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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相信,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啊!她只是一个被苏景之恰好收养的孤儿而已!怎么可能是西爷爷的亲孙女呢!西若亚是谁!是苏景之最爱的人啊!又怎么可能是她的爸爸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苏景之的收养就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的策划啊!从收养到走进她的心里,再到说要订婚最后的离开,导演这一切的,都是那个叫做苏景之的男人!
西昔觉得自己的世界突然的,犹如曾经梦到过的那样,因为这如梦如幻的真相而瞬间坍塌。
而她,在这坍塌中尽管慌张的无以复加,却不知所措,无法动弹分毫。
就在她已经觉得沦陷在这混乱之中时,悲恸交加的西德胜,再次昏倒,西昔手忙脚乱心乱的打医院的电话喊救护车。
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这却是她第二次等在急诊室外,上一次不住的紧张,怕西爷爷醒不来,还只是因为西爷爷只是一个待她极好的老人,而现在,这一次,却是深深加剧的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才刚刚知晓的至亲!
他说让自己找到西若亚!他说西若亚是她的爸爸!可这些都是真的吗!他说她跟西若亚长得一模一样,是啊,苏景之不就是因为自己这张脸选中自己的吗?两个没有丝毫关系的人,真的可能会长的那么像吗?
等在急诊室的外面,她的心里复杂而慌乱,如果西爷爷跟苏景之都知道他们长的像,那么苏家其他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啊!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她?西爷爷说西若亚有喜欢的女孩子,那他们没有在一起吗?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苏家人连同西爷爷都不肯在外面人跟前提起西若亚这个名字?
一切,都有太多的疑点,都是她无法搞清楚的,她现在只能祈祷西爷爷赶快醒来,能够告诉她这一切!
“你是怎么照顾西副官的!明知道他身体还没好,还敢带着出去!”冯芳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西昔心里也不好受,也觉得今天是自己没有照顾好西爷爷的情绪,现在西爷爷又进了急救室,她实在是有很大的责任,可她到底不是医生,不能进去帮西爷爷诊断,也只有是在外面慌张着急,只有一个劲儿的哭着道歉:“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现在说不对有什么用!西副官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你的对不起能换回西副官醒过来吗?”冯芳本来就因为西老副官的病情反复觉得心烦,老副官也是看着她嫁过来的,刚来的时候总是忐忑,后来老爷子让她当家更是忐忑不安,就怕做不好苏家的媳妇,当不好这个家,就是西老副官常常开导她,跟她说老爷子的脾气,家里其他人的脾气,少不得给了她这个后辈许多的温暖跟指点,现在老人家病了,她是真的难受的紧。
眼下,又是跟西昔这个事儿精挂在了一起!她就不明白了,西昔为什么总能惹出事儿来?不叫人安生?
“好了,西副官待她最好,现在她心里也不好受的,你就少说几句吧!”苏言之在一旁劝着妻子,可这话显然并不管用,冯芳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依旧是厉声厉色的训她:“就是待她最好!可她却害的西副官到现在都醒不来!西昔,老副官在医院里待得好好的,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带老人家去了那么偏远的墓地?你到底跟西副官说了什么?让他的情绪那么的激动、以致病情又加重了?!你好好跟我说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说什么?她什么也不能说!是她不对!是她粗心!就没想过,虽然到了花开的季节,到底天气还没完全暖和起来,就那样的带着西爷爷出去,连带个护士什么的陪着都没有!西爷爷那样激动,跟她说那些话,一定是急着告诉她的吧?可是却没想到,往事那样伤人!西昔现在终于有点明白,西爷爷为什么不愿意说!
那是他最亲的人啊!每一次讲述,都该是一次最大的自伤!漫漫一生,从失去的那一刻起,是要伤了自己多少次,是要伤自己有多深,才能忍住去说,忍住去想?
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她只能去做!
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蒋媛从里面出来,却是连口罩都来不及摘的,再也压抑不住心情,投入苏行之的怀里痛哭起来:“是我无能!还是没有把老副官救回来!”
顿时,急救室外一片死寂,悲伤蔓延,护士推出病床,可床上的老人却被白色的床单从头到脚的盖得严严实实的,就这样来意图掩盖住一个人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过的吗!那底下的老人曾经会慈祥的笑,会教她下棋,会极具智慧的跟她说,西昔,不要着急,你想要的岁月都会给你!而这些,以后都将不会再有!
不敢再想太多,心里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承受,西昔脚步虚软的根本就站不下去,倚着医院冰冷的白色墙壁慢慢的软下了身子,她捂住了嘴,不想让自己呼出悲伤的情绪,却没有什么能挡住眼眸中决堤的眼泪,更无法阻挡心中的横冲直撞的悲恸!
只有一种绝望的情绪,只有一种绝望的声音,它们都在说,世界上对她最好的老人,她的亲爷爷!却再也醒不来了!
☆、74任是无情也动人 新生
身体冰冷下去的老人被强硬的带走,苏家在场的人无不难过的,苏言之打了电话通知家里准备后事,走廊里冷清又寂静,时不时的会细微的抽气声传来,冯芳这会儿哭的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对着西昔指责什么,而西昔,她只是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
真的站不起来了,能扶着她能带着她继续摇摇晃晃的长大的老人,已经不在了!
而此刻,如此弱小的她,除了悲恸,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几个都是西老副官看着长大的,老副官待我们就像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冯芳难免心里难受,多说你几句,你不要放在心上。”苏言之如是说,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又去安慰自己的妻子了。
西昔没有回应,只是无声的更加低垂下头。
此刻,她心中是失去的痛与伤,也有许多的疑问,有悔,亦有恨!
疑问不自知自己到底是谁,爸爸是谁,妈妈又是谁,西若亚是谁,悔恨没有照顾好西爷爷,恨,恨这个家里所有的人!看他们现在悲伤的样子,都只觉得是虚伪的!西爷爷走的时候有多难过啊,带着未了的心愿,却也是从来都没有亦或者是不敢提起的心愿,就那样难过的走了。
人离开这个世界,哭着来,却不能笑着走,为什么?
父子不能相见,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残忍,是为什么?
而她,从小就要被遗弃,从来就没有被人喜欢过,又是为什么?好不容易知道西爷爷就是她的亲爷爷,可知道的那一刻,也是失去的那一刻,这,又是为什么?被苏景之当成棋子一样的使,看着她在那种喜欢的情绪里挣扎,玩弄她的感情,冷眼的把她推进漩涡里,看着所有的人都在为难她,然后冷冷的笑着,末了竟然还说,真想掐死她!这些,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都是为什么呢?又是凭什么呢?合该她就是这样的命吗?
一连串的疑问与悔恨,却只有眼泪的回应。可不知道,眼泪又知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西昔蹲在医院走道冰冷的地板上,终于不顾来回走动的人流,伤心的大哭了出来!
西德胜是苏老爷子最得力的助手,后来在部队任职也颇高,葬礼的时候也有不少旧部来,葬礼办的十分庄重,西昔是以西德胜亲孙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直都低着头接受前来悼念的人的礼貌问候。
苏景之一直都没有出现。
葬礼的最后一天,沈御却回来了,但也并没有停留太久的时间,葬礼上露了下脸,就又匆匆忙忙的离开,期间,连看都没有看过西昔一眼,只是曾经十分不经意的从她身上掠过眼神,也只是那么冷的一撇,冷漠的好像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根本就什么都没有过。
他不看她,她自然也没有心情去追逐他的身影,其实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苏景之给她丰厚的物质,沈御给的,却是叫她切身难忘的东西,几乎都要呼之欲出了,那样的一种情绪。
更是有些复杂的,她并没有忘记以前沈御所说的,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去找他,想想能给他什么,拿着那筹码去找他,可是现在,她有了想问的,他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问都不问她一句,恐怕因为上次的拒绝,沈御也早就已经收走了他给的这个机会了吧。
当天的飞机回来,又当天的飞机离开,真的是很匆忙,可是这一次,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为她安排一切了,更不会过来找到她,跟她一遍又一遍的说,你跟我走,好不好。
有些东西失去了,真的就再也不可能寻回了。
这葬礼上压抑的气氛太重,重的叫她忍不住哭泣。
之后就病了好几天,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发烧,嘴里声音极低的念叨着什么,还是苏律喊她吃饭,她没回应,苏律多了个心眼儿,进她房间看她,才发现她正躺在床上,身子烫的吓人,却又冷的一直发抖,嘴里说着意识不清的胡话,赶紧抱她下楼送到了医院。
医院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西昔躺在病床上,竟然昏睡了两天两夜,最后烧终于退了,意识也有些清醒,没再说些什么胡话。
可是接下来,却是什么都吃不下,饭吃不下,药也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着输液维持营养跟水分,就这样到底人还是更瘦了,依稀又回到了当初在孤儿院里时的样子,又瘦又小又弱不禁风,好像是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倒下,看起来就是营养不良的。
医生说需要家里人好好照顾,可是现在的苏家,还有谁会愿意去照顾她?没有了的。能把她送进医院,高级病房里住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后就是由着她在医院里自生自灭去了。西老副官不在了,苏景之现在人根本不知道在哪儿,沈御上次回来就没理过她,这样一来,自然不会有人去顾忌什么,自然也不会有人去说什么好好照顾她,医院叮嘱家里人,家里人叮嘱医院,便是这样的推来推去,医院也看出来这个小姑娘并不真的受苏家人重视,都只是例行,没有什么真正的关心跟照应。
好像就是在等着这个生命自我消磨下去,想不想活,全看她自己了,成了现在这副样子,除了她自己,能怨谁呢?
依稀记得中间方清妍来过,也不知道在她病床边说了些什么,隐隐约约中似乎提到过沈御的名字,可她病的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晓得她提沈御做什么,那个人不是已经跟自己划分了界限了吗?不是已经不愿意理会她了吗?
觉得可笑的很,西昔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去看她,也不去听。
方清妍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好像在一点一点的流逝掉,她其实并不希望这样的,她想抓住点什么的,可是没有力气,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生命就此彻底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没什么是可以支撑着她继续下去的星光了。
很冷很冷,没有一丁点的温暖,也很黑很黑,她很怕,可是找不到一丁点的光亮,只能由着那冷那黑暗一点一点的吞噬自己。
其实,早就活的很累很累了,如果能够就这样的走掉,或许还能在别的世界里遇到自己想要的,也许还能有人是真正的爱自己的,而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个冷冰冰的世界上,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有好多她想不明白的问题,她想要一个个的想明白,可是头好疼好疼……
后来好像突然陷入了一个怀抱里,那个怀抱好暖和,紧紧地抱住她,有些弄疼了她,她渴望却挣扎,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了他。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骂她,有人在喂她喝水,这一次没有哭泣,也没有抗拒,她都乖乖的,因为她知道,这个怀抱是她的温暖源,她要乖,只有乖了,才不会再次被抛弃。
接着却又开始做梦,做了噩梦,梦见她小时候很听话的等妈妈,可是妈妈却说不要她了,妈妈把她丢尽了一个都是野兽的院子里,那里有野兽咬她,好疼,她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再后来,就听到有人嗓音温柔,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她听到有人在说,别怕。然后就真的安定下来,再也没有恶梦侵扰。
两周以后,西昔终于可以出院了,收拾东西离开,看看空荡荡的病房,好像前几天都是一场梦,梦里有个人来过,但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
没有回苏家,而是去找了顾流,她知道顾流这个时间会在公司,径直去找了他,因为提早说了有预约,进去的也比较顺利,只不过前台接待小姐多看了她几眼,西昔墨镜一直没摘,脸毕竟还是很生,再看也看不出来是谁。
顾流见她来了,示意她稍等一下,手上似乎正在处理什么事情,办公室里还有别的人,看样子是顾流最近正在培养的新人,西昔自己去了顾流的休息室,这才摘下墨镜,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神经,等着顾流处理完事情过来。
西昔发呆,盯着自己手上的墨镜,跟她的手机一个色系的,牌子也是名牌,还有身上的这套新的衣服,是有人送过去的,她心里有些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不打算想太多,但是很显然,现在她正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想,想那几天在医院里骂自己却又细心照顾自己的那个男人,是谁。
反正等她完全醒过来,就是她自己,加上个在自己的病床前等待多时的“名流经纪人”——顾流。
看见他,心里惊讶之余自然是失望:“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语气有些重,显然带着某种不悦,很怀疑,很失望,可她不愿意去想那失望是因为谁。
顾流也不在意她这么说,只是拨了拨眼前那撮漂染成酒红色的刘海,有些嘲弄的说着:“我是听说你不想活了,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看你到底是睡死过去,还是醒过来。”
一句话就撇清了,西昔心里的失望悄然消失,看着顾流觉得顺眼了好多,还是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谁在散播谣言。”
“没有人散播,我掐指一算,就算出来了。”顾流打着太极,一句不像话的玩笑话就带过了说那话的人。
“切。”西昔拿他没办法,可其实心里有数,也不用真的追根究底。
顾流在她床边绕着转了一圈:“啧啧啧,我说你怎么大病了一场,似乎获得了新生?”
西昔抱臂坐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倚着背后的靠枕:“幸不辱命,实在是不想被你看笑话。”
两人之前也就是这么沟通的,况且西昔这一场梦,做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久到她一醒过来,头一个念头就是,她得好好活下去。
不说为了她自己,就是为了西爷爷的遗愿,她也的活下去,至少要找到西爷爷的儿子。到现在,对自己是谁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有诸多的疑惑,但是这疑惑全都在西若亚的身上,只要找到他,就什么都可以解开了。
即使找不到他的人,也可以去寻找他的过去,过去总会告知现在的一切。
以前人生的目标太虚无,现在却是很实际了。
她想的很透彻,苏家人肯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们是否愿意说呢?恐怕是很难的,那件事对苏家人一定是很重要的,重要到他们根本就不愿意提起。
西昔想着之前西爷爷说的话,中间提到一个慕家,是木家还是慕家?还是牧?这一点她总得搞明白。
“流流,京城有几个慕家?”西昔开口问道。
☆、任是无情也动人 075 心中有数
京城是有很多“慕”家的,亦或是木、牧、穆,可要说最负盛名的,自然是军人世家慕家。
慕家当家人是老将军,治家颇严,虽然并没有完全强制家里人走上从军这条路,但是无一例外的,慕家后代不管先前喜欢的是什么,到最后都会选择从军,在部队里亦是能混的风生水起的,所以,提起有头有脸的慕家人,还会有哪家人比手中握着军权的慕家更显尊贵?
顾流是生活在那个高干圈子里的,对这些事情自然也算很是知道的,现在西昔问他,他也是受了某人的嘱托,也是自己本来就中意西昔,想把她挖到自己的圈子里来,所以回答的很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西昔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觉得顾流肯定多少知道点过去的事情,再是苏家人不愿意提的事情,也肯定会传出去一点,更何况当时这个大院里住着三家人,为什么后来方家跟慕家都搬走了?仅仅是因为前途吗?她始终觉得不完全是,就好像现在,方家人还时不时的会去苏家做客,两家人都是相互来往的,但是慕家从来没有人过来过,也没听说苏家人跟慕家有什么交集。
“流流,那你知不知道,大约一二十年前的时候,苏家大院里应该是住着方家跟慕家的,那个慕家可是你说的那家?还有,当初一个大院的,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