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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也完全有可能。
只是，年前怎么它们就没半点动静呢？
非要扎堆儿一块凑热闹吗？
“哈哈！是清华招生办的一个同志打来的，他们倒是直接，说他们对你很感兴趣，希望你能接受清华在今年三月举行的特招生考试。肖飞你还不知道吧？清华的特招考试录取率很高的，只要参加，那就有90％的几率能通过，这下好了。两大名校都向你发出了邀请，你这面子也真够大的了。”李堂秋爽朗地大笑着说道。
居然真给自己猜中了。还真是如自己所想，两大名校不约而同地要招揽自己。
这可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两校身为国内顶尖儿的超一流大学。虽然近年来在拔尖生源的争夺上已日趋白热化，但他们一般是不会放低身架抢得这么掉份儿的。
名校自有名校的矜持。
肖飞淡淡地笑了笑说：“李老师，我们上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对，对！上去跟北大的这人好好谈谈，让他充分认识到你的价值。”李堂秋频频点头。
两人来到校长室门口。
李堂秋敲门。
“进来！”屋里响起朱旺年中气十足的声音。
两人进了办公室，肖飞看见朱旺年正陪着一名身形消瘦衣着板正，戴一副金边眼镜的中年男子说话。
那中年男子看见肖飞进来，眼睛便是一亮。笑着站起了身子说道：“这位就是肖飞同学吧？我见过照片，真人比照片还要精神啊！”
朱旺年也起身，给肖飞做介绍：“这位就是北大招生办的徐科长，今次是专程过来咱们学校见你的。”
“徐科长好！”
“肖飞同学你好！”
肖飞微笑着问好，两人轻轻握了握手。
大家就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徐元一直在仔细打量着肖飞，眼前这孩子身材高大壮实，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书生，他的面相虽然带着一丝稚嫩，但他的目光深邃。他脸上的神情淡然深沉。
徐元从肖飞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成熟稳重的气场，这气场不是肖飞这个年纪的孩子所应该具有的。
他便在心里赞了一句：不愧是能写出《陆地行走的鱼》跟《亮剑》的天才文学少年。
徐元此次专程过来河阳，的确是为了考察肖飞而来。
北大是中国文脉所系的一所顶级学府，北大的文学传统要比清华更悠远厚重。中国近代史上不少的文学大家都曾在北大讲学任教就读。
所以，北大对文学人才的看重是有一种历史传承心结在里面的。
肖飞在国内文坛的崛起已经成为一种现象，肖飞在短时间里拿出来的作品也足够分量。北大想要忽略他，是几乎不可能的。
只能说。肖飞窜起得太快了。
而北大又太审慎。
它需要对这位文学新人做出全面的评估和评判。
这也是为何，北大会一直等到春节过后才找上门来。为了表示真诚，还特别派专人与肖飞相见。
“肖飞同学，我刚才一直在向朱校长了解你的学习成绩，不得不说，你的成绩真的太棒了，一般的文科学生，五门功课原始分裸分总成绩能达到620分以上，那就是顶尖儿的好学生了。可你的成绩一般都在700分以上，这个成绩对于文科生来说太不容易取得了，由此也可看出你的优秀。”徐元开口夸赞道。
“徐科长过奖了。”肖飞轻声道。
徐元斟酌了一下又道：“我这次来，是想问问肖飞同学，有没有想到北大就读的意愿？”
肖飞却没想到，对方第二句话直接就表露出了意图。
“北大是文科生心目中的最好的大学，没有其一，我当然对到北大读书是心有向往的。”肖飞说道。
徐元听得肖飞这么说，松了口气。
他知道，像肖飞这样的学生，个性一般都是很强的，逆反心理也重，做出与众不同的选择也属正常。
“哦，那太好了，肖飞同学，我代表北大热烈欢迎你今年报考北大，我校承诺，只要你的考分到了北大在河西省的提档线，我校就一定会录取你！”徐元张口说道。
坐在一旁的朱旺年和李堂秋却是一愕。
不是提前录取吗？
不是特招保送吗？
怎么还要考试，还要考分达到北大在河西省的提档线才录取？
这，这有点不对劲啊。
肖飞也很意外，清华直接打电话过来，还给了个特招录取考试资格呢，3月份只要去清华校本部参加一下考试，就有可能被提前录取。
这个特招考试，很有可能就只是个过场。
可北大虽然专程派了个招生办的工作人员过来，现在竟然只肯给开个空头支票，而非提前敲定录取名额。
肖飞表示，他有点看不懂。
“徐科长，难道不是提前特招录取吗？”朱旺年面带讶异地问道。
徐元有点尴尬的笑了笑说：“肖飞同学学习成绩这么好，高考成绩达到我校河西提档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这也没什么吧？”
李堂秋在旁说了句：“以肖飞的成绩这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你们北大的这种态度让人有点心凉啊，这很明显的是对肖飞不太重视啊，徐科长你恐怕还不知道，刚才我们接到了清华的电话，他们邀请肖飞3月份到校参加特招考试呢，你们不会连个特招考试的名额都不肯给吧？”
“啊！？清华也向肖飞发出邀请了？”徐元大吃了一惊。
第305章谁以谁为荣
由不得徐元不吃惊，在出京之前，他可没收到任何风声。
而且，徐元认为，肖飞算是难得的文学人才，而清华的优势传承是理工科，犯不着跟北大争。
北大这次之所以只肯给肖飞一个“达到最低提档线”就录取的承诺，而不是直接以特招录取的形式提前把肖飞拿下，是因为该校中文系的系主任曹子正认为，肖飞此子是个人才不假，但年少得志总免不了轻狂跳脱，还是磨练一番最好。
北大要录取肖飞的，中文系肯定是第一选择，这个不用说。
而北大中文系也是国内最有底蕴最有特色的大学院系，这个系出了不少的名家大家知名学者。
对于肖飞这样的，自有一些师生是不太感冒的。
可是，现在，如果清华加入进来，要争抢肖飞，那形势就变了，北大对此是不能轻忽的。
在国内，北大清华两强争了很多年，争排名争资源争生源争人才争话语权的大小，可谓争得不可开交。
一段时间你压过了我。
下一阶段，落后的那个必然会憋足了劲儿要抢回上风。
所以，现在，徐元认为，自己必须得打起百倍精神来应付当前的局面了，不能让肖飞被对手给忽悠了去。
“是啊！我刚刚不久前才接到的电话。”李堂秋点头道。
他看徐元脸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心里很是得意。
俗话讲，不争不抢没动力。只有出现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那另一方才会真正全力以赴地去争取胜利。
清华出现得很及时。
可以颁发一个最佳捧哏奖。
“肖飞。不如你选择参加清华的特招考试吧，清华的中文系其实历史也很悠久呢。像文学大家沈从文、闻一多、陈寅格都曾在清华大学的中国语言文学系任教，底蕴也是比较深厚的呢。”朱旺年这时候笑着说道。
朱旺年说得也没错。
清华大学虽然以理工科为主，但其文科类的院系实力也是很强的。尤其是其中国语言文学系，始建于1926年，建立伊始就吸引了一大批的文学大家讲学任教。只不过，解放之后，国家对位于京城的重点大学的院系进行了调整，1952年，清华大学中文系被砍掉。清华的文脉传承也就是从那一年中断。
一直到80年代，清华的中文系才复建，不过，在文科这一块儿，它已经落后北大太久了。
“朱校长，清华的中文系才建立几年？师资传承跟北大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啊，再说，肖飞是文学专才大才。去一个理工科为主的院校，会受到重视吗？我认为，肖飞最好的选择还是我们学校啊。咱们不能耽搁了肖飞的成长发展。”徐元故作轻松地呵呵笑着说道。
“徐科长啊，您觉得。像肖飞这样的文学大才，咱们学校能教育培养得出来吗？”李堂秋也笑着问道。
文学人才的培养，是个很复杂的问题。
没有才华的人。哪怕文学大家在旁耳提面命，那也不一定能够成名成家。取得多大的成就。
说到底，作家的成长一靠个人才华。二靠个人努力，第三个才靠的是外界影响。
中国的中文系有很多，几乎所有的大学都设的有，但是，中文系的毕业生真正能成长为优秀作家的，实属罕见啊！
李堂秋这句话的意思是，肖飞其实是不需要在北大深造就能创作出优秀文学作品并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据一定地位的。
至于去北大读书，最多不过是给自己个人的履历上镀镀金。
再用一句不客气的话说，肖飞真的不需要用北大毕业生的名气来给自己增加什么谋生筹码。
反倒是北大将来可以在自己的优秀人才培养成果、本校知名校友一栏加上肖飞的名字，以此来展示自己。
“这个，我认为，我们可以让肖飞变得更好、更全面。”徐元说道。
肖飞在文学创作方面已经非常优秀，已经被视为新一代青年作家中的代表人物，文学创作是很个人化的创造，外界他人的参与性非常之低。
这一点，徐元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他只能如此回应。
“这话我也相信，不过，北大能做到的，清华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吧？其实，现在的人才培养，已经几乎快要变成流水线作业了，大家都是一个模式。”朱旺年说道。
肖飞在旁一声没吭，他也没法子插嘴。
朱旺年跟李堂秋舌战徐元，他也乐见其成。
在他心里，其实怎么地都行，北大给不给特招考试的名额，也算不得什么，最多也就是面子有损。
面子问题，被很多人看得很重。
但在肖飞来看，那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事，面子远不如里子重要啊。
他心里其实是倾向于去北大的，不为别的，只为上一世的那个飘渺虚无的梦想。
人北大招生办能亲自派人过来考察自己，这已经足以证明自己是被他们看重的，至于他们为何不给自己特招考试的机会，也不打算提前录取自己的原因，肖飞不打算去做深究。
他心里虽然如是想。
但朱旺年和李堂秋要争口气，那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由得他们去好了。
“肖飞，你的选择是什么？”徐元的目光看向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肖飞。
“我无所谓，怎么着都行。”肖飞说道。
肖飞这句很随意的，漫不经心的说话让徐元心里又是一紧，这孩子竟然没有倾向性，这就麻烦了。
徐元知道，北大在绝大多数文科生心目中永远是最高学府，第一选择目标。
可对于肖飞这样的，不需要镀金的学生来说，随便哪个大学都可以，真的没什么可以纠结的。
按照肖飞现在的发展态势，没准将来真的会出现北大以他为荣的现象。
“徐科长，您看，北大能给肖飞提供提前录取的保证吗？如果能的话，我们就把清华那边的特招考试机会给推掉。”朱旺年笑着对徐元说道
徐元苦笑摇头：“这个，我是做不了主的，我得跟我们主任汇报一下。”
他心里却是清楚，招生办的主任其实也是做不了主的，这个还得跟中文系的系主任曹教授商量，如果要录取肖飞的话，第一个准备接受的院系肯定是中文系的，曹教授不点头，根本录取不了。
但这话，他不会跟朱旺年说。
第306章选择历史系又如何？
“行！那徐科长你跟你们领导尽快联系一下吧，清华那边还在等着我们回话呢，我们这边估计等不了太久。”
朱旺年说道。
能在北大招生办来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强势，朱旺年整个人现在都爽歪歪的了。
徐元便起身要借用电话。
李堂秋便带他去到套间里的电话机旁。
等李堂秋出来并顺手带上门，徐元就开始掏出电话本，拨打主任办公室的电话。
北大招生办的王主任接到徐元打来的电话，听他讲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之后，也是很意外。
不过，他觉得这事也不算什么大事。
北大每年录取的学生，哪个不是优中选优的人尖儿？为着一个人才将学校的架子放得太低，学校的脸面往哪里摆？
不过，王主任知道，肖飞之所以被看重，是因为本校林副校长的赞赏和推介，在校务会上也是提过一嘴的。
这事儿还不得不去落实一下。
王主任就跟中文系曹主任通了个电话，说了下现在的情况，询问曹主任是何意见。王主任的意思是，毕竟人才难得，肖飞这样的才华横溢的文学人才是多少年都难得遇见一个的，值得中文系拥有和珍惜。
但曹子正属于很有风骨的文人。
听得王主任如此说，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说，这样张狂自傲的年轻人，我们不要也罢，王主任你就回绝了他。让他去清华好了。
王主任就知道，曹子正估计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挂了电话之后。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跟林副校长汇报一下。获得对方的指示之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好了。
王主任就跟林副校长打了个电话。
林副校长一听，老曹又犯了拗脾气，也没什么辙，但他问王主任，中文系不要，那其他院系呢？比如新闻传播、历史什么的。
王主任苦笑道：“林校长，您觉得肖飞会愿意去这两个院系吗？毕竟他是文学方面的人才啊，去中文系才是天经地义的吧？”
林副校长就笑着道：“那可不见得吧？你刚才也说了，肖飞自己说的。他对院系什么的并没有特别的要求，是你自己认为，肖飞必然会选中文系的吧？”
王主任一愣，还真是这样。
“那，以林校长的意思，我先问问新闻系和历史系的意向，如果他们愿意接受肖飞的话，再问问肖飞本人的意愿，如果能达成一致。我们也给肖飞提供一次特招考试的机会？”王主任问。
“嗯，就是这样。”林副校长说道。
放下电话，王主任就先后跟新闻系和历史系的系主任通了电话。两位主任听了王主任的讲述，倒是没说什么。他们对肖飞也是有所耳闻的，肖飞的作品及有关评论也读过，自己的院系录取这么一名学生。他们也是愿意的。
王主任这才给徐元打回去电话。
徐元守在电话机旁。
虽然只不过才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可他真心觉得煎熬得慌。
“主任。怎么样？”接到王主任的电话，徐元急忙问道。
“中文系的曹主任坚持之前的意见。曹主任说，宁可不要，也不能让一个学生搅乱了规则和秩序。”王主任道。
“啊？！那咱们就这么拱手把机会让给清华了？”徐元吃了一惊。
“那倒没有，新闻和历史倒是愿意接收肖飞，给肖飞提供一个特招的机会，只是，不知道肖飞会不会接受。”王主任道。
“新闻跟文学好歹还沾点边，肖飞估计绝对不会选择历史，历史那都是冷门院系了。”徐元说道。
“你试试吧，实在不行，那也没法。”王主任道。
学以致用，学学新闻还可以出来做记者搞新闻，学历史毕业出来能做什么？只能去教书育人或守着故纸堆度日吧？
“好吧，我估计是没什么希望的。”徐元无奈地说道。
挂了电话，他从套间里出来。
外面，朱旺年、李堂秋的目光一下聚焦到了他的身上。肖飞也在观察着徐元，他发现，这位徐科长眼神躲闪飘忽，貌似有点不大对劲。
朱旺年跟李堂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
他们心里就是一沉，心说，看来，形势不是太妙啊。
朱旺年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是不太高调了点？对着北大这样的超级牛校还是表现出最大的尊重好一些啊。
“徐科长，怎么样？”朱旺年起身问。
徐元苦笑了一下，看一眼肖飞说：“朱校长，不太好啊。”
“哦，你们学校是怎么说的？”朱旺年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朱旺年心想，难不成北大连最初的那个承诺都要放弃？自己刚才跟徐元讨价还价，会不会得罪了北大的领导，给他们以不好的印象呢？
若不是有他人在，这会儿，朱旺年恨不得抬手给自己来上两个大嘴巴。
肖飞倒没怎么担心。
无欲则刚，上不上北大，都没什么，他不在乎，所以也就不担心最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结果。
一旁，李堂秋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子，一张脸紧张得都有些扭曲了。
“我们中文系的曹主任不乐意给肖飞提供特招考试机会，更不愿意提前录取肖飞，但是，若是肖飞愿意去新闻系或者历史系的话，那就好办多了，提前录取肖飞应该没什么困难，只是，肖飞愿意去中文系之外的这两个系吗？”徐元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面前三人的反应。
他发现，朱旺年跟李堂秋都松了口气，肖飞则是没什么明显的反应，仍然淡淡地微笑着，看不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去新闻系，也还可以吧？”朱旺年看着李堂秋。
李堂秋点点头：“中文系现在还不如新闻系热门，我觉得学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