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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要把球传到队长那边啦!”二年级的守门员在看到球又被卫靳岭拦了回去后,忍不住对学长大吼。
“又不是故意的。”懊丧的摸摸头追在卫靳岭身后跑,这个丢了球的三年级学长,不甘的喃喃自语。
将球踢给一年级的新生后,卫靳岭和另一个队员设法替球技还不是很熟练的新队员护航。
虽然从犀利的动作上很难看出端倪,但没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其实心有旁骛;他一直在想着昨天的意外事件。
昨天中午,在柳冰雾做出那突兀的举动后,两人因已到和同学约定的时间而不得不快步往集合地点跑去;那诡谲、莫名且怪诞的对话虽然顺理成章的结束,却没办法抹去已在卫靳岭心中投下的疑惑种子。
啥也没说的就抱住他,呃……如果那个举动叫作抱的话。但如果想用别的字眼来形容,他还真不晓得得用哪个词汇。
到底搞什么鬼呀!
卫靳岭烦躁的在心底咕哝着,右脚一不小心过于用力,将刚才再度抢回来的球踢过半场,害得这些球技生疏的新队员没一个追得上的。
无可奈何的放大脚步也追回主场,但脑海里仍净想着和比赛无关的事。
花了整整一个晚上他还是想不通、也猜不透,为了这个疑惑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失眠的味道。
前不久才当面喊着讨厌他的家伙,做出这种事,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
可以的话,他实在很想要柳冰雾说清楚那个动作的涵义。
然而,看了昨天的状况,他不知怎地就是提不起勇气发问。
向来口口声声说着讨厌自己的家伙,居然会露出那种教人匪夷所思的落寞神情,这让卫靳岭很难相信昨天发生的事。
假使他当真开口问了,问柳冰雾昨天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何意义……究竟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一条界线是不该横越的,所以他保持沉默,让一切就如往常一般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结果也很可能是什么意义都没有,或者这只是柳冰雾临时起意的无聊恶作剧罢了。
想得知与宁可维持现状的冲突在心里交战不下,但只要一想到柳冰雾那仿佛会咬人的恐怖眼神,袭上心头的冷意就像在奉劝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惹出额外麻烦的话,还是少言为妙。
不过心中即便这么想,要压抑求知的好奇心,还真不是件简单的工作。
他的个性就是这样,面对越是不该踏入的领域,他越有冒险犯难的精神。
因此即使本能不断发出警告,理智也在在谆嘱他小心为上,他最后还是会忍不住这种宛如飘浮在水面的不稳定,直接找柳冰雾来个当面谈判吧。
脑中被自己的思绪占据,加上昨晚一夜几乎无眠,他一个闪神,没注意到一名队员正以锐不可挡的骇人气势向他直冲而来。
足球原本就是一种冲动运动,在场上技巧的拉拉扯扯和横冲直撞也是致胜关键的一种,因此当穿著敌队衣服的学长简直如一条野牛笔直朝他撞来时,没有人认为事情会有意外的发展。
这要是在平常,早在这位学长碰到他的衣角前,卫靳岭老早脚底抹油溜开他的势力范围,就算一时为了抢夺最好的防守位置没躲开,他也能好整以暇的等待即将到来的肢体冲突。
可是不能是今天。
睡眠不足、心绪涣散加上精疲力竭,他在终于注意到学长是刻意朝他撞来的瞬间,已来不及闪避。
超过七十公斤的重量乘以重力加速度,仿佛一辆战车以最高速冲撞过来,他再怎么熟练闪躲,也难以避免被撞个四脚朝天。
在足球场上跌跌撞撞本是家常便饭,跌倒只要再站起来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从来没失眠过的卫靳岭,其实早已因睡眠不足而头重脚轻,又在顶着大太阳的状况下跑了近两个钟头,加上为了弥补同队里新手能力的不足,必须比平时多用上三倍的体力,他早已是头昏眼花。因此在被这么粗暴并使劲的一撞后,他立刻眼前一黑,意识也像轻烟一样逐渐远去。
倒下去的一刹那,他蓦地想起这位学长狠狠朝他撞来的可能原因。
他早听说这个学长因为向一位学妹告白不成,而把失恋的帐算在他头上,因为众所皆知,那个女孩是他狂热的球迷之一,也曾向他告白被拒。
即使告白失败,可是这个女孩依然钟情于他,而对再三纠缠着自己的三年级学长视若无睹。
新仇加上旧恨,卫靳岭瞬间猜测这便是自己受到攻击的理由。
但这已是他最后记得的事,因为下一刻他就失去意识,进入昏迷状态了。
“队长!”
“卫靳岭!你没事吧?”
“喂!你怎么了?”
发现他没马上起身,知道事态不对的队友们登时一窝蜂拥上,围在直直躺在草皮上的卫靳岭身边。
几乎是同一时间,站在较外围的队员们霍地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推开,在他们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柳冰雾已经迅速拨开这一堵人墙,神色苍白的跪倒在失去神智的卫靳岭身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抬起头来,锐利且精狠的眼神扫向四周。
“学生会长?”
“会长?”
07
足球队的社员们,讶异的看着这个意外的访客,与其说是惊讶他出现在此,倒不如说是惊愕他那会吃人般的愤怒。
跟队长向来处不好的学生会会长,为何会一脸担心地跪在这里?遑论他眼中那簇要找人算帐的火焰烧得多吓人。
柳冰雾静静的环视着顿时鸦雀无声的足球社社员们,隐然的怒气自眼中迸射出来,震慑了每一个在场的人。
撞倒卫靳岭的学长心虚不已,他的确是有意要给他好看,才看准时机狠狠冲过去,却怎么也料想不到他会一昏不起。
既然没人怪罪到他身上,原本他想事情或许可以无事落幕,但老天爷似乎没听到他内心的请求,竟然半途杀出个程咬金。
当那犀利得仿佛会刺穿人的目光往他的方向扫来时,他试图装作若无其事想蒙混过去,直到他感觉到那道杀人般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战战兢兢的想撇开头,假装若无其事,但那仿如针般尖锐的瞪视,却精准的盯住他的一举一动。
“我……我不是故意的!”心一慌,他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我以为他会躲开呀!”他替自己脱罪似的辩解。
柳冰雾冷冷的瞄了他一眼,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怒意,起身走到他眼前。
“是你做的?”他沉声确认道。
这是在场所有人从未听过的声音,阴森、低沉而令人心悸,实在让人无法将之和柳冰雾平常的形象联想在一起。
这话针对的对象因此不由得起了一阵寒颤,三年级的学长早已忘了自己面对的只是个学弟,身子害怕得不断向后倾斜。
“他应该要躲开的!”
他大吼,右脚反射性的后退一步,可是即使如此,仍抵挡不了柳冰雾猝不及防发动的攻势。
那学长的腹部结实的挨了一拳,力道之大,让他险些当场昏厥过去,但使出这击的人将轻重拿捏得恰到好处,攻击的位置也似乎经过特殊的选择;因此,只是一拳而已,他就痛得抱住肚子直不起身来,但并没失去意识。
他倒宁愿自己能昏倒算了,因为醒着承受这种痛苦可真不是幸运的事。
在简短且狠准的教训这个不怀好意的学长后,柳冰雾紧张的发现卫靳岭并没有因这场骚动而清醒过来。
如果只是因一时的冲击而倒地,应当是很快就会苏醒过来的呀。
“还是把队长带到保健室比较好吧?”一旁的学弟不禁忧心忡忡,因为卫靳岭就像睡死了一样毫无动静。
和卫靳岭同班的朋友困惑的瞥了柳冰雾一眼后,点点头,蹲到卫靳岭身边,并伸手打算扶起他的肩膀。
“你帮忙抬那边。”
“不要碰他!”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柳冰雾粗鲁的推开自己的同班同学,一把夺过正昏得不省人事的卫靳岭。
“喂……”
不顾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柳冰雾打横抱起昏迷中的卫靳岭,拒绝任何人的帮忙,快步朝保健室的方向跑去。
看着形象温文的学生会会长轻轻松松抱起他们应该很重的队长,足球队的队员们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队长……不是很重吗?”半晌,一个曾和卫靳岭在场上对撞后,被冲击的力道震退到数步之远的新队员呆呆的问。
“是啊。”跟两人是同学的二年级学生点点头,想起学期初健康检查时,他讶异的发现卫靳岭实际上比看起来要重得许多。
常运动的人大半如此,尤其是像卫靳岭这种骨架修长的人,很容易给人视觉上的错误认知。
“可是会长……好象很轻松的样子。”
“嗯。”
“柳冰雾一年级时有参加过运动社团吗?”
“好象没有。”
“那是不是校队的候选人?”
“好象也不是。”
“不过……他的力气真大耶。”
“真令人意想不到。”
“是呀。”
一旁的队员也陆续加入这有些愚蠢的对话。他们今天见识到一个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学生会会长,也实地体验到何谓人不可貌相。
不用说,柳冰雾向来努力维持的文质彬彬的形象,在这一刻已如碎成细尘的玻璃一样,随风逝去。
* * *
“老师!”
连敲门这道手续都省略过去,柳冰雾就着抱住卫靳岭的模样,匆匆忙忙的用脚尖推开毛玻璃门。
“怎么了?”负责全校学生健康的女老师,也感染到他紧绷的情绪,扔下手中的记事本,猛地起身。
“他昏倒了!”柳冰雾几乎是用喊的叫出声。
“过来,先把他放到床上。”
照着保健老师的指示,他将怀里的卫靳岭小心翼翼的放到床铺上,尽可能让他舒适的平躺下来。
一旁的老师也如临大敌的检查着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卫靳岭,一边听着柳冰雾叙述事情的经过;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仔细查看,连最小的地方都不放过。
最后,在所有该做的检查都完毕后,她直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并如释重负的吁出一口气。
“老师!”等不到答案,柳冰雾焦急的催促着看起来一脸轻松的保健老师,“他到底怎么了?”
“你不用这么紧张,他没事的。”
“那他为什么一直没醒来?”
“看起来不像是打到头的样子,他身上也没任何伤口,应该不是因为被撞倒而失去意识。”
“可是……”他仍旧神经兮兮。
“就我看来,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睡、睡着?”
“八成没错。”她耸耸肩,“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所以在被撞倒后,身体就顺理成章的进入睡眠状态吧。”
“他真的……没事?”他的神经还是绷得很紧。
“你自己看,他的脸色可比你红润多了,因为意外而失去意识昏迷不醒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健康的神色的。”
“但是……”
“没事啦,老师说的话你不相信?”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她脸上带着微笑,和柳冰雾放松不下来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你只是很担心他而已。”
“我……”担心?他在担心卫靳岭?
“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紧张的样子呢!”
“我没有……”他下意识的反驳。
确定卫靳岭平安无事后,他讶异的发现自己大大的松了口气,更诧异自己出现意料之外的举止。
他为什么会在看到卫靳岭昏倒时,恐惧得心跳仿佛要停了?然后想也不想的跑到足球场上,只因为他昏过去了。
那个时候,他不正是打算把预算案的争议书面报告交到事务室的吗?报告呢?他丢到哪儿去了?
还有,他居然……居然会因为他的关系,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留情的揍倒那位三年级的学长!
天呀!他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
“他没事,你的脸色都比他惨白多了,我看有事的是你吧?”把他的沉默当作忧虑,保健老师再次安慰道。
“我也没事……”虚弱的一笑,柳冰雾的双肩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给您带来麻烦了,老师。”
“这是我的工作呀。”挥挥手,她一脸理所当然。
“那我……”他摆出一副要告退的模样,心里懊恼着刚才驱策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因为如此,他现在还得到操场去寻找那份被自己抛开的报告。
可是安下心来的保健老师,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就放过调侃他的好机会,毕竟她是第一次看到慌乱的柳冰雾呢。
“对了,你刚刚没敲门就闯进来了吧?”她笑嘻嘻的提道,“学生会会长怎么可以做这种坏榜样呢?”
“关于这点,我很抱歉。”他在心里诅咒着自己一时的失态,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但他却很熟练地将心情隐藏在无表情的面具里,“方才因为事态紧急,无礼之处,敬请原谅。”
“这样吗?”玩不起来的游戏还真无聊!难得看到柳冰雾慌慌张张的样子,可是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又变回那个虽温文儒雅,但态度稍嫌冷淡的学生会会长,“不过,我记得你们俩的感情好象不是很好的样子?”
“这跟我们之间的感情无关,同学的安危也是我的责任。”
啧,真不可爱。
这个学生的确是成熟稳重又精明能干的优等生没错,但就一个高中生的身份看来,实在是太老练了点。
“可是卫靳岭不是足球社的吗?受伤了,也该由队友送来才对,怎么会拜托你这个毫无关系的人?”
运动社团的学生因为经常在此出入,所以她早已对足球社的社员了如指掌。
“呃……”这个问题问倒他了。
他该如何回答?实话实说似乎不是很好的选择,但说谎绝对是更差劲的作法。
“怎么了?”见他迟迟不回答,她替卫靳岭盖上被子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例行表格,在交给他时问道。
“我刚好路过……”这是事实的一部分没错。
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敢多想,他边填着空格,边祈祷老师别再问下去。
“路过就要你帮忙?”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以手指在桌面打着拍子,“真奇怪,你自己不是也应该很忙吗?”
“还好……”
“你怎么会路过操场?是有什么事吗?”
不回答也不行,柳冰雾索性豁出去似的说道:“我正要送预算报告到事务室,所以顺道送他过来。”
唔,这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实情,但也算不上谎言。
“事务室啊?那的确很近。”一脸原来如此的颔首,她蓦地发现他的说辞里有个明显的漏洞,“那报告呢?”
她还记得他冲进门时,除了怀里的卫靳岭外,就两手空空了。
“借放在足球场那儿,我等会儿会去拿回来。”
那样也算是借放?但除此之外,他也不晓得该怎么解释了。
“这样啊。”接过他填好的表格,她算是了解似的又点点头,“OK,你去忙你的,卫靳岭交给我照顾就好了。”
“是,谢谢老师。”
柳冰雾动作迅速的离开保健室,生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钟,事情的真相就会被保健老师洞悉。
* * *
这该说是莫名其妙,还是南柯一梦?
卫靳岭在谢过保健老师后,拿起社团同学后来送来的书包,抓着一头睡乱了的发丝,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他一点都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睡了一场很舒服的好觉而已。
可是,保健老师却笑容满面的告诉他,送他来的是柳冰雾。
然后还打趣的说他的动作好象是保护公主的王子一般,满脸担心并顾不得礼节的抱着他冲进保健室。
“谁是公主呀……”
不悦的低声嘀咕,他再也没见过比这个例子更烂的比喻了。
而且说到……担心?他会为自己紧张?
这个说法听起来是有点不可思议,以现在的柳冰雾看来,那更是天方夜谭!
若说是以前的柳冰雾,的确是会为了他急出一身冷汗,但那是在他们的感情因故变质之前……
他们两人的感情究竟是因何故变得这样糟糕?
卫靳岭发现自己要细细探究时,答案忽然间变得模糊不清了。
他一直认为,是柳冰雾单方面的找碴,是因为他再三的抢他的女朋友,才会导致两人的感情恶化。
事实也离此不远,可是当他想要进一步探知他的动机时,却发觉根本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并没有做出会破坏友谊的举动,柳冰雾在横刀夺爱他的初恋前,也从来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止啊。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怒目相向的?
柳冰雾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