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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车却如她所愿地停下了。
梁倩和吴邪飞速跳上车,吴邪已经累得不行,先在那里喘了口气,而梁倩也才刚刚回过神来,发现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扔包,总之用力太大,手腕又脱臼了……
嗞……梁倩捏着手腕,正想着是否找吴邪帮个忙,旁边探过一张熟悉的脸:“啊,梁小姐,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是在云顶天宫时,阿宁队里那个队医。
太好了,有专业人员在。
梁倩伸出手腕:“脱臼了,帮忙接一下行么?”
这一车里坐得满满的都是人,好几个都是在云顶天宫时见过的。阿宁也在,回头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还有人把梁倩的包递了过来。
吴邪凑过去,问阿宁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宁说她也收到了录相带,然后请了小哥,还有地下室另外一个人——一个带黑眼镜的年轻人——作为行动顾问。至于行动如何,阿宁表示他们要听专家意见,也即小哥和黑眼镜,但是……“这两位朋友很难沟通”。
梁倩恨恨地看了小哥一眼,小哥脸别向一边,没看她。
梁倩“哼”一声,也把脸别到一边,然后看到好几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车在一个巨大的营地停下,那都是阿宁公司的人。据他们说,到中午十二点,就要出发去塔木陀了。
塔木陀,是文锦笔记里反复提到过的一个地方。
一堆人进到帐篷里,喝了点酥油茶暖暖身,又来了一位藏族老太太,据说是叫定主卓玛,乃是此行向导,多年前也曾给文锦指过路。
那边一堆人商量正事,小哥和黑眼镜坐在一边,不过小哥是闭目养神,黑眼镜……闭不闭目我们真心看不出来。
吴邪和梁倩坐在他们对面,吴邪和别人说话的工夫,梁倩仍然是盯一会儿小哥,“哼”一声别开脸,再盯,再别开脸。
小哥一直保持淡定,和他坐在一起的黑眼镜似乎受不了这种池鱼之殃,决定说点什么:“这位姑娘很暴力啊。”指了指自己胸口。梁倩黑暗中那记狠狠的肘锤大概是落在那儿的。
梁倩扬了扬手腕:“不敢当。听你口音,是长沙的?”陈皮阿四在长沙,她去过不少次,倒还算熟。
黑眼镜笑而不语。
待阿宁那边商议定十二点起程,所有人准备出门,黑眼镜问了一句:“这俩人怎么办?”
阿宁想了想,指指小哥:“他招来的,让他自己解决。”说着带人出去。
黑眼镜幸灾乐祸地点了一支烟,倚在毡垫上看热闹,对小哥道:“我说你是自找麻烦吧。刚才不让他们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小哥仍然看也不看梁倩,倒是看了吴邪一眼,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不要再进那疗养院了,里面的东西太危险了。”
梁倩转过身去,问黑眼镜:“问个问题,你现在能看到我么?”
黑眼镜一怔,道:“看得到啊。”
梁倩点点头:“这样啊,谢谢。我还以为我隐身术大成了呢。”
小哥似乎怔了怔,又开口道:“你们回去吧。”
“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吴邪也说出了梁倩的心里话。
但小哥的回答却很让人失望:“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寻找答案。”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梁倩看着他的背影,自嘲地一笑。
你知道我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黑眼镜临走说这里有巴士直通城里,然后离开帐篷,剩下吴邪和梁倩面面相觑。
吴邪看起来有些焦躁,有些不甘。
梁倩却一派淡然。
“你怎么看?”吴邪问。
梁倩微笑:“他说让我回,我就真回啊?他又没听过我的话,我干嘛听他的?”
“可是……”吴邪其实也有些被她说动了。
“反正这个队伍,又不是他说了算。”梁倩身子身后一仰,枕在手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去探险?”
吴邪眼睛一亮。
两人走出帐篷,找到正在准备行李的阿宁。
吴邪问她有没有多的行李,表示他要加入。鉴于吴邪在云顶天宫表现出的驱虫光环效果,阿宁被打动了,同意了他的入队申请,接着转过脸来,看梁倩:“你呢?”
“我也想加入。”梁倩的回答很坚定。
“哦?”阿宁神色变幻了下,道:“我们有队医。”
梁倩微笑:“我应该可以把你这句话当成玩笑。”
笑话,一般的队医有她这么好使么?能止痛,能止血,能愈合,这根本是副本队里最抢手的补师才对。在云顶天宫被梁倩治疗过的人,眼睛已经开始放光。
阿宁正要答应,小哥忽然过来,冷然道:“她留,我走。”
阿宁犹豫了。补师再好,也比不上大神。这……
梁倩扬眉一笑,道:“那我就自己去好了。”转眼看吴邪,摆了摆手:“小三爷,记得顺路帮我留个记号。”说罢,转身就走。
“喂!你疯了!一个人进沙漠,你找死啊!”吴邪大叫。
梁倩停步,回身,微笑:“我来到这世上,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阿宁看向小哥。
鉴于梁倩曾经有过一个人下到佛塔地宫的经历,小哥似乎也知道;她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来,没再说话,转身走了。
阿宁耸了耸肩,笑了笑,指着旁边的装备车:“你也一样,随便拿。十二点准时出发,过时不候。”
梁倩得意地看向吴邪,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十点又有加更~
另外,今天JJ大抽的时候,将www改为各种字母,发现改为aa时,显示的内容最新……我觉得我好像明白点什么了,哈哈~
问
吴邪和梁倩坐在同一辆车上,看着车窗外漫天的黄沙,各自无语。
车队进入戈壁已经两天,据说目的地是西王母的王国。
目前一切如常。
正常地前进,正常地补充供给,正常地……小哥保持面无表情不理他们。
每次扎营的时候,梁倩看看人群外闭目养神的小哥,很想冲过去问他两句话。可是……到底要问什么,怎么问呢?
问:“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不,不是。当时他是为了让她跟吴邪他们一起离开。
问:“你为什么要钻到青铜门里?”
不,也不是。正如他所说,那是他的事。可以说,也同样有不说的自由。
那么,她到底想问什么呢?
这天,来到了一个叫“兰错”的小山村,据向导定主卓玛所言,当年文锦的队伍就是从这里出发的。
人们围着篝火讨论接下来的行程。
梁倩把自己裹在睡袋里,看着不远处默然独坐的小哥,一阵黯然。
她想问的那些,她岂会不知道?
从雪山上开始,心中隐隐的那些不安和恐慌,终于在回来的某一天,当她看到一首诗的时候,瞬间明了。
那首诗乃是明朝一个状元所作,他后来了悟人间种种贪嗔痴皆是苦恼,豁然开悟,飘然出家。那时候,他已经有妻有子,但出家出家,这个“家”,便再不停驻了。
他写诗给他的夫人,诗中道:“寄语贤妻休再会,从今不必问来因。”
而他的妻子作诗回答,诗中亦言:“君今既故为仙客,奴也随修了俗身。但愿西方同仙会,九莲台下礼观音。”
梁倩读到这诗的瞬间,泪如雨下。
是了,这正是她所逃避的事情。如果,他的本意是求解脱,那她的关心也好,爱恋也好,是否都只是他前进路上的冤缠?
她不愿自己一番热切,到头来反成了他的烦恼。
“君今既故为仙客,奴也随修了俗身。”当初,以为他自求解脱,进入青铜门内,梁倩以为自己也将解脱了。结果去庙里,师父却坚持不肯给她剃度。一般程序要求一年的观察期,这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师父说:“你现在不是为了解脱,而是逃避。”
后来师父还是发了慈心,答应她暂居寺内,就像一般考察期的人一样。
几个月来,晨钟暮鼓,早课晚课,念经礼佛,做诸杂务,没有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真看透了,已经是真心求解脱此人世了。
但……胖子一句“小哥还没死”,却把她瞬间拉回人世。
她想问的,其实只有一句:君今决意为仙客否?
如果是,则奴也随修了俗身。
梁倩叹了几口气,辗转反侧,等到吴邪和他们都说完了话,也过来爬进睡袋时,她还没睡着。
因为吴邪和她一起加入这个队伍,而小哥又总默不作声,吴邪觉得自己有义务多关照她些,睡袋摆的位置,也在她旁边。
吴邪似乎真是悃了,进到睡袋里没多久,就渐渐没了声音。
梁倩暗自叹了口气,真心羡慕。正要再换个姿势,寻求入睡,忽然听得一阵脚步声近。梁倩心中一凛,闭了眼睛,假装睡着。
来的却是定主卓玛的孙子扎西,他一过来,吴邪接着醒了,一下子坐起来,然后扎西告诉他,定主卓玛要见他。
吴邪随扎西离开后,梁倩皱了皱眉。
话说吴邪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应该照顾她这个姑娘;但这位姑娘还觉得自己左手阿瓜,右手治疗,本事大过吴邪哩!
此时见吴邪被人叫去,不知吉凶,心里放心不下,最后还是决定悄悄跟过去。
定主卓玛的篝火,离他们的有些远,要经过几辆车,大约有两百米左右才到。
梁倩怕被发现,只是远远缀着,靠得并不算太近。等吴邪都过去坐下时,她还在路上寻找掩体悄悄前进。
等她前进得差不多了,发现定主卓玛话都说完了,由她儿媳扶着,钻进了帐篷里,但吴邪却仍然坐在那堆篝火边上,和另外一个人说话。
梁倩再靠近两步,那人身形一下子清楚。居然是小哥!
他们……在这里说什么呢?
这两天小哥一直坚持看都不看她的原则,和吴邪或许还能说两句,和她却是一个字都没说过。
这……要不偷听一下?心里的小恶魔瞬间竖起了两支尖尖角。
她还给自己找理由:我……我没坏心思,就是……就是想多了解一点……
喂喂喂,这是理由么?师太,你自从离开寺庙之后,戒律越来越不严格了哟!
自我安慰着,她悄悄向那堆篝火行去。
前面他们应该已经说过一些别的了,等梁倩靠近时,只听到小哥淡淡道:“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梁倩一怔,赶紧使劲摇头:这话是给吴邪说的,没给你说。
吴邪似乎对小哥的话不满,道:“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梁倩心中一紧。
果然,沉默了一会儿,小哥开口:“我了解。而且比你要了解。对于我来说,我想知道的事情,远比你要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你一样,抓住去问。”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1】梁倩僵在那里。你怎么……怎么……
“没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梁倩也肯定会发现。”吴邪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当初进了青铜门,梁倩以为你死了,差点要出家。要不是胖子去得早,你这会儿,就只能见到明慈师太了。”
他们剩下的话,梁倩没有听。
她只是站在那里,泪滑落眼角。
微微一笑,那个问题,不必问了。
他……在寻找与这世界的联系,而不是切断。
呐,师太,修行的路,大约要放一放了。
小哥和吴邪讲完话,慢悠悠往他们住的那个营地走,走了几步,忽然看到站在路上的梁倩。
她正挡在路中间,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
小哥叹口气,终于在几天来,头一次正视她的眼睛:“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些,完全不关你的事。”
梁倩扬起脸一笑,道:“关不关我的事,你怎么知道?”她的笑容里,有一丝倔强。
小哥怔了怔,道:“我当然知道。”
梁倩粲然一笑,背着手,向他靠近了两步,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你知道?知道什么?我的事情你知道?知道多少?那么我喜欢你,想了解你,想关心你,我所做的事都是心甘情愿,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
她的脸近在咫尺,脸上带着几分促狭,几分骄傲,几分调皮,几分……温柔。
她的脚轻轻踢着地上的沙子,微笑着看着他一句话都回不出来。
你会说:我不需要,我不稀罕,我不在意么?会么?
如果会……那么……
然而小哥最终什么也没说,侧过身子,绕过了她。
经过她身侧时,低低说了句:“回去睡吧。”
梁倩回过头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一节大段引用原文,实在是不得已。这几段话,实是心疼小哥最根本的原因。不写,就没法展开了。
又:更新都是存稿箱君在操作,所以到点一定是有更新的,如果看不到,那么就把地址栏的章节号码改成最新的,于是最能看到了。当然再等一会儿应该也能出现。这都是晋江抽搐的种种表现。
再:发现居然爬上频道月榜了,哈哈~记录一下。
风沙
车队离开兰错,进入无人区,沿着一条枯竭的河道,已经开了两天。
第二天的时候,队里的那位专家乌老四似乎因为环境问题,身体有些不好,为了体现梁倩出现在队伍中的价值,她就和别人换了位子,改坐到乌老四那一车上,试着给他治疗。
治疗效果不太明显,因为梁倩的治疗在外伤方面更有优势。最后还是队医给了一管什么东西,让梁倩给乌老四打上,才好起来。
乌老四恢复精神后,梁倩也没再换回到原来那辆车里,因为现在每辆车之间相距一百多米,要停下来再换人换装备,也费事。
外面开始起风,车窗外望出去一片黄沙,坐在车上无聊,梁倩就开始和乌老四聊天。发现还是很能聊得来。
这位乌老四,原来也是正统考古界的,后来加入了裘德考的公司。梁倩虽然只是个学生,学识比起他差得太多,但求知好学的态度很让他欢喜。
自那日偷听了小哥的话后,梁倩心中一切犹疑全消,再次恢复了对与小哥有关的这个大秘密的兴趣。坐在那里问云顶天宫,问西王母国,从乌老四那里得到不少有用的资料。
因为说到三条铜鱼出现的地方有什么共通之处,梁倩心中一动,从身边掏出一颗小铃铛,道:“乌教授,你看看这个铃铛,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这是阿瓜从口中猴那里拿来的。
乌老四拿过铃铛,看了半天,研究了上面的花纹,困惑道:“这个花纹很陌生啊,以前从没见过。”
梁倩对上面的花纹,自然是清楚的。如果上面画着蜈蚣什么的,她倒还能理解,但这些铃铛上,画的却只是些扭来扭去的树枝一些的分叉,以要和整个铃铛形状搭起来,就更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
“那……您觉得做工年代什么的呢?”梁倩又问。
乌老四细细看了一回,道:“这个,我也不是太确定。按说青铜器的年代,应该是非常久了。如果有专门的机器,说不定能测出来。光这么看,花纹又比较陌生,确实比较难说。”
虽然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梁倩又把铃铛拿了回去。
乌老四问她铃铛从哪里得来的,她撒了个谎,说在广西佛塔遗址捡到的。
师太,你又犯戒了……
不过,也没办法,她实在没法解释,为什么在和口中猴那么激烈的斗争中,她还会捡到东西。
而更没法解释的是,这些铃铛,理论上应该是人工制品,为什么会出现在口中猴的脖子上。难道……最开始,这些残忍邪异的生物,居然是人工驯化的?如果是,为什么?又而且,这些据说会迷惑人心的铃铛,为什么要专门系在那些猴子的颈上,只是审美需要么,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这一刻,梁倩特别希望阿瓜会说话,即使不会说话,会写字也行。
但阿瓜显然不打算提高文化修养,每次梁倩试图教它识字,以便和它沟通时,它都潜伏着装死。
说话的工夫,外面的风沙越来越大,可见度越来越低了。车速越来越低,司机也越来越紧张。
副驾上的人在调试无线电,试图和其他车上的人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