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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之外影影绰绰有人应了声。
麻木的脸颊被覆上粗糙布料,似乎有温热液体缓缓沁出,整个人昏沉沉的,只觉得被搀扶着快步走,旁边的人声音忽大忽小,似乎正询问我什么,语气焦急而严厉。
……………
模糊的神智经过漫长的黑暗,最后眼前猛地一亮。
我使劲睁了睁眼睛,渐渐清晰的视野里看见的是辉煌的夜晚街道,停在几米开外的车辆顶部闪动红蓝交替的光,车外站着制服笔挺的几人,正同时看着我,神情肃穆。
行进中的步伐一顿,我转头看着正搀扶自己的人。
中年男子,半掩在帽檐下地嘴角紧抿,同样是警察。
或许是察觉我的迟疑,男子垂眼看了我一眼,“你受伤了,先去医院。”扶着我的手紧了紧,不分由说朝停靠的警车走去。
走近停靠在巷子口的警车,边上有人打开车门,男子将我半塞进车子,一直按在脸颊上的手这才松开,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我,“从医院回来再到警局协助调查,希望你能说实话。”
男子阖上敞开的车门,转身走到驾驶室坐在副驾驶座上,外面另外钻进一个人同时坐上司机的座位,车子油门发动,弹了出去。
透过车窗看去,走出来的巷子那里,剩下的警察交头接耳之后几人迅速朝着巷子里跑,有两名则站在巷子口拦住渐渐围拢的过路行人。
我愣愣的收回视线,被交代要自己按住的脸颊位置只余下木木的痛,松手,低头看着手中拿的布,却原来是一方干净的手帕。
素色布料上晕染一抹嫣红。
抬手,手背轻轻擦过脸颊,嘶——!痛!
“你的脸…”驾驶室的男子开了口,透过后望镜对上我的视线,“遇到袭击了,看清楚谁干的吗?”
男子抬手调整了后望镜的角度,随后我苍白的脸映在其间。
脸色青白难看得很,左边眼下方颧骨位置横过一道皮开肉绽的口子,缓缓沁着血。
手腕和脸颊都…那只死东西!抓到绝对扔油锅里炸了!我龇牙咧嘴在心里嚎叫,不小心抽∕动伤到的肌肉,血流速度加快,顿时状如厉鬼。
……………
医院、刺鼻消毒水、铺天盖地的冷气,无影灯下每个人看起来都诡异且麻木。
花了很久的时间,同时忍受包含各色意味的眼神扫视,以及可能是生手的护士小姐粗暴的包扎手艺,等到终于能解脱,我被两名警察再次押上警车,呼啸着奔向传说中进去会衰三年的警察局。
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警察局内部装修风格,就被一开始那位警察带进一个房间,然后他将我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两人中间隔着茶几,面面相窥。
我靠在沙发上坐立不安,脸颊被纱布包着,刺鼻的药水一直侵蚀我的神智,警察用很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我的一举一动,却什么也没说。
几分钟之后有人推开房间的门送上热腾腾的茶水之后也坐下来,同样身着制服,这下子我眼前杵了两只大神,压力倍增。
沉默蔓延开来,夹杂着些许僵硬,三人形成倚角之势,目光象是暗自较力,除了呼吸声此起彼伏,一室寂静。
这样大概过了小半个钟头?房间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门外,目光扫过室内众人,象是怔了怔,随后神情一紧,“警官,当事人尚未成年,在没有监护人或者律师陪同下有权不回答任何问题。”
“你们明知故犯吗?”
那人走进房间,站到我身侧沙发扶手边,弯腰将臂弯中夹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拉开取出一份文件,看也不看对面两位警察,只将文件推倒我眼前。
“高桥小姐,我是少年组指定的律师,未经我同意之前请不要随意回答任何问题。”
“诶?”我放下手中正喝的杯子,眼睛眨巴眨巴来回在气氛明显不友好的警察和律师?之间移动。
“律师?”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一边,我拖过律师拿来的文件,细细看了看,放回去,抬眼看着对面的警察,“我做了什么需要动用律师辩护?”
对面两名警察迅速对视一眼,神情微微一变,之前搀扶我的那位男子,象是踌躇一下之后语气诚恳说道,“不,我们只是想了解些情况。”
“今晚警局接到报警电话,几位公司同事在美食街消费,之后其中一位忽然离开…我们沿着路线追寻过去,发现高桥小姐在场,所以…”
“稍等一下。”律师蓦然插口,“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的当事人与你们接到的报警电话存在关系,也就是说她立刻可以离开。”
说着,律师掉转视线看着我,“高桥小姐,请跟我走。”
“啊~”我起身,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文件,递给律师,“麻烦您了。”
“高桥小姐。”对面的警察猛地站起来,伸手象是要阻拦。
我歪了歪头,对着其中一位警察微笑,“很感激您今晚及时赶到。”抬手摸了摸包扎过的脸,“不然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在那么黑的地方摔倒,手也扭伤了。”
“高桥小姐,只是摔倒了吗?”那警察微微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问道,“你一个人跑到那么僻静的角落,是有什么事吗?”
“嗯~”我嘟起嘴,“和男朋友吵架,谁知道他居然不追过来,真是混蛋,对不对?”
……………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高桥秋子未成年也或许是指派的律师相当给力,总之从警察局出来几乎算是畅通无阻。
站在警局对面的街道上,背景是刺耳的警笛声呼啸,将律师一路交代的记在心里,顺便礼貌拒绝对方提出送我一程的提议,鞠躬目送对方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远远的,律师开的车子从停车线中启动,滑进街道。
我收回视线,将律师临走前给的名片藏进口袋,伸长脖子搜寻起街上往来车辆中带有空置标记的计程车。
脸颊伤处麻醉可能渐渐失效,开始抽痛,手腕处依旧麻木不仁,还没恢复知觉,也没办法计较公车与计程车之间存在的巨大差距,我赶着回家休息,别忘了晚上还有夜班要熬。
动了动手腕,我抿抿嘴角,睇了街对面灯火通明的警局一眼。
即使电视演的夸张,现实中的警察也大都真的最后抵达现场,我原来还以为是被巡逻警不小心撞到,却没想有人报警。
警视中心监控网拍摄到的,失踪人员现场可能的目击者,于是接受询问吗?
早来个几分钟不好么?绝对可以直击灵异现象,也省得解释什么;晚来几分钟也好,等我把那只东西做成鱼干,一劳永逸。
偏就这么巧。
还打个小型探照灯,害劳资脸也花了手也折了,居然还希望我配合调查,你妹!劳资什么也不会说,等过几天养精蓄锐收拾掉那死鱼,你们就等着系列失踪案变无头悬案吧!
站在夜晚街道边,吹拂着初夏的暖风,我痛得咬牙切齿。
……………
我站在迫不及待要坐车离开,没想到或许是这附近威慑力太强,等了近十分钟都没见有什么车辆经过,更别说空置计程车。
安全系数是高了没错,不过,难道要我拖着残破身躯爬到远远的十字路口那头去叫车?唉~耸拉下肩膀,我垂头丧气迈开步伐。
记忆中高桥秋子生活波澜不惊到索然无味,换我这里怎么就跌宕起伏呢?
而且…我隐隐有种事情似乎被谁安排好了发展的感觉,巧合太多,诡异到令我不安。
走着走着,眼角余光中身侧多出一道黑色…
身形一顿,我转头。
一辆加长型,看似异常豪华的轿车静静停在身侧马路上,车身深色玻璃无声滑落,里面探出一张皱成一团的脸。
“秋子——”声线里带着浓厚的鼻音,要哭不哭的样子,“你受伤了。”
“芥川慈郎你这白痴!”
鹅黄的卷卷毛脑袋被人推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顶替了他的位置,“上来!你站在那里是要阻碍交通吗?!”
我很识时务的上前拉开车门,一脚跨进去,坐上软软的真皮沙发,“谢谢了,向日学长。”
……………
“哼!不是我家的车,谢我有什么用”向日岳人满脸凶恶,在柔和的车内灯光下也异常难看,“高桥秋子你这蠢女人!”
纤细的指尖直直点到我的鼻子尖,向日岳人恨声道,“几分钟时间,你就敢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兴师动众被警车押走。”
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我强自按捺下拍掉戳到眼前的手指,顺便打掉向日岳人异常嚣张的神情,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车厢内除了向日岳人,还有满脸欲哭无泪的芥川慈郎,和施施然坐在位置上的其他人,呃~除了日吉若,今晚遇见的网球部众人都在。
于是收起眼中阴暗心思,我正襟而坐,摆出贤良淑德的微笑,“之前那位律师想来并不是少年组指定的吧?多谢各位学长伸出援手。”
“哼!”向日岳人哧哼一声,“等少年组公用的律师赶到,你就准备在里面过夜。”边说边把脸转到另一边,“没见过这么能招惹麻烦的女人。”
“给您开了眼界,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点头附和。
也不知道是哪里没用对词语,向日岳人听完之后猛地转会视线,用异常愤怒的目光瞪着我,“你…”
他话才刚开了个口,身边的芥川慈郎忽然乱入,扁着嘴角,抬手抚上我的脸颊,“秋子你走得太快,我赶到外面却找不到你,接到电话才知道你被送进医院,是不是…那些…”
无辜纯良的眉眼凝出一份深沉,“是被他们伤到的吗?”
我摇了摇头,抬手点住芥川慈郎越靠越近的脸,“不是,你别管。”
视线掠过芥川慈郎蓦然沉下来的脸,与边上似乎欲言又止的向日岳人,最后落在始终一言不发神情却是喜怒难辨任由我们闹腾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
“学长知道我家地址吗?”
“嗯——”迹部景吾点头,发出一句单音。
“多谢。”我收回视线,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闭眼假装休息。
……………
回家的路程车厢内很安静,除了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众人均是未曾再开口打扰。
直到身体被人轻轻推了推,唤醒我半浮半沉的神智。
睁开眼,车窗外的景象已是熟悉的景色,我直起身,手探向车门。
“高桥秋子。”向日岳人迅速倾过身,手按在车门上,“你就什么话也没有吗?”
他的脸离得有点近,水晶蓝的双眸背着光,神采熠熠。
“嗯~想知道?”我挑了挑眉,另一只手伸到他的鼻尖底下,“要付钱哦~”
向日岳人目光一沉,语气变得有些危险,“多少?”
“一百万…”停顿了下,我慢吞吞龇牙,“美金。”
“你耍我?!”
“答对了。”
不管向日岳人满脸煞气,我掰开他紧按着车门的手,一脚跨出豪华到夸张的轿车,头也没回就此扬长而去。
……………
走进高桥家那幢破旧公寓楼之前,我回头看了眼来时的方向,停在那里的轿车恰好驶离,远远的似乎还有一辆车停在那里,等加长型轿车与之交错而过,那辆车在跟了上去。
或许是保镖之类的吧?我想。
嗯~耸耸肩,手摸到墙壁上楼道灯开关,按下。
接下来,应该可以彼此敬而远之了吧?毕竟今晚我的表现异常过分,差不多赶上不识好歹,嗯~边走边掐拳。
很好!
然后,全副心神放在解决那支鱼身上,等全部搞定就可以转学,呃~或许可以同时进行?不过当务之急是我晚上熬夜上班找机会上网查查资料。
不知道这个世界我们天朝还有没有度娘?
那只鱼,我想尽可能找看看有没有类似记载,说到千奇百怪生物信息,还有什么比得上我们天朝的古代书籍记录。
说起来,要不要存点钱买个二手笔记本什么的,毕竟总是借用超市电脑被抓到就不好。
我摸着下巴,无比苦恼外加犹豫的打开紧闭的家门。
第四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瓦蘸血发誓,举爪决定发愤图强。
周围空荡荡的,视野所及模糊不清,所有一切仿佛被浓到化不开的雾气遮掩,丝丝缕缕青灰若有似无飘荡着,世界一片死寂。
沉默良久,抬头做四十五度角望天状;当然,这不是明媚忧伤,而是我想确定下自己又跑哪旮岔来了。
头顶与周围…是黑鸦鸦的颜色,我眯着自己据说散光严重的眼研究半天也没能看出自己是在哪里,只是止不住的冷,肌肤猛地泛起疙瘩。
难以言喻的恐惧感。
前方那片无际的黑暗中似乎藏着……我不知该怎么形容感受,就象是噩梦里赤手空拳面对潜意识里最惧怕的东西,胸口被巨石击中快爆裂开的难受。
听不到丝毫声音也没有灯光的黑暗里,我张嘴徒劳无益汲取空气,意图压下剧烈的呕吐感。
是什么?它究竟是什么?!
怀着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我迈动僵硬得步伐身不由己朝着黑暗靠过去。
吱——!就象是谁恶作剧时用指甲抓挠玻璃所发出的恐怖声响,又仿佛谁在耳畔撕裂布帛的尖锐噪音,高空蓦然落下一道光,闪电般劈开黑暗。
淡淡的月华自天幕垂落,照亮前方道路。
一弯狭长蜷曲的影子缓缓从黑暗中分离出来,倒映在我扩张的瞳孔内。
青蓝色的,不吉利的鳞光在月华下流淌,它象是正回应某种远古的召唤,细长半身支撑着钝圆的头颅,动也不动沐浴在月光下。
渐渐的,月华下的青灰雾气沉淀凝结,脚下覆上一层薄霜,刺骨冰寒沿着肌肤迅速攀沿,蛇一般钻入血脉,很快深入骨髓。
诡异的寂静中,寒冷令得我的牙齿发出上下敲击的脆响,下一秒,支起身体瞭望月空的那道黑影微微一动,闪电般自原地消失。
视线只捕捉到些许残影,眼角余光中它已飞快靠近,浓烈的腥味扑面而来,口腔内上下两排尖锐的牙在昏暗中闪着寒光…
我惊恐的睁大眼睛,想防御甚至逃跑却在猛然间发现自己连抬手这种简单动作都艰难万分。
不要!
绷紧的神经终于不堪负荷断裂,张开嘴想尖叫的刹那,象是等候已久的冰凉滑腻毫不留情地窜入喉舌,沿着咽喉蜿蜒滑落,黏稠的腥膻自口鼻间直直刺进脑海…
所有挣扎被堵在喉咙里,窒息蔓延。
……………
阵阵撕裂的痛楚从身体内部开始扩散,我闷哼一声,僵硬的手指无助地抽搐,七窍渐渐溢出温热。
铺天盖地的绝望夹杂着焚身煎熬,就在我几乎心灰意冷时,五感毫无预兆被收回。
魇住般动弹不得的肢体骤然一轻,我猛地抬手,'嘭——!',沉闷撞击声响起,表示我最先恢复正常的是听力。
痛!
而后才是自手肘处传导自中枢神经的伤害。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泪眼模糊间分辨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等到最后一丝懵懂与疼痛消散,脑海渐渐清晰起来;不断嗡嗡回响的耳涡慢慢平复,外界的声音越发显得清晰,我方才惊魂未定的打量起环境。
周围有些许拥挤,光亮中传来细声谈笑,每个人神色惬意,手拉着车顶吊环身体随着节奏微微晃动着,窗外的风景大片大片向后掠过。
是梦?刚刚那幕是梦。
太好了。
我吁了口气,僵硬的身体瘫软在椅子上。
有所思有所梦,那天果然是被吓得不轻。
想到那日的情景,我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不经意触到伤处的纱布,抿抿嘴角,无声的嗤笑起来。
真是没出息,居然做噩梦。
放下抚摸脸颊的手,转头望着车窗外,外面阳光明媚,沐浴在耀眼金色下的风景不断掠过车厢玻璃,和着车厢内细细的欢声笑语,一派祥和景致。
我眯了眯眼,将手腕覆上车窗玻璃,就着阳光端详。
瘦弱的腕骨关节处附着淡淡的烟雾状不明物,是被那只东西缠住之后留下的,用自制符水清洗数次,几天过去痕迹依旧,不痛却像是被印上标记似的。
这些天我没日没夜透过网络查找这个世界中国的古籍资料,或许是有些孤本并没有公开的缘故能找到的线索不多,只是随着阅读那些被上传的资料我的记忆隐隐被触动。
那只怪鱼,记忆中确定是曾经听闻过,虽然只是浅浅的印象,也没有人真的见过传说中存在的生物,但却是我能找到条件较为符合的。
只是我不太敢肯定,因为亲眼目睹的与传说中描述的存在着差异,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