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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爱 作者:周玖玖-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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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出了北京站,编辑部的车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一个姓王的小姑娘接待了他,时间还早,小王直接把他送到了西郊宾馆,那是一家部队招待所,柳北桐曾经住过。 
  9点刚过,《音乐新声》的孟主编就来了,一首乐曲创作惊动了主编,这种事还真不多见,柳北桐有些受宠若惊了。听了他的一席话,柳北桐才知道了这次请他来的原由。 
  明年三月份,台湾国乐团准备举办一个国乐作品创作比赛,主题就是寻根,表现两岸关系。在调动作曲家们参赛的预备会上,一位到过中州参加过国际胡琴节的音协领导向大家推荐了柳北桐的《乡情》,并呼吁大家要把眼光放宽,不要总盯在北京。现在已经报名的作品已有100多首,经过初选,现在还有10首。而比赛规定大陆只有5首参赛,所以这些已经入选的作品还面临着更残酷的淘汰。 
  为了公平、公正和公开,组织者准备在三天以后,进行一次作品听赏会,评委不是仅仅依靠乐谱,而是直接聆听作品。北京的作者可以直接聘请演员当场演奏,外地的作者如果没有条件可以放放录音或录像,当然,这有些不公平,录像和现场演奏的效果是不好比的。但时间紧迫,也没有补救的办法了。 
  “严肃音乐搞个活动不容易啊,经费有限,不可能请外地的演员啊。不像通俗音乐,刘德华一场演出比我们一个大乐团演出的费用高几十倍啊。” 
  “祝你好运。”孟主编结束了自己的话。 
  柳北桐想到的第一个能帮助他的人就是林如玉,他在中州时曾经有事拨打过她给他留的一个手机号,但是没有通,可能那时她不在国内。现在时间只有三天,即使在北京找到好的二胡演员,从头开始时间也是来不及的。 
  柳北桐立即开始了搜寻行动,林如玉的手机始终是盲音。他又打到北京音乐学院一个朋友那里,请她务必找到林如玉家里的电话,那位朋友说林如玉现在可能在澳门,三天以内回北京不太可能。不过电话号码已经找到,你就试试吧。 
  在北京办点事真不容易,在中州如鱼入水的柳北桐感到一筹莫展。 
  他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里面传出:“这里是录音电话,主人不在家,有事请留言……” 
  柳北桐怀着一线希望,对着电话说:“小林老师你好,我是中州的柳北桐,现在正在北京,三天以后《乡情》将参加选拔,非常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如果您在北京,请拨电话:9638881。 
  第一天过去了,那个手机没响一次。是不是手机漫游出现了什么问题?柳北桐跑到街上用公用电话打自己的机子,响了——机子没问题。 
  第二天又过去了,又是毫无音讯。 
  第三天柳北桐已经失去信心,他开始整理他从中州带来的录像资料,中山堂不是音乐厅,录出的声音嘈杂中还有一些电流的混响,效果显然不行,此次北京之行可能要失望而归了。 
  晚上11点,柳北桐刚洗完澡,他正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事情,电话响了,不是床头的内部电话,而是他的手机在响。 
  他迅速地打开手机,里面传来的竟是林如玉纯正的普通话:“请问您是中州市的柳老师吗?我是林如玉。” 
  柳北桐很激动:“林老师您好,我是柳北桐,您在哪里?在北京吗?” 
  “刚刚到家,听到您的录音,就给您打过来了。” 
  “谢谢,谢谢,太好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也不知道时间还来不来及,明天下午作品试听就要开始了。” 
  “哦……伴奏怎么办?” 
  “看样只能用钢琴了?” 
  “谁来弹?” 
  “我自己来。” 
  “你自己……哦,好的,让我想一想;这样吧,现在太晚了,明天早上你在西郊宾馆北门等我,我去接你,学校太远,我们到我家里来吧。” 
  柳暗花明,柳北桐放下电话,心里别提多有底气了。 
  那天是林如玉自己开车来接的柳北桐,那是一辆白色的国产车。她家住在西直门附近的一栋高层公寓里,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面有些凌乱,一看就能看出不太有人住,客厅的几只沙发上还盖着挡灰的被单。 
  时间紧迫,他们几乎没说什么话,就进入了紧张的排练。柳北桐没有写钢琴谱,也来不及写。但是这首乐曲是他自己的作品,每一个和弦和转调他都很熟悉,再加上他即兴伴奏的功夫,他扮演这个角色绰绰有余。 
  林如玉已经不像上次那样熟悉,她需要又一次看谱和背谱。 
  柳北桐的钢琴水平把林如玉吓了一跳,她大概没想到这个小城市的作曲家居然还有这一手。那个辉煌的前奏绝对不像是即兴的——左手严密的和弦连接,准确无误,右手连续的八度上行,气势宏伟。柳北桐处理即兴伴奏是他的一绝,音域广阔、踏板深浅恰到好处,音色变化富有层次……左手丰富的和声织体在不断地对比出现时,像在讲述一个古老而又不断翻新的故事。 
  柳北桐坐在那里,不时地用默契的眼神看着正在演奏的林如玉,他的风度是与音乐天然合一的,在柔情如水的林如玉的衬托下,更给人一种高贵深沉的感觉和男性特有的浪漫。 
  林如玉几乎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找到了在中州时的感觉。 
  他们的语言不多,但一种艺术上的默契使他们的效率大大提高了。 
  “速度稍微慢一些,这里可以再柔和一点。” 
  “好的,明白。” 
  “行板,再流畅些……轻快一点点。” 
  “OK。” 
  …… 
  “哦,柳老师,不好意思,我拉错了,这里有一个反复。” 
  “不怪你,这个记号不太清楚。” 
  “别着急,这里我要单独走两次……好了。我们继续。” 
  “这里有一个气口,下面的重音我们还不太整齐。” 
  …… 
  现在想一想,他们也就是合了三四遍。柳北桐的艺术功底和林如玉与生俱来的悟性又一次在短时间里成就了这首作品。中午12点时,合练已经基本成功,但林如玉停下来想一想,还坚持要再来一遍完整的。最后那一遍,柳北桐把它录了下来。 
  下午三点钟,在《音乐新声》编辑部一个不大的试听室里,所有作品开始了展示。大家都很仓促、准备不足,有的外地作品自动弃权了。北京的有些作品由于编辑部通知的较晚,演奏即兴的成分很多,有些甚至是拉拉停停,不少临时请来的演奏员还不会背谱,只好一边翻谱一边试奏。 
  孟总编在试听开始之前就对那几位知名的作曲评委作了说明,对时间的问题作了一些解释,并一再表示了歉意。 
  柳北桐的《乡情》是倒数第二个,这里的评委几乎都认识林如玉,当她笑盈盈的背着二胡进来时,大家都很惊讶,这里不少是她的老师,她走到那儿和他们寒暄着,还不时回过头指指柳北桐,向他们说些什么。几个大牌人物观察柳北桐的眼神有些迷惑,他们不知这位默默无闻的外地作者是如何认识北京这位民乐界的当红花旦,他们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合作。 
  房间很小,也就是七八十平米吧,林如玉坐的位置和评委席很近,大概就是三四平米的空间,许多演奏员都惧怕这种距离和环境,不像舞台,灯光一打,台下漆黑一片,演员很容易投入音乐。在这里,评委的一个眼神、一声叹息都会影响演员的情绪…… 
  林如玉则不然,她从《乡情》的前奏响起开始,她已经投入了一种既定的情绪环境中,她的眼光美丽而朦胧,偶尔抬头,眼神的焦距也早从评委的头上掠过,落在那无垠的想象之中…… 
  其它作品的演奏员都进来了,站在后面看林如玉的演奏。中国拉二胡的人很多,但顶尖人物就那几个,林如玉就是其中一位。 
  他们的配合又一次获得成功,林如玉的发挥自不必说。而这位瘦削的、非常投入的作曲者也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作曲家能弹钢琴的很多,但达到这种水准的的确很少。柳北桐为大家展示的不光是他的音乐构思和作曲手法,同时还有他那行云流水的钢琴演奏技艺。 
  到了那段《思乡》慢板,他们又找到了在中州演出时的感觉。柳北桐上次是指挥,这次是伴奏,感觉又有不同。他感觉和她的关系更近了。林如玉如泣如诉的旋律和他那上下裹挟着主旋的和弦如同鱼和水的关系,它们在凝视、在对话、在亲昵……每一个气口都是吻合的,他甚至有一种错觉,感觉到她就是张茉莉、几个月之前的那个张茉莉,他们在相互诉说…… 
  他坐在林如玉的身后,正好可以看到她的侧面,她雪白的脖颈和起伏的胸脯使他激动不已、浮想联翩,1996年在他的生命中太不同寻常,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的人生高潮竟在他41岁时猝不抵防的出现了。 
  最后一段《故乡新时空》,他们已经找到了成功的信息,评委并没说话,但成功的感觉和气氛已经出现。 
  他们离开编辑部时,那位可爱的孟主编悄悄对柳北桐说:“成绩还没出来,但我已经感觉你胜利了。”   
  二十一   
  他们走到大街上时,已是华灯初放时分。 
  车轮滚滚,他们默默无声。这一天不光对柳北桐,对林如玉也是紧张难忘的一天。 
  “我应该怎样谢谢你呢?” 柳北桐在思衬着她的出场费,他已经打听好,北京一般独奏演员的出场费是两千元,林如玉这种顶级的演员就不好估计了,最好让她自己说。” 
  “我只有两个要求。”林如玉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前方,她在开车。 
  “说吧!” 
  “请我吃一顿涮锅,我已经10个小时没吃饭了。” 
  “哎啊,不好意思!”这时柳北桐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他们都没吃饭,中午练完已经一点多,开车就往这边赶——午饭,忘了! 
  “你带路,到最好的饭店。” 
  林如玉开着她的海南马自达在京城的车海中快速地穿梭,柳北桐已经不知东南西北,只是不停地像长辈一样地关照她开慢些,注意安全,他的心里充溢着兴奋和一种期待——那绝对又是一种新的感觉。 
  她在她家附近的西直门高架桥边上找到一家“正宗东来顺涮羊肉”。当她把车停好进来时,柳北桐已经找到了座位,那是靠窗的一个二人小桌,并已经把菜点好了。 
  “喝点什么?” 
  “我很少喝酒,但今天为了庆贺你的胜利,我就喝一点吧。” 
  柳北桐要了一瓶张裕干红。 
  菜已经上齐,鲜红的羊肉卷、碧绿的新鲜菠菜、紫色的鸭血、雪白的粉丝摆了一桌子,那个大大的火锅里面已经是热浪滚滚,一种温暖迎面扑来。 
  “在这里请你有点委屈你了。” 柳北桐端起了第一杯酒。 
  林如玉脱去了外套,仍然穿著她刚才演奏时穿的那件绿色的毛衣,匀称的上身、白皙的脖颈都被这件毛衣衬的更有质感…… 
  “我喜欢这样的小店,卫生、清静,在日本也有许多这种中国餐馆,我上次去录音,每天和同事们工作完了,经常去那里喝一种黑啤酒、吃的也是这样涮的肥牛。” 
  “林老师,谢谢你。”柳北桐举起了杯子。 
  他们碰了碰杯,林如玉轻轻噙了一点,柳北桐将整整一高脚杯干红一饮而尽,心中充满了成功的喜悦和对她的感激之情。 
  “说吧,第二个要求。” 
  “能给我讲讲《思乡》后面的故事吗?” 
  “讲故事?这就是你的要求?” 柳北桐很惊讶,他和她是两个思路,他正在盘算他带来的钱够不够她的出场费,现在的音乐界是很实际的,林如玉也不会例外吧? 
  “你的思乡实际上不是思乡,你在思念一个人……”林如玉沉浸在她的思路之中,没有任何客套,直奔主题。 
  “你怎么知道……” 柳北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首先,是你的音乐。那段旋律不是取材于中州的什么民歌,而是你的一种冲动后的灵感爆发,带有鲜明的主观色彩,你诉说的是一种思念、对一个女人的思念……” 
  “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是的,如果说你在音乐中表现的东西还比较隐秘,可你的手势、你的眼神就瞒不住人了。” 
  “什么眼神?” 
  “它不是那种遥远的、深沉的思乡,而是那样热烈、充满了几乎要溢出的欲望,有人说,恋爱中的男人的眼神是最无遮拦的,你就是。” 
  “哦……你说得我都坐不住了,你还是个孩子啊,你多大了?” 柳北桐没想到他们会一下子谈到这么深的话题。 
  “不准问女孩子的年龄。” 
  “哦,对不起。谈朋友了?”又错了,柳北桐问完就后悔了。 
  “你能告诉我吗?”林如玉没做正面回答。 
  林如玉仍然沉浸在她的思想里,她的眼睛看着那燃烧的火锅,像在冥想着什么、等待着什么。 
  …… 
  “你想听什么呢?” 
  林如玉的眼睛抬了起来:“是不是这属于你的个人隐私,我有些过分?” 
  “如果是你,你会告诉我吗?” 
  “我……你够狡猾的,你可是一个大男人啊。” 
  柳北桐说:“不是……你还小,不知你能不能理解……”不知为什么,在林如玉面前,柳北桐一向流畅的语言变的淤塞了,他失去了讲述自己和茉莉之间故事的激情,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像是要交代问题的拘束。是酒没到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呢? 
  “是的,你猜的基本对。一年多以前我认识了一个女人,一个我圈外的人。我们突然相识……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段音乐是在她家里写出来的,只用了几分钟……在这之前,我曾经为这段音乐苦恼了几个月都没把它弄出来……” 
  …… 
  给一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女孩说这些干啥?他不应该把那种神圣隐秘的二人世界这样轻描淡写的暴露。如果茉莉听了他这些话……柳北桐突然有一种内疚。,那是一种叛变的感觉。 
  “现在呢?”林如玉仍在穷追不舍。 
  “什么意思?” 
  “还像以前那样吗?” 
  “你是指的我和她?” 
  柳北桐不吱声了,这正是他最近经常考虑的问题,他和茉莉在哪一个环节上可能真出了什么问题。 
  “柳老师,你说世界上有地久天长的爱吗?” 
  “不知道。” 柳北桐回答的象个孩子。 
  林如玉大大的眼睛看着柳北桐,很平静地说了下面一段话,这段话像是对他说,又像自言自语,因为她省去了许多过渡性的语言和背景介绍,坦率地有些惊人,这是她故意让柳北桐对自己怯懦心理的汗颜呢,还是对他刚才的难堪的补偿呢? 
  “我是在附中开始恋爱的,我那时只有16岁,对爱情有着一种朦胧的憧憬。他和我同岁,他激情、阳光,甚至有些疯狂。我们到北大演出,为了我的一根二泉琴弦,他在最热的天,可以骑着自行车从海淀到复兴门,然后再骑回来,来回就是三个小时。当他把琴弦送到我手上时,他一头一脸都是水,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我生病发烧,他逃课也要坚持每天陪我打水。烧退了以后,我嘴里没有味道,他竟然跑到三里囤农贸市场买来四只大闸蟹,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里蒸好,求人家饭店老板调好姜沫香醋,他端着饭盒送到我的床头……您在听吗?柳老师。” 
  “我在听呢,你今天辛苦了,边吃边聊、边吃边聊。” 柳北桐用漏勺给她捞了一勺羊肉和鸭血放到她面前的小碟里。,又很细心地给她剥了两只鸡尾虾、盛了一碗汤,他从来没有对哪个女孩这么殷勤过,无论是竺请晴还是茉莉还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人。她们如果看到这个场面,眼睛可能要跳出眼眶了。好在现在只有他们两个,这就是怜香惜玉吧? 
  柳北桐渐渐走出了尴尬。 
  “谢谢。”林如玉低头吃了一口,用柳北桐递过来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又继续讲了下去:“读大学时,他学的是作曲指挥,学校民族乐团演出二胡协奏曲《新婚别》,我独奏,他指挥,那时他刚上大三,艺术上还有些粗糙,但他那种激情和投入却感染了许多观众。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对我来的。主课老师给我们开玩笑说大家现在才发现理解《新婚别》不一定非要结过婚呦。” 
  “非常美好,那么……后来呢?” 
  “毕业以后,他去了维也纳读硕士。我在学校读硕士。快三年了,我们都很忙,见面很少。感情开始平淡——太远了。也许我们都对感情要求太高了,也许是我对他以前那种激情和呵护太习惯了,我从来不主动给他电话,这可能是我的问题。慢慢的,他的电话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一个月音讯全无,偶尔通话,也总是深不下去。但我并没有想去解决,这可能又是我的问题吧?” 
  “哦……现在呢?” 
  柳北桐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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