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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的。”
郑国泉瞧了他一眼:“送给我?”他看看西服,笑笑,“唐经理,要送,就应
该多送点,一套太少了。”
唐立业愣了下:“要多少套?”
“起码,本公司的员工一人一套。”
唐立业瞪眼:“这……”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经理,前一阵我到日本、东南亚几个国家做生意,我看了他们的服装市场。
西服,在亚洲来说,日本的制作水平是比较高的,不过,我看了你的这一套,感觉
和他们不相上下。证明我当初对你们的眼光没有错,你们是很有发展前景的。”
唐立业欲言又止:“可是……”
“创一个品牌不容易,除了广告的知名度外,还要让顾客有一个了解信任的过
程,这需要一定时间,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如何缩短这个时间。从我们双方的角度来
讲,我们公司愿意做你们的总代理,唐经理意下如何?”
唐立业沉吟一下:“我们目前确实比较困难,郑总在这个时候扶我一把,我很
感激,但是我不愿意再加大贵公司的风险,坦率地说,这种单方面的帮助,我不愿
意接受。”
郑国泉微微一笑:“唐经理,如果你以为我仅仅是作为朋友帮你一把,那就错
了,我的公司也要赚钱,我们毕竟是商人,和任何一方合作,我是很慎重的。我是
看好了你的潜质和你的产品,加上我们公司的影响力和销售渠道,我想这是一个很
不错的合作。”
唐立业不卑不亢地说:“如果是这样,我求之不得。”
“好,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话题,为什么要求你提供我们公司员工每人一
套西服?确切地说,不是提供,是按成本价或者稍高一点卖给我们,春节前,我们
集团公司要举行一个大型团拜会,澳门的社会名流都请了,电视台和报社的新闻记
者也会来的……”
唐立业不再抑制感激之情:“我明白了,那一天贵公司全体员工都穿上福牌西
服……”他想象着那天情景,“这个广告攻势很妙,那一天是福牌西服的天下!”
郑国泉摹仿广告词念白:“各位来宾,春节到了,福也到了!”
两个人互相看看,哈哈大笑起来。
唐福昌搜集了足够的情报后,气冲牛斗地训斥着唐自业。唐母在一旁着急得如
同热锅上的蚂蚁。
“快三十的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厂里的管理不用心去抓,一天的心思就在
跳舞上。跳舞到底有什么意思?乱蹦乱跳的像是抽风。我六十多岁的人了,就没有
跳过舞,不照样活得很好?”
唐母抓住老伴歇气的功夫唠叨:“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跳舞?就当是锻炼身
体呗!”
“你懂什么?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打岔,自业就是被你惯坏了。这几天有不
少服装因为质量问题被人家退回来了,再这样下去,就没有饭吃了。”
唐母紧着使眼色:“自业,快给爸爸表明个态度。你呀,心还是要用到厂子里,
这是正事。”
唐自业不情愿地:“我错了,今后改正就是。”
“怎么改?说一句话就完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没见你认真听过。看看
你大哥,白手起家,不怕挫折,自己建立了一个厂,服装一生产出来就是高质量,
这才是干事业的样子……”
唐自业嘟哝:“他的设备好呗。再说,他的服装还不是卖不动……”
唐福昌这回倒是信心百倍:“现在卖不动,以后就卖不动?只要质量好,慢慢
地就会有市场,我看立业日后有出息,他这条路走对了。”
“就算他走对了路,当初你还不是反对过?”
唐福昌被噎了个倒憋气:“什么……好好,不说他厂子的事,只说做人。立业
从美国读书回来,什么世面没见过?可他就是没坏毛病。你呢?”
“我比大哥也差不到哪去。不就是跳跳舞吗?以后奥运会说不定要设立跳舞项
目呢,我没准能拿金牌,也挣个脸。”
唐母当了真:“真的?那你可要好好练练。”
“嘿,你听他瞎说!你这衰仔,东拉西扯的!你光跳舞倒也算了,可你还拉着
厂里的女工去跳,大半夜都不回来。你干脆把工厂改成舞场吧。”
唐自业辩解:“我,我也没跳过几次么。”
唐福昌:“你说你这个月跳了几次?”
“……二三次吧。
“一个星期二三次!你当我不知道?你看你这个样子,无精打采的,夜里不睡
觉,白天打瞌睡,你还怎么管理工厂啊?我……”唐福昌咳嗽起来,唐母赶紧给他
端水拿药,扶他到沙发上躺下,一面对唐自业使眼色,让他赶快走。
唐自业立即夺门逃之夭夭。
李娟娟一面巡视,一面禁不住地悄悄打哈欠。
阿福走过来不紧不慢地像是闲扯:“李娟娟,晚上又贪玩了吧?年轻人要适度,
晚上要注意休息,白天才有精力干工作。服装的质量就靠你把关呢。”
李娟娟恭敬地点头:“是,阿福伯。我一定注意。”
阿福见地上有些布片线头,赶紧蹲下收拾起来。李娟娟也赶忙帮他检。
阿福将布片收拾干净,又起身四下看看,到其他地方转悠去了。
李娟娟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菊看到这情景,停下衣车,过来说:“李姐,你想什么哪?”
李娟娟吓了一跳,一看是小菊,说:“你怎么鬼头鬼脑的!快干活吧。”
小菊将手指从胳肢窝下伸过去指指身后:“李姐,那个老头什么都不是,可谁
都敢管。”
“你知道什么,他是唐总经理的老爷子的亲信,据说还是个远房亲戚,厂里的
事都是他直接向老爷子报告。唐总经理也拿他没办法。”说着,她禁不住又打起哈
欠来。
小菊忍住笑:“昨天晚上又去跳舞了吧?你那一双皮鞋,真漂亮,是什么名牌
吧?是唐总经理买的?一定很贵吧?你用的那个口红,有人说要值800多块呢,真的?”
李娟娟正色:“快干活!工作时间不许讲话!是不是要让我扣你奖金?”
小菊看看李娟娟的脸色,吐吐舌头,赶紧回到自己的衣车旁。
傍晚,唐自业精神萎靡地坐在写字桌后面,看着报表,不时打哈欠。
李娟娟推门进来,规规矩矩地报告:“唐总经理,下班了,车间的灯我全关了。
今天的服装定额全完成了,没有出次品。”
“好好。娟娟,过来,陪我坐一会。”
“唐总经理,我还要……”
“哎,只坐一会嘛。”他叹了口气。
李娟娟坐下来,看看他:“你脸色不好,不舒服?”
“又叫老爸骂了一通。他妈的,都是阿福这个奸细,什么事都给我捅上去。”
“阿福?白天在厂里,他还说了我两句。”
“说你什么?”
李娟娟自知漏了嘴,轻描淡写地想滑过去:“也没有什么,就是晚上出去玩的
事。”
唐自业恨恨地:“这个老东西,等有一天我真正掌权时,先炒他的鱿鱼!”
李娟娟赶紧说:“其实阿福伯人挺好的,工作认真负责,是个好管家。”
唐自业哼了一声,“再好也要有个分寸,管到我们头上来了!他以为老爸信任
他就不得了了,这个工厂姓唐,不是他阿福的!”
李娟娟不想再说这个话题,轻声道:“唐总经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吧,这两天是睡得太少。”
唐自业看看她,灯光下,李娟娟容貌俊俏可人。唐自业不由心旌摇动。
“娟娟,你刚才又叫我总经理了。”
“哦,唐先生……”
“也不能叫先生,我们相识那么久了,你还没有叫我一声自业。”
李娟娟有些不知所措:“唐先生……”
“不对!”
李娟娟费力地:“自业……”
“好,叫得真好。”他拉住她的手:“我还想听。”
李娟娟难为情地扭过头。
唐自业轻轻把她的脸搬过来,打量着她:“娟娟,今天你真美……叫我呀。
李娟娟羞涩地:“自业……”
阿福披着雨衣,关掉电灯,又看看楼上的办公室,嘟哝着:“又忘了关灯!好
像不是自己的钱似的……”他大声喊,“楼上还有人吗?关闸了?”
李娟娟听见喊声,急忙站起来,唐自业却一把拉住她,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
第十三章
四十
李娟娟屏声静气地坐在唐自业的大腿上一动不敢动。唐自业有点乘人之危地抱
住她的纤腰。李娟娟光着急,但连气都不敢大声喘。
阿福例行公事般地喊:“办公室没人吗?唐总经理?……拉闸啦!”
灯唰地灭了。
外面的路灯光射进来,办公室的景物依稀可辨。
传来铁门关上的声音,阿福的脚步声远去。唐自业在黑暗中得意地瞅着李娟娟
笑笑,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
雨声浙浙沥沥地响着。李娟娟心想,他的牙齿长得多好看,又小又密又整齐,
不知咋保养的哩……突然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忘情,忙挣扎着想从他大腿上挪下来:
“下雨了,我得赶快回去,外面还晾着衣服呢!”
唐自业一把楼住她不放:“怕什么,我给你买新的。坐过来。”
李娟娟有些不好意思地扭动了下身体,她觉得身上软软得没有气力。
唐自业笑笑:“你看看,在舞场里,那么多人看着,你让我搂着,现在只有我
们两个,谁也看不清谁,你倒怕了?我会吃了你?”
李娟娟娇嗔道:“我就是怕你吃了我。”话虽这么说,身体还是靠过去,头靠
在对方的肩上。
唐自业的手慢慢地从她腰间伸上去,两个手指熟练地从后背弹开了乳罩的绊扣。
李娟娟想抗拒,但别不动男人那铁钳一般的长臂。唐自业小心但坚决地在她浑身战
抖娇喘吁吁的胴体上试探着,心想,这真是一对处女才有的、结实而富有弹性的乳
房。他的指尖慢慢爬上了那只有黄豆粒般大小的乳头。他感到对方强烈地抽搐了一
下。他下意识地抽回了手。唐自业告诫自己,急不得,要有耐性。他没话找话地说:
“娟娟,我好不好?”
“好。”
唐自业追问:“我怎么好?”
“反正……好。”
唐自业笑道:“你不说,我替你说,你心里想:嗯,这个男人么,还可以,带
我去跳舞,请我去吃饭,给我买女人喜欢的化妆品,还买高级时装,算得上大方……”
“不是。我不是这么想的!”
“那你自己说说看?”
“我觉得你对我最好的是关心我,尤其在我生病的时候。你知道,一个远离家
乡的人,一旦生病,他最想念的就是家里的亲人,那时候谁要关心他,他会终生难
忘的。那次,我发烧时,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你的面孔,你把凉毛巾放在
我的额头时,我感动得直想哭。我心里发誓,来生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这个
男人……”
唐自业没想到他对一个漂亮女人应该做的事在对方心目中留下如此深刻而强烈
的印象。被人当好心人看,这种殊荣他真是久违了,乃至被自己感动得够呛。他长
这么大,和很多女性有过肌肤之亲,但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被人视为好人、保护人
的神圣感和责任感。他更紧地抱着她,温柔地说:“为什么要来生来世?”他突然
轻吻了她脸颊一下。李娟娟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并没表示什么反感。她已被他抚
弄得麻酥酥、昏乎乎,有点不知所以了。
唐自业胆子大了,继续亲吻她。她感觉到对方的舌头探进了自己嘴里。自己想
说什么,却无法发声,舌头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与对方搅作一团。她感到喘不过
气,不由地发出呻吟。
李娟娟依在他的怀里,享受在爱抚之中。她的手摩挲着唐自业的胸膛,突然觉
得有个硬东西硌手,问:“这是什么?”
唐自业看看:“哦,这个呀!”他从贴胸处把东西取出来,是金链吊着的一块
小金牌,上面刻着一个“福”字。“我从小就戴着它,爸爸拿到莲峰庙觉慧大师那
里开的光,能避灾驱邪。等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送你一块。大哥和阿嫂是玉佛,
我们是金的,比他们更好。”
唐自业的手继续抚摩李娟娟,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手摸向她的腰带。
李娟娟有些察觉,惊悟道:“别……别这样……”
唐自业的手继续动作着:“娟娟,你不是说要报答我么?你跟我说假话?”
“唐总经理,我说的是心里话……”
“不要叫总经理,叫自业。”
“自业,我不能,我害怕……”
唐自业停止动作:“你怕什么?我们很快就会结婚的。娟娟,我太爱你了,你
现在是我惟一的希望,父亲看不起我,大哥欺负我,连阿福这个老东西也在监视我,
如果你再……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真爱我吗?”
唐自业斩钉截铁:“我真爱你!”
“你真能和我结婚?”
“当然!”
“结婚以后我就可以成为澳门的永久居民吗?”
“当然可以。”唐自业的手又继续动作。
李娟娟挡开他的手,用最后的理智说:“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也行。”
“只有一个。”
“什么?”
“以后不要去赌场了。”
唐自业如同运足了劲去撞门,结果发现这门竟是虚掩的。这也算是一个女人献
身的条件?他此刻内心充满怜惜之情,发誓一定要让这位纯情的女孩子一生幸福:
“我当是什么!行,不去赌场。”
李娟娟闭上眼睛,流出眼泪,无力反抗:“我……不……不……到我们结婚的
时候再……”
突然,灯光亮了,两个人吓得呆住。
阿福从电闸处走开,看着走廊的窗户,嘴里嘟囔着:“幸亏想起来了,果然没
有关……”走过去关窗户。
李娟娟果断地站起来,背过身去衣裤:“唐先生,我走了。”
没等唐自业反应过来,她已经开门出去。
唐自业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扫兴地了下自己松弛的领带。
没想到她又跑了回来,飞快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低声但清晰地说:“你放心,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说完一扭身跑得无影无踪。
唐自业伸手摸摸脸,嘿嘿地傻笑起来。
福昌新厂车间,一派临战前般的紧张气氛。
乔玉珊召集工人开会。
乔玉珊没想到自己在大家面前抛头露面当众讲话不仅一点儿也不怯场,而且声
音格外高亢清亮:“大家辛苦了。我们福昌制衣分厂为了创高档名牌服装,要求技
术精益求精。尽管我们的设备是最先进的,但毕竟还得人来操纵,因此,稍有疏忽,
便会出现失误,出现质量问题。这将会给工厂带来极大的损失。工厂没有利润,大
家就挣不到钱。所以,我提醒大家要努力工作,这个努力就是在精上下功夫,一定
要出精品。昨天我检查出一套服装,上面留有一丝针尖长的线头,这是绝对不能允
许的!该罚的就要罚……”工人们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位身穿工作服的漂亮太太。
唐立业在车间大门口出现,看到乔玉珊召集开会的场面,满意地微笑起来。他
突然自嘲地心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不是为了搏一个好出路,说啥不让自己的
“新抱”在这种场合出头露面,金屋藏娇还宠不够哩。
好容易等到乔玉珊讲完话,回到了福昌新厂办公室,唐立业捶着自己的脑门笑
着说:“澳门工厂很少像内地那样开会,你不简单呀,把内地先进的开会经验学过
来,让工人及时领会企业的要求……”
乔玉珊笑道:“我现在心也硬起来了,刚刚杀一儆百,那个对质量疏忽的检查
员,我扣罚了他这个月奖金。郑总当我们总代理,我们要对得起人家。”
“是啊,过几天就开团拜会,送去的西装一定是最棒的。女式西服赶出来没有?”
“出来了,等一会儿拿去让他们试穿。”
唐立业以拳击桌:“好,万事俱备,只等团拜。”
四十一
粤光集团公司大厅洋溢着氤红色的节日气氛,人声鼎沸,笑语喧哗。
春节团拜会是中资机构联络各界的大型“派对”。这样的场合往往象征着不一
般的意义。正因为其具有官方与政治的背景,因此被邀者均引以为荣。
郑国泉穿着福牌西眼和来宾寒暄着。
粤光集团公司的男女员工一律着福牌西服,夹道迎接来宾。他们的服装很是引
人注目。
电视摄像机在拍摄,记者的相机闪光灯在不停地闪烁。
大律师高清文走进大厅,抢前一步与郑总握手。
高清文打量着郑国泉道:“几日不见,好像又精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