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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星子尚未说话,巷子那头儿跑过来一个中年男子,到近前看到这么多人,不禁一愣,随后向飞星子拱手道:“道长,如何?”
飞星子答道:“鬼已经抓住了。”
谭秋月叩头哭道:“叔父,那是书茗啊!你让道长放了书茗吧!”
谭秋月不说还好,一说是书茗,中年男子的脸瞬时间吓得煞白,上来揪住谭秋月的头发就往门里拖,嘴里骂道:“你个小贱人,竟然往家里招鬼!”
忘尘子抬手一记耳光,打得中年男子眼前一黑,转了个圈儿绊在门槛上,摔进门里。
云凤怒道:“人比鬼恶,这是什么世道!”
中年男子捂着脸嚷道:“打人了!不是,抢人了!”
季山泉说道:“闭上你的嘴。这丫头我买了,你要多少钱?”
云凤和拓跋绍雪一同看着季山泉。
中年男子一愣,随即转了转眼珠,说道:“五十两银子。”
“什么!”云凤手按剑柄,她家的丫鬟都是买的,能出到五两银的,就已经是中上之姿,心灵手巧。一个盲女敢要价五十两,这是摆明了看出季山泉要行善,所以才狮子大开口。
季山泉拉住云凤,淡淡地说道:“我买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五锭银子,丢进门里,说道:“写字据。”
中年男子捡起银子,眼珠转了转,说道:“这只是卖身钱,我打小养她,这么多年好吃好喝儿地供着,怎么着也得五十两银子吧?你得再给我五十两。”
‘铮’的一声,云凤拔出胜邪剑,指着中年男子斥道:“你就不怕有命拿,没命花!”
中年男子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退。
拓跋绍雪看了季山泉一眼,见季山泉沉着脸,却并不阻止云凤,便说道:“不劳师姐动手,不如让我杀了他,反正咱们是过路的,带着谭姑娘一起走就好了。”
中年男子吓得连连后退,拓跋绍雪提着剑,阴沉着脸缓步向他走去。
忘尘子说道:“快写字据吧,真的想死吗?”
中年男子连忙应道:“写写,我马上写。”
飞星子静默地立在一旁,待季山泉拿到字据,这才问道:“季道兄,你想干什么?”
季山泉答道:“带谭姑娘去别的地方安顿,让她和付书茗长相厮守。”
飞星子说道:“鬼是我抓的,我是不会放的。”
季山泉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我就逼你放。”
“呵呵……”飞星子挑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云凤说道:“我们人多。”
飞星子一怔,看向拓跋绍雪,拓跋绍雪没有看她,走过去扶起谭秋月,说道:“谭姑娘,跟我们走,我保证还你一个公道。要是还有人想欺负你,我师兄师姐必然会为你做主。”
飞星子垂了眼帘,拓跋绍雪虽然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自然是也会插手。飞星子不怕云凤,云凤这样的,就算再多三五个也没关系。但拓跋绍雪若是和季山泉联手,他就一点儿胜算也没有了。
忘尘子看着飞星子说道:“飞星子,跟我们走吧,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飞星子冷哼道:“凭什么?”
忘尘子笑道:“不敢呢?”
“谁说不敢!”飞星子瞪眼。
忘尘子笑道:“敢就走吧。”
一行人回到客栈,云凤说道:“绍雪,你陪谭姑娘上楼去。”
季山泉说道:“绍雪留下,你陪谭姑娘上去,我们跟飞星子聊聊。”
拓跋绍雪抿住了嘴,云凤唬着脸扶住谭秋月,闷声不响地上楼去了。
四人坐在角落里,飞星子垂着眼帘喝茶。
季山泉说道:“放一只鬼有这么难吗?你不差这点儿功德吧?”
飞星子答道:“不是功德的事儿,想要功德,满世界都是。”
季山泉笑了一下,说道:“你是想说,只有你有道心?”
飞星子将茶杯顿在桌面上,瞪着季山泉说道:“人鬼殊途,你凭什么准许他们两个在一起?鬼不能转托,人不得终寿,只为你那点儿所谓的慈悲心吗?”
拓跋绍雪垂着眼帘说道:“这样吵下去,恐怕十年八年也分不出胜负。飞星子道兄,交出付书茗,我们念你这份人情。否则,我和师兄一起打你。”
季山泉和飞星子同时一愣,都没想到拓跋绍雪这样一个文静的姑娘,说话竟然如此直率。
片刻后,飞星子失笑道:“绍雪姑娘,咱们都是道门正宗,你们为了一只鬼打我?不合适吧?”
拓跋绍雪淡淡地问道:“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这句话一出口,季山泉和飞星子都沉默了。
云凤安顿完谭秋月,回到自己房里,坐在床上生闷气。
云凰显形出来,坐到她身边哄道:“好了,又生什么气呀?”
云凤嘟嘴道:“他嫌我没用,要那个死丫头陪着。”
云凰微一蹙眉,说道:“凤儿,师兄在办正事。爹办正事的时候,也是大哥和二哥陪着,什么时候要你和三哥陪着过?但爹最疼的还不是你吗?”
云凤扁嘴道:“你还说我?”
云凰沉着脸说道:“我说你怎么了?你不能说吗?你能办的事,谁也不会拦着你,可你不能办的事,难道还不准别人办吗?”
“哼。”云凤嘟着嘴偏了头,说道:“她不就是比我懂道法吗?”
云凰垂了眼帘,想了想说道:“不止是道法,还有心境。”
飞星子看着拓跋绍雪说道:“绍雪姑娘,人鬼殊途啊。”
拓跋绍雪垂着眼帘,淡淡地答道:“那又能怎样?既然付书茗能留在谭秋月身边那么久,自然有其能留住的道理。你有道法术力,便去强行拆散人家,凭什么?”
飞星子皱眉道:“我还是那句话,人鬼殊途,人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着。可鬼有鬼道,咱们修道之人,本来就是管这种事的人。”
季山泉皱眉道:“你怎么这么轴呢?咱们管的是与人为恶的鬼,你跟一个有执念的鬼较什么劲?”
飞星子答道:“道兄此言,我不敢苟同。你说付书茗没有做恶,那他跟谭秋月在一起,致使谭秋月阴气侵体,折损阳寿,这也不算做恶吗?”
忘尘子说道:“人家谭姑娘心甘情愿。”
飞星子一笑,说道:“谭姑娘心甘情愿,这话你去对地府幽判说。等到谭秋月辞世,去往地府销账之时,其未能按命定之寿而终,那要怎么算?地府幽判会因为她一句心甘情愿,就免了付书茗害人之罪吗?”
季山泉微一皱眉。
拓跋绍雪说道:“业报循环,本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你又怎知他们不是互为业报?”
飞星子垂了眼帘。
拓跋绍雪从怀里掏出木娃娃,抿着嘴摩挲了片刻,说道:“这个木娃娃是附灵之物,可以让付书茗的阴魂附在里面,从而减弱一些他对谭秋月的伤害。”
季山泉扭脸看着她,拓跋绍雪垂着眼帘。
飞星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手掐法诀,放出一个阴魂。
付书茗被法咒封住,外面的事情半点不知,刚一被放出来,便向着飞星子跪倒,哭着哀求道:“道长,求你发发慈悲吧,你要是把我抓走,秋月也是死路一条啊!”
飞星子看着他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是鬼,如果你留在谭秋月身边,不但会使她生病,还会折损她的阳寿!”
第102章 :跟随
付书茗愣住,拓跋绍雪说道:“飞星子道兄,你既然放了他出来,又何必再吓他。”
飞星子答道:“我不是吓他,只是把话向他说清楚。”
拓跋绍雪说道:“那你应该当着谭姑娘的面说,你这样只对他一个人说,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飞星子垂着眼帘微微皱眉,付书茗转向拓跋绍雪,问道:“姑娘,我真的会害了秋月吗?”
拓跋绍雪答道:“会。但是秋月说她心甘情愿,还说如果没有你,她也不想活了。”
付书茗含泪垂头,飞星子问道:“只为了短短几十年,甚至是十几年的欲|念,就为来世种下业报,值得吗?”
拓跋绍雪答道:“值与不值,不是旁观者决定的。你我尚且跳脱不出轮回,更何况他们这些再寻常不过的凡人。你所说的业报,他们或许永世都看不到。你所谓的欲|念,在他们来说,恐怕是唯一值得珍惜的东西。”
飞星子沉默了。
拓跋绍雪对付书茗说道:“秋月在楼上,你去跟她商量一下吧,商量好了下来找我。”
“多谢姑娘。”付书茗拱手,转身向楼上飘去。
到了楼上,刚进到房中,谭秋月便张着手问道:“是你吗?书茗,是你吗?”
付书茗握住她的手,坐到她身边柔声说道:“是我。秋月,那位道长把我放了。”
谭秋月伏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付书茗抚着她的后背,幽幽说道:“秋月,那位道长说,我会害了你的。”
谭秋月摇头,哽咽着说道:“我知道,我不在乎,如果没有你,我早就不想活了。”
楼下,一桌四人沉默着。
飞星子一直看着拓跋绍雪,而拓跋绍雪也一直垂着眼帘,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木娃娃。
付书茗扶着谭秋月从楼上下来,走到桌边。
付书茗说道:“几位道长,我们商量过了,请让我留下吧。”
飞星子垂了眼帘。
拓跋绍雪将手里的木娃娃放在桌上,说道:“你可以附在这个里面,能减弱阴气对秋月的伤害。”
付书茗脸色一喜,拱手道:“多谢道长。”
谭秋月也说道:“多谢道长。”
拓跋绍雪说道:“付书茗,你进到木娃娃里去吧。”
“是。”付书茗答应一声,钻进了木娃娃里面。
拓跋绍雪手掐法诀,向木娃娃施了术,而后说道:“付书茗,你现在不能出来。等到我们将你和谭姑娘安顿好之后,我再教你化形之法。”
说完站起来,将木娃娃放进谭秋月手中,说道:“谭姑娘,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多谢道长。”谭秋月答应着,跟着拓跋绍雪转身,向楼上走去。
飞星子目送拓跋绍雪上楼之后,转回头看着季山泉问道:“季道兄,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季山泉答道:“入世修炼,走到哪里算哪里。”
飞星子笑了一下,站起身说道:“失陪。”
季山泉点头道:“随意。”
回到房间里,云凤问道:“解决了吗?”
季山泉点了点头,云凤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季山泉笑了一下,坐在桌边倒了杯茶,答道:“没什么,谭姑娘的事,让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云凤垂了下眼帘,转而站起来走到他背后,伏在他背上,揉着他的胸口微笑着说道:“我给你揉揉。”
季山泉一笑,搂住了她的手臂。
转过天,一行人上路,出了城之后,发现飞星子在后面跟着。
云凤回头望了一眼,唤道:“师兄。”
季山泉看向她,云凤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季山泉笑道:“大路通天,你还能不让人家走吗?”
云凤抿了嘴,转脸又对拓跋绍雪说道:“绍雪,把谭姑娘安排到江州好不好?我家在江州有分舵,我去打声招呼,往后也有人照应着。”
拓跋绍雪应道:“好。还是师姐想得周到。”
于是一行人奔江州而去,飞星子则是一直在后面跟着,打尖儿时坐在远处,投宿时住一个客栈。
连着三天,云凤憋不住了,这一晚投宿客栈后,云凤走到飞星子面前,拍着桌子问道:“总跟着我们干什么?”
飞星子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笑意,答道:“云凤姑娘,你们是入世修炼,我也是入世修炼,这路你们走得,我却走不得吗?”
云凤冷笑了一声,问道:“你这样跟着我们,不会是打算等我们离开后,再去抓付书茗吧?”
飞星子微笑着答道:“我师出昆仑,如果我不想放过付书茗,你们还能杀了我不成?我既然已经放了他,就不会再去抓他。”
云凤抿着嘴瞪着飞星子,见他一副笑容可掬,人畜无害的样子,也没什么话可说,只能恨恨地抬手虚点了他一下,转身回到自己桌边。
吃完了饭回到房中,云凤还嘟着嘴在生气,云凰轻声说道:“师兄,你发现没有?飞星子每一回坐的位置,都是正对着绍雪的。”
季山泉微笑着点头,答道:“早就发现了,打尖儿的时候宁可跟别人拼桌,也要坐在绍雪对面。”
云凤愕然道:“你们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季山泉笑道:“你又没问。”
云凰微笑着说道:“你心思不细怪谁呀?你不喜欢的人,根本不会去留意他做什么,只是凭你自己的臆断下定论。”
“哼。”云凤蹙眉哼了一声,转而略带兴奋地轻声问道:“那就是说,飞星子喜欢绍雪喽?要不……给他们撮合一下?”
云凰避着季山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云凤一眼。
云凤抿住了嘴,云凰微笑着说道:“咱们又不知道他的底细,再者说,仅凭他每日盯着绍雪,就说他喜欢绍雪,未免太过武断。而且,咱们已经拜入师门,已经是修道之人了,莫要再以俗世之念去揣测评断。”
“哦。”云凤嘟着嘴垂了眼帘。
季山泉说道:“顺其自然吧。”
又过两天,云凤找了个机会问云凰:“姐姐,前两天你为什么那样瞪我?”
云凰笑道:“还跟姐姐记仇啊?”
云凤蹙眉道:“不是。既然飞星子喜欢绍雪,而绍雪又……”
“又什么?”云凰看着她。
云凤抿嘴一笑,摇了摇头。
云凰说道:“师兄说得对,顺其自然。绍雪的事,你我都不能插手,不管存的是什么心思,都会被人家以为是坏心,甚至还会惹起师兄不悦。”
云凤垂了眼帘,云凰劝道:“凡事随缘就势,不可过分强求,以免自招怨怼。”
云凤嘟嘴道:“那要是师兄舍不得呢?”
云凰失笑道:“舍不得?那不是应该的吗?绍雪有什么不好吗?”
云凤蹙眉瞪着她,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凰说道:“没什么意思,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千机门四公子,从小你就没怕过什么,现在也不用怕。你要是怕了,就是承认你自己不如绍雪。再者说,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要是师兄这么简单就跟别人走了,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云凤蹙着眉头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
云凰说道:“凤儿,你把绍雪当成大师兄或是忘尘子,就没错了。”
云凤说道:“那怎么能一样?”
“一样的。”云凰看着她郑重地点头,重复道:“一样的。”
一月有余,到了江州。进城时云凤回头望了一眼飞星子,对季山泉说道:“咱们住到分舵去,看他还怎么跟。”
季山泉一笑,点头道:“好。”
云凤头前带路,直奔分舵而去。将到分舵门口时,飞星子才觉出不对劲儿,看到他们停在门前,飞星子这才醒悟过来,人家不是去客栈,而是有落脚的地方。
云凤上前叩门,半晌后,大门才拉开一道缝,一个门人露出脸来,上下打量云凤,问道:“姑娘有何贵干?”
云凤没来过江州分舵,虽然上一回朝局动荡时住在江州,却没有联系过分舵,所以分舵的人不认识云凤。
云凤掏出令牌递了过去。门人接过令牌,神色一滞,随即抱拳道:“姑娘请稍候。”
云凤点了点头,看着大门重新关上。
飞星子骑着马走过来,微笑着问道:“季道兄,你们要借宿吗?怎么?吃了闭门羹了?”
云凤瞟了他一眼,说道:“道长还是走你自己的路吧。”
飞星子勒住马,说道:“我知道东城有一间客栈不错,不如……”
大门吱呀一声向两旁拉开,一名精壮的汉子,带着十几个人向大门走来。
飞星子微一皱眉,翻身下了马。
季山泉回头一笑,说道:“没事儿,不是打架。”
那名精壮的汉子走出大门,看着云凤抱拳道:“少主,属下当如何称呼?”
云凤答道:“二小姐。”
汉子单膝跪下,说道:“江州分舵陆山川,恭迎二小姐。”
所有的门人一同单膝跪下,同声说道:“属下恭迎二小姐!”
拓跋绍雪和飞星子,一同抿住了嘴唇。
“起来吧。”云凤说完,转回头看了一眼飞星子,问道:“你下马,是想帮我们打架吗?”
第103章 :中毒
飞星子讪讪地笑了一下,说道:“恕贫道眼拙,不知云凤姑娘有如此的背景,这般的排场,告辞。”
说完转身走到马旁边,翻身坐上去。
云凤似笑非笑地说道:“这里房间很多,不差你这一双筷子。”
说完拉住拓跋绍雪向门内走去,说道:“马车里有位姑娘,眼睛不好,过去两个人扶进来。”
有门人应道:“是。”
季山泉看向飞星子,问道:“道兄肯赏光否?”
飞星子憋得脸有点儿发红,却有门人上前来牵住了马的笼头,说道:“贵客请下马。”
飞星子抿着嘴下了马,说道:“多谢。”
已经被云凤挤兑了,要是再拿人家的属下撒气,只会更失身份。怪只怪自己想法简单,没想到云凤会是个这么有背景的人。
陆山川跟在云凤身后,抱拳低声说道:“二小姐,带这么多人进分舵,不合规矩。”
云凤说道:“他们不是外人,都是我的师兄师妹,我已经拜入飞云观了,陆舵主要是有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