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福山点点头,没再说话,左手拇指却开始在其余四指的指节间飞速点动起来,两眼扫描似地观察着面前林立的楼宇。
天台西侧,金时喜抱着吉它低头抚弄着,眼神却同样注视着四周的楼宇,每隔一会儿,手中便弹出一段乐曲,仔细听去,音律中总是重复着一高一低两个音阶。
“初九、六二、九三、六四、九五、上六……”他嘴里喃喃道,“三阳三阴,完全没有定位的规律。”
“阳单阴双,各归正位,你为什么不从简单的地方想呢?”文墨妍靠在一边,性感的身躯完全展现在金时喜的面前,“长这么帅,可别是个银样镴枪头呢。”
“帅抵个屁用!你以为他那几个零件是原装的?”雷在天卯上金时喜似地,满嘴挖苦,“小棒子,你们太极宗偷油的时候,把列数五行篇给漏了吗?”
按理这话说得够阴损,不但骂了韩国太极宗一门上下,顺带也嘲讽着金时喜,连五行术中最基础的东西都不了解。
可金时喜却没有发作,他甚至开始有些喜欢这个满嘴粗话的大汉了。
“水火既济,这一卦的六爻根本就是一幅引导图。”金时喜兴奋地跳了起来,忙不迭地在身上翻找起什么来。
“找纸笔是吧?”文墨妍慵懒道,“别费神了,那边两位大师应该快画好了。”
三人顺眼望去,方展和福山正面对面地蹲在天台的背风处,两人当中放着本活页本,一人一只笔正在那里点点划划着。
有点奇怪,这不是论卜比赛吗?第一个窥破题目里玄机的人,将会有更多的把握击败其余人,甚至造成对手出局,但方展和福山雅史却一再提点其他人,毫不保留自己的发现。
想到这儿,金时喜的大脑像激发了一组连环炸弹,接连蹦出了一串疑问:在宾馆房间里,方展和福山为什么公开分析“水火既济”的卦象?自己疑惑时,文墨妍为什么提醒自己卦象中的“阳单阴双”规律?为什么就连那个一直挖苦自己的雷在天,也在话语中暗暗透露了卦象中“列数五行”的解法?
原本应该争先恐后的竞争,却变成了一个团队合作的局面,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
正在金时喜一头雾水的时候,文墨妍轻轻拍了他一下,指了指正在向他们招手的方展和福山。
“两位大师看样子是完工了,咱们就过去坐享其成吧。”文墨妍柔柔地笑着,望向方展的眼神中满是甜密。
真受不了这女人,金时喜打了个寒战,既然有现成的成果,哪有不享用的道理,不论他们预见到了什么,自己总得先了解一下论卜相关的事情。
至于之后会怎样……
“师父说的对。”金时喜摸了摸耳环,“反正我们是有备无患。”
第十五章 水火既济导航
无
第十六章 论卜科技作弊法
雷在天是个豪放惯了的人,讲究的是快意恩仇,吃酒骂娘,挨刀子可以,穷客套就别扭。
福山雅史斯文得发酸,凡事总是客客气气,说话从来不会忘了用敬语。
可就是这么不对味的两人,偏偏凑在了一起,正站在一片菜园子前,大眼瞪小眼地发愣。
西南方,坤位,田野之地,寻库房,觅老母。
这菜园子不大,雷在天两三步就能从一头蹦到另一头,看那样子,估计是附近哪位上了年纪喜欢种点东西的老人家自己开的地。
要说在住宅区能见到这么块地方,那也是件稀奇事,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停个车搭个棚的,少说一年也能增加个几万块的收入。可这块菜园子却生生占去了一片有利地形,不但横住了往南去的路,还把一座大平房的门前给堵上了。
不用问,能这么折腾,多少是有点后台的,要么是冯老板的什么亲戚,要不就是冯老板惹不起的人。两人没怎么在意这个,田野之地找到了,那座大平房看着就是个库房之类的建筑,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老母”。
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就在两人刚想四处搜寻一下的时候,大平房的门开了。门里走出个老太太,岁数约摸有八十出头,穿着套蓝布衣裤,一头的白发,身子骨却挺硬朗。
“老母,得来全不费功夫。”雷在天眼尖,瞅见老太太手里拿着把小短锄,当时就乐歪了嘴。
福山也看明白了,这老太太应该就是菜园子的主人,那库房多半也归她打理,今天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他俩乐了,老太太却不高兴了,唬着脸冲雷在天道:“后生仔,你唔知尊老?话边个老母?”
接着就是一连串地数落,雷在天七七八八听懂了一些,脸上一阵尴尬。福山雅史没弄懂,就跟听天书似的,只好赔着笑在那儿鞠躬。
听完一通数落,雷在天操着差不多的口音,磕磕巴巴地比划着,总算把老太太的怒气给平了。
搞半天这老太太是两广人氏,刚才雷在天那句话她只听了个开头――“老母”。这词儿放粤语里有骂娘的意思,附近也没别人,老太太听了能乐意吗?
气是平了,老太太的疑心又起来了,瞪着眼前完全不搭边的两人,又是一顿盘问。那意思,你俩是什么人?跑我的菜园来是不是想偷瓜摘菜?没准还想进库房弄点东西吧?
雷在天连忙解释,说是来找朋友的,朋友姓冯,是这儿造房子的大老板,我们关系如何如何好云云。
福山雅史听着他俩说天书,干着急插不上嘴,只有继续鞠躬的份。
老太太听着这么一说,脸色好了不少,又和雷在天唠叨了几句,把手上的短锄竹篮递给他,自己绕过菜园子迈着碎步往南走了。
“冯家明……连亲娘都叫得那么顺嘴的名字,照理该是本名才对。”雷在天看着老太太远去的背影,一阵嘀咕,“老子倒迷糊了,难不成这冯老板不是改了名的马思行?”
“雷先生,请问那位老人家有没有提供什么线索?”福山憋不住了,试探地问了句。
“你不是中国通吗?自己没听明白?”雷在天被打断了思路,老大不愿意道。
“惭愧,中国地方方言发音区别很大。”福山叹了口气,“就像日本大阪口音和关西口音的区别一样,太复杂了,我没有听懂。”
“大阪口音……你还没听到西北达坂城的口音呢……”雷在天呲牙道,“不废话,正事要紧,她是这么个意思……”
原来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那冯老板冯家明的亲娘,这片菜园子就是冯家明特意为她亲娘整治的。老太太农村出身,住不惯高楼,那座大平房原本是个库房,冯家明为了顺亲娘的意,专门收回来改成了住所。虽然雷在天长得不够善良,但看上去还算老实,老太太听他糊弄了几句,还真把他当作是儿子的朋友,跟雷在天唠了几句家常之后,亲自去找儿子了。
“原来如此。”福山微笑道,“那么,我们就守株待兔了。”
“守株待兔?没那么便宜,老太太说了,她只是去告诉儿子我们在这儿。”雷在天看看手里的短锄竹篮,苦着脸道,“要见他儿子,我们还得帮她做点事。”
“什么事?”福山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有些莫名,“很困难吗?”
“对咱俩来说,是困难了点。”雷在天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收拾这块菜园子。”
这边雷在天和福山雅史对老太太哭笑不得,那边方展对面前的黑衣男子则满头是包。
“这位兄弟,情侣间亲密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在公众场合下未免有些不妥。”黑衣男人一脸和蔼道,“社区里有孩子,作为成年人,我们多少该避讳一些。”
避讳?方展苦笑,他倒是想避讳,可文墨妍不想。从坐下那会儿开始,文墨妍对他的骚扰就没停过。
柳为阴木,又在巽位,是个关键的特征。人为土,男女为阴阳,以土融合生气,可滋养木气。方展当时是这么想的,巽为木,也代表庙观道僧,按卦理规律来说,只要他和文墨妍在柳树下“缠绵”那么一会儿,要找的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所以他才没避开文墨妍,可惜的是,文墨妍明显然会错了意,一招得手便百般“骚扰”起来,弄得方展有点手足无措。
不过还好,来了位救场的,可一上来就是通教训,方展多少有点冤。
“嗯嗯,这话对,我下回注意。”方展借机摆脱了文墨妍,却发现眼前这男子的打扮有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怎么回事。
“世界上管什么的都有,可没见过管人家恋爱的。”文墨妍有点不快,“卿卿我我哪都有,偏偏就多我们一对?”
话有点冲,那男子倒没介意,伸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从兜里掏出本黑色的本子来,看那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了。
这动作,那打扮……方展和文墨妍同时低呼了一声:“道僧!”
“我是社区的牧师,姓康。”那男子听得诧异,“我们信仰的是天主,不是佛道。”
庙观道僧,方展这下明白了,眼前这个康牧师就是道僧。可不是吗?虽然偏了点,但洋和尚也算和尚啊!那所谓的庙观,应该就是指这附近会有一所教堂或社区教所了。
“康牧师,您的劝告我们一定听。”方展挠了挠头,“不过能不能先和你打听个朋友,姓冯,好像是这里的大业主。”
“冯?你说的是冯兄弟。”康牧师点点头,“他的确是这里的大业主,也是个信奉天主的虔诚者,经常为社区做善事。”
这世上做善事的通常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善人,一种是恶人,前者是为了积德,后者是为了消业。方展暗笑,这些人究其根底还不都是为了自己?尤其是马思行做善事,只怕还远不止那么简单。
“这个时间他应该在教所里。”康牧师看了看手表,“两位要是找他,可以跟我一起去。”
现在就能找到马思行,似乎有些过于容易了,方展和文墨妍交换了下眼神,从水火既济的六爻换卦上来看,关键点不应该会出现在巽位。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了线索,总是该追查下去,卜术再玄妙也还是要经历实践的。
“那太好了,谢谢康牧师。”方展尽可能憨厚地笑着,“我们找他也是为了慈善的事。”
拐过柳树前的一排公寓,三人来到一座多层寓所前,门栋的边上挂着个小铭牌“天主济世会”,一阵隐约的风琴声从寓所中传出。
文墨妍拉了下方展的衣角,轻声道:“马思行不在这里。”
与听着风琴声的方展他们相比,雷在天和福山雅史就没那么悠闲了,两人手脚并用地折腾了半天,也没整明白到底怎么才算把菜园子收拾好。
可再不明白也得干,不然老太太回来一发作,指不定这条线索就断了。于是,雷在天把陇边的土松了遍,顺手又挖深了边上的土沟;福山雅史研究了半天杂草和菜苗的区别,挖地雷似地把疑似杂草的植物逐个铲除。
“雷先生,我们大意了。”挖着挖着福山猛地冒出了一句。
“啥?!”雷在天抹着一脸泥道,“咱还有活没干?”
福山抛下手中的短锄,看了看四周:“如果冯家明就是马思行,那他母亲去找他,岂不是正好惊动了他?”
的确,他俩并不是马思行的朋友,马思行一旦从母亲处得知有人找他,第一反应肯定是怀疑,而不是傻呵呵地出来和他们见面。
“个老子的,你怎么不早说?”雷在天急了,“这么一弄,咱俩这轮准落后了。”
福山雅史点点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他并不是担心出局,标准放在那儿不是白看的,只要马思行不是死在他们手里,最多是本轮评分落后而已,只是为什么……
“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福山走到菜园子的一侧,蹲下身子,伸手拔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根圆头尖尾的金属棒,乍一看有点像圆珠笔,圆头凸出着一个类似发光二极管的物件。看到这个,两人的脸色都是一沉,因为在他俩的眼中,那物件上有规律地闪动着淡蓝色的光芒。
“量感干扰器。”福山雅史小心地拆开外壳,一组精密的芯片出现在面前,芯片上的标识被刻意地抹去,似乎在掩盖着什么。
“难怪老子会傻了吧唧的干这些,多半都是这东西闹的鬼!”雷在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喂,要说捣腾这些玩艺儿,你们日本人可是行家里手。”
福山雅史笑了笑,没急着申辩,拿出把瑞士军刀撬下芯片,又拿出个小瓶,倒了点液体在上面。不会儿,芯片的表面被腐蚀去了一层,显示出一片淡淡的字样。
“K-O-R-E-A”雷在天在一旁拼着上面的字母,眼睛瞬时瞪大了,“这词儿我见过!小棒子的袖子上就有这个。”
“韩国,英文单词。”福山收拾起芯片和其他物件放进包中,“看来日本的电子技术还需要加快发展。”
暗地动手脚的无疑就是金时喜,也只有他才符合时间和器材条件。
“不对啊!”雷在天纳闷道,“小棒子的东西不是让我毁了吗?怎么还能赶在我们前头?”
福山雅史耸耸肩,从兜里掏出样东西递给雷在天,那是一个被踩得不成形的耳环,上面依稀可见八卦的图案,正如金时喜耳上戴着的那个一样。
“他不只带了一个耳环通讯器。”
第十七章 冯氏免费午餐
“主的爱高过山深似海,我要欢呼歌颂他,主的爱高过山深似海,我要跳舞赞美他,看不见摸不着测不透,但我还是称颂他……”
风琴伴奏下的歌声显得神圣而崇高,在场的人脸上弥漫着敬仰和沉醉。
“看不见摸不着测不透……”方展偷偷抹了下额头,“都快不知道是什么了,居然还是称颂,I服了U。”
马思行的确不在教所里,迎接他们的是一节又一节的唱诗和没完没了的布道,方展的头再一次大了起来。
文墨妍是怎么得知目标不在这里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展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事实上,从天台上下来之后,方展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又找到了当初浑浑噩噩的感觉。
“难道是被压制的勾陈又复苏了?”方展掐了下右臂,上面的钩子痕迹依旧淡淡,“找到马思行之前,可千万别给我惹事。”
时间紧任务重,头大如斗,这些理由足够让方展找个借口赶紧开溜了,再说康牧师还算比较通情达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可能冯兄弟上午没空,不过你们可以去社区广场找他。”康牧师送他们出门时,又看了看表,“今天是周四,中午他会亲自派送点心。”
谢过康牧师,方展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冲着社区广场大步走去,文墨妍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也不发问。
因为她知道,只有在发现了重要线索的时候,方展才会这么歪着嘴笑。
但他俩都没注意到,附近的草丛中,一只灰色的老鼠正紧紧地跟随着。
东北方,艮位,丘陵之地,寻路宅,觅少男。
雷在天有点佩服福山雅史,一样是在菜园子里折腾,自己怎么收拾也还是灰头土脸的,可福山却只花了没几分钟就弄得整整齐齐的。虽然秉性豪爽的他并不怎么在意外表,可路人那种看叫花子似的眼光却让他着实有些不爽。
当然,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
他们刚刚收拾完周围的量感干扰器,老太太就迈着碎步回来了,说是儿子没找到,可能去绿地假山遛弯了。
两人一头陪着笑脸道谢,一头赶紧脚底抹油,要再和这老太太纠缠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新花样来。
方展那边发来短信,说马思行可能会出现在离位,福山立刻回复了发现量感干扰器的事情,并提醒他们小心金时喜。
也不知道方展是早有预料,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回复过来的短信是:“小事一桩。”
看到短信,福山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点点头,揣起手机,对着面前的假山沉思起来。
四周围全是绿地灌木,有五条石径把整块绿地分割成规则的几份,那假山就立在绿地的正中,其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既没有房屋,也没有人,附近除了假山就是绿地,哪里来的路宅和少男?
嗡,一丝不易察觉的声响传来,雷在天耳朵一动,俯下身子在地上听了听。那边福山雅史也觉查到异状,从包中掏出一根短木棍,一头抵在假山石上,另一头则靠在了耳边。
“兹兹”雷在天发着怪声,冲福山做了个手势,意思假山里有名堂。福山赞同地回了手势,收起木棍,重新打量着假山的构造。
“甭找了,老子给你露一手。”雷在天靠近福山,低声笑道。
说着,嘬唇吹起一串低缓的哨声,左手在地上轻轻打着拍子。不多会,一条肥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