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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我最喜欢的《今天你要嫁给我》,我拿起手机,是王佳妮,我听到她虚弱的说:“Angel,快……快来我家……”
我需要一些非正常事件来打断我的思维,我知道我现在越来越像《重庆森林》里梁朝伟演的那个警察,还好我是个女孩子,伤心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不必像金城武一样跑到出汗把身体里的水份抽干,干到流不出泪掉。
当我赶到王佳妮家,看见她倒在血泊里当场就吓哭了。这些日子,一向有主见的我总像个惊惶失措的孩子。
“你怎么了?”我扶起王佳妮。
“看样子我是流产了,赶紧送我去医院!”王佳妮保持着她一惯的冷静。
前阵子,王佳妮告诉我她怀孕了,她说得没有多幸福,我听得也没有多兴奋,如果换作从前我一定要给她开一个新生儿Party来庆祝庆祝,虽然我仍然打从心里祝福她,但我怎么都兴奋不起来。至于为什么王佳妮也没有多幸福,我不知道,但我也不奇怪,因为我从没在她脸上看到过幸福或痛苦的表情,她永远都是冷静的,纵然流产她也冷静的想到了先打电话给我,而不是她丈夫,原因,我到医院才知道。
“可能是你上次堕胎后没好好休养,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要好好调理,免得以后造成习惯性流产。”医生如是说。
上次?我狐疑的看着王佳妮。
待医生走后,王佳妮仍旧冷静的说:“别让小海知道,麻烦你了!”
“是谁的?”我忍不住问。
“还能有谁,陈光呗。”
“他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
“他有权利知道!”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异常愤怒,什么叫不需要,难道我们连知情权都没有吗?我不知道Ray为什么离开我,从来也没有一个人给过我一个合理的或者哪怕不合理的解释,因为我不需知道吗?我只能接受你给的结果,而没有权利过问原因。
“知道又如何,结果还不是一样!难道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是他养还是我养,谁养得起?”
“什么叫养得起什么叫养不起,你母亲那么难不也把你养大了吗?”
“是,结果就是我现在只能选择一个养得起我的男人结婚。”王佳妮似乎也有些激动,我总觉得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对什么事都那么漠然。我没太听明白王佳妮的话,王佳妮继续道,“Angel,你知道吗?我连像你一样快乐痛苦的权利都没有,我不想我的子女也和我一样。”
我开始不明白,不明白那些我一向认定的正确错误是不是真的就是对的或错的。王佳妮处心积虑,似乎一生都活在谎言中,July左右摇摆,总找不到一条她坚定要走的路。我呢?从前我只知道我喜欢什么,想做什么,然后就任性的去做,从来没有想过后果,没有考虑过应不应该,可不可能?现在的一切就是我任性的代价吗?我是否也应该学一学July的妥协退让,或者学一学王佳妮的成熟世故呢?是不是如此我们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些,那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呢?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过着舒适的生活这叫好吗?这是我想要的吗?
Ray的离开,让我的生活只剩一片狼籍。我还能做什么呢?也许帮帮那些有可能存活的爱情,可以慰藉一下我自己的心。
我不知道Steven是不是好男人,但我感受到他是真心悔过,真心想待July好,以弥补他对July造成的伤害,最重要的是,我知道July仍然深爱着他。
“July!”看到July抱着一盒冰激凌准备上楼,我惊讶于她肥胖的成度,之前只知道她胖了,没想到她胖成这个样子,胖到我差一点没认出,要不是看到July见到我特别是见到我身后的Steven时那五味杂陈的表情。
我带着Steven来到July的处所,也就是阿泽的家,Steven来过,怎么敲门,July都不理会。说来也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的爱恨纠缠总要发生在另一个人家里呢!
我正准备给July电话把她叫下来,就看到她抱着冰激凌出现在楼下,这大概就是她的饮食疗法,看样子Steven有戏,因为她依然痛苦,如果一个男人还有本事让这个女人痛,他就有本事让她幸福。
我和Steven走过去,July视而不见,径直上楼,Steven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住July就把她扛了起来。
这一下子,把我和July都搞愣了。
“你干什么,流氓啊你,放我下来!”July在Steven肩上扭打着。
Steven把July扛到小区的长椅上放下死死的按着她,“我和娟儿已经分手了!”这是Steven请求复合的第一句话。
“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化解伤害的过程中必然会有的台词。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担心他们的前景,特别是看到Steven扛起July的行为。女人是经不起死缠烂打的,尤其是当她还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这个世界上太多的男人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自己的女人重要,死缠烂打这种事留在22岁以前,往后走,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跟自己的面子比。难得的是Steven是个没皮没脸的人,这或许是缺点,但在这一刻,对于他们的爱情而言,这却是难能可贵的。
我没有再去看后续的对白,我也不认为这一次两次的死缠烂打会有什么效果,但我预感到Steven会成功,就像当初他把July从阿泽手上抢过来时不费吹灰之力一样,这次可能需要多一些努力,但他一定会成功,他不是胜在有多高明的手段,只是胜在July对他的爱。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有何过人之处,只是因为有了我的爱,所以你能胜过一切。有时候我多希望自己已经不再爱Ray,这样或许能让我从失败者的阴影中走出来,如果爱情也有胜负的话,我现在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总有人说,承认吧,Angel,他真的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为何会这么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可我又常常听到另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他是爱我的,不然为何会留下那玫钻戒,为何会留下那藏有他22年回忆的家给我呢?我只要在那里等,也许终有一天他会回来,那里毕竟是他唯一的家。
于是,我就这样等啊等,等到July和Steven复合,等到王佳妮为了再次怀孕不断的努力,等到慢慢自己也开始模糊等待的理由究竟是因为爱还是仅仅习惯了等待,也不理会等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也许我只是没有找到一个让我放弃的理由,又或者我只是需要一个让我坚持的信仰。信仰的美好并不在于它真的能够实现,而在于总有人相信它能实现,我就是那个一直相信它能实现的傻瓜。
我们总会见面的,Ray,不管你在哪里,我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与恨(下)81(一)
从上一次流产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我和小海一直都没能再怀上孩子,虽然我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小孩,但我知道想要自己婚姻稳定家庭美满这是必须的。
小海和公公婆婆们倒都没有怪我,只是责怪小海不够细心导致我上次流产。
这一家人都是善良而纯朴的,条件不错却没太多心眼,我知道我下半生不出意外的话会过得很平顺,但如果怀不上孩子就会成为我平顺生活里最大的意外。
“我觉得你怀不上主要还是心理问题。”Angel在A+喧闹的音乐声中对我说。
A+是武汉近几年才开业的酒吧,在武汉天地,生意非常火爆。本来我对酒吧这种环境没什么好感,可Angel非要把我拖出来玩,说是让我放松放松,也许这样更容易怀上。
“我觉得呀,你需要的不是妇科医生,而是心理医生。”Angel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朋友特会开导人,当初Ray离开我的时候,也多亏她开导我。她一会儿就来,也让她开导开导你啊!”
我淡淡一笑,Angel总是把一切说得那么简单,那个叫Ray的男人的离开似乎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她仿佛还是跟几年前一样,没心没肺,整天乐呵呵的,只有一点不同,她一直没有再交男朋友,虽然追求者无数。
“Chris!”Angel向酒吧门口挥着手,看样子是那位心灵导师来了。
“Hello,”那姑娘走过来跟我打招呼,顺手递给我一张名片,“韩菲,请多指教!你可以叫我Chris”
我一看名片:“你是律师?我还以为你真是心理医生呢!”
Chris笑道,“其实我的职业呢是法医。”
“法医?”
“就是解剖尸体的那种。”Chris边说还边摆出一副很诡异的表情。
我突然嗅到她和Angel同类的味道,就是那种说起话来肢体语言和表情都很丰富的类型,我完全可以想像她俩在一起胡侃时那一脸的神彩飞扬、眉飞色舞。不像我,说话永远是一个声调。
“你别听她胡说,”Angel打断她,“她呢主要是为保险公司服务,你知道啦,保险公司很多案子都是些什么交通事故,那她经常去医院取证去法院开庭什么的,每次联系她呢,她不是在法院或者医院,就是在去法院或者医院的路上。”
“法院医院嘛,就简称法医咯!”Chris接过Angel的话,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对于爱笑的人来说,也许总能找到让自己笑的理由,这样的理由我为什么总找不到?
“也就是说,如果发生交通事故,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我问Chris。
“可以这么说吧!”Chris喝了一口冰锐,“一般第一个到现场的会是交警或救护车,然后就是我,有时候我会比伤者或者死者家属还要先知道。”
“那你负责通知他们的家人吗?是不是还要去安抚他们的情绪。”既然Angel找她来做我的心理医生,那总得靠谱一点吧,我总会把问题倒向现实需要的方向。
“那倒不必,如果伤者清醒,会告知交警或医生,然后由他们去通知,如果死亡就由交警他们去查吧!”
“哦!”我大概明了了,她帮不了我,却帮得了Angel,那是因为她和Angel是同类。
我知道自己的心理有问题,我总担心我曾堕过胎的事情会在某一次治疗不孕症的检查中查出来,而怀不上的原因真的是因为那次堕胎,所以我一直很抗拒去做检查。小海和公婆们是理解我怕丢人,而事实上我之前也怀上过,所以只是给我找来一些中药的偏方,也没怎么逼我去做检查,但往后走,如果一直怀不上就总会需要去面对这些问题,而我越担心面对这些问题似乎就越难怀上。
“你喜欢孩子吗?”就在我沉思的时候,Chris突然问我。
我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
Angel大惊,“你不喜欢孩子干嘛还要生啊!”
“所有人都要生啊!”我再一次不假思索的回答。
Angel和Chris再次对视,从她们的眼神当中我看得出,她们不是这么想的。这些在我和许多人眼里理所应当的人生规律在她们的眼神里似乎受到了质疑。还好,她们没有发表她们的观点或者试图纠正我的观点,因为这对我而言没有意义。我从来都只知道社会要求我做什么,我怎么做能够符合大众和主流的价值观,怎么样能最大限度的让别人满意,因为这样我才能活都更好,至于我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有什么关系吗?
“这就是你怀不上的原因。”突然Chris下了个结论。
“为什么?”问出这个问题的是Angel。
Chris对Angel说道,“你不记得你给我看的那本书吗——《秘密》,那里面讲了一个吸引力法则,当你渴望一件事,真心希望并相信它能到来,你所产生的能量就会吸引它的到来。”
“对,我记得,信仰的力量。”Angel似乎明白了,我却一头雾水。
“这和迷信有什么分别?”我提出质疑。
看到我的眼神,Angel已经放弃了与我争辩的打算,毕竟她了解我,我从来没有信仰。可那位Chris似乎还不打算放弃。
“这当然不一样,呃……”Chris想了一下,她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于是问到,“你怎么称呼?”
“王佳妮,”我回答道。
Chris愣住了,我和Angel都不解的看着她,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吗?
Chris盯着我,良久,问道,“你认识陈光吗?”
听到这个名字,我和Angel也愣住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看来和我因为同一个男人而有了交集。
陈光,一个多少年没有被提起的名字。他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他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与恨(下)81(二)
我们三人换到了外面阳台的位子上,外面比较安静。Chris告诉我陈光结婚了,不奇怪,都三年了。
“在你结婚的前一个星期。”Chris继续说,“他太太是他们公司老板的女儿,据说早就喜欢上陈光了,不过当时他身边有你,和你分手后马上就好了,你的退出倒真是成全了他的前程,现在混得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Angel忍不住好奇的问。
“记得那次在西北湖广场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说的话吗?”Chris对Angel说,“那天他结婚!至于我嘛,就是传说中的小三。”Chris说着,自嘲的笑了,然后望着我,“不过如果在爱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那我和他老婆都是第三者,不,准确的说我们都是龙套,只有你才是他人生唯一的女主角。”
“不会吧?”我提出质疑,“陈光是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
“他不是对感情专一,只是对你专一,他不是个好男人,只是对你好。你是他人生唯一的信仰,你的离开让他失去了方向。”Chris是个和Angel一样浪漫的人,说着说着就变成吟诗的感觉了。
“你为什么会爱上他?”我继续问道。
“陈光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看着我怀疑的眼神,Chris解释道,“只是在你面前没有这份魅力罢了,关心则乱,他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在你面前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本应有的气度。”
“对了,”Chris接着问我,“你当初为什么不接受他?”
“因为他没有钱,没有尊严。”
“那如果你现在再见到他,你会后悔的。假如你认为尊严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那他现在一定活得很有尊严。”Chris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从来不爱发怒的我竟然因为这笑容觉得有些生气,于是反驳道,“那也是靠他老婆,靠他丈人,这世上没有人有骨气到靠自己的实力活出尊严。”
Angel看到我的愠怒有些惊讶,她大慨从没见过我这样吧,于是打圆场道,“事情分两面,有些人因为有骨气,所以努力赚钱,为了让自己更有尊严。这样理解也OK吧!”
“但过程呢?”我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我从不与人理论,今天却有些失控,“有几个人是靠自己的实力,都得要有背景有后台,女人要找条件好的男人,男人也一样。”说着,我看向Angel,“你的那个Ray,现在没准也搂着哪位千金大小姐呢!”
说完,我起身忿忿离开,只听见身后Chris问Angel:“她这是怎么了?”Angel回答:“不知道,她平时不这样!”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是因为Chris那意味深长的笑吗?我是觉得她在嘲笑我吗?嘲笑我势力,非要找个条件好的,还是嘲笑我终没能如愿连个孩子都怀不上。或者气她说我会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连她自己也说,如果不是我的离开和成全,陈光也没有今天,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他今天所拥有的我同样也给不了他。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我从来没有渴望过再见到陈光,也没有想过我们的人生再有交集,然而人生往往就是你越渴望越难实现,而当你毫无准备的时候却给你一个突然袭击。
就在听Chris提起陈光的一个星期以后,我见到了他,在一个不太突然的场合,陈光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业务挂靠在他岳父的那家企业名下,理论上来说应该和我所在的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往来,他岳父那家公司向来是跟我们的竞争对手合作的,然后陈光的公司却选择了和我们合作,而且指名让我去谈。
我想在我的心里已经有底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陈光我永远都胸有成竹。就像当初娟儿发短信给Steven,July忍不住回复一样,从她回复那条短信时她就输了,而不管短信的内容是什么。从陈光主动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心里优势,虽然他现在是我的客户,但他永远做不了我的上帝;虽然我猜想他可能会刁难我,但我知道我不会失去这个客户,只是需要多花点时间罢了,因为他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也要找我们公司合作,无非只是不想失去我,不论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于他的生活中。
“陈先生,王小姐来了。”秘书通过电话通告陈光。
“请她进来。”这是四年我第一次听到陈光的声音,可能是通过电话的关系,突然让我觉得有点不像他。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