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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俱乐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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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山兄取代它如何?”石津调侃地说。
    二人来到片山的房门前面不远时,发现门打开了,有人走出来。
    “咦!她不是衣笠裕子吗?”片山说。“她在等我?”
    “不,不是她。”
    裕子听到片山和石津的声音,吃惊地转过脸来。
    “片山先生!是你吗?”
    “怎么啦?”
    片山发现裕子的脸色很紧张,吓了一跳。
    “里面有人……会不会是美知子……”
    片山摹地瞪大眼睛。裕子的双手染着红色的血。
    “你的手……”
    “我摔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觉得手滑滑的……”“知道了。你留在这儿!”
    片山急忙开门进去。
    有个女人倒在床上,片山不认识的女人。腹部一带染满鲜血。
    “石津!快打电话联络柜台!”片山怒吼。
    “是!”石津冲到房间的电话机前。“不过,片山兄,假加对方讲德语,你来听好吗?”
    “快点!”片山大嚷。
    然而不管石津联络多快,一眼看出,女人完全断了气。
    “请问……怎么样了?”衣笠裕子站在门口问。
    “她死了!”
    听了片山的话,裕子摇晃一下,靠到门边。
    “难道是……美知子……”
    “不,陌生女人。我没见过她。”
    片山的话使裕子松一口气。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不是跟大家去观光了吗?”
    “嗯。不过雨太大了,大家觉得无聊,三十分钟之前回来了。大家各自回房,我觉得很冷,淋了热水裕”“然后过来这儿?”
    “不。我们约好在楼下的餐厅集合。可是美知子一直不来,我怕她有什么,所以过来叫她。”
    “是吗?总之,你应该先回去自己的房间比较好。”
    “可是,幸子和由纪在楼下………”
    “我会告诉她们。还是你想下去?”
    “下去好了。我一个人觉得害怕。”。
    “好的。石津,你送衣笠小姐下去吧!我留在这里。”
    “是!”
    石津跟柜台联络完毕。由于对方讲日语,令他感激不已。
    “如果能够的话——我想洗手……”裕子说。
    对了,裕子的双手被血弄脏了。
    “好的。浴室在那边,你先去洗洗手吧!”片山说。
    裕子凭着惊人的忙忆力,准确地避开尸体所在的地点走了过去。
    “石津,为小姐开门呀!她的手脏了。”
    “是!”石津急忙冲到裕子前面,替她打开浴室的门。
    “我来替你开水龙头!”
    石津走进浴室,顺手将浴槽的塑胶遮帘拉开——美知子赤裸裸地站在眼前。
    二人惊愣地对望一阵。
    “哗!”美知子慌忙拉上遮帘。
    “对不起!”石津脸红耳赤地冲出浴室,跟走进来的裕子撞个正着。
    “救命啊!”裕子被石津推倒,发出惊呼。
    “不……我……我是无意的……”石津顿时惊失措地说。
    片山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2
    “真不像话!我才离开一阵子,事情就搞得这么大!”福尔摩斯的表情好像是这样埋怨。
    “警察马上就到。”格林贞子疲倦地说。“这种事什么时候结束碍…”“真是的。”
    晴美摇头叹息。
    “一旦发生命案,这间酒店的声名也一落千丈啦。”贞子忍不住说出泄气的话来。
    “不要紧的。”晴美勉励她。“大家不会记得太久,而且这里的客人不是以日本旅客为多吗?发生在德国的案件,日本不会报道太多,不至于有影响的。”
    贞子终于露出笑颜。“听了你的话,我真的觉得不要紧了。”
    “这是舍妹最拿手的特技。”片山说。“对了,被杀的女性是不是这里的住客?”
    死者年纪不小,看样子有三十开外了。身上衣着相当朴素,不像太高级的货色。
    “刚刚登记入住而已。”贞子说。
    “那么,她的行李呢?”
    “已经运去她的房间了。”
    片山再度俯视女人的尸体。福尔摩斯“喵”了一声。
    “可是……”
    “喵!”福尔摩斯的声音可以听出“不耐烦”。
    片山凭经验知道什么意思。叹一口气,对贞子说,“请你让我看看她的行李,好吗?”
    “可是……那是警察的……”
    “我知道。不过,这里的警察并不晓得目前的事态进展,说不定看成是强盗事件。
    作为一名刑警,我想我有义务保护这同酒店的其他住客。”
    曾几何时,片山的话变成堂皇的演说。晴美拼命憋住笑声,福尔摩斯打哈欠,石津压住咕咕响的肚皮。
    “好吧!”贞子点点头。“趁警察还没赶到之前。”
    贞子走出房间。片山、晴美、福尔摩斯和石津鱼贯跟在后面。
    片山回头告诉石津,“喂!你留在尸体身边!”
    “她叫什么名字?”晴美问贞子。
    “田中和子。她在登记卡上这样填写。”
    “田中……不像真名。”
    “大概是假名吧!”贞子说。“不过,大家遇到各种不偷快的事情,我也不敢乱猜。”
    片山想,那几位少女可能不用真名登记投宿。
    “就是这里。”
    贞子站在一道门前,取出总钥匙,打开房门。
    片山先走进去。行李还摆着没开,看来真是刚刚到达的了。
    “她的护照应该摆在这个旅行袋里。”片山说。“锁住了。钥匙是不是在她身上?”
    福尔摩斯迅速走到片山脚下,嘴里赫然衔着一串钥匙!
    晴美“得”一声弄响手指。
    “不愧是名侦探!哥哥果然有一套。”
    片山沉下了脸,从福尔摩斯嘴里拿下钥匙。
    “哪一支才是……好像是这支小的。”
    喀嚓一声,锁头开了。片山打开旅行袋找了一会,立刻找到护照。
    “这个是了。哦——山崎芳子。”贞子说。
    “山崎芳子?”片山想了一下。“对。平田大使提过这个名字。那个护士的名字哟!”
    “那么她是……”
    “这可麻烦了。”片山摇摇头。
    “为什么?”
    “换句话说,假设她是被杀的,当然她从会面的对象听说有关事态了。”
    “晤。那就对大使有点不利了。”晴美说。
    “大使怎么啦?”贞子不解地间。
    “没有……这是我们之间的事。”片山慌忙支吾过去。他知道,不能在贞子面前谈起那件事。
    “我不会说出去的。”贞子立刻察出事情不简单,改口说,“出去吧!警察车好像来了。”
    出到走廊时,恰好遇见松井走过来。
    “发生什么事?”
    “凶杀案。”晴美若无其事地说。
    “凶杀案?在这个酒店里面?“是的。”贞子点点头。“干扰之处请多多见谅!”
    “不,不是你的错。不过,很不好处理哪!”松井摇摇头说。
    “对不起……”贞子急步走了过去。
    “片山先生!”松井喊住交臂而过的片山。
    “什么事?”
    松井捉住片山的手臂,走前一些,低声说:“小心!留神你太太的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片山惊讶地问。
    可是,松井不再说话,沉默地往前走
    “怎么呢?”晴美走过去。
    “没什么……我也不懂他说什么。”
    片山摇摇头——留意你太太的安全?他是指山边美知子身上会发生什么意外吗?
    片山心里涌起不安。一切即将完结的预感。一种模糊的预感,好像快要冲破所有不清不楚的局面的感觉“片山兄!餐厅可以开放晚饭了!”
    石洼的声音一下子把预感打得粉碎……
    “我睡着了!真的,不骗你。”美知子耸耸肩说。
    入夜之后,雨势更大了。
    从酒店的餐厅可以眺望嵌上照明的庭园,可是今晚被重重雨幕包围,只看到苍白的灯光闪闪烁烁。
    一名好像不习惯捧餐的女恃应,偶而跌破碟子在地上。
    片山和美知子共处一桌。晴美、幸子、裕子和由纪在别的餐桌上用餐。也许发生命案的缘故,整个餐厅倾于沉默,谈话声音比平日低沉。
    “这块肉扒真好吃!”只有石津一个人例外……“在雨中走了一会,好疲倦。回来泡热水好舒服啊,不知不觉地打瞌睡起来。”美知子笑着说。“后来沉到水里才醒过来,幸好没淹死。”
    片山不晚得如何分辨美知子说话的真假成分。
    这四位少女是什么人?无论怎样爱玩的女孩,也不至于冒用别人的名字,跑到德国来吧!
    看美知子的笑容如此纯真烂浸,不像是假的。
    片山不认为自己有看穿女人心的能力,然而不管对方是谁,绝对不想“疑神疑鬼”。
    他相信,没有人活着只说真话,也没有人活着只说假话。
    “片山先生。”美知子不安了。“你不相信我?你以为那个女人是我杀的?”
    片山摇摇头。“我没有这样想。你不必担心。”
    “真的?”美知子垂下眼睛。“可是,我觉得你好像比平日不爱说话了。”
    “是么?”
    “是啊!”美知子不安地把玩手中的餐巾。“跟我在一起……令你觉得不舒服吗?”
    “我没这样说呀。”
    “可是……坦白地说好了。跟我在一起,很累是不是?”
    “我跟女人在一起就会很累。”片山道白地说。“尤其是跟不把真相告诉我的女人在一起时。”
    美知子的脸有点哀耍“果然你在怀疑我啊!”
    片山再也说不出话来。
    假如换着一般善于应付异牲的男人,这时一定懂得巧言令色地奉承几句,圆滑地安慰对方。然而片山不懂这一套。
    “我明白了。”美知子说。“我会搬出你的房间。对不起,给你添了麻烦。”
    片山发现美知子的眼底闪着泪光,吃了一惊。但见美知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出餐厅去了。
    片山喝了一口白开水。加了碳酸的水,很难喝。
    我竟然使女人流泪。片山的心隐隐作痛。自己做了何等愚味的事啊!
    他想起松井的警告。留心你太太的安全……美知子回房去了。那是山崎芳子遇害的现场,片山和美知子吃过晚饭后,必须搬去其他客房。
    假如美知子一个人搬走了,万一遇到袭击的话……片山急忙站起来,离开餐厅。
    “怎么啦?”晴美见到片山出去的背影。“美知子也出去了。”
    “一定是上冼手间去了。”石津向来缺乏想像力。“晴美小姐,要不要咖啡?”
    “嗯,也好。”
    石津拼命挥手吸引侍应注意期间,晴美摊开桌上的报纸来看。
    由于是德文报纸,晴美当然看不懂,只是顾手拈来,作出看报的样子而已。
    福尔摩斯轻轻跳到晴美的大腿上。
    “哎哟!你好重。”晴美埋发现福尔摩斯正在窥望她手上的报纸,她酸溜溜地说:“你懂德文吗?”
    福尔摩斯伸出前肢碰一碰纸面,然后望望晴美。
    “怎样?那张照片?”
    晴美留意到福尔摩斯指示的一张人头照。
    一名艺术型的男性,长头发,已经中年了。
    晴美皱皱眉头。好像在哪儿见过的险。在什么地方?她想起不久以前,自己有过同样的感觉。
    “对了!”晴美恍然。
    “嘎?晴美小姐……你要什么?梳打水?”
    晴美对石津的话充耳不闻,拿着报纸起到幸子她们的餐桌前。
    另一方面,福尔摩斯却快步走出餐厅去了。
    “对不起,打搅一下。”晚美说。“哪一位替我翻译这段报道好吗?”
    “哪一段?”大崎幸子探头看一看。“哦,签田良造被杀了。刚才我们正在谈论这件事。”
    “签田良造?”
    “他是画家。他在欧洲比日本出名……”晴美点点头。“我想起来了。他跟日本画坛的人吵架,一气之下离国出走。”
    “不错。”棚山由纪说。“他对外宣布只画抽象画,背叛写实派艺术的人。”
    “谢谢你。”晴美回到自己的座位。
    “怎么啦?”石津好奇地眨眨眼。
    “不,没什么。”
    想起来了。先前在地下会客室遇到那个不起眼的中年人。虽然装束宛若别人,却是这个签田良造无疑。
    为什么发生那种事?
    他替晴美画的裸体画是写实画。换句话说,因着他曾宣布否定写实派的画,表面上忠实地遵守这个宣言,然而有时很想画写实画,于是透过“幽灵俱乐部”,以日本女性为模特儿秘密作画。
    为着防止成为模特儿的女性识破他是签田良造,故此他乔装为另一个人,那副平凡的公司职员装束,多半是他“买”来的。
    他之所以用药弄睡对手,趁对方沉睡时完成绘画,也许因他不想被人看到他画的是什么……签田良造为何被杀?难道他是……一个念头突然掠过晴美的脑际。
    山边是平田大使,死去的餐厅老板吉川是大崎,棚山是恰井,剩下的是衣笠了。片山误打误撞冒充的角色,实际上会不会是签田良造?
    如此一来,很可能是杀死一名姓衣笠的男人,得到他的名分。
    “对……一定是的。”晴美忘我地喃喃自语。
    回神一看,眼前摆了一杯忌廉梳打。
    “这样对不对?”石津担心地问。
    “我……叫了这种东西?”
    “碍…假如弄错了……”
    “算啦。什么都无所谓。”
    晴美开始喝忌廉梳打时,蓦地发觉餐厅变很静悄悄。回头一看,幸子、由纪、裕子三人的餐桌都空了。
    晴美站起来。“石津,跟我来。”
    “好。去哪儿?阿拉斯加,还是南极?”
    “谜样的地下道。”晴美说。吓得石津眼睛眨个不停……3片山迟疑一会,打开房间。
    房内黑漆漆。刹那间以为进错房间。
    他先进到新搬去的房间看过一遍,不见美知子的影子,这才回到原先的房间来看看。
    “关起门来!”黑暗中传来美知子的声音。
    “原来你在这儿。我以为你出事了。”
    片山霍地亮了灯。
    美知子在床上,裸露的肩膀跑出毯子外面。
    片山不由猛吞唾液。当他发现地面乱放着美知子脱下的衣裙,已经猜到现在她什么也没穿就上了床。
    “对不起。”片山说。“刚才是我不对。向你道歉。请你穿上衣服好不好?”
    “我没生气呀!”美知子灿然一笑。“你真特别。叫女人脱衣服的可能有,叫女人穿上衣服的男人,大概只有你一个吧!”
    片山耸耸肩。“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无论如何低声下气讨好女人,都不受欢迎。”
    “这正是你可爱之处呀!”美知子坐起身子,伸出玉臂。“过来!”
    “拿衣服给你吗?”
    “不,你来就可以了。”
    无奈,片山只好走到床边。
    “你想知道真相吗?”
    “当然。”
    “让我告诉你。假如你肯陪我睡觉的话。”
    “这种交换条件前所末闻……”
    “听我说。”美知子用力握着片山的手。“确实,我是另有目的才接近你的。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真的喜欢你哟!”
    “像我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
    “不要再多说了。”
    美知子冷不防地一把抱着片山,嘴唇压过来。片山突然被人压住嘴巴,一时呼吸困难,拼命翻白眼。就这样被美知子拉倒在床上。
    一男一女相拥在床,本来是挺浪漫香艳的事。然而片山就是片山,居然一个不留神,就从床的另一边滚下去。
    “哗!”
    二人同时惊呼……然后相视大笑起来。
    “唉,像我这样的人,毕竟不适合演床上戏。”片山好不容易站起来说。
    “真的。”美知子用毯子裹住身体站起来。“不过,可能很适合结婚。”
    “不要吓我。”片山望望墙璧。“刚才太过刺激的缘故,画框歪掉啦。”
    他走到墙上挂着的油画面前,扶好画框。不料松开手时,整幅画掉下来。
    “糟糕!”片山急忙弯下身去。就在一刹那同碰到画面。
    片山吓了一跳。画面的颜料居然黏到手上来。
    “还没干……怎会有这种事?”
    “片山先生……”美知子欲言又止。
    “喃!”就在那时,片山脚眸传来福尔摩斯的叫声。
    “咦!你怎么进来的?”
    看来刚才并没有把房门关好。
    福尔摩斯走到油画跟前,伸出爪去抓柔软的颜料部分。
    下面好像涂嵌着什么。
    福尔摩斯抓得满身脏兮兮的,最后抓出一把薄薄的刀刃。
    片山站起来。
    “原来你知道,这幅画刚刚画好。”
    美知子垂下眼帘。片山继续说下去。
    “你和衣笠裕子在这里杀了山崎芳子。正想出去时,听到我和石津的声音。你们不能把凶器带出去,情急之下,你把刀子嵌入这画中。为了掩饰手上沾到的颜料,你把自己脱光,冲进浴室去冲洗。因你认为我们不会怀疑衣笠裕子,于是设法转移我们对你的注意。”
    美知子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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