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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吵，还是先从学校里出来才是正理！出来了再商量玩什么。”王非低声喝道。
一行七人，溜着墙根的阴影，慢慢地在学校里走，他们在找方便从墙头上扒出去的地方。
大家都知道，操场那儿的围墙方便翻墙出来，但是，操场可是校巡队重点关注的地方，估计那些人不定在哪块阴影地带猫着，正等着有那不长眼的家伙一头撞上来。
所以，大家决定，还是在校园里头找个围墙比较低，上头没有玻璃渣子的地方往外翻。
“这里就可以。”
王非在一段墙头下停下，指着墙上头说道。
大家一看，这段墙边刚好有一棵歪脖子树，墙上的玻璃渣子已经不知被谁给清理掉了，很是干净。
估计是哪位前辈夜里睡不着，学雷锋做好事默默干的。
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记没记到日记本里。
“肖飞，你先过去吧，你个子高，身手灵活，过去了可以接应一下大家。”王非对肖飞说道。
“好，没问题。”肖飞答应下来。
前世可没少扒学校的围墙，现在这个场景勾起了他的回忆，那些青葱的年少时光啊！如今回来了，反倒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肖飞手抓着那棵歪脖子树，脚一蹬墙头，蹭蹭蹭三两下就上了墙，骑在了墙头上，回身说：“哪位先来？我拉你们过去。”
其他人却是看着肖飞发起了呆：这身手太利索了吧？不发展点溜门撬锁的副业白瞎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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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夜市偶遇
“发什么呆！快点啊？”
肖飞骑在墙头上冲下面几个人低喝道。自己这段时间不管多忙，坚持练武的好处体现得越来越多。
借助歪脖子树爬个墙头只能算是小儿科。
严章嘟哝了一句：“靠！肖飞，你属猴子的吧？利索得很呐！三两下就能上墙，之前你可没这么厉害。”
“呵呵！猴子是你的绰号，我可不会和你抢，哪那么多废话，快点伸手过来，我一个个把你们给拉上来。”肖飞笑了笑，说道。
“哦，就来！”严章踮起脚，伸手上去。
肖飞拉着他的长胳膊一使劲，严章就觉得自己跟腾云驾雾一般被拽了起来，他脚蹬着墙，一下就上了墙头，翻身就跳到了墙外头。
就这么着，肖飞将这些人一个个拽上墙头。
王非被放在了最后一个，他吨位重，动作笨拙，肖飞用两腿夹着墙，弯下腰伸两手拽住他两只胳膊，这小子跟个大笨熊似的，撅着个屁股死命地往上挣，把肖飞也累得够呛，肖飞估计他至少得有170斤重。
要把170斤重的一个人拉上两米半高的墙头，那真挺费劲的。
肖飞使尽了全身力气，才让他攀上了墙。
王非刚骑到墙上去，就听得不远处有脚步声快速地往这边而来，有手电筒的强光照射过来，有人在喊叫：“干什么呢？给我下来！”
不好！校巡队的过来了。
王非屁滚尿流，一骗腿。跟个大石头似的就从墙头上落到了外面。外面立着的几个人准备接他。
可看这小子下坠的声势，都吓了一跳，一闪身躲到了一边去。
王非“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落在了地上。
疼得他“嗷”一声惨叫：“尼玛！我的老腰啊我的屁股啊！你们这些家伙。干嘛不接着我呢？摔死我了。”
肖飞从墙头上跳下，叫道：“快跑吧！”
严章跟游贵一人扯了王非一条胳膊，架着他猛跑。
一伙人跑出了几百米远，看看后头并无追兵，这才大喘着气，一个个东倒西歪地站住休息。
“尼玛！王非你不是说你跟校巡队的都很熟吗？原来只是吹牛皮啊！刚听到有人喊叫，你魂都被吓没了快！”李佩甄弯腰喘匀了点气。对王非笑骂道。
肖飞笑道：“他是听出来刚才喊话那人是谁了吧，所以才这么害怕。”
“刚才喊话那人是谁？”王立凯好奇地问。
“是朱旺年啊，兄弟们。没想到朱阎王今晚会突然出现，要是被他给抓到了，屁股不被他抽烂才怪！”王非说道。
这下，王立凯、严章、游贵三人脸上神色都凝重起来。
他们还不像肖飞、李佩甄、朱熹令、王非四人在校领导那里是挂了号的好学生。要是被朱阎王抓到了。那估计下场会很惨。
没准会被校领导认为是在拉好学生下水。
这罪过可就大了。
王立凯更是后悔，今晚怎么就一个忍不住，跟这些人跑出来了呢？要是给朱旺年查到他扒学校围墙出来……他想想那结果，都不寒而栗。
“朱旺年不会跑到寝室查人头吧？”
王立凯声音颤颤地问。
这种事，朱旺年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要是给他这么着找出来今晚翻墙头的人，仍然麻烦不小。
“没事，担心个球毛啊！到时候打死不认就是了。”王非朝地上吐了口痰。又神气活现起来，好像刚才被吓得半死的人不是他似的。
“就是。出都出来了，怕什么，大不了被朱阎王修理一顿呗！咱皮糙肉厚，还怕这个？”严章用手抓挠着裤裆说道。刚才翻墙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二弟，当时紧张没觉着怎么地，这会他觉得疼了。
“对！就是要拿出这不怕死的精神来，豁出命来也要玩！”王非扯着喉咙跟匹野狼似地吼叫着。
真是放浪形骸的青春啊……肖飞感叹着。
这伙人急匆匆往县城里走。
河阳一中在县城最南边，周围都是田地。
今晚有月，不过天上有云层，月光并不澄澈，路两边都是棉田，都长疯了，郁郁葱葱十分茂密。
不过，肖飞知道，这些棉田都早已没人打理，任其荒芜了。
县城南街有一个夜市摊是通宵营业的，肖飞等七人赶到那里时，虽然已经是深夜10点多了，但这里仍然很热闹。
沿着路边摆开了几十张桌子，几乎没什么空着的，到处都坐着光着膀子的男人，吆五喝六地猜枚划拳，十分痛快地喝着啤酒，一个个都那么地放浪形骸。
肖飞他们让老板拼了两张桌子，围着坐了下来。
“肖飞，今晚你做东，你来点菜吧？”夜市摊负责招待客人的小姑娘拿着菜单过来，李佩甄递给肖飞说道。
肖飞摆摆手：“你们随意点，想吃什么点什么。”
几个家伙一阵欢呼。
“好啊！就等你这句了。”
“飞哥豪爽，够爷们。”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啊！”
大家你一个我一个，点了一桌子煮花生、毛豆、螺蛳、大虾、碳锅鱼什么的。
王非粗着嗓门叫喊着：“老板，来个红焖大肘子！话说，最近可真是缺油水，学校里的菜能淡出个鸟来！”
“也不用点这么多硬菜吧？够吃就行，今晚主要是喝啤酒，能给肖飞省几个就省几个。”严章说道。
肖飞刚也看过了菜单，跟自己记忆中的一样的实惠便宜，最贵的菜也不超过三十，一个能装满满一大盘子的大肘子才不到二十块。
他便对严章笑道：“不用给我省，请大家吃一顿还是请的起的。”
“看！东家都说了，不用省，可劲造吧！钱是兔孙，花了再挣！”王非听肖飞这么说，又叫道。
严章跟游贵相视一眼，也就不再说什么。
于是，没多大会儿，酒菜就流水价地上了桌，凉透心底的冰镇啤酒一瓶瓶地被打开来，每个人的面前都放了两瓶。
这是王非的提议。
每个人开始的时候先对瓶吹一瓶，然后才能吃菜。
酒桌上的气氛就是需要各种游戏来营造起来，不过一瓶啤酒，也没人将其放在心上。
且说，这伙人吹完了一瓶啤酒，开始拿筷子开动起来，一个个跟小狼崽子一般猛往大肘子上进攻，抢得那叫一个凶。
“快看！那边是谁。”坐在肖飞身旁的王立凯忽然一碰肖飞，让他看向右手边。
肖飞看了一眼，那边站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像是有点面熟。
第139章看录像
肖飞仔细辨认了一下，他认出来了。
那女人他的确是见过的，她是姚金娜的妈妈，高考结束最后一门考试后，在校门口遇到过。
当时，王立凯和他的哥哥王立峰还调戏过人家。
只见其人穿着刚能包臀的红色短裙，露着两条修长的白腿，上面只着一件黑色的小吊带衫，妆容很浓，戴着假睫毛，手上夹着烟卷正站在路边抽烟。
以肖飞的记性，之所以还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来，是因为她化的妆太浓了，跟之前相遇的时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肖飞知道，这个时候，县城里已经有提供特殊服务的娱乐场所，甚至就连县宾馆都有小姐出没。
看姚金娜母亲现在的穿着、举止，典型的小姐模样。
难道她就是做这个的？
这让肖飞感到震惊。
不过，这个只是猜测，或许人家只是出来吃饭会友呢？
“她是姚金娜的妈，你认出来了吗？”王立凯悄悄地在肖飞耳朵旁说道，声音里带着点发现一个大秘密的兴奋。
肖飞点头：“认出来了，不要一个劲盯着人家看，多不好意思。”
“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就是做那个的，你看不出来吗？我刚观察了她有一会了，她主动搭讪了好几个男的了，他们在悄悄地谈价格，像是没谈拢，才没成事呢！”王立凯兴奋地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那么露骨，也别跟其他人说，免得他们大嘴巴传出去。影响到姚金娜。”肖飞说。
“哼！就姚金娜？她已经够烂了，能影响到她什么？”王立凯有点怨愤地说道。
他显然对她还有不小的愤恨。
高考后那么高调地跟王立凯好，王立凯一身败名裂，立刻就销声匿迹，划清界线，这女孩可真是残酷啊。
肖飞一阵默然。
“要是我现在有钱，我一定花钱上了她妈。哼！我相信，30块钱就能成事！”王立凯嘀咕着。
“好了吧，别想那么多了。”肖飞劝道。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小话呢？有什么有意思的事不能讲大声点，让咱们都乐呵乐呵？”王非提着个啤酒瓶过来，喷着酒气，将胳膊压在王立凯肩膀上问。
“没啥。没啥。我们在商量等会吃过饭去哪玩呢。”肖飞抢在王立凯前面说道。
翻墙从学校出来，这些人想必就没有打算再翻墙回去，肯定得找个地儿凑合一晚，所以，肖飞有此一说。
王立凯神情郁郁看了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眼，终于什么也没说。
“项目多着呢，边吃边说吧。”李佩甄说道。
众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一会玩什么的事。
李佩甄说，接下来的活动费用由他包圆了。
朱熹令说。那怎么行？我也要凑一点。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凑份子还是必须的。虽然他们比较穷。
电影院附近有个露天的打台球的地方，天热的时候，几乎整晚都有人在玩，但打一晚台球估计没人受的了。
玩街机游戏也是一样的道理。
商量到最后，大家还是一致认为，还是找一家录像厅，可以看录像，困了还可以躺在位子上呼呼一会。
这个时候，录像厅正是最流行的时候，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开录像厅的成本也很小，弄台电视买个vcd，弄点盗版碟片，只要有间屋子，就可以开业了。
大点的录像厅，临街找个门面，搞块投影布，整一套放影设备，营业执照办下来，就能坐等数钱。
这时候的年轻男女，太多的娱乐方式也没有，在家里看个电视也没什么意思，都爱往外面跑。
看录像就成了一桩很时髦的事。
且说，肖飞等几个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不时爆发出阵阵笑声，吸引了几个小痞子的注意力。
县城地面上，从来不缺少这些小混混。
他们没工作，整天游手好闲，在街面上瞎混着，欺负欺负人，玩点小手段弄俩钱喝喝酒玩玩。
这就是他们的人生。
刘芒就是南街这一片有名的一个地痞，人如其名，他喂自己袋盐。
这晚，他和几个小兄弟也在夜市摊上喝酒，见肖飞他们一桌很闹腾，就多看了两眼多听了几耳朵。
刘芒看出来了，肖飞他们是一中的学生，今晚这是偷偷跑出来玩了。
再看他们桌子上的菜，很是丰盛。刘芒再看看自己桌上放的，就一盘花生一盘毛豆一盘黄瓜一盘螺蛳，他就很不忿。
尼玛！学生都比老子活得滋润。
看他们的样子，貌似身上有点钱的样子。
刘芒最近手头紧，他就动了心思，想要从肖飞他们那里敲上一笔。硬来刘芒本也不怕的，虽然自己这边就5个，对方是7个，可打起架来，街面上混的，见惯了阵仗的这些家伙，自信一个能打三五个学生，甚至这些学生遇见他们挑事，敢不敢迎战都在两可。
但刘芒前两天才从所里被放出来，在里面被收拾了好几顿，心里仍有余悸，他就觉得，搞钱不一定要硬来，也可以智取嘛！
刘芒就让一个小弟去路边把那个名叫姚月的站街女给叫过来。
跟她说，要和她合作一把，从几头肥羊身上敲出点零花钱。
姚月，也就是姚金娜的母亲。她每天晚上都会花枝招展地从家里出来操持皮肉生意，她们母女就靠着这个活了不少年头。
今晚，姚月的生意不太好，到现在还没开张。
她心里就有点着急。
听得刘芒这么提议，她当即就同意下来。身为一个弱女子，她也得罪不起刘芒这样的人。更何况，她听到有钱分，哪有不同意的？
“看！那女人被那边那几个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家伙叫了过去。”王立凯忽然对肖飞小声说道。
肖飞看了一眼。
见姚金娜的妈妈果然跟隔了几张桌子的一伙流里流气的家伙在说话，一边说，还一边往他们这里看。
肖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感觉那些人有问题。
不过，肖飞也没放在心上，几个小混混而已，有何可怕？
肖飞这些人这顿酒喝了近两个小时，到凌晨快一点的时候才结束，只啤酒就喝了四五件。肖飞去付了账，总共才不过百十元的样子。
肖飞眼睛的余光留意到，自己掏出钱包付账时，有几道贪婪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
不怕死的，就来吧！肖飞冷笑。
“走！开道‘大上海录像厅’！这会儿放的片子正是最精彩的时候！”王非狼叫着，一伙人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深处走去。
几条黑影鬼鬼祟祟跟在他们身后，也溜进了巷子。
第140章阿姨你好
“我告诉你，肖飞，这里可是个好地方。”王非的胳膊扒着李佩甄的肩扭头对着肖飞呲牙一笑。
小巷幽深，月光黯淡。
王非满嘴白牙在黑暗中一开一合着：“这里一过了午夜，放的都是猛片，绝对能让你热血沸腾，来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李佩甄也荡笑着：“录像厅里还有不少妹子也在看录像，有跟男朋友一块来的，偶尔也有一个人来的，碰得巧了，没准就能勾搭上一个。”
看来，这几个家伙已经来过不止一次。
在没有网络的时代，血气方刚，对异性正有着莫大幻想兴趣的小年轻们想要欣赏那些带色的片子，也只有去录像厅。
这巷子挺深，也很窄，仅能容得两个人并肩而过。
走了百十米远，就看见一道窄门。
门是从里头锁着的。
王非走上前，大力地拍着门：“老板，开门！”叫了几声，门开了，从里头探出个光溜溜的脑袋，眼中闪着凶光看了几个人一眼。
“看录像？”光头问。
“七个人，看通宵夜场，老板打个折吧？”王非熟络地跟光头说着话。
其他几人看见光头的这模样，都老老实实闭嘴，不敢再像方才那样大呼小叫。
光头就说：“进来吧，本来收三块的，给你们优惠点，凑个整，你们七个人拿20块得了。”
“大光哥，15吧？以后没准我们就是你的常客。”王非讲着价。
“特么的最少18，不看就滚蛋！”光头凶悍地笑骂道。
开这种录像厅的。大多都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这光头。名叫大光的家伙也是南街一带的混混。
“好，18就18。”王非缩了缩脖子。显然对光头很畏惧，讨好地笑着说道。
王非手里拿着一把零钱，是几个人一块凑的，数出来十八块交到光头手里。
“进去吧，位子随便找。”光头让开了路。
肖飞跟着这几个走了进去。
房间里黑黢黢的，只有放映机投射出的一道光柱以及投影布上闪烁的灰暗亮光。
投影布上两只肉虫正在纠缠，浪荡的声响充斥耳膜。
屋里空气极其浑浊，臭烘烘的，弥漫着浓浓的烟味、汗臭味。刚一进来，呛得肖飞几乎不能呼吸。他心里又是一阵后悔，这特么才是花钱找罪受，在这里面待上一晚，寿命估计都会折损几天。
“大家也别坐一块了，各自找各自的位坐吧，祝你们好运，身旁能挨着个妞或者挨着一对情侣的话，或许就有机会上演活偆宫或欣赏活偆宫了。”王非贱笑着说道。
肖飞皱着眉站在门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其他人就已作鸟兽散，融入到一排排的位子中去。
肖飞犹豫了一下，朝最后面走去。
看这种片子。大家都会争着往前排去，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后头的位子几乎没坐什么人。
这间录像厅占了三间房子那么大。密密麻麻足足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