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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刘玉明一惊坐起,随即‘哎呀’一声捂住了肚腹。
季萍连忙转到床边扶住他,看着季山泉问道:“道长,你说的可是真的?”
季山泉答道:“我又不向你收钱,何必哄骗你们?刘大少爷的腹上,是否也是这般青紫?可否解衣让贫道看看?”
季萍连忙给刘玉明解衣,云凤微一蹙眉,转身出去了。
刘玉明露出肚腹,只是有些发紫,倒没有尸气。
季山泉垂了眼帘,脸上被拳头打的,有尸气,肚子上被脚踢的,隔着鞋和衣物,所以没有。难道刘玉同竟然是活尸?
“道长?”季萍看着季山泉,满眼的担忧之色。
季山泉说道:“他身上没事儿,只是受了伤。”
而后又问道:“刘大少爷,你被刘玉同打了之后,是直接回家来了吗?”
“是啊。”季萍答道:“玉明当时就站不起来了,幸亏二叔帮忙把玉明背回来,要不然……这老三也太狠心了!”
季山泉说道:“少夫人,请你让一下。”
“哦。”季萍答应一声,退开几步。
季山泉扶着刘玉明躺下,诊了诊脉,说道:“伤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贫道帮你把脸上的尸气驱掉。”
说完掏出一张驱秽符,说道:“这张符按在你脸上,会像火烧一样疼,你要忍住,可以大声叫,但不要乱动。”
刘玉明双手攥紧了褥子,点了点头。
季山泉将驱秽符按在他脸上。
第66章 :人去宅空
“啊!”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得云凤一哆嗦,手抚着心口缓了缓,转身回到屋里,看到季山泉按着刘玉明的胸口,忘尘子按着刘玉明的双腿。
而刘玉明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季山泉的胳膊,季萍也在一旁扯着季山泉的胳膊哭喊道:“快放开我相公,你们要害死他了!”
云凤上去一把搡开季萍,斥道:“闪开!碍事儿!”
随后捏住刘玉明的两只手腕,刘玉明又是一声惨叫,手指松了力,云凤随即将他的双手按在床头上。
肉眼可见的黑气,抽丝剥茧般从刘玉明的脸上冒出,驱秽符陡然着了火,刘玉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季萍再次哭喊着扑了上来,云凤一把推开她,斥道:“你相公没死!不把尸气驱掉,你相公就真的会死!你三番两次地捣乱,是不是想让你相公死?”
季萍猝然一惊,止住哭声,看着晕过去的刘玉明,踌躇道:“可是……”
“可是什么?”云凤接着斥道:“你心疼你相公没错,可你也不能捣乱呀,你不说帮忙按着你相公也就罢了,竟然还拉扯我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害你们呀?你们是有钱呢,还是有宝啊?”
季萍垂了眼帘,以袖掩面,隐隐抽泣。
“好了。”季山泉看着黑气出净,放开手转身看着云凤说道:“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穿道袍。”
“不准穿!”云凤斥道:“我不喜欢你穿道袍的样子!”
“咳!”忘尘子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们俩回客栈再吵,先把人弄醒吧,办事儿要紧。”
季山泉上前揉了揉刘玉明的‘头窍阴’穴,刘玉明醒了过来,呻吟道:“哎哟……痛煞我也……”
“相公!”季萍扑到床前,扒着刘玉明的肩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刘玉明。
季山泉问道:“刘大少爷,我问你一件事,令堂健在否?”
刘玉明答道:“家慈过世已久,产下小妹后不久,便弃世了。”
季山泉又问道:“恕贫道无礼,令堂之死因,是否是全身溃烂?”
刘玉明愕然瞪大了眼睛,问道:“道长何以知晓?”
季山泉想了想又问道:“令尊是继承家业之人,那令尊可有兄弟姐妹?”
刘玉明想了一下,答道:“有,但因为家境贫苦,都早早离世了。”
季山泉静默了片刻,又问道:“令尊是否娶亲很晚?”
刘玉明答道:“是,家父十九岁继承家业,却是到了三十五岁才娶亲。”
季山泉点头,说道:“你好生休养吧,贫道告辞了。”
“道长。”刘玉明唤住季山泉,说道:“道长不向在下略作解释吗?”
季山泉答道:“此事尚难做准,一切皆为猜测,待贫道查证之后,定会给大少爷一个交代。”
离开刘玉明的家,云凤一边走一边问道:“师兄,怎么回事?”
季山泉低声答道:“我怀疑刘玉同是活尸。他其实不是刘玉同,昨天送葬的那具尸首才是刘玉同。”
云凤扯住他,说道:“那边有个茶摊,咱们过去喝碗茶,你仔细说下。”
季山泉想了一下,这事儿不能急,白天办也不合适。还是先说清楚比较好,免得动起手来,云凤心里没底,不知如何应变,于是答道:“回客栈吧,这种事也不好在外面说。”
回到客栈房间,关上门,季山泉把自己的想法详细地解释给云凤听。
活尸这种东西,成因不明,属于妖怪一类,有别于僵尸。活尸最开始时吃人肉,喝人血,不过大多经过几年,肉身腐烂干净,也就死了。
如果肉身不腐烂,那就是身体里的阴气比常人要重得多,人肉属阴,吃上一段时间后,活尸就会转变,可以吸人精血。被吸精血的人,就像昨天送葬的那具尸首一样,连耳垂都是干瘪的。
刘玉同这种情况,季山泉估计,应该已经到了妖尸初期,不但可以吸人精血,还能吸人魂魄,更可怕的是,他能通过吸食,转变成被吸食的人。也就是说,现在的刘玉同,其实是刘老太爷。而被埋掉的,才是真正的刘玉同。
刚才季山泉问过刘玉明,其父是到了三十五岁才娶亲,其母死得很早,而且死得很惨。还有就是,刘玉明的叔伯们也都死得很早。这就表明,活尸不能过早娶亲,因为跟他成亲的女人会早死,生下的孩子也会早死。
活尸只能是等到自己现有的身体损耗过半时,才会娶妻生子,生养下一代替身,然后从中选一个,将精血和魂魄吸过来,从父亲变成儿子。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刘家只把家业传给一个儿子,而其他的子女都会被赶出家门,因为活尸只是把家业传给自己而已。
听完季山泉的讲述,云凤怔了半晌,而后喃喃说道:“阴气重于常人……那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也有可能变成活尸?”
季山泉微笑道:“不要乱想,所有人死后都有可能变成僵尸或是活尸,就算是我也不例外。但也只是有可能,并不是必然的,不用想得太多。”
“哦。”云凤答应一声,明显松了口气。
忘尘子说道:“那便简单了,用镇尸符将其镇住,再将尸身焚化,至于魂魄……能超度最好,不能超度的话,就只能驱散,以免他在世间游荡,附着到死人身上。”
季山泉说道:“咱们晚上去,免得惊动官府。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办完,咱们好回青州。”
“好。”云凤和忘尘子一头。
掌灯时分,云凤说道:“师兄,我要去酒楼吃晚饭,客栈的饭菜吃腻了,天天都是那几样。”
“好吧。”季山泉起身说道:“反正我也好久没吃鸡了,叫上忘尘子,咱们这就走。”
到了镇上最大,也是唯一的一间酒楼,进了门儿,小二招呼道:“客官里边儿请。”
季山泉说道:“先来两只熏鸡,快着点儿。”
小二一愣,但还是应承道:“是,客官随便坐。”
云凤蹙眉道:“撑死你算了。”
季山泉一笑,找了张空桌坐下。
小二端着食盘过来,将两只熏鸡摆在桌上,季山泉伸手抓过一只,撕巴着开吃。
云凤抿着嘴白了季山泉一眼,说道:“小二,来个……”
云凤说了四样菜,小二眨巴了半天眼睛,说道:“姑娘,小的没见识,你说的这四样菜,小店非但不会做,听都没听过。”
云凤叹了口气,说道:“捡拿手的来四样吧,不要鸡,不要鱼,快着点儿。”
“好勒。”小二笑呵呵地走了。
等菜的工儿夫,外面又有人进来,与邻桌的打招呼:“哟!张兄,赵兄,都在呢。”
邻桌的拱手道:“李兄,来,快坐。”
李姓男子坐下,神神秘秘地说道:“听说了吗?刘家大宅出事儿了,死了个丫头,刘玉同跑了。”
赵姓男子嗤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我姐夫是保长,我还能不知道这事儿?”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吧……”
“不是,我姐夫说了,是闹鬼!那丫头死得可惨了!下人全都跑了,估计刘玉同也被鬼给……那个了……”
邻桌聊得欢,季山泉三人大眼儿瞪小眼儿,云凤问道:“现在怎么办?”
季山泉看了一眼外面,说道:“时辰还早,先吃饭。”
二更过后,季山泉三人来到刘家大宅外面,翻墙入内,隐在暗影中各处查探。
半个时辰后,整个宅子查完,一个人都没有。果然像邻桌那三个人说的一样,刘家大宅成了一座空宅。
季山泉站在院子里琢磨,刘玉同经营了几代,是什么原因让他放弃这份家业跑掉了?难道是昨天打草惊蛇了吗?可是昨天在坟地里,刘玉同打刘玉明时,分明是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怎么就突然跑了呢?
云凰说道:“师兄,东北方向有煞气。”
“煞气?”季山泉一愣,他没有感觉到煞气,如果在远距离上,只有鬼能感觉到的煞气,那应该是煞器所拥有的煞气。
季山泉看了看,如果有密室的话,入口应该在东厢房。
进了东厢房,季山泉点上一盏油灯,云凰说道:“北墙根儿煞气重。”
季山泉走了过去,在地上来回跺了跺脚,地都是一样的,蹲下身用手指抠了抠,地上的砖都是抹死的。
季山泉说道:“入口不在这里。”
云凤说道:“入口应该在正房,他当老太爷时,肯定是住正房,他换身体后,还是住正房。”
“嗯。”季山泉站起身,转过身,骇然看到墙上浮现出一张人脸。那张人脸呈死灰色,正在缓缓睁开眼睛。
季山泉一把将云凤扯进怀里。
云凤一愣,随即嗔道:“你干么……”
“别回头。”季山泉声音低沉。
云凤察觉有异,靠在他怀里不再说话。
忘尘子顺着季山泉的目光看去,惊得倒吸一口冷气,问道:“这是什么?”
“人脸啊。”季山泉随意地答了一句。
墙上那张人脸的眼睛彻底睁开,看着三人,随后两边嘴角缓缓向上挑起。
第67章 :七煞夺魄阵
听到季山泉说‘人脸’,云凤慢慢扭头看过去,看到墙上的那张人脸,嘴角挑得老高,却不见牙齿,看上去像在笑,但模样极为诡异。
即使有心理准备,即使被季山泉环抱着,云凤看到那张人脸时,心里还是禁不住忽悠了一下,可想而知,若是刚才自己冒然转身,会是什么后果。
季山泉环视四周,整个屋里,除了那张人脸外,再没有别的诡异之处。季山泉将云凤拉到自己身后,走到人脸近前,盯着人脸。
人脸也盯着季山泉,既不说话,也没有别的表情。
季山泉掏出驱秽符贴在人脸上,不起作用……驱阴符……也不起作用……解煞符……还是不起作用。
季山泉收起符纸,感觉到周围的气息有了变化。
云凤手捂心口说道:“师兄,我觉得心慌,应该不是被吓的。”
忘尘子说道:“我也觉得有点儿心慌。”
季山泉其实也感觉到了,心里莫名的有点儿发慌。
季山泉将油灯交给忘尘子,说道:“转过去。”
忘尘子依言背过身去,季山泉掏出银针,分别插在云凤的脑户和乳根穴上。
云凤蹙眉问道:“又是千魂阳煞?”
季山泉摇了摇头,答道:“应该不是,有备无患吧。”
说完给自己插了针,然后又给忘尘子插了针。
云凤说道:“咱们离开这里吧?”
季山泉答道:“这可能是个阵法,咱们再看看其他房间。如果真是个阵法,留着不管,恐怕会祸延整个镇子。”
云凤抿住了嘴,她虽然跟着季山泉已经有段时间了,可还是没有‘道心’,一遇到事儿,先想到的就是自保。
季山泉带着两人出了门往正房走,心里隐隐觉得人脸这个事儿,恐怕不是刘玉同能办到的。三种符咒都不起作用,并不代表那张人脸无解,最有可能的就是,其实那张人脸是阵法的一部分,之所以符咒对它不起作用,是因为阵法中还有其他的东西在支撑着它,破阵嘛,总要找到阵眼和顺序,不是随便在哪儿破都行的。
来到正房门前,季山泉伸手要推门,云凤说道:“小心机关。”
季山泉的手顿住,侧身站在门边,示意忘尘子站在另一侧,然后才伸手缓缓地推开了门。
机关倒是没有,但正对着门的北墙上,有一张人脸。这张人脸,怒目横眉,鼻喷口张,状如斥骂。
季山泉心里一动,却没有说话,走进去看了看,又挑帘进了东里间儿。
东里间儿没有床,陈设得像个书房,靠南窗摆着条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砚。靠北墙是一整排格架,上面摆满了书。东墙上挂着一副字,装裱得几乎盖住了整面墙,上面浓墨重笔地写了两排大字……居坐观云起,闲憩沐清风。
云凰说道:“师兄,东墙上也有煞气。”
“嗯。”季山泉应了一声,走到墙边,将那副字挑了起来,看到墙上有个暗门。
果如云凤所说,入口在正房里面。
季山泉伸手试了试,暗门推不动,看来应该有机关,于是转头对云凤说道:“有机关。”
“哦。”云凤答应一声,目光在屋中游走,找机关是千机门的专长。
看了一会儿,云凤走到墙边,一把将字画扯掉,左手与肩同高,右手与腰同高,手指延着墙缝,从右赂左缓缓地划动,快接近暗门时,云凤停住,然后敲了敲暗门,又敲了敲墙壁,随后两根手指捏住一块砖往外一抽,抽出半寸后,再推回去。
‘咔’的一声轻响,云凤一脸得意地伸手推开了暗门。
季山泉笑道:“真厉害,回头给你买熏鸡吃。”
“我才不吃呢。”云凤白了他一眼。
进了暗门,是一条狭长的甬道,拐了一个弯,来到一间地下暗室,大小与东厢房差不多,摆着十几个大箱子。
季山泉掀开箱子,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块,季山泉两眼放光,挨个把箱子掀开。一共十五个箱子,十箱银块,两箱金块,三箱珠宝玉器。
忘尘子看着季山泉的表情,提醒道:“山泉,虽然刘玉同跑了,可刘家还有别人呢,这些东西是人家的,咱们是来办事,可不是来行劫的。”
“办事不要钱呢?”季山泉盯着金子说道:“你给人家相宅除秽不收钱吗?那你吃什么喝什么?跟这儿等着,我上去找几块布。”
季山泉说完把油灯交给忘尘子,转身走了。
忘尘子皱眉道:“云凤,你也不说句话?”
云凤抿嘴一笑,说道:“看见钱,你还想指望着他分毫不取?你头一天认识他呀?”
云凰现身出来,说道:“忘尘子,师兄说得也没错,办事要收钱嘛。”
“嗯。”忘尘子点头答应,云凰比云凤还要维护季山泉,跟云凤都说不通,更不必与云凰争辩。
云凰看着墙上挂着的一柄刀说道:“煞气就是从那柄刀上发出来的。”
云凤走过去将刀摘下,这是一柄直刀,鞘宽一掌,长一臂有余,刀柄乌黑,没有装饰物。
云凤将刀抽出半截,青光乍现,寒气逼人。贴近刀挡处刻着三个篆字:新亭候。
云凤抿了下嘴,说道:“一般。”
云凰微笑着说道:“你抢了师兄的胜邪剑,自然对别的兵刃看不上眼,实则这柄刀不但煞气重,还有刚正之气。”
忘尘子也点头道:“是不错,煞气逼人,想必是久经沙场之物。”
云凤问道:“比你的剑如何?”
忘尘子尴尬一笑,说道:“我所用佩剑,虽是自己锻造的……就算是法器吧,但与这柄刀相比……云泥之别。”
云凤手臂一伸,说道:“那你拿着用吧。”
忘尘子眼中一喜,随即说道:“不好吧,山泉还没有兵刃。”
“你看他用吗?”云凤手一张,将刀掷向忘尘子。
忘尘子连忙接住,说道:“还是问问山泉再说吧。”
“问我什么?”季山泉拿着三大块布回来。
忘尘子说道:“你看看这柄刀。”
季山泉将布丢在金块上,接过刀拔出半截,诧异道:“新亭候?莫非是当年张翼德大将军的佩刀?”
“当真?”云凤一怔,有点儿后悔自作主张了。
季山泉将刀拔出来,竖在眼前看了一会儿,说道:“精工细作,煞气逼人,正气盎然,应该没错。”
忘尘子说道:“你拿着用吧。”
季山泉收刀入鞘,还给忘尘子说道:“我不用,我身上的灵血,比胜邪剑都强得多,还是你用吧,赶紧把你那把破剑扔了。”
云凤和云凰一同掩嘴而笑,忘尘子一脸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季山泉眼睛只盯着金块,双手翻飞地往布里装,装了三十块,掂了掂,然后系好,递给忘尘子说道:“多背点儿金子就行了。”
忘尘子叹了口气,他不想让季山泉拿人家金子,可自己却看上了这把宝刀……罢了罢了!
忘尘子接过布包,斜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