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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衍在离开时也给了他一把。照顾狗狗对他而言轻车熟路,喂好食,再带着罗比出去散步。
一切做完之后,他准备回家,就在他往门口走时,罗比呜呜叫着跟着他走到门口摇着尾巴坐下,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江凌宵只好蹲下来,摸摸罗比的头:“你在想她吗?”罗比又呜呜叫了几声。“想让我留下来陪你?”罗比站起来围着江凌宵转,江凌宵跟着站起来,“罗比,好乖乖。”
江凌宵留在陈可的家中,可以享用她的东西。现在这里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干净。他喜欢她的床铺,有着阳光的清香。床边的台灯泛着桔红色的光,很温暖。
不知睡到了几点,被手机铃声吵醒,他一看就知道是酒店里来电话。顿时从床铺上一惊而起,那边没有天大的事不会轻易打他电话,特别还是大晚上。他看了看时间,将近凌晨一点,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莫非又是警察查房?不可能,上次那回之后,他已经彻底把那些人请出了酒店,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喂。”江凌宵接起电话,听着对方说明原因,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什么,怎么会出这种事!他急匆匆往外走,罗比听到声音,也跟着他走到门口。换上鞋子之后江凌宵对比说:“罗比好好看家。”
罗比呜呜叫了几声,在江凌宵出去之后又回到沙发边睡下。
江凌宵把车子开得飞快,耳边不断响起刚才电话里的声音:江总,不好了——说话的人,是客房部夜间值班经理,姓范。范经理急着打电话来说,客房里出事,酒店的一个员工把客人给打了,客人要投述,还要找电台报社的人,事情闹得很严重,还说要叫人来砸了这里。
江凌宵问范经理,是不是小混混之类的人在捣乱,故意想敲酒店的竹杠。范经理说不是,说那个是——
江凌宵把车开到酒店门口,钥匙也没拨让门童去停车,他自己走进电梯去了44楼。因为几个当事人都被请到办公室里说话。
电梯的数字不停跳动,他的心越发不安。范经理说,打人的员工是张必玺。之所以张经理会向江凌宵说起是哪个员工的行为,因为他也知道张必玺是谁安排进来的人,所以有必要向老总汇报。江凌宵火冒三丈,为什么又是他!他冲着范经理吼,范经理才说因为陈可也在那里。顿时江凌宵愣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在客房,不是房务中心吗?”
范经理说,好像是房间的客人说有事,她就过去处理一下。
“叮”。电梯停在44楼,江凌宵快步走到范经理的办公室。里面的人可想而知,一脸平静的张必玺,坐一边惊魂未定的陈可,不甘心却硬要是陪笑脸的范经理,以有此次事件的主角儿,眼角和嘴角带着血丝的3312号房间的客人。
能住在天悦豪华套房的客人,既然能消费得起这个房价,肯定是非富即贵。身为五星级酒店的天悦,当然有配得上五星的房价。标间就比其他酒店在贵上几成,更别说是豪华间。江凌宵眼前的这位住豪华间的年轻人,穿着一件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开襟毛衣。只是看样子,穿得很匆忙,毛衣的扣子扣错了位子。裤子的皮带松垮垮,脚上拖着酒店的拖鞋。
年轻人看了眼江凌宵,不满意地冲着江凌宵说:“你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吗!”年轻人的气势很拽,完全不把江凌宵放在眼里。他双手交叉着放在抱在胸前,准备冲着江凌宵宣泄自己的怒气。“你们酒店都是这样对待贵宾客户的吗!打人,啊!把我打人这样!”那人扯着嗓子冲着江凌宵大喊大叫。
江凌宵只能道歉:“对不起,是我们做的不对。医药费我们会负责。”
“什么,你以为我缺点医药费。”年轻人的目光斜视着张必玺,“喂,给我跪下来认错,再喊我一声爷爷,不然,你们酒店从今天开始就别想过好日子!”年轻人的语气非常嚣张地大吼,“老子不缺钱,快给老子跪下!老子还没有让你们赔精神损失,怎么着!”
“对不起,对不起。”范经理连声向年轻人道歉,范经理也有只能做到道歉的份上,因为让人下跪在话——他瞄了眼张必玺。听到年轻人那么嚣张的话,张必玺冷冷地盯着他看,他的目光冷若冰霜,看他的样子,绝不会下跪认错。
因为张必玺没有错!
江凌宵一个眼神望向范经理,范经理识眼色,马上走到江凌宵身边低声说“江总……”范经理把江凌宵带到办公室外面,关上门。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里面几个的身影变的模糊。范经理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江凌宵。
那位年轻人,姓周,是市长家的少爷,一年有365天,他有360会住在酒店。各家酒店他都是常客。但有一点,他那个人,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喜欢到酒吧里找漂亮的女人再回酒店享用,除此之外,他还喜欢——
“什么!”江凌宵差点要吼出来,他竟敢,竟敢——
范经理说,这个周少爷喜欢玩女人,各种的女人。只要是他看上的,他都要得到手。包括酒店里的服务员。“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住在店。”范经理为难地看着江凌宵说,“以前出过这种事。”
江凌宵瞪着范经理。
范经理很怕,以前出了这种事,都是周少爷用钱铺平就行了。在酒店里做的服务员,被他借着需要客房服务为由,叫到套房去。他说,这就像是猜宝箱游戏,开门一瞬间看到门背后的人,就是藏在宝箱里的玩具。只要遇到一个好的玩具,他绝不会放手,不管对方是否愿意。他认为,用钱可以摆平一切。
有些被欺负的服务员收了钱不再吭声,就算当时没得逞闹到值班经理那里,这事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值班经理也希望自己值班期间,没什么大事发生,宁愿息事宁人,也不愿得罪市长家的少爷。
范经理说,没想到今天被他抽到的人,会是陈可。周少爷大概是看中了陈可,那些常泡酒吧的人,有时也喜欢换换口味。应该算是张必玺救了陈可,周少爷被狠狠地打了一顿,确实没占到便宜又吃了大亏。
江凌宵心生疑虑,为什么会是张必玺,这下子,麻烦的事更麻烦。江凌宵冷静地说了声“我知道了。”之前他还没有完全了解事情的经过,现在,他有了打算。
再回到办公室里,气氛一如之前他出去的僵化。周少爷洋洋得意地打量着陈可,陈可回避着他能把人吞噬的目光。他用挑衅的目光看张必玺,仿佛在说:来啊,你敢再来打我一拳吗?看你还敢吗?周少爷阴阳怪气地冷笑着。
张必玺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朝着周少爷走近。那个周少爷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放在一边的椅子,他扶了一下椅子把手,壮着胆子说:“你、你、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叫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惜张必玺不吃他那套,挺直了胸膛站在他面前,论打架,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软包子,中看不中打。“你,想怎么样。”
“住手!”江凌宵正好看到这一幕,阻止两人之间一触即发会打架的可能性。张必玺见江凌宵进来,便往后退了一步,站到陈可身边。陈可看了眼张必玺,今晚上的事,多亏了他,不然后果不堪想象。
陈可看着江凌宵,一脸的绝望。
周少爷看到江凌宵进来,说话又有了底气。他是酒店的客人,他的爸爸是市长,谁敢跟他作对。这招对付像江凌宵这样的人绝对有效,他是屡试不爽。“怎么样,老板,商量好了吗?该让他怎么赔偿我受到的精神损失。”周少爷像只公鸡抬起高傲的头。
江凌宵说:“你们先出去,我和周先生有话要说。”
范经理马上让张必玺和陈可出去。
“你也出去。”江凌宵对留在办公室里的范经理说,范经理只好点着头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凌宵和周少爷。“你打算怎么办,把人都叫出去?”周少爷得意地看着江凌宵。
江凌宵冷笑一声,走到周少爷面前,这个玩世不恭的二世子,只知道玩女人。“周先生,你认为只要他道歉就够了吗?”江凌宵淡然地轻笑着,“周先生,不需要更多特别的服务,弥补你内心受到的伤害?作为酒店的老板,我想这点还是有能力办到。”
☆、男人打架
周少爷轻浮地笑了出来:“噢,老板你看呢。”
“你想玩那个女人,这有什么问题。”江凌宵嘲讽似地笑着,“只是希望你做好明天全天下都知道你行为的准备。最重要的是,你的父母也会知道这件事。现在社会对你这样的官二代很反感吧,仗着自己的爸爸是当官的,就为所欲为。以为自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的事一报,恐怕连你爸爸的官位也难保住。”江凌宵观查着周少爷的反应,果然,他愣住了。
这种官宦子弟,能嚣张全是仗着当官的父母,如果没有他们父母这层保护伞在,他们只有哀声下气求人的份。周少爷便这种人的其中之一,江凌宵冷笑,这个人自己没有半点实力,只会讲自己父亲是谁的软蛋!空有一张老虎的外皮,原来只是一只纸老虎。
原本还以为江凌宵会说出让他满意的话,不想听到的却是这个结果。周少爷咬着牙,怒不可遏地说:“算你狠!你给我记着,我不会让你的酒店好过!”
“是吗?”江凌宵才不怕纸老虎穷凶极恶的样子,在他眼里,周少爷的话根本就是丧家之犬的狂吠乱叫。“你让酒店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的父母好过。区区一个市长,难道上面就没有比他更有权势的人吗?”江凌宵拍拍周少爷的肩,“周先生,你说呢。省长还是我家的亲戚呢。该想清楚的人是你。”
“你!”周少爷被江凌宵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么周先生是继续住着呢,还是退房?”
“混蛋!”周少爷挥起拳头冲着江凌宵打去,谁知江凌宵一掌握住他的拳头。
“周先生认为用武力能够解决问题吗?难道这会是周先生的初犯?”江凌宵看透这种人,只会装样子,根本没有实力。江凌宵甩下周少爷的手,“我看周先生是没有心情住在本店。范经理!”江凌宵冲着门外一吼,范经理马上跑了进来。“叫人去打扫房间,周先生要退房了噢,对了,今天的住宿费就免了,毕竟是我们酒店的人有错在先。”
“是,是。”范经理看着周少爷,又看看江凌宵。量他也猜不到江凌宵会说什么。“周少爷?”
看着周少爷愤然离去,江凌宵忍不住冷笑。等到他走了,江凌宵才松了一口气,说什么省长是亲戚之类的话,他根本就是讲大话。没想到那个软蛋还真会信。但他马上又神情严肃,虽然一件事完了,但还有另一件事。
陈可呢?江凌宵走到门外,没看到陈可。“你在找她吗?”张必玺靠在一边的玻璃墙上,神情冷淡地说道。
这个人,才是大问题。江凌怒目而视:“张必玺!”话音才刚落,他抡起拳头给了张必玺当面一拳,张必玺也没有避开,就让他直接打在脸上。张必玺的嘴角被打破,却仍在冷笑。
“江总。”陈可听到声音,从旁边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江凌宵仍紧紧握在一起的拳头和张必玺的嘴角,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江总,他救了我。”陈可冲上去拉住江凌宵的手,“不要打。”
张必玺抹了一下嘴角,一言不发。
“江总。”陈可突然很怕江凌宵生气发火,因为那样的他,很吓人。像头被逼怒的野兽,失去控制。陈可摇着头,她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打他,行吗?别打他……
“你不好好呆在房务中心,去客房干什么!自己总是粗心大意多少回,也不见你长点记性!要给你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江凌宵冲着陈可怒吼着,把陈可吓得一脸木然。为什么,为什么——“听着,以后不许你接近他,我也不许他出现在你身边!只要让我看到他在你身边出现,我不保证,我会杀了他!”江凌宵是气到了极致,这个傻乎乎的女人到底有没有明白一件事!哪怕她真是出了意状况,那个人,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她身边!就算向她明说,她也不会明白,只会认为是张必玺救了她。笨蛋一个!
“知道,我知道了。”陈可惊恐不安点着头,两只手一直拉着江凌宵的手臂不放。
“你以为这就叫爱?”张必玺推开陈可的手,眼神充满敌意地对江凌宵说,“没看到她那么怕你吗?”
“啪!”
江凌宵二话不说,又是一拳打在张必玺的脸上。这回一拳还不够,两个人撇开陈可以最男人的方式打了起来。拳头你来我往不长眼睛,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陈可看着那两个人因为她而打了起来,只能一脸哭腔地求着:“别打了,你们都别打了。别打了!”她痛苦地抱着头跑开了。
她跑,江凌宵分了心,被张必玺一拳打在眼睛上。痛得江凌宵眼冒金星,又惦记着陈可,权衡之后只好去追陈可。
“江凌宵!”张必玺叫住江凌宵,江凌宵停下脚,“你给我记着,你先给我的一拳,我会双倍还给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江凌宵!”
江凌宵没理会张必玺的话,他要追陈可,追到她。他不保证,她会不会原谅他打人的行为。但,不管怎么样,都要追到她,把她捕捉进自己的怀中。
“陈可!陈可!”江凌宵冲出电梯,四下都没看到她。“看到陈可了吗?”他冲到前台,前台的服务员被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指向大门说她出去了。江凌宵马上追了出去。外面的天蒙蒙亮,马路人来往的车辆很少,一眼看到她走在斑马线上。“陈可!”江凌宵拔腿冲了过去。
他跑得很快,在她还没有走完斑马线之前拉住她的手臂。一切都以慢镜头在进行,他拉住她的手臂,慢慢地将她拽入他的怀中,贴上他的胸膛。“别走,我不许你走。”
“叭叭!”就在这时一辆工程冲着斑马线急驰而来——
“危险!”
半夜和凌晨正是这些大型工程跑得最忙的时间,正常时间这些车不能进入市区里,只有这个时间才可以进入主干道。江凌宵不会想到这个时间会突然冲出一车水泥搅拌车。车鸣着喇叭,像头巨兽直冲而来。
眼看着车子快要斑马线时,江凌宵抱住陈可不一切扑到一边,两个人都摔倒在柏油路上。多亏江凌宵护着陈可,陈可没有受到一点伤害。她惊魂未定地望着江凌宵,因为江凌宵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江总,江总,你怎么了,说话。江总。”陈可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抚着江凌宵的脸,“江总,说话。”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陈可不愿再回起她进入客房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个人,是个疯子,是个恶心到极点的人。一想到那种人抱住亲吻,她拼死也不会从命。光是想想就会想吐,江凌宵骂得没错,她总是不小心,像处理投述这类的事,应该让值班经理去。她却自己去了,才会遇到那个人——
“江总,你不能死,江总——”陈可快要哭出来,江凌宵仍是一动不动。“江总,你死了,我怎么办——”
“笨蛋,我有那么容易死吗,你能别压着我的腿吗?”江凌宵盯了眼自己的右腿,正被陈可那个笨家伙压住。
“对不起对不起。”陈可连忙让开腿,拉着江凌宵起来。
江凌宵掸掉身上的灰尘,陈可帮着一起掸。江凌宵突然握住陈可的手:“别做傻事了,知道吗?”
陈可低着头咬嘴唇。“嗯,我知道了。只是,江总——”她抬起头,“能把我调回去吗?”
“你不说我也会把你调回来。”
“你妈妈生气了怎么办?”
“她无非就是想让张必玺也有一个不错的职位吗,我会满足他。”江凌宵摸摸陈可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陈可回到家时罗比高兴地扑了上来。外面的天色渐亮,她却是最困的时候。江凌宵说他可以陪她一会儿,之后还在去酒店里工作。
当陈可醒来时已经将近下午一点,洗漱完之后给罗比喂食。看着罗比哼哧哼哧吃着东西,陈可蹲下,托着腮帮子说:“罗比乖,等我回来再带你出去。”罗比呜呜叫着跟着陈可走到门口,陈可对罗比做了个拜拜的动作。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等她坐上地铁,将近下午一点半,她要去见人,她的前任。江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