
我仍为刚才看到的画面缩震惊,一动不动的。花道看着我,脸色很难看。
他不停用袖子揩拭着嘴唇,黑着脸道:“你这个疯子!我不是女人!”
“我若是疯子,也要拉着你一起疯。”流川又扑过来,两只手固定住花道的手腕,把他摁到墙上,嘴唇又靠过去。
花道艰难的别过脸,叫道:“我不是女人!放开我!”眼看又要被流川吻住,他吼道,“你这个变态!我不是同性恋!!”
流川停住了动作,眉头深锁,嘴唇紧咬着微微发抖。那是花道一拳重击在他腹部,他强忍着疼痛的表情。
他们两个都重重喘息着。花道回头看我:“小要,叫警察,把这个疯子轰出去。”我愣在当场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从刚才到现在发生的事,我的脑子还来不及能够处理全部内容。
“我疯?我变态?”流川擦了擦唇角溢出的血,“那跟我上过床的你就不疯,不变态了?”
我的脑子又一次当机。
“那……那是……第一次是你趁着我醉酒……”花道慌忙解释着,尽管我现在其实听不进去其他内容。
“那第二次呢?”流川一手捂着似乎仍在发疼的腹部,嘴角扯出一个极阴险的笑容,“怎么?第二次呢?”
花道黑着一张脸不说话了,紧紧咬着下唇,一张脸通红,但是表情却并不是羞涩。
“够了。我不是同性恋。”他从地上捡起刚才的小小礼品盒,“还给你。我不想再见你。”他把它塞到流川手里,“你若不肯走,那我走好了。”他平静的说,上楼了一会,又拿了一个小型旅行包下来,头也不回的挑起拉面店的门帘,开门出去。他轻轻关门的时候,带起一阵冬季刺骨的寒风。
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情况。花道走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就仿佛是死了一般。他手里捏着刚刚花道塞给他的礼品盒,一动不动的看着花道刚刚离开的门口。
“第一次,他收到结婚喜帖,醉的昏死过去,被我抱着的时候,居然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正在说给我听,但我想现在他能说出来,总比他一直憋在心里好,不管对象是谁。“我以为不会比那时候更糟糕,谁知道他马上回日本结婚,一待就是四个月。”他的墨色眼瞳没有一丝光彩,用呢喃的语调轻轻说着,“第二次,获奖以后那天晚上他主动让我抱他。被我抱着的时候,他喊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我以为那个就是极限了,谁知道他又马上回日本,一待就是六年……”他突然用奇怪的声音问我,“这一次,还有比这次更糟糕的吗?”
他摇摇晃晃走过来,把礼品盒塞到我手里,又笨拙的摘下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递给我。我不知所措:“怎……怎么给我?”
“扔了吧,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我很自然的,把他那句话理解成他对篮球、对花道的固执。那是一种付出以后,就绝不会后悔的感情吧,我想。
那些记忆(1)
第十三章
他觉得有些痒,像是有什么正在搔弄着他的脖子。
应该是小晴吧,他想。这只笨猫,一定是因为肚子饿又来骚扰本天才的休息。
嗯,是该起身了,上午好像还有课,再耽误的话他的出勤率该不够了。但是眼皮实在是睁不开,早上那300个射球练习把他累垮了。他轻轻的哼了一声,转个身尝试继续入睡。
又有些痒,这次是背部。笨猫,再让本天才睡5分钟,就5分钟!再骚扰就把你扔出去!他恶毒的在心里骂着那只捡来的笨猫,然后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像是衣物被剥落的声音。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凉,猛的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再来就是一颗巨大的头颅。刚硬粗短的发抵着他的下巴,那人正压在他胸前啃噬着他。他身子一震,觉得胃里面一阵翻江倒海,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本能的抬腿,膝盖重击在那人的腹部。那人闷哼着倒飞了出去。
“该死的!你这个变态!”他用日文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他已经看清那个骚扰他睡眠的罪魁祸首,不是艾咪,他比艾咪巨型太多了。是个年轻的高大黑人,赤裸着上身,粗壮的四肢,肌肉发达,右边耳朵穿了7个耳环。他捂着腹部跪在远处,很显然刚才那一下让他吃了不少苦。
“樱木,你……”那黑人刚准备开口,又被他一拳轰倒,厚实的嘴唇肿得更高。
“你这只种猪!真当我是好欺负的?”这次他改用的是英文,他终于彻底清醒了,这里不是日本,没有艾咪,也不需要上课,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教训这个给他带来悲痛记忆的恶心的同性恋。
啊,该死, 鸡皮疙瘩到现在都没有消下去。他想起刚才的一幕,头皮一阵发麻。
亨特挨了这两下就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哆哆嗦嗦的解释:“先……先停手,樱木,有话好好说……你听我说……”
他自然不会给这个不怕死的色鬼任何解释的机会。花道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好心的外国友人,谁知道这家伙当天就在公共浴室骚扰赤身裸体的他。那时候这家伙在他耳旁喘着粗气:“樱木,啊啊,你的身材真棒,皮肤也好滑,肌肉匀称紧实富有弹性,屁股漂亮极了,简直让我忍不住就想插……”他当时就用一记头槌制止了这个不要脸的变态黑人。那以后这家伙也没有再敢越雷池半步,这次居然趁他休息的时候又来骚扰?不把这家伙揍到让他的母亲都不认识的地步,还以为他樱木花道是可以随便欺负的。这么想着,他捧起亨特的头,又用一记狠猛的头槌砸了下去。
这个举动刚好被推门进来的渡边看到,开口想制止时已经晚了:“住手!啊!樱木君你又闯祸了!”
“什么叫又?我这是正当防卫啊!这只种猪刚才想强暴我啊!”他丢开已经晕厥过去的亨特,指着自己被剥落的衣服。
“谁能强暴你啊?”渡边小声的嘟囔着。
“喂,四眼仔,我听到了哦。”花道捡起地上的衣物,边往身上套着边问道,“笔记借我抄一下。唔,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
渡边红着脸低下头,指了指花道的脖子:“那……那个……好多哦。”
他很快明白渡边指的是什么:“啊!我要杀了这只种猪!竟然弄这么多吻痕!”
洛杉矶K大学篮球部更衣室外的一群白人学生,在听到一声类似野兽的嚎叫之后开始议论纷纷。
不远处篮球场上的高个子的黑发美男子,掷出漂亮的一球后,叹了口气,露出一种了然的表情。那声嚎叫,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花道今天照例收到了晴子的问候信。几乎是每半个月就会准时的寄送到。
来美国的这三个月里,他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乡愁。虽然在洛杉矶的日本人并不在少数,但这里没有老爸,没有洋平,没有他的樱木军团,最重要的是……没有晴子小姐……举目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