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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忙的当然要数林晓希,团里的决赛就在二十天后,舞自己已经编出来了,却还要请萧泽修改,自己也要马上开始练习。俄罗斯的大奖赛,如果能一路冲进决赛的话,就要准备两套舞,送带子去审查的时候是一套,《执念》是决赛要用的。 还有团里的舞剧,俄罗斯的比赛一结束,舞剧就要上演了,自己更要腾出时间来练习《朔风传》。 前前后后算下来,这几个月是就算紧锣密鼓的练,也恨不得要把一天掰成两天过了。
《执念》的进度很快, 毕竟三个人都是极有经验的,评委会要什么,现在舞蹈界追求的是什么,他们自然胸中有数。因此不出三天,这舞已经有了九分成熟,只差最后的修改和润色。 一周过去,《执念》 正式出炉,剩下的,就是练习过程中所需的调整了。
这一支舞曲竣工,林晓希欣喜之余却忍不住倒抽冷气。 孔爵哥果真不是危言耸听,一套练下来,他怕真是要脱层皮了。 整套动作结合了了现代舞和古典芭蕾,考虑到是日本作曲家的曲子,还融入了一点点日本民谣。 足足五分三十二秒的曲子,各种高难度动作连接贯穿,却没有任何炫技之嫌,对原作者意愿也有很准确的把握。
只是这一曲舞下来,对体力的考验也非同一般,如何能保证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位,还要从容不迫的把动作里要求的感情都诠释出来,这实在是个难以完成的挑战。只是这是学长们和老师的心血,是全心全意为他打造出来的舞蹈,不管多困难,他也一定要拿下。
送去俄罗斯的带子,萧泽决定就用《朔风传》的片段。国际比赛都要很好的保密条规,因此也不怕影响到舞剧上映,所以朱导自然爽快的同意了。
每一首曲子,每一支舞都有了着落,接下来的日子就变得格外单调和枯燥。 林晓希几乎是一天十五个小时泡在练功房,汗水不知要把衣服湿了几回,到了晚上回房的时候,几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是这艰难日子里的一点点安慰,就是每天都可以和彦承一起练习。 不管多苦多累,他总有办法逗自己开心,甚至就算不讲笑话,看到他,脸上也还是不禁挂起笑容。
周六。明明是周末的开始,彦承却越来越惧怕周末了,平时要上学,所以撕腿,开胯,窝腰,全部都挪到了周末,还有学校大批大批的作业…… 从前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个周末,现在却恨不得能跳过这两天直接周一。
彦承神经性的起的格外早,才六点一刻,便去隔壁房间敲门。 听见敲门声,林晓希手忙脚乱的穿上厚厚的套头衫,随手在洗手间抄了条干净的毛巾就冲出房门。
打开房门,彦承正靠在墙边活动关节。白色的套头衫,深蓝色的运动裤,硬硬的短发吹到半干,那样清爽和神采熠熠的样子,让人忍不住跟着愉悦起来。
看到晓希出来,彦承站直了身子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早!”
“呃,早! 对不起,我今天起晚了。” 林晓希有些不好意思。
彦承大喇喇的摆摆手,“没晚没晚,是我出来早了。” 这一周林晓希是怎么过的,他通通看在眼里,白天泡在练功房里,晚上就熬夜琢磨朔风传的剧本。早上起来顶着个黑眼圈,却从来没错过两个人一起的晨练。
走出门口,天还没大亮,彦承看着晓希一脸没精神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昨晚睡得晚么?”
“嗯……”晓希含糊的应了一声,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辛苦,却也躲不过那追问的眼神,“学长总说我找不到曲子的感觉,所以昨晚读了那个日本音乐家的自传。”
“一晚上都读完了!?” 彦承不禁立起眉毛,狠狠地盯着林晓希。
晓希哪里还敢回答,只拉着他跑起来,“快跑吧,早上风凉。一会儿该冷了”
这是默认了。
彦承跟他并肩慢跑着,半晌没有说话。他其实很想劝晓希多休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知道,这每一样努力,对于晓希哥来说都是必需的,他的目标的确太高太远,容不得对自己的半点仁慈。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他一起努力,拼尽全力让自己接近他的高度,只有那样,他才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和他站在一起的。
深秋的首都已经冷起来了,两个大男孩跑回别墅,身上虽都出了汗,手指头和耳朵却给冻得冰凉了。
一推门,正撞见两个哥哥在门口穿鞋,看样子是准备一起出去晨练。彦承瞥见他们穿着同款的运动服,还都带了手套保暖,心里有些酸酸的羡慕,嘴上不禁揶揄起自家哥哥来,“哥,你也起来晨练了啊!怪不得今儿没出太阳!”
彦霖拿这个弟弟没辙,忍不住很拍了下他头笑骂道,“就你嘴贫! 快和晓希上去洗个热水澡,然后赶紧下来吃早饭,别等着凉了。”
“哦!” 两个大男孩双双应了,还不等送了哥哥们出门就连忙飞快地上楼洗澡,因为在厨房等待他们的,可是丰盛的早餐!
练功房。 温度刚刚好。晓希和彦承换好了薄薄的练功服,站在大镜子前活动关节。
看着身边的彦承一脸紧张,晓希不禁抿起嘴偷偷笑了。 从晨练回来就像急行军一样,洗澡,吃饭和洗碗,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分钟。 中间歇都没歇就直奔这里。 林晓希自然知道彦承心里的小九九,学长和彦霖哥出去晨练,少说也得四十分钟,回来再吃早饭,休息一会儿,他当然得趁着这个时间差多练习一会儿。 不然等下给学长挑出错处,不仅练功的时候遭罪,事后还免不了一顿“竹笋炒肉”。
房间的角落里已经摆好了两摞高高的垫子,等着彦承热身差不多结束,晓希便拉着他到垫子旁,“上来吧,先帮你耗一会儿。” “嗯,”彦承轻轻应了,便把脚搭在两边,悬空开了个竖叉,学舞这么久了,软开的苦没少吃,虽然每次都紧张的要命,但惟独和晓希哥一起练的时候,只觉得莫名的安心。
“胯摆正了,放松,脚尖和膝盖绷直了。” 晓希从旁重复着动作要领,帮彦承一一摆正,待到动作都标准了,便叫他去看镜子, “自己看看,记住要领了,胯一定要沉下去,不能绷着,等下学长来的时候可别再错了。”
“哦。”彦承应了一声便仔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脚尖,膝盖,胯,上身……心中默念每一点要领。 其实这些要点他早已烂熟于心了,只是万事拗不过一个疼字,一疼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
尽量控制身体去满足每一条要领,镜中的自己,双腿打开成漂亮的一字,虽然已经超过了一百八十度,却始终没有深深沉下去的漂亮弧度。 到底是起步晚,超过一百八十度的每一点进步都很艰难。他的韧带虽说算是很有弹性,可抻开得的快,缩回去的也快,每次疼的撕心裂肺的压出了一点,可只怕有一天放松,第二天便觉得僵硬了许多。 这一周萧泽哥一直带着晓希哥在舞团,自己上午上课,下午才能回家练习,虽然也拼命努力,但到底挨不过那疼,还是一点点退步了。
“耗五分钟吧,我陪你。” 晓希扶着垫子,轻巧的一撑就两脚就已搭在垫子上,下了个完美的二百度竖叉。彦承看在眼里,自是羡慕又惭愧,只的立直身子,默默耗着。 五分钟比想像中的漫长,晓希没有只是陪着他,反而伸手按在他腿根上,轻轻压下去,力道不大,但悬着胯的彦承立刻就觉出一阵锐痛,不禁咬住嘴里的嫩肉。
“放松,自己默数一分钟吧。” 晓希的声音很柔和。 彦承“嗯”了一声,默默数着。 并没有数的时快时慢,数到六十的时候,秒表也刚好跳过一分钟。 晓希没松手,压着腿根的手掌,不禁又加了几分力道。 “再来。”
锐痛陡然增加,彦承倏地皱起眉头。只是说不出为什么,萧泽哥在的时候,他还会喊个疼,这会儿有晓希哥陪着,却说什么都没有偷懒,反而自觉地将双臂交叠在腰后,完全的沉下去。 他知道,自己和晓希哥差的太多了,如果期待和他并肩共舞的那一天,他的确要付出更多。
一、二、三…… 心中默默数着,却觉得一分钟也格外漫长。 缓缓数过一分钟,晓希不出所料的又加了力道。 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一声呻吟冲到嘴边,却被彦承生生咽了回去。 他已经看见自己在镜子里微微沉下的弧度,只有那么一点点,却痛的人发颤。 腿根的韧带承受着身体的重量被极限拉开,有一刹那的错觉,自己会不会真的从中间被撕开了。
“还走神儿!” 晓希见他眼神飘了,不禁惩罚性的朝下按了按,“呃……”彦承疼的险些尖叫,一脸埋怨的看着他。
才以为他正经点儿了,怎么还是孩子样儿! 林晓希颇为无奈的牵起嘴角,“这次两分钟,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萧萧最近太忙了!所以小汐先继续正文一章~~
下一章是番外了。
大家不要失望哦~
☆、46
初冬,首都已经迫不及待的下了一场小雪。 傍晚,萧泽几个人从首都歌舞团的大楼里出来。 地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步子踏上去还是有“吱吱”的响声,彦承和晓希将手插在兜里,并肩走在前面。
众人期待已久的决赛终于落幕,有人欢喜有人愁,背地里多少血汗,尽在这一个夜晚转化为在舞台上的荣誉之战。
比赛落幕颁奖仪式结束,已经临近九点,剧场外好大一群散场的观众,因为无太远看不清真人面目的关系,林晓希他们走在路上并没有被多少人认出来。
“拿了冠军,应该开心点儿不是嘛。”
“哦,是呀,开心。” 晓希本低着头,听见和他并肩走的彦承说话才抬起头,微微扯出个笑容。
晓希的妆没有卸干净,脸上还留着些蜜粉,橙黄色的路灯衬着白皙的皮肤闪亮闪亮的,彦承看着看着,竟有些怔了。
“怎么了?”
“哦,”彦承连忙回过神,有些尴尬,“没什么,我是在想,要是思思看见你赢了还笑的这么丑,鼻子不气歪了才怪。”
“对了!王思邈!” 晓希连忙回头去找,却只见学长和彦霖哥。
“别看了!” 彦承拉过他继续往前走,“思思心情不好,孔爵哥带他先回去了。
这次决赛王思邈的确很努力准备,结果却差强人意,只得了第四名。比赛结束,孔爵怕扰了大家替晓希庆祝的,所以就早早带王思邈回去了,却不想,晓希也存了难解的心事。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从更衣室里出来,你就不对。” 彦承稍稍走在前面,这会儿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晓希。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可能下周一就要走了。”
彦承这次倒是一惊,“什么?这么快?比赛不是一月份吗?”
“嗯,”晓希点点头,之前送去的带子已经有回信了,通知我去参加决赛,同时也收到了vaganova学术交流的邀请,所以要提前过去。”
“瓦岗诺娃?” 这次彦承是真的吃惊了,俄罗斯第一芭蕾舞学校,瓦岗诺娃,近年来莫斯科皇家舞团,还有基洛芭蕾舞团的优秀演员几乎全部是从瓦岗诺娃出来的,晓希哥竟然可以去那儿做学术交流!
是啊,他几乎忘了,林晓希专攻的是古典芭蕾,他也几乎忘了,当年DVD里他的一首《吉赛尔》惊艳了他。“去吧,是好事儿。 我还是最爱看你跳的《海盗》,过去好好交流交流,回来的时候,跳给我看。”
林晓希也笑了,“那好,我回来时,要看你的挥鞭转,开度再不够的话,学长那儿我可不给你求情了。”
彦承脸色一红,忍不住尴尬的干笑了几声,逃跑似的走在前面。 林晓希见一贯最喜欢揶揄别人的彦承也没话可说,也不禁笑出声来几步赶上他,“我信你,别忘了,我等着我们共舞的那一天呢。”
“嗯。” 彦承笑着点点头,眼神坚定,内心却不禁彷徨,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他有资格有能力和晓希哥站在同一个舞台上舞同一首曲子么?他一直在努力,却始终觉得离晓希哥越来越远,他远远的站在起跑线上,望着那已经遥远的背影越加渺小,心里也越加觉得恐慌。
“这一次,就你自己去吗?也没个人陪着?” 不去想那么多,最担心的还是晓希哥独自在异国他乡的几个月。
林晓希心里一热,彦承到底还是关心他的。 “其实说来,这次瓦岗诺娃不是专门要邀请我,是听说学长会陪我过去比赛,所以才邀请我们一起参加这次学术交流。”
是了,既然请了晓希哥,怎么可能不请萧泽哥呢,彦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萧泽哥离开这一阵,不知道谁会接手自己的训练?可能……是秦卿老师吧。”
林晓希默默听着他自言自语,没有搭话,却微微牵起嘴角,这个新老师,他还是先保守秘密 ,让彦承自己去接受现实吧。
夜晚,房间温暖而明亮,薰衣草的香味弥漫。
萧泽趴在床上,舒服的闭起眼睛,身后有力的双手按揉过的每一处肌肉无不极致的放松,相处十五年,这个男人太熟悉他身上的每一个位置。
“团里的比赛结束,你也算是忙完了一件事,可以稍喘口气了。” 彦霖从腰上一点点按回肩胛,看见情人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不禁皱起眉头,“这儿又酸了?忍着点,帮你按按。”
萧泽费力的把脸从枕头里抽出来,“歇不了,明天一早就得去订票,最晚下周一也得出发了。”
“去哪儿?莫斯科?” 彦霖到不见有多惊讶,手下不停,连头都没有抬。
“不是,” 萧泽摇摇头,“先到圣彼得堡,瓦岗诺娃舞校那边听说我是这届的评委,所以发了个学术交流邀请,各国的优秀人才都会出席,这么好的机会,想让晓希多学些经验。”
“嗯,没几天了,明天陪你去买点要带的东西。 ” 彦霖答应着,拉着萧泽翻过来就抱起他踏进了早已放好热水的浴缸。 彦霖也坐下,一脸坏笑的将情人更紧的揽在自己胸口,“这是我辛苦调的浴盐,解乏的,好好泡着,脖子以下都不许露出来!”
萧泽笑了笑,轻阖上眼睛,情人突然孩子气的时候总叫人格外无奈。
“我说,我和晓希一走就是两个月,你也不问问,承儿怎么办。”
泡着香香的药浴,怀里搂着情人,彦霖几乎是舒服的要睡着了,听见萧泽问话,才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我不问。你要是没有安排好,怎么可能放心带着晓希走?我不想那么多,你要离开我两个月,我要好好珍惜这几天才是。 ”
大赛结束后,两个大男孩没有放松的继续努力刻苦练习。出了舞蹈室,两人晚上有的时候会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一部电影。那是难得的静谧相处时光,两人嘴里不说,心里却异常的珍惜逝去的时间,只是时间过的飞快,晓希出发的日期还是如期而至。
临走那天早晨,晓希和彦承都顶着黑眼圈吃早饭,两人心照不宣,一路去机场的路上连话都很少讲。
彦霖和彦承陪他们托运完行李,远远的便见孔爵也来了。 时间来早,不急着过安检,几个人便在旁边的咖啡厅稍坐了一会儿。晓希和彦承大概有话要说,便借口去洗手间先出去了。 孔爵喝了一口咖啡,看着两个小子瘦削挺拔的背影,伸手拍了拍萧泽的肩膀,“晓希是个好苗子,这次国际青少年舞蹈大奖赛,有你从旁陪着,肯定没问题。 至于彦承,就更不必担心,我和秦卿老师在,保准让你回来的时候大吃一惊。”
“这……”萧泽和彦霖尴尬的对视,不禁莞尔一笑。孔爵眼珠一转,就知道两人是有话说的。 果不其然,萧泽琢磨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孔爵哥,其实把承儿交给你,我和彦霖是绝对放心的。 可是……彦承虽然有决心,也不怕吃苦……但是他和晓希和思思不一样,抗压能力差了一点。 我们……不急着看进度,你慢慢来,别……逼得他太紧。”
萧泽磕磕绊绊说完这一段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作为一名老师,能和代课老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真是……太不专业了。
孔爵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还从没见过一向从容潇洒的他们如此窘迫过,当下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萧泽! 和彦霖呆了几年,也开始护短了是不是! 放心吧,人交到我手里,就听我的,我有分寸!”
“嗯”。萧泽点点头,看着孔爵把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其实,如果不是即将要把彦承托付给他,他也不愿相信眼前这个诙谐幽默的学长在练功房里的时候有多残酷铁血。
“哥把你和萧泽哥的手机都办了国际漫游,到了那边,先打个电话过来报平安。”
偌大得机场,两人走来走去,也不知该去哪儿,只找了个没人的僻静地方,默默靠着墙壁蹲着。
“嗯”,晓希点点头答应了。
“你的行李箱里我塞了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