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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中,想要到松林那边看情况,起码要去大楼看一眼。这一次,我谁都没有叫上,因为我越来越怀疑,那三个人中有人泄露了秘密,否则不可能几次都那么巧,让人赶在前面,销毁罪证。
在路上,我看见了包朱婆,大家奔跑着赶往松林,有人就猜是不是采松树菌的人抽烟了,把松林点着了。下午时,那么多人采松树菌,肯定是其中一个人干的,因为平常没人会去那边。我这时才想起来,难道真是巧合,不是有人故意破坏证据?无奈我已经跑远了,没时间回头去跟欧阳新他们商量,反正救火的人那么多,在松林里也没什么可怕的。
老马场附近没有河流,大家跑去那里,其实没有多大用处,只能隔岸观火。我听其他村民说,王村长联系了县城,柳州方面安排了直升机过来救火。我跑到老马场时,火势还不算大,大家拿起铲子,在旁边挖点泥土,将火一点点地扑灭。我仗着人多,胆子慢慢大了,拿起手电就一个人钻进松林深处,凭着感觉去找回白天见过的卫生楼。
大火并不是从卫生楼那边烧过来的,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八成真是村民抽烟,不小心把松林烧起来了。可我跑了几百米,远离了火海后,竟听到奔跑的声音。风吹得很厉害,但奔跑声和风吹声,我还是能分辨的。我七上八下地关掉手电,蹲下来望着昏暗的四周,以为会看到野猪,不想却看见有一个人在松林里跑着。
“谁啊?火海又不在这边,那个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我颤抖了一下子,惊讶地想会不会见到凶手了,现在跑到卫生楼的人不可能与案子无关。
我悄悄地在黑暗中跟去,只见那个人跑到了一条小路里,路的尽头就是那栋卫生楼。那个人好像没发现我,尽管刚才我开了手电。我在后面看到那个人跑到小路上,接着头也不回地奔进了杂草丛生的建筑里。
第三十五章 鬼的呼唤
火把夜空烧红了,我却仍被卫生楼散发的寒冷感染,冷得直打颤。当看到有一个人跑进楼时,我就琢磨要不要跟进去,要不然那个人再跑出来,很可能就跟丢了。看来有人和我想得一样,就怕火灾引发,其他人会发现这个秘密之地。我看火势就在几百米远的地方,如果要大喊救命,其他人应该能听到,于是就壮起胆子,不再犹豫地朝卫生楼走去。
一靠近,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松香,肯定曾有人拿松木在里面烧火取暖。我拿着一支手电,却不敢再打开,就怕暴露自己的位置。那个人进去之后,没有动静了,好似我刚才见的到是鬼。冲动是我的弱点,可若不冲动,以后必定后悔。我明知这样做会遇到危险,可跨进阴暗清冷的大门时,却还没想过要后退与后悔。
卫生楼的大门已经枯朽,裂成了好几半,歪歪倒倒地依在一旁,风稍微吹大了,它就咿呀地响,像是有人在故意冷笑。楼内就像一个墨水瓶子,看不到一点光线,我逼于无奈,只好借助手机屏幕的微弱光线来找路。屏幕刚亮,一楼黄萎的草堆里就飞起一只肥大的黑鸟,朝我的面门扑来,吓得我喊了一声。
“糟了!那个人肯定听到我的声音了!”我心惊肉跳地想。
不过,楼里还是没有动静,连腾起的烟尘都凝固在空气里,只有我的心在狂跳。我站在门口,拿起手机,往里看了看。一楼里没有人,几排椅子横在大厅,早就发霉了,弥漫着一股泥味。我一脚踩进去,发现地板也有一层泥,可能是雨水季节时,泥水溅进来了。好几间房里都开着门,不过那边的杂草更多,不像有人经常走过,于是我就没去理会,直接往楼梯走去。
在我的记忆里,姜琳的内存卡中,有几张照片就是拍到了这几阶楼梯。楼梯其实都是一样的,问题是这些楼梯有血迹,在手机微薄的光线中,竟泛出些许青紫色。血迹过了三、四年了,被灰尘覆盖着,有人来过这里,也没人想过要擦拭。我看到灰尘满布的阶梯有凌乱的脚印,心中便想,果然有人来过,跑进来的人会是谁?
我一步步地迈上台阶,重走姜琳的道路,真的像是鬼上身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若换作平日,我即使怀疑同伴,也不敢一个人来这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楼上乒乓作响,有人在上面打了起来。这动静很大,连楼体都震了,我双脚也传来一阵麻感。等了一会儿,那动静越来越大,我就深吸一口气,大步地跑上去。
二楼也有许多排木椅,不过因为有人打斗,这些木椅被撩得四分五裂。楼上有人烧过火,很缓和,松香味混着泥腥味,让人作呕。我看不到打斗的人是谁,他们翻来翻去,根本照不到人,而我也忘记把手电打开了,只一个劲地拿着手机发呆。好一会儿了,我才想起要开手电,这时候那两个人缠打着,一本东西就飞跌到我跟前。
我将手机屏幕照下去,低头一看,那是一册笔记本。笔记本的棕色封皮很旧了,侧面又卷又脏,肯定有人经常翻写。霎时间,我明白了,这就是王小龙在偷盒子时发现的笔记本,盒子的主人将这册笔记本看得比钱还重要,这里面肯定有大秘密!
此时此刻,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笔记本上了,哪还管打斗的那两个人是谁。怎料,我刚要把笔记本拾起来,其中一个人就扑过来,吓得我连忙拿着笔记本退了几步。楼外趴满藤蔓,不透火光,外面几百米远处的松火根本照不进来。我退了几步就摔了一跤,被那些凌乱的椅子绊倒,倒头后仰。
另一个人大步上前,将我压倒,我睁大了双眼,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起初,我还没看出那个人是谁,因为太暗了,只感觉得出他是一个男人。紧接着,那个男人粗犷地呼着大气,一股口臭将我熏得头晕,可我也同时看见了,对方竟是林老虎!他果然躲在卫生楼里!可他为什么不逃去贵州那边?
我惊恐地推开林老虎,头也不回地跑着,手上紧紧地拽住那册笔记本。村民就在几百米外救火,我想大喊,让大家一起围捕林老虎,这时候天空却响起“嚓嚓嚓”的吵声,居然将我的求救声淹没了。
“直升机!”我心说,“他们派直升机救火了!妈的,怎么现在来,这不是想害死我吗?”
想归想,抱怨救不了我,只怪姜琳的鬼魂上身,让我走进了魔窟。至于另一个人是谁,我完全没看见,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只看见了林老虎。我慌不择路,没有朝楼下跑,反而转向朝通往楼顶的楼梯。这举动实在够蠢,若我冷静,肯定不会这么做,怪就怪人在激动时往往会选错路。
林老虎紧追不舍,我怕得要死,不知如何是好。喊了好几嗓子,还是敌不过直升机的噪音,除了卫生楼里的人,根本没人听得见。我跑上通往楼顶的阶梯,只跑了几步,林老虎就追上来,从身后抱住了我。那蛮劲比牛还大,我被抱住后,重心就变了,一个趔趄就跟着林老虎一起滚回二楼。
这时候,另一个人跑过来,想要抢那册笔记本。我见状就咬牙爬起来,并捡了一根椅脚棍子,想要打跑这两个人。可是,林老虎却和那个人打了起来,又缠到了一块儿。我抓住机会,冷静下来,这次就朝楼下跑去。却不知,外面的大火越烧越猛,直升机倒下的水没起作用,松火已经朝卫生楼这边袭来了!
猛地,楼外火光冲天,黑暗的楼内被映得红光闪烁,而我也大汗淋漓,热得喘不过气了。我来不及回去看楼上的另一个人是谁,只一个劲地往下跑,就怕再次被逮住。直升机盘旋在上空,我边跑边喊,仍没引起大家的注意,每个人都在拼命救火。我怕大火烧到卫生楼,打算先跑出火海,再去叫村民来捉逃犯。奈何料干燥的秋天是火海的摇篮,我对火情太乐观了,火已经随着秋风烧到卫生楼门口来了!
我一个步子都没迈出去,一棵被烧起来的松树就掉下一根手腕那么大的枝干,打在门口前,热浪也顺势卷来。我被迫吞了一口呛鼻的烟雾,想要强行冲出去,却见楼梯口那里晃动着两个影子,林老虎和另一个人就要追下来了。我看外面火光淘天,跑是跑不掉了,于是就钻进其中一间诊室,想要暂时避过大火与林老虎等人。
卫生楼覆盖着一层藤蔓植物,这时已是秋天,那些藤蔓干枯无水,很容易就烧起来。所幸卫生楼是水泥建的,只要附近的松树烧光了,这栋楼还是能扛得住的。这些诊室的门都烂了,根本关不起来,我选了尽头的那间,就怕林老虎他们也会和我一样躲进来。
接着,我只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外面的情况都听不到了。我竖起耳朵,拼命地听,不敢把头探出去。同时,外面的树枝不断地掉落,村民可能没来救火,只有直升机在上空倒水。我惶惶不安地等了一会儿,很快就听到林老虎在外面怒吼:“唐九月!你在哪里!快出来!听见没有!”
那声音充满杀气,在大楼里回荡,简直要盖过直升机的响声了。我听得胆颤,大气不喘,一个人在房间里发抖。不知是我吸了太多的松烟,还是被热浪熏得晕眩了,觉得头有千斤重,站都站不稳了。恍惚之间,我还听到微微的声音,仿佛有一个女人在说“别怕,唐九月,坚持住!把那个最大的秘密揭开,完成我的心愿,找到我的尸骨!我就在你身边!”
“姜琳?”猛地,我清醒过来,不会见鬼了吧?可是,霉斑满布的诊室根本没有别人只有我自己。虽然我见过姜琳,但我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冥冥之中是她把我唤醒了!
“秘密?”我又喘了口气,一边自语,一边看向手上拽着的那册笔记本。顿时,我心里万分激动,最大的秘密是不是就在笔记本里?是谁在笔记本里记载了什么吗?现在火光通亮,无须手电就能看清楚笔记本上的字迹。我心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我被烧死在这里,好歹也要先一睹笔记本里的内容!
随即,我没再迟疑,在烟熏火燎的诊室里,将那册失而复得的笔记本打开了。
第三十六章 每个人都有嫌疑
翻开笔记本的那一刻,我前所未有的紧张,跟准备看国家机密的感觉一样。诊室里充满着松烟,把布满青色霉斑的灰白墙壁熏黑了,我也呛得咳了好几下。火光在松烟中一隐一现,我刚翻开封皮,一个字都没看清楚,一个人就跑到门口,大喊着我的名字。
我以为林老虎找来了,却见站在门外的人是刘琴,她灰头土脸,神情严峻,和我四目相对了好一会儿。可我是偷偷从村子里跑出来的,刘琴应该和其他人守在村里,不让小学生趁乱凑热闹才对。我来不及多问,刘琴就一手拉住我,一手握着一根椅腿子,叫我快点逃出去。忽然间,浑身发热的我一阵寒颤,难道刚才和林老虎纠打的人是刘琴,要不然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还这么快找来。
“咳!刘琴,你怎么来了!”我被拉出诊室时,不得不怀疑地问。
这时候,却看见前面几间诊室钻出来欧阳新、武陵春,原来他们都来了!这情况出乎意料,我想刨根究底,时机又不对。很快地,一楼大厅的浓烟中出来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那人正是熊壮结实的林老虎!我感觉到林老虎对我手上的笔记本虎视眈眈,想要冲出火海,可他拦在前面,叫我阵脚大乱。
林老虎手上也拿着一根椅腿子,他一过来就一棒打翻武陵春,欧阳新想去帮忙,同样被撂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情况紧急,我顾不得猜忌谁是内鬼了,只想要引开林老虎。既然对方想要笔记本,只要我拿着它跑开,其他人就得救了。当即,我一句话都没说,夺过了刘琴手上的椅腿子,立刻冲上去去,与林老虎对着挥了一下。
“唐九月,小心啊!”刘琴在后面害怕地喊,我就在心里说,你怕还来做什么!
幸亏,林老虎没打中我,而我一棒子打到了他的脑袋,并趁势逃进楼外的火海中。跨出大门时,我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林老虎杀气腾腾,捂着流血的额头追了上来。外面的松林把泥土都烧红了,松油正如瀑布一样地滚下树干,让火势更加凶猛。我有一种快窒息的感觉,喊救命的气都提不上了,只能拿着笔记本乱跑。
直升机盘旋在上空,已经来了三架,它们有的在倒水,有的在倒沙子。我怕被烧死,于是就想朝直升机那边跑去,起码那边火势小一点。慌忙之际,我跑了几十米,汗流浃背,衣服也被烧得冒烟了。这时候,有一个人从后面抓住我,我心说,糟糕,林老虎逮住我了,这该如何是好。现在,他在我身后,只要一棒子下来,我的后脑就要爆浆了。我在电影里看了太多的情节,就怕被人敲死,情急之下就使劲地后退,将身后的人撞进火海里。
在我身后侧面,那里倒下了两棵松木,树干已经烧成红炭了。我以为林老虎被我推进去了,可是一转身就吓了一跳,手上的笔记本也因此被刮掉在地上。
“啊!救命啊!”
一个女人在火海里惨叫着,我瞠目结舌,意识到推错人了,想要追进火海救人,却被热浪打退了。原来,抓住我的人不是林老虎,而是林书香!此刻,林书香后仰一翻,跌倒在红炭辣火中,爬了好几下才爬起来。可是,林书香已经被烧成火人,衣服和头发一下子就烧成了灰烬。
我吓傻了,不再顾热浪侵袭,硬闯进去将林书香抱出火海。等把人救出来了,我再往地上一看,那本笔记本已经被砸下来的松屑烧掉了。我为了救人,来不及去拿起地上的笔记本,只能恨恨地让它烧成粉末。紧接着,直升机飞走了一架,又来了一架,并倒下了一泼大水,将我们附近的火海浇熄。
我救人后,什么都说不出来,在松林中环视了一圈,林老虎已经不见了。我架着林书香奔到火势渐灭的地方,看了她一眼,更是说不出话来。原本,林书香丰腴美艳,如今已被烧掉了半边脸,留下了熔毁的大伤疤,还留了许多血。再看林书香的头发,也被烧掉了大半,双手和脖子都有烧伤的疤痕。
“啊……啊……”林书香意识到她美丽的容貌不再,想要哭喊,却喊不出声。
我见状就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
林书香一个劲地哭,用被烧毁的脸对着我,让我无颜以对。不过,我却在想,林书香怎么会追在我后面,她到起火的松林做什么?和林老虎纠打的人是她吗?过了一会儿,欧阳新带着武陵春、刘琴跑来,当发现林书香被烧成那样了,他们也脑子空白,想不到对应的办法。冷静片刻,欧阳新就背起林书香,说要到外面求救,尽快将人送去医院。
我们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逃出火海,来到松林外围。莫老板也在外面,夜里他看见欧阳新背着一个人,还以为是谁受伤了,当得知是林书香被烧伤了,他就大骂谁干的好事,非要扒了那人的皮不可。我每听一个字都在发抖,心想这下可好,将人推进火海里,肯定要去坐牢了!没准儿,还会和赵喜悦成为狱友。
大家先将林书香背至老马场,放在黑暗的草地上,不停地呻吟。看火灾的村民很快被吸引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林书香怎么被烧成那样,是不是救火时不小心被困住了。我害怕地站在一旁,咬着手指,懊悔方才的冲动。可那种情况下,我哪里能冷静,若落在林老虎手上,哪还能活命。
莫老板半跪在草地上,望了望围观的人群,不停地问:“谁把你烧成这样的!告诉我!我让他坐牢坐一辈子!”
林书香还没开口,我就想自己承认算了,可却听到了一句始料未及的话。莫老板话音刚落,林书香居然答:“我刚才看见林老虎在松林里,是他把我推进火里的,你们快去抓住他!”
此话一出,我足足愣了一分钟,动都没有动一下。林书香是被烧坏脑子了吗,明明是我把她推进火里的,她怎么可能替我打掩护?我完全猜不透林书香的想法,同时她竟伸起被烧伤的手,叫我走过去。大家全部盯着我,让我无所适从,当林书香抓住了我的手腕,她就把我拉到草地上,半跪下来。
“是唐九月救我了,没有她,我可能就死了。”林书香抹去了眼泪,镇静得极为诡异,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我纵然正气凛然,也不想去坐牢,而那笔医药费更是付不起。渐渐地,我的良知被邪念压制,接过林书香抛来的话头,应承救人的美名。实际上,我明白林书香没有发疯,她那么说或许是怕我有她的把柄,因为我知道林书香的真实身份是王玫——一个人贩子。
讲了几句话后,莫老板急着救老婆,马上就背起人往村子那头走,要连夜将人送去县城里。我等人群散开后,望着慢慢被控制住火势的松林,猛地摇头叹息。那册笔记本肯定被烧掉了,而火灾与救火这两件事也破坏了烧尸现场,这种情况下很难采集证据。现在,我也没心思去琢磨报警的事,只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