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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呢?”他冷冷的剑眉一挑。
“当然是看热闹。”她了解彼此都是爱好腥味的怪胎。
话一说完,树下已不见两人的踪影。
☆☆☆
“上帝呀!我终于了解天壤之别这句成语的用法。”高赋忍不住惊叹。
一行人踏入屋内之后,才知外表看起来颓废的老房子,内在是明净浮华,一尘不染的光亮照人,连地上都铺着枣红色的长毛地毯,楼梯扶手用的是高级云石缀上淡绿色的水晶。
“小声点,仲谋和我解决屋内的打手,阿赋和心秋到地下室救人。”祈上寒一一分配各人的工作。
看似颓倾的残屋,竟是最好的掩饰色。江心秋感慨地想着,她迎高赋寻找着地下室的入口。
天若雪一个人窝在阴暗的角落里,倾听着鼠啮木墙的声音、蟑螂在天花板拍翅的沙沙声,只能无助地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她不知时间流逝的速度,只有呆呆地等候救援。
“我好想秋姊姊,不知道她是否在为我担心?”现在的她,已经会设身处地的为他人设想。
蓦然,一个闷哼声响起,她警觉地竖着耳朵聆听,接着失望地垂着头,嘲笑自己无聊到竟以为有人会来救她。
正当她这么想时,门上发出强大的撞击声,“砰!”光线从大门口射入,两张令人动容的面孔跃人她的眼中。
“秋姊姊、高大哥。”天若雪有气无力地唤着,欣喜的笑容在脸上展开。
“雪儿,你受伤了,”江心秋连忙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高赋瞧天若雪衣裳破裂,身上红肿伤痕遍布,不禁一颤,“他们没有……没有对你……”
她了解地露出虚弱的笑。“他们只是吓吓我,没有强暴我。”
“该死的,我一定替你报仇。”高赋生气的想,她那么纤弱,怎么受得起这样的折磨。
天若雪拉拉他的衣摆。“没关系,我撑得住。谢谢你们冒险来救我。”
高赋和江心秋诧异地互瞄一眼,感到今天的雪儿好像不太对劲,似乎……成熟了。
“咱们上去吧!”高赋说道。
江心秋扶着天若雪,高赋在前头带路,等离开了地下室回到大厅时,只见一大票月沙帮的余孽及詹孔雀被捆绑在地面,每个人的脸上挂了彩。
“大哥,我们找到雪儿了。”高赋向祈上寒报告。
祈上寒懊恼地看着一身狼狈憔悴的天若雪。“雪儿,祈大哥对不住你。”
她无所谓的笑笑。“是雪儿任性,连累了各位哥哥姊姊,是雪儿的不是。”
“雪儿,你……”祈上寒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怔忡不语时……
“小心。”一个声音传来,突然一道黑影撞倒了他,接着是灭音手枪的扣扳机声,地上传来重物落地声。
众人趋前一看,赫然发现那是胸口中枪、一枪毙命的詹彪鹤,他临死前手中还紧握着一把红星手枪。
詹孔雀无法置信地喊叫。“你杀了我父亲?你杀了我父亲?我要杀了你。”
哈维见惯了阴狼的毒蜂,在她冲过来之际,一个手刀击向她的后颈,詹孔雀就倒在他的脚下。
“不自量力的女人。”他平静地说,表情是一如往常的冷。
祈上寒拍拍衣服向他致谢。“你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用,我是为老鼠救的。”哈维的语气仍是平淡。
突然,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敲中他的脑袋。
“找死,臭狼,少开尊口。”吉莲低吼着。
哈维不在意地揉揉脑门上的肿块,对祈上寒说:“这个女人很泼辣,考虑清楚再行动。”
“你这个叛友……”她还想多踹他一脚,身体却被人揽腰一抱。
“我考虑清楚了,她就是我要的女人。”祈上寒无可奈何地傻笑,宠溺的在她唇上一吻,一场男女追逐战到此告一段落。
第十章
中正国际机场
轰隆隆飞机起降的声音,柔美悦耳的各国语言在空中传送,来往的旅客及亲友在出入境处含泪挥手,匆忙的生意人则赶着上下飞机。
在这群红男绿女当中,站了数名外貌出众的俊男美女,频频吸引旅人的回首注目,若不是他们一身超绝的霸王气势震人,恐怕会有不少人上前搭讪。
“雪儿,你真的打算出国游学?”江心秋舍不得地红了眼眶,好像送女儿离家的慈母。
天若雪安慰地握住她的手。“不要这样,秋姊姊。我只是出去见见世面而已。”
自从那件事故发生后,天若雪在一夕之间成长了,不再依赖众人,学习走出自己,而且不再祈大哥长、祈大哥短的跟前跟后。因为她了解爱不是自私地占有,所以她放开心胸去接纳更多的爱。
而且她也看得出来,祈大哥和吉莲彼此有情,与其作茧自缚,不如破蛹而出,做只翱翔花国的蝴蝶。
“雪儿,国外不比自个国内,一切要小心,不要着凉了。”高赋难得像只老母鸡的唠叨。
“我知道,高大哥。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几时要把秋姊姊娶进门?”天若雪学会了幽默。
高赋羞赧地摸摸她的发。“小丫头,几时学会贫嘴了。”他也很想实现她口中的愿望。
他若有所求的看向江心秋,她则脸色微红地转向一旁,神情慌乱的理理头发。
“没指望了,像三哥这种蹩脚货,只有一辈子看人吃肉的份,他连汤都喝不着。”文易虔奚落着。
“文、易、虔,我很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扁人。”高赋心想,这小子居然当聚丑他。
“我说的是事实嘛!”这年头就是有人听不得实话。文易虔悲叹一声。
“你还说。”高赋恼起来,一双铁臂钳紧他的脖子。
文易虔伸出舌头翻翻眼。“救命啊——杀人灭口呀!残杀兄弟喽!”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机场丢人现眼。雪儿,到了那边要记得常打电话回来,祈天盟钱多得可以填海,不要太节省。”于仲谋也叮咛着。
“于大哥,我会天天半夜打电话回来,烦得你大叫受不了为止。”天若雪开玩笑打趣着。
“无所谓,我是夜猫族,没有时差上的影响。”他于仲谋可是一天只要几个小时的睡眠即足够。看着小女孩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女孩,他那种骄傲的父性成就感难以言喻,今日在此送她出国,内心感慨万分,希望她永远保持那份天真。
“换我道别了。”文易虔摆脱高赋的箍制,推推于仲谋。“雪儿,你到国外,不要忘了文大哥。”
“不会的,文大哥。雪儿不会忘记盟内所有关心我的人。”天若雪说道。
“还有外国男人对东方女人有着莫名的东方情结,你可要小心点,千万别上当,我可不许你嫁个外国人。”文易虔也像个唠叨的老母鸡。
天若雪笑着点点头。
“你有完没完,外国人有什么不好?你有种族歧视呀!”吉莲是四海一家的拥护者。
“我哪敢有,大嫂。”文易虔陪笑着说。原则上,他不喜欢玩火,但是又喜欢享受点火的乐趣。
吉莲头一扭。“高赋,我支持你使用暴力,这个小子天生贱骨头。”
“乐于遵从。”高赋微笑着说。
于是在聚目睽睽之下,一场弑弟案正式展开,文易虔像疯子一样满场飞,高赋意思意思地揍了他几拳,便随他去疯,才不屑和他同等水平。
最后轮到祈上寒一脸别扭的来到天若雪面前。“呃!雪儿,祈大哥没什么好说的,只有祝你一路顺风。”他这时才发现原来雪儿长得十分美丽,怎么他以前从没注意过呢?都怪自己太粗心,没有好好关照她,现在她想飞翔,身为兄长的自己只有献上祝福。
“祈大哥,谢谢你的祝福,希望你早日把红发安妮给娶进门。”天若雪也跟着大家唤吉莲为红发安妮。
“会的,她跑不掉的。”祈上寒一把将在扮鬼脸的吉莲拉进怀里。“你,休想跑掉。”
“哈,大话人人会说。”她可不是没大脑的女人,随人摆布。
“红发安妮,以后祈大哥就拜托你照顾了。”天若雪真心的向她鞠个躬。
吉莲被她恭谨的态度怔住,嗫嚅着说:“你太客气了,我担当不起。”
“不用谦虚了,我会让你好好‘照顾’。”祈上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吉莲右手一拐,撞得他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这就是我的照顾。”
祈上寒抱着肚子说:“最毒女人心,这么快就想谋杀亲夫。”哦!下手可真重,一点也不像女人的力道。
“信不信我一脚就可以让你绝子绝孙。”吉莲摇着头想,男人,就是不懂得记取“教训”。
他俯在她耳旁轻声地说:“只要你不受孕,我不就绝子绝孙了。”
吉莲意会的脸一红,朝他大吼。“祈上寒,你这个超级绝世的大莽夫。”
“哦喔!你生气哦!自视甚高的情绪控制力失效了。”于仲谋不忘取笑她的失态。
“你们两个混蛋,我……”吉莲平缓一下呼吸,不被他们激怒。“小心别咬到舌头。”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声的广播催促声,众人神情一敛,收起玩世不恭的嬉闹态度。
“我该走了,你们大家要保重。”天若雪手握着护照机票,微微地朝他们挥手。
“雪儿,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雪儿,不要忘了多穿件衣服。”
“雪儿,记着要保持联系。”
“雪儿,小心别被外国帅哥给拐了。”
“雪儿,要是有人欺负你,祈大哥一定找人砍了他。”
吉莲听了直摇头,心想,莽夫就是莽夫,人家正说着感性的离别感言,他突然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飞机缓缓离开台湾上空,四个大男人全红了眼眶,教人看了好笑,谁会相信他们是祈天盟的四根大柱,令黑道闻风丧胆的大哥大。
“你们也收敛点,不过是出个国而已。”吉莲算算她一年之内待在自己国内的日数,只要用一只手就摆平了。
“可是这是雪儿第一次出国,离开我们的保护范围之外。”文易虔真想把天若雪叫回来。
“放心,她这次住在我的伙伴家里,包准她平安无事,而且还会被养得白白胖胖。”吉莲受不了这些大男人。
珍妮的父母是标准的宠女族,连带的她周遭的朋友也一并被纳入他们的羽翼中,而且他们只有珍妮一个女儿,对渴望有孩子在身边的弗显丝夫妇,照顾天若雪是求之不得的大盛事。吉莲还记得他们在法国时,常被弗显丝夫妇的热情款待,吓得手脚都不知要摆在哪里。
“真的吗?我有点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江心秋非常忧心地紧锁着眉。
“我的伙伴伊恩,会到机场接她的。”吉莲安慰她说。
“伊恩,他可不可靠?”祈上寒担心地问。
吉莲认为这是侮辱,于是辩白地说:“他是少数我敢把命交在他手上的人,你认为可不可靠?”
他知道恼怒了她,赶紧摆摆手。“没有恶意,无心冒犯。”可是他心中仍有些吃味他们之间的情谊深厚。
“哼!莽夫。”她不屑道。
高赋戏谑地靠到她身边。“大哥是莽夫,你是莽夫之妻。”他们真是一对“火”宝贝。
“高赋,你想不想娶老婆?我那个以奸诈著称的老大,偷偷地面授我一个小把戏。”吉莲偷偷地说。
他一听,马上谄媚的像只小狗。“美丽聪明又冷静的大姊,你一定不吝啬赐教。”
“不会耶!我这个人很小气又爱计较,尤其最喜欢记恨。”她故意要刁难他。
高赋狠下心,作了一个“绝对”会后悔的决定。“只要能娶到心秋,从今而后,我一定遵从你的任何要求。”
吉莲翻翻白眼,心想,这人有够呆。“好吧!这个办法很简单——服从。”
“服从?”什么逻辑?高赋不懂她的意思。
“听说你们的盟规有这么一条,下属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所以你可以‘命令’她嫁给你。”吉莲简单地说。
“命令?”咦?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条。
“红头发的,你不要乱出馊主意,我们身份不相配。”江心秋急得跳脚。
“哪里不相配,我老大她妈是她老公的保姆,你瞧她还不是大牌的跑给他追,还一副不屑样。”吉莲继续说道,“你那口子是混流氓的,哪能跟家世清白的大企业家相比,可是人家还不是低声下气求我老大给他娶,你们这点小问题算什么?”
江心秋无语,仔细思量她的话意。
高赋嘀嘀咕咕地喊冤。“我是大哥不是流氓。”他心想,流氓这称呼好低等耶!
☆☆☆
教堂
在新娘化妆室里,坐着三位正不情愿的新娘,各自板着一张愁容,唉声叹气的令化妆师傅都误以为她们是被绑架的新娘。
“是谁说新娘最美,我的痘痘都跑出来见人了。”血狐狸维丝娜·坦,本名坦子慧,“哀怨”的看着一颗小小的粉刺。
“是谁说结婚最好,我的脑袋已经开始打结了。”吉莲忍痛让人打理一头红发。
“是谁陷害我结婚的了你们还敢在一边嘟嘴。”江心秋杏眼圆睁地看着身旁两名“匪徒”。
坦子慧不理会她的怒颜。“新娘子可不能发脾气,气多了妆会掉,到时候就难看了。”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大家一起踏入恋爱的坟墓,岂不快哉!”吉莲说道,毕竟一人独行太寂寞。
三人会在这,是因为祈上寒不知怎么和周恩杰攀上关系,两人好像一见如故的老朋友,在一番互吐苦水,吃吃黄莲时,竟有志一同地展开逼婚行动,当然高赋也不忘参一脚。
所以坦子慧,只好很不要脸地拖两人下水,反正她的名分早订了,结婚是迟早的事,不拉个替死鬼来垫背,她怎么能甘心呢?
“瞧你们说哪的风凉话,你们结婚是被‘求’的,我却是被‘命令’的。”江心秋觉得自己太丢脸了。
讲得好委屈哦!坦子慧说:“不高兴呀?我还以为你会痛哭流涕地感谢本人的大恩大德呢!”她悲哀地想,现在的人愈来愈没良心。
“错了,老大。我认为她半夜都躲在棉被里大笑,只是现在故意在我们面前装圣女。”吉莲觉得脸上粉的味道好熏人。
江心秋是哭笑不得。“算了,遇到你们两张利嘴,我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她无奈地想,一个吉莲已经够厉害了,再加上一个血狐狸,她等着被活剥生宰。
“这么快就举白旗投降了?个性和珍妮差不多。”说完,吉莲才发觉自己颇想念珍妮……的手艺。
“说起珍妮,她现在也在台湾。”坦子慧不久前和珍妮联络过。
“可惜她不能和我们一同举行婚礼。”吉莲想到,如果她在的话,至少可以烘个五层高的奶油蛋糕,真是好可惜哟。
“想不想去探望她?”坦子慧坏坏的笑容挂在脸上。
“现在如何?”吉莲眼底净是兴趣。
江心秋开始头皮发麻。“两位,你们不会是想逃婚吧!”她希望她们只是闹着玩。
坦子慧听了故作恍然大悟地睁目说:“哎呀!好主意。”
“我附议。”吉莲也假意地说,伸手和她一击掌。
“不行啦,婚礼再十分钟就开始了。”江心秋哀怨自己怎么倒霉得要命,碰上两个疯女人。
“不会害你当不成新娘的。”坦子慧说着边开始褪下一身新娘装。
江心秋内心哀号着。“咱们同进退,不能放我一个人面对狼群。”她想到那两个被抛弃的新郎,一定会抓狂。
“不好意思,总得留下一人撑场面。”吉莲暗忖,不快走,就真的一生黑暗。
“除非一起走,不然……”江心秋正想向外大喊,突然一阵黑雾袭来。
“老大,你可真无情。”吉莲玩笑般责备着,但她也黑心地忙把江心秋扶趴在桌面上。
“好玩,你的‘留书’写好了吧?”坦子慧问道。
“你看。”吉莲亮亮笔迹干了的字条。
一分钟之后,新娘化妆室只剩一位新娘,两件新娘礼服和一张纸。
教堂内外并无大肆铺张,只有几位近亲好友来观礼,三位新郎倌一脸喜气地等候新娘到来,顺便利用点时间闲嗑牙,交换驭妻心得。
“不错嘛!那只老鼠终于点头下嫁了,很辛苦吧!”想不到吉莲那个生活白痴也销得出去,周恩杰倒是挺怀疑的。
“还好,比起一再拖延婚期的狐狸,实在不算什么。”祈上寒觉得血狐狸可怕得连男人都退避三舍。
“你们两个别再挖苦了,老婆都快娶进门了。”高赋虽然觉得血狐狸的方法有点卑鄙,但至少帮他娶到美娇娘了。
周恩杰感慨地说:“慧儿老是耍着我玩,现在我好后悔,答应一年让她出两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