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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只是对着你笑而已!”齐震轻描淡写地说。
啊!那满脸凸现的血红条纹,那暴露在“萤光”下的内脏,还有那把肉麻当有趣的恶心腔调……呃,光想起就不寒而栗,真是比吸血鬼更可怕!起码人家还有赏心悦目的俊美外貌呢!
如此诡异的一个怪物,对我笑个什么劲呢?我的脸立即耷拉下来,活像吞了只死虫子。
“没事。也许是……他对你有好感。”常青半开玩笑地说。
“呸!……他对你才有好感呢!”我撇嘴唾弃他这种幸灾乐祸的行径。
“他没有别的举动,说明暂时还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不必害怕!”陈仇沉吟了一下,安慰我。
“是啊!只要他没有实质的行动,我们就当看恐怖电影好了!”齐震十分冷静勇敢地提议。
恐怖电影?唉!我蹙起眉头,突然充分体会到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是这样鲜活地占据着我们的心灵!
不容我再继续深入地感慨人性的弱点,陈仇拉起我往食堂走去。“走吧!我们去吃饭!”“可是……那个……”我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泥地,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对那可怕怪物的探究。
等我们四人都走进食堂后,天空飘过一团黑云,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出现在云里,诡谲地眨动了几下,慢慢隐没无踪!
午饭过后,照例休息,一晌无事。
下午两节课后,校园里突然喧闹起来,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球、绳子、水彩颜料、画板、电池、模型、磁带、舞鞋……
我才想起,今天是星期三,下午只上三节课,第三节课是兴趣小组活动。我连忙拿出乒乓球拍,兴冲冲地去参加乒乓兴趣小组。齐震和常青紧紧跟在我后面,直奔操场。
“奇怪,你不是讨厌所有体育活动的吗?为什么又要参加体育兴趣小组?”常青问。
“呃,乒乓除外!因为它无需劳动我的腿做剧烈运动,只要伸长手臂左挡右抽,就行了。”我头也不回地回答。
刚跑到操场,四个乒乓台边已经围了几圈人。我正准备挤进人群,一个急促高亢的声音从学校的喇叭里飞溅而出:“紧急通知,今天的兴趣小组活动取消!请全校同学立刻回到教室里上自习课!”尖利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在校园的上空久久回荡,听在我们耳朵里,只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惊惶。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为什么要取消兴趣活动?”
……
已经在走廊和走道上的同学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发出一阵阵“嗡嗡嗡”类似蜜蜂群展翅的声音。
我大为扫兴,拎着乒乓球拍,对齐震和常青发起了牢骚:“难得一次兴趣活动,就这么取消了,学校在搞什么鬼?”
牢骚归牢骚,我们不得不遵从学校的安排,怀着疑问和不甘回到了各自的教室里。
不一会,班主任老师走了进来。她摇着白胖的手,对我们说:“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我和大家一样,也是刚刚听到通知,才知道要取消兴趣活动的!”
我望着她白皙的脸,想从她的神色和眼光中发现些端倪,可惜,她神情平静如常,眼睛里虽稍有几丝茫然,但总的来说,看不出有什么情况。
班主任草草讲了几句话,就急急退场了,只留下我们坐在位子上胡乱猜测着。正在茫无头绪时,教室窗口出现了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运动服的男人,他向里张望着,好像在找人。
“看,是那个在树林里按住我们肩膀的人!”我首先认出了来人。
齐震和常青一齐转头望着他。
“谁叫常青?”他在窗口发问。
“我。什么事?”常青无畏地站了起来,并无迟疑。
“校长叫你马上到办公室去。”他满脸铁青,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还有……那天你身边的三个同学也一起去!”
我和齐震对望了一眼,均想:原来又是为了那天树林的事情!
和陈仇汇合后,我们四人跟着他走向校长办公室。一路上,我几次想向他打听一下情况,但他始终紧绷着脸,好像有人欠了他几万块一样,我只得作罢。
走进校长宽敞的办公室,好家伙,里面虽然安静,却是“人头攒动”!高校长端坐在办公桌旁,正对办公桌的坐椅上坐着负责丁仲衡案子的刑警队长和那个中年法医。高校长身后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满脸严肃的教导主任和头发花白的教务处孙主任。两位主任的旁边还站着两个我看着就心里发毛的学生。一个是今天中午叫我小妹妹的那个斯文男生,另一个赫然就是我的“表哥”——云腾蛟!
看我们都走进来后,高校长微微欠身颔首,示意那个穿运动服的男人把门关上。
我暗暗数了数,连我在内,此刻这个房间里一共有12个人,好大的阵仗!看来学校对丁仲衡和叶晓芸的案子非常之重视啊!
“今天叫大家来,是因为学校里……又出事了!”高校长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无奈的恻然。
又出事了?!我悚然一惊,却发现那个斯文的男生嘴一咧,居然抽泣了起来。
“谁又死在树林里了?”我和常青同时抢问。
“是……就是……”抽噎的声音一下子断开了,声音的主人悲痛欲绝的神情里分明带着更多的恐惧。
“难道是中午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正是。他们一个叫王凯,另一个叫舒芳芳,都是丁仲衡和叶晓芸的‘好朋友’!”云腾蛟语带嘲讽地微笑着。
我有点不敢相信,望了望高校长,又看了看那个刑警队长和法医,从他们严肃到肌肉都僵硬的脸部表情来看,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两个同学……与丁仲衡、叶晓芸的死状一模一样。初步推测遇害的时间是今天下午一点左右。”刑警队长双眉紧蹙,眼光茫然得近乎恍惚,似乎正被一个极大的难题困扰着。
“脸上也有血红的条纹?”常青问。
“是。”法医点头肯定。
“也是被吊在树上?”我接着问。
“恩。”法医再次肯定。
一阵默然。
“是谁发现的?什么时候?”陈仇似乎不经意地问。
“是我。”守在门口的穿运动服的男人坦然回答。
“他是我们教务处负责校园安全的卢阳老师。”孙主任连忙说明他的身份。
“今天午休时,我在整个学校巡视。走到树林边,就觉得不对劲,进去一看,果然,又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吊在那两棵树上了!”卢老师深深地叹了口气。
怪不得要取消兴趣活动了!我苦笑。
“我和他们……他们两个今天中午没吃饭,所以午休一开始,我就到校外的小饭店去买吃的东西。回来后,发现他们不见了。我还以为……结果,直到午休结束上课了,他们也没回来!……后来,下课了。卢老师把我叫去,让我……认……认……”那个斯文男生又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校长,那让我们来,是要再去查看尸体吗?”常青试探着问。
“两位同学的尸体……现在已经运到……公安局去了。”说这话的时候,高校长先望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刑警队长,似在斟酌字句,然后才朝我们摇头。
“他们的尸体还出了别的问题吗?”陈仇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高校长欲言又止。
“事实上,他们的尸体已经秘密运到某处,被严密看管起来了!”刑警队长的语速很快,语调坚决,但那种茫然和恍惚却挥之不去,给人一种无力感。
奇怪,干吗要把尸体秘密运走,还要严密看管?尸体又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价值连城的古玩字画,难道还有人来偷?我从其他人的眼光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疑问。
“因为……就在昨天下午,丁仲衡、叶晓芸的尸体……不见了!”法医苦笑着解答了我们的疑问。
“你们怀疑……有人到公安局偷走了他们的尸体?”一直没吭声的齐震突然开口了。不知怎么,我觉得他的语调里多了几分抢白的味道。
“不是怀疑,应该是确定!”法医注视着我们,双目灼灼,“但是,从运送到停放的过程,我们都派了相当多的人手,是不可能出错的。”
“你们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不见的?”常青想了想问。
“尸体是我和队长亲自放进停尸间,然后锁好门的。我去换了件衣服,只离开了两分钟,等我开门准备解剖时,却发现……尸体不翼而飞了!”法医的嘴角浮上了苦涩的笑容。
“停尸间的钥匙只有我和他有,是那种根本不能在市面上配到的特制钥匙。停尸间在我们局的地下室,从它到大门的距离,我们刑警空手最快需要十分钟跑完;路径也只有一条,那就是走过唯一的一段楼梯,再穿过办公室走廊。”刑警队长补充。
此时,在场的每个人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就算有人拿到了钥匙,偷到了两具尸体,也绝不可能在两分钟内扛着近两百斤的死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公安局的办公室走廊,跑出大门的!
除非……除非他本来就不是人!
我连忙低下头去,惟恐那两个倒霉的警察看到我脸上的苦笑和了然的神色。只要稍微回想一下,我就能猜出来,根本没有人去偷尸体!丁仲衡和叶晓芸的……尸体是被人施了术的,只要这个幕后的人物(妖怪的可能性居多)用些手段,就能控制它们消失和出现,哪还用得着傻乎乎地跑到公安局去开锁、扛死人呢?
“这不可能!谁有这么大本事?”眼睛的余光里,我看到教导主任一本正经地说,高校长和孙主任也点头赞同。
“我们也不相信!但是,尸体不见了是事实!”刑警队长目光炯炯地逐个审视着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我准备再试验一次,看看到底是哪个神通广大的人物能够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尸体偷走?”
斩钉截铁的语气,配合着勇敢无无畏的神情,仿佛是向那个隐形的敌人宣战!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警察叔叔,你不会是怀疑我们中的某人,是那个神通广大的人物吧?”云腾蛟失笑道。
众人皆露出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来。
“咳咳……那,当然不是!”刑警队长也察觉自己表现得太过紧张,略带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那么,把我们几个找来,有什么要我们做呢?”常青肃然问道。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所以我连忙抬起头,注视着那个刑警队长。
却见他突然沉默了,眼睛里流露出犹豫不决的神色,用手指轻扣着桌子,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如果有什么事要学校配合去做的,我们一定尽力!”高校长立即表态。
“不错!我们学校里的每位老师和学生,都会积极配合的。”教导主任也连忙附和。
他依然没有开口,反而用眼睛不断瞟着坐在他身旁的法医,两人的神色都有点古怪。
正在大家摸不着头脑之际,法医终于开口了:“其实,是不需要惊动全校的。……只不过要请……你们几个帮个小忙而已!”
“是什么?”常青望了望陈仇,不动声色地问。
“……想个办法让……接近尸体的……人物留下可以追踪的痕迹!”法医斟酌再三,用模糊的语句艰难地提出了要求。
“啊?让他们几个孩子来做?”孙主任和教导主任都忍不住露出了诧异万分的神色。
高校长没有做声,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常青。
“你们可以在它们身上装上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来追踪!”陈仇淡然地提出建议。
“恩,这方面我们已经布置好了。不过……还想再万无一失!”刑警队长又瞟了一眼法医,语气既有些无奈,又颇为不悦,似乎也觉得求助于眼前几个小毛孩实在太荒诞不经。
“如果不让我们待在现场,我们是不可能与幕后的人正面交锋的!”常青无视刑警队长的不悦,严肃地说。
“不用你们与他正面交锋,只要暗中帮忙就行了。”法医居然也无视上司的不悦,急急回答。
常青和陈仇交换了一个眼神,点头:“好。我们等一会就去做。”
高校长挥手制止了两位主任做进一步的追问,然后站起身:“既然这样,事情就解决了。卢老师,让这几个同学都回教室吧!两位公安同志,我送你们出去。”
正文 第二卷 灵石 第三十二章 灵魂契约(八)
教务处的卢老师把我们送到教学楼附近,轻叹一声就转身回去了。
我们六个人在楼前停下了脚步。
“我叫方雨恒。……你们真的有办法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那个斯文男生用希冀的眼光望着我们。
“也许,试一试吧!”常青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回答他。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看……”他吞吞吐吐地试探着,“我……想帮忙。”
“不用了!你帮不上忙的。”陈仇淡漠地摇头。
眼见他还想继续罗嗦,我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半是讽刺半是告诫地说:“嘿,真是个嫌命长的!你还来凑什么热闹?我要是你,就马上混到同学中去,人越多越好,绝对别落单!”
“你……你……你这是什……什么……意思?”他身子乱抖,嘴唇哆嗦,立时被我整成了个结巴。
“她是好意!你的处境现在很危险,还是回到教室里去,和大家一起比较保险。”齐震语调温和地补充。
“为什么……我……有危险?”此人虽然抖得如寒风中的一片叶子,依然不屈不挠地问,誓要把白痴进行到底。
“唉!你的朋友是不是丁仲衡、叶晓芸、王凯、舒芳芳?”我叹息。
“……是!”
“他们在这两天之内都死了,你认为是巧合?”
“……不是!”
“那不就行了!这概率比被流星砸中还低,难道你还认为你会高枕无忧?”我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必……死……无疑了?”他的脸比雪还白,好像马上要倒下了。
“只要你听我们的话,应该不会出事!”常青比较敦厚,赶紧安慰他。
“好的。……我一定听话!”他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那赶紧回教室去吧!记住,最近一定不要落单,死皮赖脸也要和许多人混在一堆!”我使劲推了他一把,他于是跌跌撞撞地回自己班教室去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表妹。”云腾蛟一直作壁上观,直到那个方雨恒走远了,才似笑非笑地开口,那一声“表妹”叫得我连打了两个哆嗦。
“或者,你还有更高明的办法?”齐震冷冷地问。
“呵呵!我会有什么办法?一切当然要靠你们了!”云腾蛟云淡风轻地微笑着,举重若轻地把泼向他的风刀霜剑都挡在身外。
“如果,你真有好办法,不妨告诉我们。”常青并不以为忤,诚恳地对他说。
云腾蛟不置可否地掀了掀眉毛,优雅地转身,退场了!
眼看他的身影就要消失了,他突然回过头,风情万种地朝我挥挥手:“今天放学,我和你,一道去你家!表妹。”
他早走远了,只剩下我们依然站在那儿面面相觑,谁也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他被雷劈过,所以痴呆得连自己也以为是我的表哥?我认真地想了想,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我抱住自己的肩顺便抖落着爬上来的鸡皮疙瘩,暗暗揣测着他的真实意图。
“你的这个‘表哥’真是……可怕!”陈仇若有所思地对我说。
“什么表哥?一看就是个自大又自恋成狂的神经病!”齐震的语气颇为刻薄。
“是个绝对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常青客观地总结。
“……管他呢!”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我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追踪幕后人物上,“你们准备怎么做?要不要我和齐震帮忙?”
“不用了。反正我们两个也不会亲自出面,就不要让你们两个去露脸冒险了。”陈仇微笑。
“不亲自出面?”我疑惑不解,“你们又不到现场,怎么帮他们的忙呢?”
陈仇笑而不答。
常青揪了一把头发,也笑了笑;在上衣口袋里翻了翻,从里面翻出了一张没有任何符号的黄纸来。他轻快灵活地用手指折着那黄纸,三两下就折出了一只纸鹤。他把纸鹤托在手心上,陈仇伸出右手,轻轻一弹,一点白光飞上了纸鹤的头顶。
那纸鹤立刻活了过来,头一昂,两翅一竖,浑身透出金色,一点绚烂的银白在它头顶闪烁!
“这是什么?符吗?”我好奇地瞅着它问。
“是。”常青点头。
“有什么用?”齐震审视着它。
“作用可大了!它能无声无息地追踪、监视目标,必要时可以给敌人雷霆一击。”常青豪气横生地夸耀。
“就凭它?”我和齐震齐声质疑。
“别小看它!如果没有把握,我怎么会用呢?”常青斜了我俩一眼。
我半信半疑地转头望着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