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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珍宝大家分了,本待今天就分道扬镳,明年再聚。临走的时候,老二说不放心,要先去踩踩情况,片刻后他回来,说外面到处张扬着维岳王府失窃的事情,他还特地带回一个礼单,告诉我们这回可拿了扎手的铁蒺藜,正轧到这红货上。老四心细,拿过礼单看了一遍,就阴阳怪气的笑个不停。
“我还在担心出城的问题,正盘算着怎么能把这批红货带出去,就听见老二问老四笑什么,老四说:‘我不求别的,只想这大笔富贵顺手而得,反正也是白来。但请大哥把那夜明珠给兄弟看看,也算给兄弟开开眼。’我听他话里有话,就问他什么意思,没想到老二一把抢过礼单,看过后拍在桌子上,‘大哥,我们兄弟十几年的交情了,兄弟我从未多想过,大哥让我死就死,大哥让我跳就跳。可是,大哥今天居然背着我们兄弟把明珠私藏,我,我实在……。’我听了慌了神,只见老二拿回的单子中间果然有一行写着‘倾城珠,价值连城夜明珠一颗’,我辩解,‘怎么,你们怀疑我藏了那颗珠子?’他们不答,只是冷笑。后来老三说:‘大哥,你带着我们发财多年。我们也不争多少,你多拿些也是应该的。’我劈头给了他一记耳光,骂他是‘猪油蒙了心的废物’就这样大家动起手来,后来官军们听到声响破门进来,他们几个都跑了,我身上有伤跑不动,被你的人捉了来。然后你问我话,我全说了,就这些!”
苏放微微一笑:“好汉子,既然是这样,你把那些人的绰号特征跟我说一说,我绝不为难你,还会放了你,如何啊?”
范大彪听说,猛的呸了一声:“要杀要剐你给个痛快,老子认了。老子不是那种欺负弱小、出卖兄弟的杂种!”
“大哥!”门口想起一声哭音,几个人带着镣铐被侍卫们押上来,一见到范大彪就跪着哭了起来:“都是我们让猪油蒙了心,竟然自己伙里打了起来。”“大哥,我该死,我居然怀疑大哥。”“我们才出去,就碰到巡街的侍卫,他们人多,而我们又分开,都被捉来了”“大哥的话我们全听在耳中”……。
苏放摆摆手,后面的侍卫用力踹了这些人几脚让他们闭嘴。苏放问那军士:“从他们身上起了赃没有?”
那军士答:“回小王爷,有的。”
苏放点头,命那军士道:“和礼单上的失物对一对,看还短了什么?”
那军士着人把东西一一念过,片刻后,回复苏放:“禀告世子,除了单子上的夜明珠,别的东西都在!”
苏放笑说:“你带一队人给瑾妃娘娘把东西送过去吧。那夜明珠本就我无中生有加上去的。”他看了地上跪着的范大彪一行人,微微一笑,“否则这些蠢贼又怎么肯自己先在窝里反?”
凤于飞 74
范大彪听了这话长叹一声闭目不语。苏放不去理他,问堂下跪着的其他人等:“你们昨天动的这批珍宝,是在西简王府么?”
其中一个精瘦的汉子摇头道:“打死我们也不敢去西简王府偷盗,实在是昨天有人密报我们,说有人给一位大人送了大笔的贺礼,就放在卧室的箱子里,我们轻轻松松就取到了。”
苏放仿佛很笃定,继续问:“那么,你们是去哪里把这些珍玩盗走的呢?”
那些人齐声回答:“是宗正府,吴大人的宅邸!”
苏放盯着吴德才一字一句的问:“你们几个狗贼可仔细了,我再问一遍,你们从哪里偷来的这些珍玩?要是敢胡乱攀污,小心我活剐了你们!”
范大彪直直的躺在那里大喊道:“事以至此,我们何必再污蔑别人。确实是在宗正府起的货。”
苏放忽然轻轻挥手,让士兵把这些人都带了下去,然后看着吴德才,一言不发。吴德才脸上迅速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他对着苏放大喊:“你,你们这是沆瀣一气,串通好了来污蔑我,我不服,我要到王爷那里去讨公道。”说完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苏放猛的抽出腰中的虎符在案上一拍,“已经由不得你了。把吴大人收监!”
两旁的侍卫如狼似虎的架起吴德才,吴德才大喊道:“苏放,你敢?”
苏放微微笑,“我当然不敢,可是它敢。”他晃动着虎符,对那些侍卫说:“你们还不动手,等我行军法么?”那些军士不等苏放再度发话,如狼似虎的架着他离开,吴德才还要再喊什么,只见一个军士手疾眼快的把他的下巴一扭,他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苏放回过头,冷冷的看着篆儿说道:“篆儿诬告,入狱收监。凤毛无辜,即刻释放。剩下的事情容我回复了王爷和两位娘娘后,回头再议。各位大人,还有什么疑意吗?”几个看得满头大汗的大人,纷纷摇头,连连表示自己对大世子秉公处理的判断绝对没有疑意。
苏放让我带着凤毛跟他回王府复命。坐在车上,他笑得畅快无比,摸着凤毛的脑袋说:“可吓坏没有?”
凤毛点头,“小王爷,您扳起来脸来,真是一等一的严肃,可吓坏我了。”
苏放微笑着对凤毛说:“你出去告诉车夫,先不急着回王府。我们先去东城门楼上转转。”凤毛答应了一声去了。
车厢里就剩我和苏放两个人,我奇怪的问他:“你究竟用了什么计谋,怎么让吴大人和瑾妃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苏放摇头,“这些人还真不是我安排下的,我本来另有一套计划,麻烦得多,而且也不会这么有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好像老天安排好的一样,这伙人半路杀了出来,不知道省了我多少力气。”
听他这么说,看来范大彪倒不是苏放特意安排的人,这事真巧,可可的给我们解了围。放下这桩心事,我想起云霄的嘱托,不知道怎么样跟苏放开口,正在思前想后,就听见苏放问我:“想什么呢?”
我脱口而出:“北晋是不是派了两个使者来?”
苏放点点头,问我:“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我答他:“我去云将军那里,听说北晋和天朝僵持在恒澜关,双方都会派使者来求盟。苏放,你告诉我,西蜀会和那方结盟?”
苏放微笑的看着我:“你怎么以为我会知道呢?”
我不想瞒他,也瞒他不过,就实话说道:“云霄告诉我,维岳王不想着急表态,他要看清楚两方的形势后,最后才会采取最有利的举动。可是他还说,你会利用这个机会假戏真唱,趁机夺权,所以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身上,故此我来问你一问。”
苏放微叹:“这个云霄倒是个人物,如果不在此时相逢,可以拿来作个朋友啊。小凤,我不会骗你,我爹爹的权势都是我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如今这样的情形你也知道,所以不用怪我无情,我自然要拿回我该得的东西。至于和哪方结盟,你倒是希望我和哪方结盟,不如说来听听?”
我低头,“这种事情关系的社稷安危、亿兆生灵,我怎么能随口胡说,我只是想提前知道而已。”
苏放问我:“云霄不是求了你给我托情么,你怎么不来说服我?”我早知道苏放消息灵通,如今无心追究他是有密谈在云霄那里,还是已经根据形势自己推导出来。
我的一颗心方才理顺却又乱成一团,我答应帮着云霄,可是丰御武呢?这场战争结束的那天,就是他大罪将获之日。如果不管他的死活,一旦恒澜关失手,他也势必要战死沙场。我懊恼自己,这个人早已经把我抛之脑后,我不要想他,可是每时每刻,关于他的事情却总萦绕在我的心头,不能谴怀。这当中层层叠叠的心思云霄不知道,苏放更不会知道。
其实我的心中,最最希望的,却是和维岳王一样的心思,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真的无路可退,不退,便只能面对。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一切还是你来做主吧。想来你的立意更是从国家大局上入手,比我的小见识强得多。”
苏放看着我,脸上忽然容光焕发,“小凤,你真的不愿意替云霄求我么?”我烦躁的点头,“我现在心烦得很,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云霄说你需要耗着这个案子不放手才能行夺权大计,可如今案情已经审清,你倒是该担心自己应该如何夺权才是,别最后反倒让王爷给算计了去。”
苏放哈哈大笑:“小凤,这你就不懂了,现在才真真棘手。倘若我没有找到这批珍玩,父王自然可以用一个办事不利的借口收回虎符,如今主犯从犯疑犯都在网中,难得就是该怎么判。我不难,难在父王那里,太傅这一派当然希望把瑾妃等人一网打尽,瑾妃那批新贵希望把事情化于无形中。而我,我只需脱着这案子不放,他们两派就会自己打个头破血流,我正好利用空出来的时间,安排北晋和天朝的事情。所以说,不用愁,如今才是天助我也。”见他说得开心,我也轻松不少。
可是苏放忽然问我:“小凤,这其中还有一个埋伏很重要,你倒猜猜那个给范大彪传消息的是什么人?”
我支着头,方想说我怎么会知道,忽然福至心灵的闪过一个名字,我对苏放说:“难道会是聚芳楼的婀娜姑娘?”
苏放拍手赞我,“这回你可猜对了。我知道婀娜跟你是朋友,所以你一会就去告诉她搬家吧,陷入到这种官司中,两方人最后都会把焦点放在她身上的,那时她可惨了,我也保她不住。”我忽然意识到,这将是一个非常残酷的政治斗争,而这里面所有牵扯进来的人,都会是牺牲品,我想了想那个耿直的范大彪,还有那个机警聪慧的篆儿,不由叹气,任什么人卷入这样的纠纷中,都不会全身而退,可惜了这两个人物。
苏放大概知道我想些什么,只是把我拉过去抱在怀中,以示安慰。又过了一刻,马车停下,就听见车夫在外面说:“小王爷,东城到了。”
苏放扶起我,“走,我们上城墙上转转去。”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是还是跟他走上城墙。
站在城墙的最高处,他指着东北方向对我说:“凤飞,你看那边,就是这个方位,在眼睛都看不到的地平线外,就是恒澜关了。如今他们两兵僵持不下,我们却可以轻易的坐取渔利,无论帮助哪方,我都有办法为维岳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小凤,今天,我把这个选择的权利作为礼物送给你,你说我们和那一方结盟,我就去开始筹划。”
我诧异的看着苏放,苏放调皮的冲我眨眨眼睛,示意我放心。
我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有这样戏剧化的变化,一时间不知道身在何处,扶着城垛望向东北方的地平线,思绪如潮。
远方墨云翻滚,我们头顶上还是碧蓝剔透的天空,而那边却正迅速的生起一片片大朵的雨云,冷风扑面,脑子中不知怎的跳处这样一句话“山雨欲来风满楼”。
我站在寒风凛冽的城墙之上,转头望向帝都,在心中长叹:“丰御武,皇上,你们可知道,你的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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