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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筱豫心中一凛,她什么时候说会送他,他真有意思。不过奈何这么多人,他就知道她不会当着外人面闹僵,所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程筱豫开着车,张宁简坐在副驾驶,车子开出了军区大院,程筱豫转头问他:“住哪儿?”
“还是那地儿,青年大街那边。”
程筱没说话,直接转了方向,向青年大街方向开去。
程筱豫开着车,也不开口,张宁简几次目光转了过来,她都视若无睹。
张宁简几次欲开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不过觉得今天不聊一下,不知道哪次能有这么安静的机会:“这半年,过得好么?”
程筱豫恩了一声:“挺好的。”
“那就好,不过我不好,一天都没好过。”张宁简斜靠着车座,长吐一口气。
“恩,听到你不好,我就更好了。”程筱豫轻淡的来了这么一句,面无表情注视着前方。
张宁简眸子低了低:“小豫,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让人原谅。”
“知道就别说这些废话了,我俩现在井水不犯河水,没这个必要说这些徒劳的话。”
程筱豫的语调很冷很淡,几乎没什么情绪,只是述说一件事实。
“小豫……”张宁简刚欲开口,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程筱豫开了门锁:“我就给你带到这儿了。”
“小豫……”张简宁有些乞求。
“下车。”
张宁简被赶下了车,寒冷的天儿呆怔的看着消失的车尾,无奈的抬手抹了把脸,满嘴的话满心的话,都卡嗓子那,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简容和程筱匿的《匿爱,攻身为上》定制开通了,要书的亲们可以下手了
感谢亲们的雷和手榴弹,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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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三天小长假,程筱豫除了第一天去了炎家;其它两天全部窝在家里。张宁简没打过电话;信息倒是发了几个;她一个也不想回。
程筱豫之前给仲夏发了两张相片,几天后才回了电话。
“他好不好?”虽然知道他很好,可是她却依然问出口。
“当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程筱豫斜靠在沙发上;用着相当气人的口吻说着,然后末了又来了句更让人暴躁的话;“应该床上也不错。”
仲夏脸一黑:“要不你试试?”
程筱豫撇嘴:“靠;我没兴趣,给你留着呢。”
仲夏叹气:“我挺想你们的,不过我真抽不开时间。”
程筱豫望天:“想他就成了;别把我带上。”
“小豫,谢谢你。”仲夏这个谢,是非常真心的。
“神经病,没吃药吧你。”程筱豫骂了句,客气上来还真别扭。
仲夏无奈一笑:“你怎么样?”
程筱豫沉默了半晌,才开口:“他来了,但我不想见他。”
仲夏明白,这事儿不是劝的事儿,每个人的心中对感情衡量都不同,但她知道这次程筱豫伤得太深,一时半会是走不出来的,不管是谁的感情,都很难接受。
仲夏不知道如果去找他,他会不会见她。就像程筱豫一样不想见到张宁简,每一段感情中都有不可避免的摩擦。
假日过后,上班第一天,程筱豫桌上又收到一束狗尾巴草,这次有点怔住了,他还真没完没了。
菲菲到的时候,看到也是一怔,小丫头嘿嘿一乐:“小豫姐,这人谁啊,太逗了。”
程筱豫嗤笑一声,拿起那束草扔到垃圾桶里,转身回了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
午饭后,回到办公室小休一会儿,菲菲凑过来跟她说:“你知道狗尾巴草的意思么?”
程筱豫微顿,摇了摇头,这草有什么代表啊,神经。
“我刚才百度了下,狗尾巴草是暗恋的意思,默默无闻的代表,没有荷花清香,没有曼珠莎华妖娆,当然也没有牡丹的不屈不饶,它的所有,只是不为人知的忧伤的花语………”
程筱豫嘴角一抽:“这可不像你,玩感伤。”
菲菲垂眸,努了努小嘴:“生命不息,爱情不止。”
程筱豫脸一黑:“你恋爱了?”
菲菲摇头,不过又揪着小鼻子甜甜一笑:“我还没问你,居然骗我,我又不和你抢周哥哥。”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张宁简有老婆啊,我问爸爸,爸爸没有,他没结婚啊。”
没结婚,为什么没结婚,程筱豫脑子有一刹那的微怔,为什么……然后突然愰了愰神,难道为了和她分手编造的谎言?张宁简,你真行,有你的。程筱豫紧抿着唇,手中的笔啪的应声而断。
程筱豫一天没个好脸色,菲菲也没敢招惹她,知道她这脾气特别冲。所以安分的在一旁边打打下手,忙碌着。
下了班,一天终于过去了,程筱豫还有点后续工作没完成,便让菲菲先走,自己留下来继续。
次日,菲菲带着笑脸到了办公室,程筱豫刚把手里的那束代表着去死吧你的狗尾草扔到垃圾桶里。
“还有人这么不死心啊。”
“脑子进水了,真该晒晒。”
菲菲嘿嘿一乐,哼着歌,过了好一会儿,程筱豫才发觉:“你今天心情不错么,还没到春天呢。”
菲菲看了看旁边没人,便凑到她跟前:“你猜我昨天和谁一起吃的饭?”
程筱豫嘴角一抽,擦,不会是……
菲菲点头:“张宁简,还有我哥和我嫂子,不过后来我嫂子肚子不舒服先走了,我俩聊了好一会儿呢。”
程筱豫咂了咂嘴角,真想骂句“操”。不过还是缓了下情绪淡淡开口:“别太认真,容易受伤。”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人又成熟稳重,话不多,笑容很轻很淡但超迷人。”菲菲托着下巴犯花痴,程筱豫真想去提醒她,脑子别进水。
可是,算了,关她屁事。
程筱豫上班每天都能看到一束狗尾草,菲菲也见怪不怪了。她还会时不时念叨下张宁简,程筱豫虽然有点烦,但就当没听到。
虽然每天那束草都会在,但程筱豫的心却一点也动不起来,虽然到她查了资料,确实有这种说法,说狗尾草是暗恋的花语,她也曾有一刻想过那时,张宁简是不是也是恋上了她。
脑子里蓦然想起他们之前有过的一句对话。
她问他:有比暗恋更傻b的事儿么?
他回她:有,互相暗恋!
互相暗恋,是挺傻b的,程筱豫轻笑,摇摇头,过去的就过去了,想太多脑子会累。
近来,程筱豫有点感冒,不过也没太注意,却不想下班的时候,回到家却在楼下碰到了每天会送花,却从未出现过的人。
张宁简看到她的车过来,便下了车。
程筱豫拿着包下车,锁了车向门口走去,途中一眼都没去看他。
张宁简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即将关闭的进户门。
程筱豫就当没看着,上了电梯两人一人一角站着,程筱豫拿出钥匙,21楼电梯停了下来,张宁简跟着她走了出来。
程筱豫开了门,转蓦地转身,一手抵在了跟在她身后人的胸口处:“不好意思,这里禁止陌生人进入。”
“我给你煲了汤,你喝完我就走。”
程筱豫这才注意他手里拎着的袋子,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汤,如果想喝我自己会弄,多谢好意。”
程筱豫转身,随手用力的甩上门,却不想没听到呯的一声,却听到男人大抽气的声音,心下一紧转身看到门正夹在他的手背上,顿时红了起来。
程筱豫眉头一收,刚想上前却止住了脚步,转身自顾自的换衣服,就当没看着。
张宁简走了进来,甩了甩被夹到的右手,手背上已青筋爆跳。换了鞋直接走了进来,把汤拿出来,还是热的,从厨房里拿出小碗和勺子,倒了点汤端到茶几前。
“听菲菲说你感冒了,喝点汤对身体好,周放最近不在,你自己是不是又不怎么吃东西……”
“放那吧,你可以走了。”程筱豫把厚重的外套脱下,进了洗手间洗手。
张宁简没动,只是看着她忙碌完,回到客厅,才把碗推了推。
程筱豫接了杯水,喝了几口,转头看着他。
末了,轻笑了下:“你真用不着这样,你如果觉得愧疚,那么就少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恨你,也不怨你,真的,我觉得现在真的挺好,比和你在一起时开心,起码我没什么烦恼。”
张宁简知道她会这样说,心有点痛但也没太沮丧:“天冷抵抗力会下降,喝点汤,刚煲好的。”
程筱豫无奈,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鱼汤?”
张宁简点头:“你以前喜欢喝的那种。”
程筱豫摇头:“不好意思,我现在真不喝鱼汤,喝上就想吐。”
张宁简心下一顿,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喜欢喝什么汤?”
她再次摇头:“我最近不喜欢喝汤,你别白费心思了,你离我远点,比喝汤管用多了。”她说着,无奈轻笑。
眸子里,淡然的神情,看着他的时候,他能感觉到陌生和烦燥。张宁简点头:“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程筱豫抚额:“说真的,以前我总在你面前晃是不是挺烦的,我现在特别能体会当年我年少无知时犯的二。”
她讨厌他,她说得很明白,她淡漠的神情让他心像被捏碎一样。
“小豫,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无法抹去那段不好的回忆,但,请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不求别的,在你身边照顾你就好,真的。”张宁简的声音会轻,会柔,他的眸子坚定,痛苦,却似乞求。
程筱豫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但这一切又关她什么事,他们是**的个体,原本命运把俩在挷在了一起,却又无情地被他新手扯断。
程筱豫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你真为了我好,离我远点吧。”
张宁简右手紧握的拳红肿一片,手背上青筋爆跳,那是刚才被钢的防盗门夹伤的,应该很疼吧。
她心中是有些不忍,受伤谁都会疼,她能感同身受。
“回去吧,手上可能受伤了,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你不用想太多,过去终是过去了,我二十五岁了,承受得打击,也耐得住生活的平淡无味,我现在挺好。”
程筱豫说着,把保温杯拧上,递给了他:“还是谢谢你,真的。”
张宁简心里特别特别的酸,每个谢字,都像一根针,刺着他的伤口。“小豫,不要说谢谢好么。”
程筱豫没去看他,因为他眼底的痛她有些不想直视,可能是真心爱过的原因,她见不得他这样。
把保洁杯递到他的左手上,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
张宁简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她家走出来的,手上疼得失去了知觉,东北的天儿,寒冬腊月冷得刺骨。心,亦是冷得毫无温度。
程筱豫没想到,他还会再来,次日傍晚,刚回到家,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寒冷的冬天也不说在车里呆着,就傻站在门口,望着她的方向。
程筱豫以前没觉得他这么傻,也从没发现过他这么执着的劲儿。下了车,张宁简走了过来:“大骨汤,不腥不腻,你肯定能喝。”
程筱豫这次直接站在了门口,冷眸直视着他:“你玩我跟玩傻子似的,现在怎么着,想回来找我再玩一回么?”
张宁简摇头:“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认真的。”
认真?呵,真是笑话,程筱豫冷冷的嗤笑了下,末了,转头看着他:“那好,我问你,你每天找我到底要干嘛?”
“小豫,给我个机会,好么?”张宁简很想抬手,去触碰一下她,太久太久,太过想念,但他却几次抬手,都被她冰冷的眸子逼退回来。
程筱豫嗤笑:“机会,好,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童颜,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没有一个女人不想知道自己被分手的原因,即使不爱,也想知道原因到底是为什么,这就是人性,再理性的人也会想要拔起埋藏在心底的一根刺。
“小豫,换个问题成么。”他没办法开口,他也开不了口。他可以再卑微的请求用行动去向她证明,他的感情,但他绝对不会用这个方法去求得她的原谅。
张宁简确实开不了口,难道要让他张口对程筱豫说:小豫,童颜被强。奸,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我才要对她负责。
张宁简是个男人,是个爷们,就不能说出这种畜生不如的话来。
程筱豫轻笑了下,点了点头:“没得聊,回去吧。”
程筱豫转身就走,张宁简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程筱豫一挣,便听到张宁简的抽息声,她也没理,回手用力推开他的手,转身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门,呯的一声关上,张宁简刚才一急,右手疼得汗掉了下来。
在楼下站了许久,才启动车子,这次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军区总院。
骨科医师是他在军区当兵时的战友,看到他这手又弄成这样,咂了咂舌:“昨天不是告诉你别乱动么,你想手废了啊。”
“给我来点止痛药,刚才不小心扯到了。”刚才心急去抓她的胳膊,本就使不上力,程筱豫回手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推,当时就感觉到钻心的疼,心想估么着是坏了。
昨天被夹的狠,程筱豫摔门的力气可不小,他一急想去挡却不想直接被扣了上,当时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重新包扎了下,输了些消炎的药,吃了止痛药,张宁简才回了家。
一夜无眠,他知道这个结很难解,正如妈妈所说,想求小豫原谅你想得美。确实,他自私,只想着自己去给另一个人承担责任,却眼睁睁着看着她伤情离开。
但他更不舍,那段时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也许,她也一样。
命运就是这样,玩弄着他们,一次又一次。
程筱豫不想见他,因为见到他会让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再次承受着不想再去触碰的痛。她气得发疯,但她却什么也不能做,洗衣服,做家务,让自己的气得到一处释放。
程筱亦打来电话时,她这股子气还没撒完。
“有事儿?”程筱豫清冷的语调传了过去。
程筱亦一愣:“没事儿,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气。”
程筱豫满心的暴躁:“你们能不能把张宁简整回北京去,别再出现我面前了,我看到他就烦,烦得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过得超好,超自在,生活又舒服又爽快,别让他再来烦我了,我不想见到他。”
“他去找你,我们谁也不知道。”张宁简去找程筱豫,这事儿真没人知道,近来几乎都不来往,看到张宁简,她们当他空气,更恨不得绕道走免得晦气。
“特么的,我这爆脾气,他再出现我面前,要是这气不过我能弄死他。”程筱豫咬牙切齿道。
程筱亦嘴角一抽,看着旁边带着孩子的程筱匿,小声道:“张宁简找小豫去了。”
程筱匿眸子微眺,冷哼了一声:“找死。”
程筱亦点头,然后冲着电话另一端的程筱豫说道:“弄死他。”
程筱豫一怔,末了,不知道怎么地,无奈的笑了出来。
这时,程筱匿把电话接了过去:“折磨死他,气不过就弄死他,我们支持你。”
程筱豫叹气:“谁告诉她我在这儿的。”
“他在总参,想查你太好查了,开始他问过,我们谁也没说。这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不过我们始终是你这战线上的。”
程筱豫点头:“好了,我正洗衣服呢,回聊。”
张宁简确实比她想像的执着,说好听点叫戚而不舍,说难听点叫不要脸。她现在就这个感觉,桌上那束草被她狠狠的摔进垃圾桶里,如果可以真是恨不得补上几脚,而一旁边的炎菲菲却止不住的叹着气。
菲菲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说张宁简现在手上受伤正高着高烧。虽然不知道哪来的消息,但肯定假不了。
虽然说够讨厌他的,但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忍心。
菲菲说他一个人怪可怜的,受伤了,发着高烧又没人照顾。
程筱豫腹诽,关她屁事儿。
菲菲说晚上要去看看他,程筱豫扯着嘴角,这丫头难道真上心了?虽然不关她什么事儿,但看着菲菲陷入是非之地不得不提醒她。
“我打小就认识他,你别动那多余的心思,没用,免得受伤。”
菲菲挑眉:“他和我哥是朋友,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程筱豫无语,她比她近也没得了这个月:“懒得理你。”
下了班,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