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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梦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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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成天跟那些官员打交道,可不要变坏了呀。就像你内参上写的那位副县长,那么坏!你说,干部怎么还养情妇呢?” 

      “绝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嘛。你说的那些呢,只是极少数极少数,是党员干部中的败类。你想想,要是这样的害群之马多了,党委、政府的工作还怎么开展?国家机器还怎么运转?新时期的重要理论怎么能够落到实处?” 

      慧琳点点头,“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跟你一起学习的肯定也有女同学吧?现在社会上不是流行一句顺口溜吗?叫什么什么——哦,找小姐太贵,找情人太累,下岗女工实惠,不花钱是同学会……” 

      听她这么一说,我坏坏地笑了,“不花钱呢,就只有同老婆睡!”话未说完,便含住她的嘴唇…… 

      她一把推开我,“讨厌。洗澡去!” 

      回到党校,只见三五成群的学员说着话向学校礼堂走去,有的人脸上明显带着兴奋。也许是武侠小说读多了,我感觉有大人物要出场了。 

      原来是兼任党校校长的省委刘副书记今天来给全校师生作报告。 

      走进礼堂,我寻了一个空位坐下,想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事情。不一会儿,礼堂的人忽然全都站了起来,我也就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接着就是掌声。我一边拍掌,一边想,刚才这一连串动作都是无意识地完成的,处于这种状态的人肯定不少。看见别人站起来拍掌,不效仿着做除非是白痴。 

      刘副书记挥手向大家致意,后面跟着常务副校长和一些陪同的官员。一行人缓缓走向主席台,刘副书记步履稳健,风度翩翩,走到主席台正中坐下,面向我们。不清楚他的目光望向哪里,好像台下所有的人都在他的注视之中。 

      台下一片静穆。 

      刘副书记侧头与常务副校长耳语一阵,气氛因此更加庄严、神秘。常务副校长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话筒,慢条斯理地说:“同志们肃静,肃静!下面请我们的校长、省委刘副书记作报告。” 

      掌声再次响起。 

      刘副书记将右手扬了扬,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同志们啊,现在全国上下都在认真学习和贯彻党在新时期的重要理论。同志们作为领导干部、党校学员,更应该时刻不忘党的性质、宗旨和任务,脚踏实地为人民服务,努力实现……” 

      他没有讲稿,引经据典,侃侃而谈,颇有理论素养。演讲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结束的掌声经久不息。 

      回到宿舍,我取出那封出版社寄来的特快专递,一纸短笺是责任编辑写给我的——“静之先生:大作《〈诗经〉爱情诗选译》已发排,现将清样奉上,请增写序文一篇,校阅后寄我。另目前订数已经逾万,可贺。” 

      面对即将付梓的书稿,固有的学术精神回归到我的身上。眼前的纷纷扰扰,又怎能同我立志做一位学者的远大理想相比呢? 

      从诗歌美好的意蕴里,我突然想到了不愉快的“桃园事件”,真是见鬼了。如影随形的官场风波竟能打破一张平静的书桌…… 

      窗外夜色已浓。在这个时候校阅古典情诗,同时想到一位女子,似乎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这时,我想到了阿依,她现在在做什么?一想到阿依,不由感到身不由己的痛楚。我仅做过她几天的实习指导老师,她现在却要为自己的老师洗刷冤情而努力工作,也不知道她是否跻身调查组参与调查了? 

      有时候,人是很无奈的。走到这一步,前面的路怎样,一点也不知道,只有听天由命了。也许正是这样,《诗经》里才会有那么多献给“上天”的祭祀诗。想到这一点,我也就懒得想那么多了,便铺开稿子,开始写我的那篇序文。 

桃园梦忆  第七章 


      昨晚熬了一个通宵,日上三竿还未起床。中午时分,罗兵敲门来了,“静之,懒虫,该起来吃午饭了!”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你怎么了,眼睛那么红?”罗兵一脸疑惑,透着关切。 

      我想,我此时的面容肯定有些憔悴,“熬夜赶了一篇稿子。” 

      “那我帮你把饭打上来?”罗兵说。 

      “谢谢!” 

      过了一会儿,罗兵端着两份午餐进来。 

      其间,我已洗漱完毕,见她双手不空,便接过餐盘,“哎呀,辛苦了,罗局辛苦了!” 

      罗兵睨了我一眼,“我可不是对谁都这样好的。”笑了笑,又说,“你是才子,把我们的才子饿坏了可不行。” 

      我听得入耳的是前半句。我知道,省城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大权在握,她用不着对谁好,人家自会对她好的。我不过是一个无职无权的记者,她对我好一点,不过是同学一场,比较谈得来罢了。 

      我们就着写字台吃午饭,罗兵有些担心地问:“你还写文章?” 

      “写,为什么不写?”回答之后,我才意识到她大概以为我是在写内参之类的“文章”吧。 

      她为我夹了菜,“你近来可是消瘦多了,遇事想开一点,身体要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谢谢,我很想得开呀。” 

      罗兵听我这么讲,停住筷子盯着我,“我听得出来,你说话的底气不足。” 

      我笑了,差一点喷饭。其实,我们之间的对话一点也不好笑。 

      “如果,”罗兵小心地选择着用词,“如果你觉得在报社干下去不如意,可以考虑、考虑换一个环境的,你想过没有?……” 

      “没有,我没想过。”我说的是真话,但马上被她这句话给噎住了,“换什么环境?” 

      “省直机关那么多,如果你有了这方面的想法,我可以帮你……”说到这里,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感觉自己像是触了电一样,虽然她只是拍了拍就拿开了。我盯着她,没有说话。 

      罗兵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笑着掩饰她的慌乱,“不认识我了?” 

      我将脸转向一边,“可我除了会写文章,还能干什么?” 

      “你这个同志呀,你看我们的吴教授都能做市委副书记。可以在工作中学习,在工作中积累专业知识嘛,”顿了顿,又说,“没有人是天生就会当干部、当领导的。” 

      我这才真正地笑了,摇头道:“怎么你和程明凯的观点一样,认为我可以当干部?哦,不,是当领导。”现在行政事业单位的办事员都是干部,干部不等于就是领导。 

      “你这个同志呢,还比较有正义感,如果当了领导,肯定是个好领导。” 

      “不是有正义感,良心未泯而已。” 

      罗兵点点头,“你是搞文字工作的,知道巴尔扎克有一句名言吗?” 

      “哪一句?” 

      “权力是手段,人人幸福是成果。” 

      我也点点头,说:“不过,巴尔扎克还说过另一句话。” 

      “哦——”罗兵饶有兴趣的样子。 

      “政治家也是杂技表演者,一不当心,就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美好的建筑物倒塌。” 

      “好了,我们不说巴尔扎克了。说说眼前,说说你自己的事。”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都是党员,这些事,还是听从组织安排吧。” 

      罗兵有些陌生地望着我,“你还是没变。”说完,收拾碗筷,端着餐盘出去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阿依打过来的。 

      “是阿依呀,有什么事?” 

      “我现在在蒲州,已经是调查组成员了,调查的情况我不能说,调查组有纪律。但我想跟你见见面,行吗?”阿依在电话里说。 

      我的脑子在飞快运转,“我要参加学习,这是党校,也是有纪律的。”说实话,我也想见见阿依了。 

      话筒里沉默了一会儿,想必阿依有些失望,“你不知道请假呀,随便编一个理由吧。不过,你得编一个很充分的理由才行。” 

      “我试试看。” 

      “好的,我们蒲州见。”阿依挂断了电话。 

      罗兵回来,我将阿依从蒲州来电的事说了一遍,她想了想,说:“应该去。” 

      “请假的事?” 

      “我帮你办吧。正好我也要请假,局里最近有大行动,一定要我回去。”罗兵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盖了大红印章的信纸,“这不,我们市公安局给党校的公函都开出来了。” 

      到了蒲州,我给阿依打电话,她说她和调查组下榻在蒲州流花湖宾馆。乍听起来,流花湖宾馆大概会远在市郊,实际上位于市中心。 

      的士在宾馆停下,阿依就在大厅门口等我。见了我,他笑得很甜,我就知道,调查可能取得一定进展了。 

      “一接到你能来的电话,我就把房间给你开好了,走吧,1816房间。”我们进了电梯间,阿依说,“你怕不怕?是十八层。” 

      我愣了愣,总算反应过来了。 

      “十八层地狱哩。”阿依很高兴的样子,动作也较以前亲昵多了,一进房间,便抱着我,“你让我想得好苦!” 

      我吃惊不小,不敢去揽她,“阿依,你这是……” 

      阿依松开手,笑道:“看把你吓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搞婚外恋的。我只是抱抱我的老师,你可不要想歪了。”阿依说。 

      我哪敢想歪呢?现在的女孩子,真是搞不懂了,阿依平时可是一个庄重典雅的姑娘。也许,见面时抱抱,不过是时下流行的时尚,只怪自己太老土了。我问:“你们调查组在几层?” 

      “在九楼,今天他们都出去了。” 

      我点点头。 

      “我跟这里的吴海峰副书记讲过,他知道你来,说今天的晚饭由他做东。”阿依轻描淡写地说。 

      “他可是我的老师啊。” 

      “那,我岂不是要称呼他作师爷了?”阿依说完便笑。 

      “目前调查得怎么样了?” 

      “我知道你关心这个问题,有些情况是不能告诉你的。能说的,也就是吴叔叔调来蒲州任市委副书记,正好分管纪检和政法……我把我、我,不,把省委刘副书记的批示给他看了,他说,这件事一定要一查到底,并批示蒲州市公安局介入侦察,一定要把李珍找到。你想啊,公安机关一介入,调查组的积极性一下子就提高了。” 

      听到这些情况,我很高兴,便问:“那位许维舟呢?现在怎么样?” 

      “已经停职了!吴叔叔这个副书记一到呀,他就没戏了,原来是市里没人动真格。” 

      “为什么不‘双规’呢?”我问。 

      “证据不足,‘双规’还够不上。能做到现在这样,多亏了吴叔叔呀。” 

      我想想也是,就说:“原来吴教授还是一个敢于碰硬的人。” 

      “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他的后台是哪个!” 

      “他的后台是哪个?” 

      “是……是省委刘副书记呀。” 

      连阿依也这么说,我想起程明凯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真应了民间盛行的那句话:朝廷有人好做官啊! 

      “你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顿了顿,我又问,“你看,李珍能不能找到?” 

      “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不过,蒲州警方已经上报省公安厅,厅里根据省委刘副书记指示,已在全省范围内下发《协查通报》了。” 

      “哦,”我真为阿依带给我的这些好消息高兴,“谢谢你,阿依!” 

      “谢我做什么?说到底,事情是由我挑起的,我要不提议写什么内参,就什么事也没有。只是把你害苦了,让你一个人在……” 

      “话不能这样说,有失必有得嘛。” 

      “有什么得?” 

      我一时也答不上来,是呀,有什么得呢? 

      晚风中的流花湖宾馆,像一艘停泊的巨舰。 

      阿依已同吴海峰取得了联系,说他马上就到,我们便到了三楼餐厅。见我对门楣上“听雨轩”的小匾额饶有兴趣,阿依便说:“现在的餐馆,尽取些雅致好听的名字。” 

      我转身望向院落,那里有人工喷泉,水声淅沥,倒也有一点听雨的意境。我说:“虽然有些牵强,但还有些意思。” 

      正说着,吴海峰到了,阿依上前亲热地叫了一声:“吴叔叔!” 

      吴海峰一面答应阿依,一面走向我。 

      我迎上前去,握手道:“吴书记,您好。” 

      “静之,你叫我什么?”吴海峰故作不悦地问,给我的感觉像是在强调我们之间前有的渊源。 

      “吴书记。”我故作不懂。 

      “你原来叫我什么?” 

      “吴教授呀。” 

      “对了,我还是喜欢这个称呼。”说完,他转身将毕恭毕敬站在他后面的人为我介绍:“这是省报的大记者李静之同志,这是秘书小向,这是……” 

      我分别同他们握了手。 

      听雨轩很宽敞,餐桌特大。吴海峰将我推至客位,他自己坐了右边的位置,阿依坐在我的下首。我才发现,这听雨轩大有文章,原来是专供宴请的小套房,而这样一坐,我就明白自己这是被当作贵宾了,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我说:“吴书……吴教授,没想到我们能在这里相见。” 

      “是啊,听阿依说你来了,我就很高兴。知道吗?你可是我到蒲州来了以后接待的第一位学生!”他的话说得颇有成就感,在座的人不住地点头。 

      我对吴海峰的印象有了彻底改变,可以说好极了。他没有拉着阿依看手相,说话大方得体。我呢,又好像是回到了原来接受被采访单位的宴请,谈笑自如。 

      我想,原来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一个人身居高位,说话做事自然会有所检点,就像吴教授成了吴副书记,做起官来一点也不含糊。 

      几巡酒喝下来,我有些“含糊”了。吴海峰的秘书喝酒特别厉害,每敬一杯酒都能找到十分充足的理由,我只能勉强应战。每一次端起杯子,我知道阿依在踩我的脚。酒是喝下去了,我却差不多趴下了。 

      “小向你别劝了,静之酒量有限。”吴海峰终于发话了。他就是要把握这么一个时机,让我被灌得晕晕糊糊的时候才替我解围。 

      离开听雨轩时,阿依扶着我,我使劲摇了摇头,以使自己清醒一些。走到电梯间,吴海峰说:“静之,阿依,就这样吧。” 

      我说:“吴教授,我送您。”说罢挤进了电梯。 

      站在电梯间里,我感到有些窒息,脚下有些不稳,但还坚持得住。 

      到了宾馆门口,司机已先将车滑到那里,秘书打开车门在等。吴海峰转身握了握我的手:“好了,静之留步。”又对阿依说,“我看静之是喝多一点了,阿依你……” 

      阿依不待他说完,就说:“我知道,吴叔叔再见!” 

      “再见!”吴海峰坐到车上,轿车轻轻滑动,消逝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1816房间的,醒来已是凌晨5点。当发现阿依和衣躺在我旁边时,我的“酒”一下子醒了。朦胧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房间里的一切有些模糊。这时阿依也醒了,她伸手开开灯,看见我惊愕的表情,淡淡地说:“昨晚你喝醉了!”说完,挪到床的一侧,面对着我。 

      “哦。”我应着她的话,在努力回忆,夜里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自己会不会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犯下什么错误?但见阿依衣衫整齐,我想,她只不过挨着我躺了一会儿罢了。 

      阿依问:“你在想什么?” 

      我当然不能把刚才想过的事和盘托出,“你,你怎么睡在这里?” 

      “你醉成那样了,我还敢离开?” 

      我不敢再去看她,轻声说:“我,我想喝水。” 

      阿依下床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在床沿上坐下。我闻到房间里弥漫着些许酒味,伴着淡淡的脂粉气,这种香气使我感觉好像还醉着。 

      一杯冰凉的浓茶下去,我彻底清醒了,“阿依,你就这么信任我?” 

      她明白了我这句话的含意,扭头望向一边,“我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女人有时是需要侵犯的。” 

      我不由一惊,沉默了许久,在想她话里的意思。 

      “你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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