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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坐下,说道:“我和凤儿不一样,我是鬼,我没有那么多顾虑。道长,我们千机门是为朝廷做事,专门负责发丘启陵之事。铁舵主担心把陵寝的位置告诉你,你会走漏风声。凤儿问他,如果事情解决不了,难道要用人命去换吗?你猜铁舵主怎么回答?”
季山泉一笑,答道:“亦无不可。”
云凰诧异道:“你知道?”
季山泉笑道:“你都把话都说得如此明白了,铁舵主的回答还不是呼之欲出吗?”
云凰轻叹了一声,说道:“道长,铁舵主不懂得积功德的道理,只想着奉命办差。”
季山泉点了点头。
云凰抿住了嘴唇,迟疑了一会儿才看向季山泉,说道:“道长……你……能不能……”
季山泉一笑,说道:“想办法让铁舵主信任我?”
云凰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季山泉垂着眼帘静默。
云凰说道:“道长,只要能妥善解决这件事,谢礼可以加倍。”
季山泉抬起目光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我特别贪财吗?”
云凰抿了下嘴,低下头说道:“道长曾经用云凰的事吓唬客栈的掌柜,连食宿的小钱都要省下,所以……”
“给你看样东西。”季山泉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剑,放在桌上。
云凰惊得倏然间退到墙边,颤声说道:“道长,你这是……”
季山泉一脸诧异地问道:“你认识这柄剑?”
云凰摇头道:“不认识,但我能感觉到,它非但没有戾气,反倒有一股纯阳正气。”
季山泉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过来坐吧,剑在鞘中,应该对你没什么影响。”
云凰摇了摇头,贴着墙站着。
季山泉一笑,说道:“我不是想吓唬你,我是想问你,你觉得这柄剑值多少黄金?”
云凰答道:“敢问道长,此剑是何名号?”
季山泉答道:“胜邪。”
云凰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走到桌边,伸手去摸胜邪剑。
季山泉握住她的手腕,轻声说道:“别碰,你会受伤的。”
云凰惊醒过来,连忙缩回手说道:“云凰惊而忘形,道长见谅。”
季山泉一笑,云凰说道:“此剑乃无价之宝,非财物可衡量。”
季山泉说道:“我方才犹疑之事,就是在想,要不要用这柄剑做抵押,从而获取铁舵主的信任。”
云凰惊道:“这柄剑绝不能交给铁舵主!”
“为什么?”季山泉看着她微笑。
云凰的脸上涌起尴尬之色,垂下了头不说话。
季山泉笑道:“我不会将胜邪抵押给铁舵主的,他不信我,我又岂会信他?我是想当着铁风的面,将这柄剑抵押给四公子。”
“那也不行。”云凰摇头道:“道长岂不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季山泉说道:“正因为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才会犹疑不定。我也是怕将此剑抵押过四公子,会给四公子引来麻烦。我师父也说过,这柄剑绝不能交到凡人手中。”
云凰点头道:“尊师所言极是,如此旷世奇宝,绝不能交给凤儿,哪怕只是一两天。道长,除此剑之外,难道没有别的宝物可用做抵押吗?”
季山泉笑着抖了抖袖子,说道:“没有了,再有就是几十锭黄金,铁舵主也不会看上眼的。”
云凰抿着嘴摇了摇头,说道:“算了,随他们去吧……凤儿因为这件事很生气,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离开益州。”
说着,云凰站了起来,说道:“打扰道长了,云凰告退。”
“姑娘且慢。”季山泉说道:“姑娘请坐,我还有话说。”
云凰坐下,季山泉先笑了笑,然后才说道:“姑娘自从与我相识,便一心想着积攒功德。我冒昧揣测,姑娘生在发丘世家,又是未出襁褓便即夭折,是否心中有怨气?”
云凰摇头道:“我爹娘对我极好,我不恨爹娘。”
季山泉微笑点头,说道:“我没有说你恨你爹娘,我是说你……恨命。”
云凰垂下了头,说道:“道长有何吩咐,但请明言。”
“不。”季山泉摇头道:“我必须要问清楚,还请姑娘见谅。”
“好吧。”云凰幽幽一叹,垂着头答道:“我是恨命,我觉得,如果我不是生在发丘世家,或许就不会夭折。也许我并非巡世之人,而是因为家里世代做这种营生,损了阴德,遭了天谴,才会报应在我身上!”
季山泉笑了一下,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如此怜爱四公子,以致与她双魂锁命?”
云凰抬起头看着季山泉,说道:“我与凤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降生,这是我与她的宿世之缘,不论家里做了什么,凤儿是无辜的。正是因此,凤儿说想学道法时,我才会极力赞同。我希望有朝一日,凤儿可以离开这个家,甚至……能像道长这样,修得法身,跳脱轮回。”
季山泉说道:“不是跳脱轮回,而是再造轮回。修得法身不是成仙得道,只是比寻常人活得时间久,老得慢而已。不过你要想清楚,你与四公子双魂锁命,假如她能活五百年,你就要做五百年的鬼。”
云凰垂了下眼帘,随即又抬起目光,坚定地说道:“我宁愿做鬼,也不想轮回到世上再受苦楚。”
季山泉点头,说道:“所以你才会拉着我不放,一心想通过我来完成你这个心愿?”
云凰咬住了嘴唇,垂下了头,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是。”
季山泉静默。
云凰轻声说道:“若能得道长垂怜,云凰任凭驱使。”
“姑娘言重了。”季山泉摆手道:“我是在考虑,应该教你什么功法,教多少合适。”
“教我功法?”云凰愕然看着季山泉,问道:“道长既然能教我,为何不能教凤儿?”
“因为你是鬼。”季山泉笑了一下,说道:“还是先说我想让你办的事吧……对了,跟着铁舵主的那两个年轻人是谁?”
云凰答道:“是铁舵主的公子,矮的那个是长子,叫铁金。高的那个是次子,叫铁木。”
“呵呵……”季山泉笑道:“他应该生五个儿子,那样的话,五行就占满了。”
云凰掩嘴一笑。
季山泉说道:“铁木的阳气也已经很弱了,应该也是染上了这种恶疾,只是还没有发作,或许是因为他的内力比那些门人要高,元气更充足一些。我想让你去吸掉铁木剩下的阳气。”
云凰瞬间满面飞红,扭过身低下头去。
季山泉失笑道:“不用担心,我会教你功法,你只要俯在他的脸上,从他鼻孔里将阳气吸出来就可以了。”
听了这话,云凰干脆抬起手捂住了脸,因为不仅她想岔了,还被季山泉看出来了。
季山泉突然语气转冷,说道:“云凰姑娘,我可有言在先,如果你学了功法之后去害人,我会亲手驱散你,甚至……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之下,我会连四公子的魂魄一同驱散。”
云凰一惊,转回身,看到他俊美的脸上冷若冰霜,曾经温暖的笑意荡然无存!
云凰下意识地站起来,退了两步,颤声说道:“我不会的。”
季山泉的脸上重新堆起笑意,说道:“那就好,俗话说丑话要说在前面,姑娘别怕,请坐。”
云凰微微嘟着嘴,摇了摇头,确实是被他刚才的样子吓到了。
季山泉微笑道:“你来的时候吓我一跳,我刚才吓你一跳,一还一报,扯平了。不要那么小气嘛,快坐下,我教你功法。”
云凰指了下胜邪剑,说道:“你吓了我两次,你先把它收起来。”
季山泉一笑,拿起胜邪剑揣进怀里。
云凰抿了下嘴,坐在了桌边。
是夜,风清月朗,季山泉坐在院中喝着茶,四公子开门出来,走到桌边坐下,问道:“道长怎么还没有歇息?”
季山泉诡异一笑,说道:“等着看戏。”
四公子微一蹙眉,想了想之后,轻声问道:“你干了什么?”
季山泉微笑着轻声答道:“你应该问,你姐姐干了什么。”
“啊!”
一声惨绝人寰地叫声响起,惊得四公子倏然起身。
季山泉皱眉道:“不是吧~那些门人都烂成那样儿了,半声都不吭,这小子也太熊包了。”
四公子惊问道:“你让我姐姐害人?”
“怎么会~”季山泉站了起来,说道:“回头再跟你细说,先去看看。”
第21章 :吸阳气
铁木被按在床上,声嘶力竭地惨叫。曲郎中一脸凝重地往铁木身上扎针。铁风急得在屋里搓着手回来转圈儿。而云凰缩在墙角里,紧紧地贴着墙壁,咬着嘴唇,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看到季山泉跟着四公子走进来,铁风一把拉住季山泉,急道:“道长,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曲郎中没有回头,却冷冷地说道:“铁舵主,你怎知季道长可以救二少爷?白天的时候,他的那个什么符不是不起作用吗?”
季山泉也同样冷淡地说道:“曲先生说得是,贫道这点儿本事,实在是管不了什么大用,曲先生深通医理,铁公子的病,还得仰仗曲先生才是。”
曲郎中回头斜了季山泉一眼,又把头转回去,说道:“没事儿的人都散了吧,帮不上忙,只会添乱。”
“唉!”铁风重重地叹了口气,松开手向四公子抱拳道:“四公子恕罪,属下一时心急,失礼了。”
四公子淡淡地说道:“无妨。人之常情,铁舵主不必介怀。”
季山泉说道:“四公子,咱们回去吧,免得在这里添乱。”
“季道长。”曲郎中转过身来,说道:“在下说的是季道长你,何必要扯上四公子?季道长是有意挑拨我与少主的关系吗?”
季山泉笑道:“哎呀曲先生,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原来四公子是先生的主子呀?我还以为先生是四公子的主子呢。”
“你!”曲郎中用手一指季山泉,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混蛋!你就是个江湖神棍!”
四公子淡淡地说道:“季道长是我请来的高人,而且我已说过,季道长救过我的命。曲郎中,你僭越了。”
曲郎中拱手,微一躬身道:“属下莽撞,请四公子见谅。”
“本公子不在这里碍眼了。”四公子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季山泉一笑转身,曲郎中皱起了眉头。
云凰飘了出来,钻进了玉佩中。
回到居住的宅院,四公子回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你让我姐姐干什么了?”
季山泉一笑,说道:“等下再说,铁舵主稍后便到。”
果不若然,一会儿工夫,铁风来了,进院后单膝跪下,说道:“参见四公子,见过季道长。”
“这可不敢当。”季山泉笑着站了起来。
铁风说道:“四公子,此次出事的陵寝,在城南一百八十里的山腰处,洞口处有标记。”
四公子淡淡地答道:“知道了。”
铁风低着头说道:“属下告退。”
铁风走后,季山泉小声把他和云凰商量的事告诉了四公子。
四公子问道:“你真能妥善解决此事吗?”
“查了才知道。”季山泉摇头,见四公子蹙眉,便笑道:“反正铁木也是中了阴毒,我不过是帮他提前几天发作而已。”
四公子看着他,抿了抿嘴唇,问道:“你真的要自己去?”
季山泉微笑着点了点头。
四公子静默了片刻,说道:“要不让老大陪你去吧,你不是说他的阳气重吗?而且,总得有人帮你找陵寝,千机门的标记极为隐秘,万一你找不到,岂不是空耗时间。”
季山泉笑道:“放心吧,我找得到。其实铁风就算不说,我也能靠寻龙点穴的方法,或是寻着阴气找到陵寝。”
四公子愕然道:“那你又何必这么做?”
“给你立威呀。”季山泉微笑道:“我既然答应帮你,那就帮人帮到底。姓曲的欺负你是女孩子,我就不信这次如果换成是你兄长来主事,他也敢这么说话。”
四公子抿着嘴垂了眼帘,半晌才说道:“我不介意。”
季山泉笑道:“这话,你去跟那只被摔得粉碎的酒盅说。”
四公子看了他一眼,问道:“又是我姐姐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季山泉笑了一下,抬起头扫了一眼,说道:“这么大个宅院,这么多人,除了云凰姑娘,还能有谁会毫无顾忌地为你说话。”
四公子低下了头,季山泉起身说道:“早点儿休息吧。”
第二天一大早,曲郎中来见四公子,拱手道:“四公子,昨夜属下忧心铁木的病情,言语冒犯,请四公子准属下向季道长当面致歉。”
四公子微一蹙眉,这个姓曲的话说得好听,实则是来看看季山泉在不在,他是怕铁风因为儿子也染了恶疾,把陵寝的位置说出来。可这个时辰,季山泉怕是已经……
“曲先生言重了。”季山泉开门走了出来,夸张地伸了个懒腰,笑道:“都是为四公子做事,不必弄得这般生分。”
四公子看着季山泉,曲郎中一躬到地,说道:“多有得罪,还望季道长海涵。”
季山泉起手道:“不敢。”
曲郎中直起身,转向四公子说道:“属下还要看护铁木,告退。”
“嗯。”四公子应了一声,看着曲郎中离开,四公子转身轻声问道:“你还没去?”
季山泉一笑,答道:“我猜姓曲的一大早就会来,所以就等他,过一会儿再去,他还会来的。”
四公子眼中生出恼意,冷冷地说道:“你去办事吧,他若再来,我自有话说。”
季山泉走到桌边坐下,微笑道:“不要生气。我不是迁就姓曲的,而是因为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妥善处置这件事。如果我有十足的把握,昨天我就去了。万一我也解决不了,再让姓曲的抓着把柄,你也不好向你爹交代。而且这件事这么奇怪,保不准还会横生枝节,到时候他们就会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了。”
四公子垂了眼帘,淡淡地说道:“你很会为别人着想。”
“那是。”季山泉笑道:“你是金主嘛。”
四公子斜了他一眼,转身说道:“我回房了。”
将近午时,曲郎中果然又来了,一进院儿便看到季山泉坐在桌边与四公子下棋,曲郎中近前拱手道:“四公子,季道长。”
四公子看着棋盘,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曲郎中说道:“禀告四公子,铁木的病情已经稳定了。”
四公子转脸看着他,说道:“曲郎中果然高明,辛苦你了。”
在两人说话的空当,季山泉偷偷地拿了四公子一个棋子。
四公子见曲郎中的目光看着棋盘,连忙转回身,看了看,指着丢了棋子的位置说道:“我这里有一颗子。”
“哪有?你记错了。”季山泉一笑。
曲郎中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他担心了半天,看来铁风并没有说出陵寝的位置,而且从刚才那个小动作来看,这个季山泉品行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真本事,就算他真的救过四公子,应该也只是凑巧而已。当下拱手道:“属下告退。”
“嗯。”四公子应了一声。
曲郎中走后,季山泉说道:“他不会来了,万一他再来,你就说因为我偷棋子的事把我骂了,我一气之下出去了。”
四公子抿着嘴点头,见他站起身,说道:“小心。”
城南一百八十里,山势绵延,此山形貌极好,所谓石山之骨,土为山之肉,林为山之衣,这座山衣锦骨秀,确是个风水宝地,此处的陵寝,恐怕不是王候,便是将相,也难怪姓曲的宁愿死人,也不愿把地点说出来。
一路攀到半山腰,也没有查探到不寻常的地方,寻着阴气找到洞口,站在洞口边感知了一下,觉得洞口里面除了阴气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而陵寝有阴气,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此,妖怪吸人精魄的猜想,被彻底推翻了。剩下的两种猜想,一种是鬼吸阳气,另一种是陵寝内有阵法,这两种,则都需要进去查探了。
季山泉将道袍脱了下来,找了个树枝挂在上面。宽大的衣服,在狭窄的地方只会碍事。
紧了紧腰带,季山泉握着胜邪剑,躬着身进了洞,阳光被挡在了身后,所幸季山泉能夜视,站着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就看得清楚了。
洞不算矮,也够宽,横着能走三个人,所幸千机门是为了发丘启陵,看这个洞的形状,千机门是打算用这个洞把里面的财物倒出来。
洞是斜向下方,走了大概有三四丈深,已经半点光线都没有了。纵然是季山泉能夜视,也已经看不清了。毕竟夜视也是需要有点儿光的。
季山泉取出火折子晃亮,五步外骇然出现了一个人。饶是季山泉一身道法,也被吓了一跳,脱口斥道:“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话,静默地站在通道中间,耷拉着脑袋和双臂。
季山泉闻到了尸臭味儿,又仔细看了看那人的打扮,慢慢地抽出胜邪剑。
眼前这具尸体,应该是上山砍柴的人误入洞中,死在了洞里,又受阴气熏染,所以起了尸。这种事很常见,并不奇怪。
季山泉走上前去,一剑刺在尸体的膻中穴上,纯阳之气透进尸身,尸身倒了下去,季山泉为了保险起见,又一剑削掉了那人的脑袋,随后跨过尸身,继续向深处走去。
第22章 :受伤
一直也没有察觉到怪异之处,季山泉不仅有些茫然。本身这么好的山就不太可能出厉鬼和僵尸,可千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