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鉴定完毕。
那点兴致跟它的来势汹汹一样,飞快的退了潮。
情势已经架到了这一步,谢咏臻还真不好意思松手后退喊暂停——
是个男人就不能在这种时刻退缩吧。
找个由头,找个由头……
看电视?吹吹牛?
女人的双手环了上来,勾住了他的脖颈。
微闭的双眼和轻启的粉嫩唇瓣,明白无误的无声邀约。
我操!这简直就是暗战!这妞总能在关键时刻临门一脚,堵死他的退路。
谢咏臻给激起了好斗的天性,棋逢对手的兴奋隐隐升起。
来就来,还能怕你不成!
男人惯性的扯了扯一侧嘴角,转过来看着她,慢慢的低下头。
他的眼睛极亮,仿佛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古潭,诱的人一头扎进去,至死不悔……
温热的唇几乎挨在一起,暖暖的呼吸交融着纠缠着,带着薄荷的香气,不分彼此。
一切都完美的那么恰到好处。
子弹上膛,炮捻点火。
关键到不能再关键的时刻,谢咏臻见鬼的被脑子里浮现的一副画面彻底打败,憋都憋不住。
是以那声不大的轻笑陡然响在耳边,炸雷样的几乎瞬间打懵了陈瑶。
女人睁开眼的同时,谢咏臻又狼狈又止不住笑的松手起身,别过脸看着另一侧,丢人的不行:“对不起,抱歉——”
“谢咏臻你什么意思?!”陈瑶真急眼了。骨碌一下翻坐起来,脸色煞白,眼圈却红了。
“sorry,sorry~”脑子一抽,连很少说的英语都出口了。谢咏臻讪讪的摸着鼻子,很囧的样子坦白从宽:“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刚刚居然想到周星星一个很老的电影,就是淌鼻涕那个……”咆哮啊咆哮,大煞风景有木有!他怎么会想到那个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那个周星星流着眼泪要亲吻女主,结果鼻涕一挂三尺长的爆笑镜头?
他妈的笑场这种离谱的事儿,怎么会发生在神勇无敌的谢咏臻身上?!
完了,这下大发了。就是女人不发飙,他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陈瑶。”谢咏臻努力止住笑,伸手扳过她细瘦的肩膀,努力表现出诚恳的一面:“真对不住啊,我也不知道我这是犯什么邪。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我没萎,就是有点脱轨。咱明早再试,你先睡,我看会儿电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为这种事哭鼻子简直匪夷所思,可是直到登上飞机,陈瑶的眼睛一直都是红的。并且她从出门时候就开始摆出和谢咏臻不罗嗦的架势,挑明了她的生气和事情的严重性。
扭头看着狭小舷窗外蔚蓝的天空,女人的嘴巴抿的死紧。
身材高瘦的男人放好了行李,利落的坐了下来扣上安全带。他是想说几句话逗她开心来着,只是张了张嘴,看到她那种抗拒排斥的样子——
人的身体会说话,有时候不用张嘴,举手投足间的小动作已经将内心坦露无疑。
有点沮丧,尤其事关一个男人要命的自尊心。
今早醒过来后的每日晨立照旧,又粗又壮,神气活现,只是结果……依然没能如愿。
饶是谢咏臻谢痞子天不怕地不怕惯了,可是这件事可能的后果还是让他起了恐慌。
不能人事该是种多可怕多残忍的结果!
在自家女人面前低声下气抬不起头是小事——
谢咏臻差点把一口白牙咬碎。这他妈的是种什么莫名其妙的状况?不是他不行,是笑场产生了严重的后遗症。
他只要一靠近陈瑶,那个画面就跟强迫症似的,开始反复重播,然后他就彻底进行不下去了……
“那位女士,请您把安全带扣好。”空姐甜美的声音从右上方传来,谢咏臻瞄了一眼毫无反应的陈瑶,没脾气的倾身过去,伸手代她扣上安全带。
飞机开始滑翔,小谢同志无聊的拿起本杂志胡乱翻着。
其实他知道陈瑶为什么这么生气。
笑话,要是换成自己是她,不用大嘴巴直接抽上来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慨。
这种仿佛不认真态度的笑场,本身就是一种强烈的辱没。带着毋庸置疑的某些暗示,轻浮的,伤人自尊,令人羞愤至死。
其实这真是冤死他了。
谢咏臻叠起一双大长腿,调整了下姿势,莫可奈何的长舒口气。
他真不是故意的,向毛爷爷保证!
明明洗澡的时候他还想的要命,怎么真刀真枪的关键时刻,鬼使神差的就会发生这种杯具?
谁能给他解惑?啊啊啊!
谢痞子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跟上一个女朋友的相处,试图找出些类似于遗留阴影的蛛丝马迹。
半晌,他只能垂头丧气的垮了肩膀。
完全没有。
那个因为他当兵长期分隔两地而耐不住寂寞的女孩提出分手时候还不无遗憾,太可惜了。
他的战斗力和持久力绝对强大。不要脸的吹嘘一句,跟他做过的,放手很难。
飞机遇到了一些气流的干扰,即使不那么厉害,机身还是颠簸的让人不舒服。
机长用纯正的普通话开始广播,告诉乘客们坐好,系好安全带,暂时不要离开座位……
“陈瑶。”谢咏臻灵机一动,倾身过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耳语飞快的说着:“很抱歉我没有一点看不起你的意思,我不会说话,可能遣词造句也有问题。只是我想告诉你,我真不是故意的。”
故意为之和无意之举绝对是天差地别,结果导向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我没碰到过这种情况,所以也找不到原因。可是我不推卸责任,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要触霉头,只是你看飞机颠簸的这么厉害,万一出事……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做个冤死鬼。关于那件事,我态度很端正,虽然结果不理想。如果你很在意,不行的话就——”
“就什么?!”陈瑶霍的转过头,紧绷的一张小脸带着泫然的泪意,破坏了她的决绝:“谢咏臻你就是个混蛋!你是想说离婚是吗?你从头到尾压根就没在乎过我!我有冤枉你吗?行!今天要是飞机掉下去,咱就一了百了了,你也不用那副负荆请罪的德行。我也豁出去了,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办那点夫妻之间的事儿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你怎么好意思——”
“陈瑶。”男人清瘦英俊的脸几乎涨成猪肝色。他是想不到这女人百无禁忌起来,泼辣生猛到这种地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陈瑶挑衅的抬起下巴看着他,男人身后靠过道的旅客好奇的转过头来看他们。
“我的小姑奶奶,”谢咏臻颓了,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成吗?这个话题容后再议。”得!煽情不成,偷鸡蚀把米。
一记极大的颠簸,前排有年轻的女孩失声尖叫。
陈瑶的脸色苍白,谢咏臻狗腿的就差伸手捶肩揉腿了:“老婆你晕机?睡一会儿吧,睡觉就不晕了。”
“我不晕机,晕你。”陈瑶没有丁点开玩笑的样子看着他:“谢咏臻你怕吗?要是今天真出事儿,你连死都得跟我死一块儿,那点隐藏在心底的小心思——”
男人果断的一伸手。在陈瑶下意识的眨眼退后以为要挨巴掌的时候,整个冰凉的身体被揽入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
他的大手摁着她的后脑,不容辩驳。耳边的话带着咬牙切齿的狠:“我说你这个女人真是疯了,陈瑶你是我老婆,领了证盖了戳的,我除了想你还能想谁?!你能别这么大题小做,不对,小题大做的上纲上线吗?你哪个耳朵听到我说要离婚的意思了?我冤死了我!慢说今天出事儿一块儿死,就是活到七老八十,咱俩也得埋一块儿!跑不了!”
前排挣扎着探起一张扭曲变形的铁青大脸,忍无可忍:“哎我说兄弟,你们两个肉麻可以,能不能别老是这么晦气的提出事?我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
谢咏臻一呲牙,野兽样的:“老子请你偷听的?!”
广播里传来机长报平安的声音,宛如天籁。
陈瑶不再挣扎了,安静的伏在他怀里,仿佛一只没有攻击力的草食小动物。
前排那个哥们儿大概也看出来谢咏臻是个不好相与的刺儿头,加上飞机脱离气流区的重大利好,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就缩回了头去。
周围劫后余生兴奋的交谈声渐起,给谢痞子乘胜追击打了掩护。
“老婆,我刚才想说的真不是离婚。你看我脸皮厚吧,可就是厚的跟城墙拐角有一拼,咳,我还是不好意思讲。”
“你说。”陈瑶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谢痞子卡巴卡巴狭长的眼睛,几乎把薄唇贴到她的耳廓上。
用气腔吐出的两个字立时起了神奇到不可思议的效果。
陈瑶坐直身体,小脸红红的,愤愤不平的伸出拳头捶他:“你就是个神经病!”
“真的。我怕你吃不消。”谢咏臻越是一本正经,他说话就越是笑果十足:“保证。这是原汁原味最初的意思。”
“回头下飞机跟你算账!”女人还是绷着脸,可是气场的坚冰已经融化了。
谢咏臻微不可查的松口气,这个坎看来算是过去了。
伟哥,呵~也只有这个傻女人信。
他谢咏臻什么时候会考虑那个玩意儿?真是笑掉大牙了……
……………………………………………………
蜜月的九寨沟之行,出发之前谢咏臻就和陈瑶商量过。
他想回趟七四二六,请那些战友兄弟好哥们儿吃顿饭,住一晚。也算带陈瑶看看他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陈瑶自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要商量的重点无非就是先去还是后去。
一开始两个人想着从九寨沟回返再去甘明县,后来陈瑶兴致颇高的提出,想从九寨沟直飞Q市,看看那座久负盛名的山城。
于是带媳妇儿见战友和老领导就放到了出发之前。
认真算起来,谢咏臻转业地方才九个月,连一年都不到,可是他和那帮子弟兄见面的热乎劲,发自肺腑的亲近,让陈瑶看的湿了眼眶。
知道谢连长回娘家探亲,呼呼啦啦一老拨子橄榄绿涌进接风洗尘的秦妈酒庄。
七四二六的团长和政委做东,原本只叫了六个交情很铁的战友,最后听到消息请假出来的越来越多,连隔壁包间都被豪气的包了场。
将近二十个热情洋溢的面孔,真挚而不掺假的贺喜,一杯接着一杯盛满祝福的酒液,陈瑶就那么看着她男人毫不犹豫的抬头灌下肚,有敬必干,绝不推搪。
结果可想而知,谢痞子给灌得很惨。
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小伙子不好意思灌新娘子,腼腆憨厚的面孔在转向他们熟悉的谢连座之后,起哄倒架的立刻变了脸,热情的令人招架不住。
陈瑶看的头皮发麻心惊肉跳。
以至于到了最后,她不得不厚着脸皮起来代自家男人挡酒——
这是要喝死人的节奏啊!
只是席间连开玩笑带调侃的,陈瑶也算无意中知道了谢痞子以往的一些情…事。
山东人大徐性子直爽的可爱,没喝酒时候只会憨憨的笑,喝多了就开始有问必答。
老谢啊,那是情圣。我记得前两年他处的那个对象来过咱七四二六,那家伙,挺漂亮个丫头,给老谢治的服服帖帖的!指东不敢往西,牛!内个弟妹你别介意啊,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这不是说明咱老谢魅力大嘛~
谢咏臻喝的眯了眼,黑里泛红的脸上带着放松的笑意,懒散的身体舒展着,仿佛海面上随波而动的水母,以身做饵,美丽又危险。
滚犊子,跟我老婆瞎咧咧啥?回去让我床头柜咋办?你大徐替我跪啊?
所有的兄弟都哄笑起来,善意而不加揶揄。
谢咏臻一晚上起来吐了三次。到最后几乎是抱着马桶连胆汁都吐光了。
陈瑶给吓够呛,担忧的一边帮他端水漱口顺气一边问,要不要请人去医务室找点药吃?因为这七四二六周边荒凉的,就是想去医院都找不着门儿~
谢痞子后来已经清醒了,就是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没事儿,习惯了。去年转业之前,喝的比这还厉害呢,甭担心,明早就好。
男人倒也是言而有信。招待所外面一街之隔传来悠扬清亮的起床号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谢咏臻从床上鱼跃而起,宿醉让他趔趄着差点跌到,却是猿臂一伸,扶住床沿慢慢站稳了身体。
天亮了。
陈瑶听着他喃喃的,不知道说了什么,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朦胧的睡眼中,谢咏臻走到窗边,从拉开的窗帘往外看去。
一点点的醒透了,陈瑶就那么愣怔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而男人看着他曾经留下所有青春记忆和汗水的地方。
他挺拔的身姿久久不动,像是楼下郁葱的小白杨,笔直向上,虎虎生威。明亮的阳光给他镀上一道金边,刺的人情不自禁眯起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陈瑶硬着头皮走向岗哨执勤的士兵,心底把躲在招待所旁观那个家伙骂了个底儿掉。
这是什么恶趣味?非要幼稚的让自己假装来找人,还得指名道姓的找侦察连的谢连长。
简直了。
更幼稚的是自己,居然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点头答应了这么荒谬的小孩过家家要求……
“同志你好。”陈瑶表情诚恳的开口,完全的演戏演全套的架势:“我找侦察连的谢连长,麻烦你通报一下。”
站岗的是个年轻的小战士,二十上下的年纪,四方脸,眯缝眼。经过谢痞子认证,绝对不在他势力范围内会导致穿帮的新兵一枚。
小战士愣了一下,脑子里像在努力搜索谢连长这号人物:“同志你稍等,俺去问问。”
陈瑶点头应允,看着他走进旁边的传达室,跟里面一个战士讲了两句什么。
心里有了悔意。这样的闹剧该怎么收场?回头真惊动了里面那一帮子,不得被取笑掉大牙才怪……
“同志,”小战士出来了,很认真的表情:“俺们这块儿没有谢连长,侦察连的正副领导都不姓谢。你再想想,是不是弄错了?”
“哦,可能是我记错了。”陈瑶借坡下驴:“我回招待所再看看电话本和姓名,麻烦你了。”
“不客气。”小战士毫无心机的笑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像是那个憨憨的许三多:“你查好了俺再帮你问。”
隔着将近一百米,陈瑶眼尖的看到大徐和邵敏他们三个人正往大门这边走过来,心里不由叫苦不迭。
真是不能做坏事,立马现报的……
“姐姐。”邵敏看到她,脚下赶了两步,走过来亲热的挽住她胳膊:“就你自己?谢——”
“你们都在?正好,走,去坐坐,中午一块儿吃顿饭,下午我们就走了。”陈瑶抢过她的话头,不由分辩的拉着那个疑惑的丫头往回走。
大徐到传达室填了外出单,慢了几步出门。
跟他一块儿的闻武表情怪异,低头捂嘴快笑抽的样子。一张黑脸扭曲的厉害。
完!隔着几步回头看到这副表情,陈瑶脑袋嗡的一下子,当下窘的俏脸通红。
两个大兵快走几步,身后驶过一辆蓝色的载重大卡车,带起一股灰蒙蒙的尘烟。
“蚊子你笑啥?”通讯连的邵敏年纪不大,资历却不小,大咧咧的:“什么好事把你乐成那样?对了,老郑呢?”
“老郑过五分钟就到。”大徐瞅瞅满脸臊红的陈瑶,抬脚踹了下闻武:“给老子严肃点,再笑捶死你!”
吃中饭的时候穿了帮。
值班的战士逮着闻武问谢连长是谁,还一脸不知情的指向陈瑶的方向。
喏,那个女同志找什么谢连长。
闻武笑出了眼泪,直捶桌子。
老郑哈哈大笑,指着谢咏臻的鼻子说不出话。
邵敏笑弯了腰,捂着肚子喊,艾玛岔气了。
倒是那个暴风眼中心被揭老底的家伙一派悠然自在,脸皮厚的没有半点心虚气短啥的。被问到原因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说,好玩呗。
吃过了午饭,也就到了分别的时候。
谢咏臻很洒脱,最起码看过去正常的没什么不妥。
结实的熊抱了大徐和老郑,男人想跟邵敏握手的,飒爽的兵妹妹却直接扑在了怀里。
陈瑶没那么小心眼,尤其在看到女孩红了眼眶之后。
“妹子,以后嫁了人,一家子去A市玩啊,就住你哥和嫂子家里。”谢痞子难得感性,伸手胡噜了下邵敏的头发,真正像个疼爱妹妹的哥哥一样。
这一刻,时光柔软,生生拽住了离别的脚步。
高团座和王政委也出来了,勉励也好,祝福也罢,交握的有力大手跨越了军人和老百姓的差距,就像他们还是昔日并肩作战的战友和兄弟,不曾分离。
……………………………………………………
C市飞九寨沟的航班是次日下午一点的,两人要在C市住一晚。
原本陈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大清早赶时间,了不起早起一个小时,总不至于耽误了航班。
谁知道谢咏臻竟然痛快的同意了提前返回C市,连个磕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