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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年夜饭,范家人齐聚一堂,热闹的饭桌上难免闲话几句,话题人物之一的薛碧很快就被摆在了台面上。
“阿碧这姑娘和阿叶是什么关系?听说她在爷爷醒来之前就经常去看爷爷了。一般人都不会这么热情周到吧?”
范叶答:“我们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
“既然认识这么多年,好像都没听你提起过。”
“没什么好提起的。”
“这姑娘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不是。”
“别遮遮掩掩了,赶快带回家让大家看看吧。”
范叶不再回答,安静地夹菜、吃饭,而坐在轮椅上被范叶母亲喂食着饭菜的爷爷突然插话:“碧……阿碧……好!”
一直沉默聆听的范父这时候停下筷子,义正词严地对范叶说:“就算你和薛小姐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但是看在她尽心照顾爷爷的份上,你也应该好好对待她,但是如果你真的跟对方没有发展的可能,就不要让别人留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了。”
范叶考虑片刻,才淡淡地说:“我明白。”
在家里度过了短短一天的春节后,大年初一的晚上,范叶的爷爷再次回到了医院,范叶随行的人之一,待到把爷爷的事情安排妥当,范叶接下来还约了两个双胞胎表弟妹一起去看烟花。范叶告别众亲戚先一步离开,在走廊上恰好遇见欢心而来的薛碧。
薛碧的怀里抱着一本色彩缤纷的故事书,最近这段时间她常为范叶的爷爷念故事,哪怕爷爷大多时候都只是看着她发呆,她也依然乐此不疲,今晚她就是做了往日同样的打算。
范叶皱了皱眉,“大年初一晚上你怎么还来医院?”
范叶“嫌弃”的态度让薛碧有些不愉快,“你不也来了。”
范叶说:“住在病房里的是我的爷爷。”
薛碧说:“我也把你的爷爷当做是我的爷爷。”
范叶不可置否,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爷爷的病房里还有对薛碧“虎视眈眈”的亲戚,或许出于些许的保护心理,他告诉薛碧:“今天有好多人来看爷爷,他现在很累了。”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薛碧带着一丝遗憾,转身往回走。
薛碧的身影即将走远,范叶才不紧不慢地问:“你有空去看烟花吗?”
薛碧将信将疑地回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叶薄唇一勾,迈步走到薛碧的身边,淡淡的微笑中有一股得天独厚的自信。
“还不明白吗?薛碧,我在邀请你。”
——
薛碧在路上也曾经想过,若是她拒绝了范叶的邀请,那该显得多么意气风发,可惜当时她偏偏被震惊占据了大部分的大脑神经,她回过神来后,她已经跟着范叶走了好远,她在恍惚之中错失了一个翻身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而后她又很快释然了,比起一个人在家无声无息地过春节,和范叶在一起说不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大年初一晚上的街头人声鼎沸,范叶走在前头静静地接了一个电话,突然回头对薛碧说:“我们在这里等等,我的表弟表妹很快到了。”
“你还约了别人?”薛碧来之前完全没有听说过。
“放心,他们嘴很牢。”范叶说着指了指她的身后,“他们来了。”
范叶的双胞胎表弟妹分别叫范艺和范芊,小范叶三岁,目前念高二。长相如出一辙的两人从人群中匆匆走来,当看见站在范叶身旁的薛碧时,不约而同地愣了愣。
“她是薛碧。”
范叶的简单介绍却令范艺和范芊更加诧异,薛碧不理解他们的过于夸张反应,只好礼貌地打招呼:“你们好。”这时天空中迸发出一朵绚烂的烟花,薛碧的视线自然升上了空中,漫天的星火璀璨,令人目不暇接。
可怜的是范艺和范芊,因为毫无准备就和传说中的薛碧见了面,突如其来的惊吓令他们久久无法欣赏姹紫嫣红的烟火,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范叶和薛碧并肩的身影。
烟花汇演足足长达一个小时,汇演到了后头,难免让人丧失了最初的兴奋情绪。薛碧的眼中也有了些困意,范叶这时体贴地提议:“不如去休息一下吧。”
薛碧当下应肯,范叶叫了附近的范艺和范芊一声,就带头在人群中挤开一条小小的道路,薛碧紧跟在他的身后,无奈人群太过挤迫,没过多久她和他就被隔开了一段距离。
范叶看见薛碧落在后头,神情中有些无奈,却不显得厌恶,他让范艺和范芊先走,自己一人往回走向薛碧。他二话不说伸手拉住薛碧的手腕,领着她共同走出喧闹的人群。
范叶一行人去到不远的一间麦当劳,找了个四人位置坐下后,范叶起身问范艺和范芊:“要吃什么?”
范艺和范芊丝毫不客气,一口气说出了长长的餐单。
范叶转头又问薛碧:“你呢?”
薛碧满脑倦意,饥饿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范叶淡笑:“好。”
当范叶捧着一盘满满的食物回来,却见薛碧闭着眼睛趴在桌上,似乎睡得熟了。范芊马上出声解释道:“她看起来好像很累,你走了后她说歇一歇,很快就睡着了。”
范叶不说什么,把餐盘放在桌上,然后脱去外套,轻柔地盖在薛碧的身上。
范艺和范芊吸着可乐的动作噎了噎,范叶依旧淡然自若地在薛碧的身旁落座。
期间久久都不曾有人说话,年轻的范艺首先按捺不住,鼓起勇气向范叶问道:“哥,你喜欢薛碧……姐?”
范叶漫不经心地反问:“你们俩觉得她怎么样?”
“我……一直都只是听大家说她对爷爷很热心,也不了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不过今晚和她接触了一会儿,我觉得她挺好的。”范艺说,范芊也跟着点点头。
范叶笑了笑:“她以前可没你们想的那么好。”
范艺和范芊不解,范叶的手摩挲着纸杯,忽而记起过去,遥远的记忆有些恼人,又有些淡。身旁沉睡的薛碧相貌如初,弯弯的眉、浓浓的睫毛、白皙如雪的肌肤……他一直都知道她长得漂亮,却只觉得是普通又庸俗的漂亮,如今看来她的一切都突然变得赏心悦目起来,包括她最近总是带给他的那些挠人的感觉。
范叶转而说:“不过,我现在也觉得她挺好的。”
——
“碧……碧……阿碧。”
范叶放下手中的碗,抽出纸巾擦去爷爷嘴角流出来的汤,“爷爷,薛碧她今天也没有来。”
爷爷期盼的目光瞬间就黯淡下来。范叶叹息,再次拿起碗给爷爷喂汤。
自大年初一以后,不知因由,薛碧已整整一周没有出现。
看不见薛碧的爷爷变得很失落,范叶试图代替起薛碧每天为爷爷念故事,但是爷爷始终还是高兴不起来,以至于爷爷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问薛碧来了没,看来爷爷真的是很喜爱薛碧。
范叶不知不觉也习惯了薛碧的存在,曾经只要他一回头,他就能看见薛碧在他的身后。如今不过短短一周没有见面,若有所失的茫然就漫遍了他的身心。
范叶把爷爷的午饭照顾好后,他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
既然他想她了,她不来,那么他就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范叶的爷爷应该是个吃货,因为他一听见“雪碧”就清醒过来了……
第19章 我就在这里
薛碧在家里煮了个泡面,胡乱地吃了两口后便胃口顿失,她翻出医院开的药生生吞下几片,又浑身无力地躺回床上,一闭眼就陷入了梦里。
她睡得深沉,模糊中只听见手机在响,她烦躁地抓起手机——“喂?”
“是我。”沉稳的声音顿了顿,“你的声音怎么了?”
薛碧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哦,她想起来了,这是范叶的声音。
“病了。”薛碧清了清嗓子,然后在床上翻了个身,“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范叶在电话的另一头极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没有回答薛碧,而是问:“你家还是原来的地址吗?”
“嗯?”薛碧其实也不懂范叶指的是哪个地址。
“你先好好休息,待会给我开门。”范叶叮嘱道,然后挂断了电话。
薛碧拿着手机懵懵懂懂,给他开门?难道他要过来找她?
怎么可能。
薛碧最后得出一个比较正常的答案后,抛开手机,又闭上了眼睛。
大约二十分钟后,薛碧又被一阵清脆的铃声惊醒,她不情不愿地下了床,走到门边,语气颇差地喊:“谁?”
“范叶。”
薛碧吓了一大跳,困意也走得干净,她试探性地将门打开一条细缝,只见范叶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露出来的一双诧异的眼睛。
“开门。”他说。
薛碧差点就把门打开,幸好她及时收回理智,“我劝你还是走了更好。”
薛碧的提议在范叶听来更像是一个逐客令,他淡淡不悦,“你不想见到我?”
“不是。”薛碧连忙否认,“我只是怕我的病会传染给你。”
范叶的心随即柔和下来,“把门打开,让我看看你。”
薛碧犹豫许久,才不情不愿地敞开了门,她低着头,却还是遮掩不了脸上突兀的红点。
“你长水痘了?”范叶毫不意外地得出结论。
薛碧捂着脸说:“你快走吧,我怕会传染给你。”
“没事,我小时候已经长过水痘,你不会传染给我。”范叶说着关上了门,低头瞧见了玄关有一双男式拖鞋,“这双拖鞋是你弟弟的?”
薛碧才刚点头,范叶就自觉换上了拖鞋。
范叶又问:“看医生了吗?”
“看了。”
“午饭吃了吗?”
“吃了。”
“药呢?”
“也吃了。”
范叶看了薛碧一眼,突然转身进了厨房,接着厨房里就传来了他的质问:“你指的午饭就是泡面?”
“没胃口,吃不下。”
“是懒得做吧?”范叶一语击中。
薛碧不可置否,只见范叶开始在厨房里翻箱倒柜,“你做什么?”
“给你熬粥,生病了就是应该吃粥。”范叶很快在冰箱里翻到了食材,他回头扫了她一眼,“快回床上躺着,粥熬好了我叫你。”
薛碧站在门边,对范叶无缘无故的殷勤贴心诚惶诚恐,“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事情。”
“为什么?”
“我不想麻烦你。”
“不麻烦。”范叶斩钉截铁。
薛碧,让我照顾你。
——
在范叶没来之前,薛碧已经在床上睡了半天,而且家里多了一个人,她反而无法自在地入睡。她在床上躺了没多久,突然想起一些事情,又爬了起来。
熬粥需要一段等待的时间,范叶心里惦挂着薛碧,见房门开着,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薛碧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看着什么。
“不好好休息在做什么?”
薛碧的背影动了一下,还是维持着看电脑的姿势,“我想起期末成绩出来了,所以我上网查了一下。”
薛碧的表现有些古怪,范叶也顾不得规矩,他走进了薛碧的房间,薛碧没有闪避,任由范叶看清楚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范叶暗暗惊讶,薛碧的期末成绩比他估计的更加惨淡,虽然科目全部通过,但是除了公共基础科目外,专业科目都是十分勉强的成绩。若是从前,他还能说薛碧得到这样的成绩是应分的,可是薛碧今个学期的勤奋和刻苦,不仅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补考结束以后,他也经常在图书馆里遇见她自习到深夜的身影。
然而,她的努力偏偏不能和结果成为正比。
薛碧确实是受到打击了,不过她也怨不得什么,她能去努力的,也的确都去努力了。其实平日上课或是自习的时候,她也发现自己的确不是念商学的料,她就读的大学是一间口碑极好的学校,进入国际商学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以她的资质,当年为何会一心选择入读这个和自身能力并不匹配的专业,她很想知道原因,却连一丝一毫的踪迹都想不起来。
范叶体会得到薛碧的失落,他也好像明白她正在想什么,他亦了解过去的一些内情。他意味深长地问她:“你现在后悔选择念国际商学了吗?”
薛碧摇头,“不论我当年选择念国际商学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既然我选择了,就算以后我走的不是这一条路,我都不会反悔,我一定会为过去的任性买单。”
范叶定定看了薛碧一会儿,忽而听见厨房传来沸腾的声音,他走到厨房关上煤气炉,看着锅里徐徐而升的热气,想起的却是薛碧坚定的脸。
两人面对面在客厅里吃着热粥,糯糯香甜的味道滑过薛碧的舌尖,这是她吃过最喜欢的粥,只是这份好意,不会无缘无故来到她的面前。
“……你为什么会来?”薛碧迟疑再三,终究问道。
范叶淡淡地答:“爷爷很想你,你没来的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念叨着你。”
“我怕病会传染给他,等我好了,我就去医院看他。”
“你什么都没说,他很担心你。”
“不好意思。”
范叶不动声色地扫了懊悔的她一眼,“为什么不跟我联络?”
薛碧拿着勺子的手颤了颤,她刚才似乎听到了范叶的语气里有细微的委屈?无论真相是什么,主动认错向来都是最正确的做法。她有板有眼地说:“我以后都不会了。”
“嗯。”音调有些上扬,像是心情不错。
薛碧含着一口粥,细细品尝后再缓缓吞下,被忽视许久的饥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薛碧蓦然觉得,冷漠的范叶其实很温柔,对她无微不至的范叶……很好很好。
——
范叶洗好碗筷后,天色已入夜,他抹干双手走出厨房,客厅幽静明亮空无一人,想必薛碧已进房休息。
范叶还有些事情要对薛碧嘱咐,于是他推开了虚掩的门,薛碧趴在床上,呼吸平稳,他走过去,叫了一声:“薛碧。”
薛碧没有回应,依旧大咧咧地趴在床上。吃饱后趴着睡觉的姿势对肠胃不好,范叶想帮她翻个身,没想到她突然伸手绕到颈后,用指甲去刮皮肤上的水痘,范叶连忙制止她乱动的手,她轻轻地喊:“痒。”
范叶俯身看了看她刚才刮过的地方,幸好水痘没有破,他松下一口气。他握着她柔滑的手沉思,转身到客厅拿她从医院配来的药膏。
他坐在她的身旁,白皙的颈脖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水痘,他也不觉得恶心,用指尖抹了一些药膏为她覆上。药膏有些凉,她动了动,他按住她的背脊,她只哼了一声,又安分地睡了。
薛碧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衫,范叶的手隔着衣料,依然感觉到她背部肌肤的光滑细腻。
呃,没穿内衣。
范叶窘迫地把手移开,尽量专心于为薛碧涂抹颈上的药膏,身体里却不由自主翻起一股暗涌,而始作俑者薛碧居然还一脸无知地陷在梦乡。
薛碧的手和腿也长满了水痘,范叶为她翻了个身,用药膏涂了一遍后,目光最终停留在她的脸上。他拨开她的刘海,额上的一道褐黄色的疤痕瞬间清晰入目,在他的记忆里,薛碧的脸不曾拥有过这样的一道疤痕。
去年的夏天,她的额头分明还光洁如昔,三个月后再见,她开始梳起齐刘海的发型,他只当她是换个发型追求潮流,却未想过原来是她的额上增添了一道突兀的疤痕。
薛碧,我不见你的三个月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范叶兀自想得出神,薛碧这时候拉住他的衣袖,睡梦之中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医生……医生……”
她叫得凄切,范叶回过神来,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不知何时她有些发烧。他放下药膏,正想拿药喂她,她却死死拉着他的衣袖不放。
她嘤嘤地开始哭了,看起来十分无助,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眶里都是湿润的泪,“不要走……其实我好想你,我一直都想着要再次见到你……但、但是,我又不能去找你……”
范叶和她的手十指交握,他温柔地告诉她:“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薛碧的身体以两人交握的手为中心蜷缩着,他掌心的温度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在他的安慰下渐渐平复了情绪,她闭上沉重的眼睛,再次安稳地睡去。
范叶摸了摸薛碧长长的发丝,那股挠人的感觉又再次翻上心头,似比过去更加强烈。他心痒难耐,低头朝着她的呼吸接近。
薛碧、薛碧、薛碧……他只想着她的名字,就已经像着了心魔,然而他在最后关头还是清醒了过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她,他轻轻地笑了。
算了,她还在生病,趁人之危也要等她康复了再说。
不过,还是先提取一点点福利好了。
他执起两人交握的手,深深地吻上了她的手背。
薛碧,其实,我也好想你。
范叶坐了一会儿后,心满意足地松开了薛碧的手。他站起来,经过书桌,顺手把药膏放下,干净整洁的书桌上,一本崭新的身体检查报告猝不及防地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姓名一栏,写着“唐橘”,而后又被划掉一笔,重新写上了两个字。
“薛碧”。
作者有话要说:
19章了,薛碧还没有“初吻”……是我的错!
第20章 没有区别
第二天早上,薛碧醒来后眼睛涩痛,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她模模糊糊地回忆着昨夜……她好像哭过了。
她不经意摸到了脸上的水痘,触感的变化令她吃惊,她连忙下床去照镜子,昨夜还明显红肿的水痘已经消化不少。她嗅到了身上还有药膏残留的味道,她分明记得昨晚她吃饱后困得至极倒头就睡……难道,是范叶为她涂了药膏?
尽管已经得出了答案,但是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她荡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