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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再挥,如影附形。
“挣”一声击中长剑,剑折火星飞溅。
铁锤斜砸,噗一声击碎了女郎的右肩,如电耀击霆击。
长啸震天,铁锤飞旋惊心动魄,一声爆震,击碎了一座长拒,柜侧的红影嗯了一声,腰
被一锤未断了脊骨,随长柜轰然倒坍。
室中再次陷入死寂,片刻方传出右肩已碎的女郎濒死的呻吟。
断腰的女郎,已发不出任何声息了。
“长啸再起,坍碎的家具从满室乱飞,撞击声连续暴响人影快速地闪动挪移,铁锤所到
处,家俱纷纷崩散,声势极为惊人。
事急矣!他横定了心.奋起神威逼对方的决战。
这一着还真有效,利用家俱隐身的人失去屏障,红影随之急动,二女被逼作生死一击。
铁锤也随之挥舞,有如大雪下击,剑一触即折,无坚木摧,有如摧枯拉朽。
三剑被逼聚合,却在铁锤千斤神力下瓦解。
“啊……”传出最后一声惨叫,最后一位女郎连肩带背挨了一击,血肉模糊。
在人潮涌入之前,他已击毁升门的滑糟。
从铁船峰北麓下降,山径若有若元,由于人迹罕至,因此一些地方的石槽道,已淹没在
野草丛莽中。
有些路段则贯石隙而遇,有些已无路迹可寻。
群峰壁立,抬头只见云雾不见得天,水声如雷,水气物重。
这里就是庐山北面风景最胜处石门涧。
缥渺神魔隐身在崖根的奇石旁,监视两端的动静。
上游两里地是石门瀑,奔雷急鼓声传十里的水声扰乱了听觉,必须凭自力搜视可疑的形
影。
方外双残、葛宇轩、天蝎星,则在凹入的崖穴内歇息。温飞燕母女,被倚放坐在崖根
下。
所有的人皆衣破裤裂,狼狈万分。
他们是破晓时分窜抵万门洞的,以为没有人知道,他们躲在这般罕见行人走动的山的狭
缝里。
已是近午时分,午膳还没有着落呢。
“如果我所料不差,咱们是被人有计划的追赶到此地来的。”
闲云道人拂动着铁假手,老眉深锁:“他们为何在根本不会发现踪迹的情况下,能如此
难确地保持紧密追踪?可能吗?”
“藩阳王手下有不少人才,当然有追踪的行家,何可怪?”野鹤道人苦笑:“我担心的
是,为了摆脱他们,咱们不能采取预定的路线走动,也就无法赶到预定与许小施主会合的地
方,可在是白天,一走动就糟了。”
“你猪(不可以侮辱猪),他们会向这几搜寻吗?”
“已经半天了,应该不会。”野鹤道人语气并个稳定:他们应该认为咱们翻山越岭远
走,不会想到我的躲人绝地来……”
“你的所谓应该,都靠不住。”闲云道人摇摇头:“这两天,他们应该在山外围里里外
外的搜寻,而不应该紧跟在咱们身后,更不该人人堵在咱们预定通行的路线上,逼咱们不得
不另行觅路窜走……”
“算了算了,别再胡思乱想了。”野鹤道人有意撇开敏感的话题:“显然今日与许小施
主的约会成空,得依约定远走高飞了。”
“是的,该远走高飞了,这两个女人。
温飞燕与尤瑶民气色甚差,早已倚坐在崖辟上睡着了。
“只好丢下她们了,也许藩阳王可以解许小施主的禁制。”
缥缈神魔突然出现在崖口,有打出警讯的手式。
“下游。”缥缈神魔大声说:“有大批爪牙往这里搜,准备走。”
葛宇轩和天蝎星也累得每到一处,就得大睡,被唤醒时仍然睡眼惺松。
“你们先走,我断后。”缥缈神魔催促众人动身:“快,必须尽快赶,不然就无法摆脱
他们。”
温飞燕已今被天蝎星用腰巾背上,看着凶狠地神情有点紧张的缥缈神魔。
“你们逃不掉的。”她大声的说:“把我们母女送到护国寺,我可以放走你们一条生
路。
“你放心,你母女在我们手中,就算你们的人追及,出投鼠忌也无奈我们何。”缥缈神
魔也凶狠地瞪着她:““他们如果敢动手,你先死。”
“哼!这不是你缥缈神魔的习惯。”
“人是会改变的,尤其是在生死关头,改则去不改死,岂能不改?”
“老不死,风尘浪子到底在何处?”
“你问我,我又问谁呀?反正他会来的。”
沿洞向上急走,瀑声愈来愈震耳。
缥缈神魔落在后面二、三十步,逐渐看清了追来的一群男女。
在前面的两个人,是大总管铁掌开碑秦君山,与江右龙女郭彩资,紧服在后的是四名随
从,四名黄庭宫女弟子。
最后面的是丁字号统领孽龙龙振飞,领了手下十五名男女煞神。
二十五名男女,实力超前庞大。
缥缈神魔心中吃惊,知道大事不妙。
这些人的脚程,比自己五个精疲力尽的疲惫者快了一倍以上,要不了片刻便可以追及到
了。
已无暇他顾,必须将这些人阻滞一些时刻。
两岸石峰峭绝,涧水湍急,碧波深不见底,宽约四五丈,仅这一面耀壁下有两丈左右的
隙地可以通行。
这里本来是早些年开辟的古山径,只要武功高强,守住隘道并非难事,一夫当关,万夫
莫敌。
他在一座石项长身而起,拨剑凝神待政。
大总管看到了他,兴奋地急掠而至。
“缥缈神魔,怎么会是你?”大总管欣然说:“喂!风尘浪子呢!”
“哼!你以为老夫不配与你打交道吗?”缥缈神魔冷冷地说。
“配不配你心中明白,你一个过了气的老朽,念念不忘逝去了的英雄岁月,实在够可
怜。我要知道风尘浪子的下落,你必须从实招供。”大总管傲气凌人,没把这位一代老魔放
在他眼下,口气托大得很。
“小辈,你狂够了,我老人家不屑和你计较。你要知道风尘浪子的下落吗?”
“不错,他就躲在这一带,是吗?”
“风尘浪子的确在附近,他要老夫替他传口信给藩阳王,你会把口信传达的吗?”
“什么?口信?”
“他要藩阳王当面与他了断,藩阳王如果怕死不来,温飞燕母女的生死祸福,由意图劫
夺的人负责,你们最好退走,去叫藩阳王来。”
“哼!本座……”
“你是意图劫夺的人了,你能负责吗?”
大总管一怔,被老魔用话扣住了。
“你如果妄动,风尘浪子很可能不处死温飞燕母女,他会割下一只或两只耳朵给你,也
许割鼻尖,届时,藩阳王饶得你吗?”
缥缈神魔继续进一步的威吓:“风尘浪子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所以敢公然抢女人,
什么狠毒的事都可以毫不迟疑地做出来,割耳鼻算是微不足道的事了,你走吧!去把藩阳王
找来,你负不起温飞燕母女的生死祸福重责。”
“本座奉命行事,负责搜擒风尘浪子,不问其他,你缥缈神魔也是该杀者之一,本座先
找你。郭宫主,你对付得了这老朽吗?”
大总管避重就轻,争起不动。
“我本来就奉命格杀的,他的灭魔音浪得虚名,连外宫的弟子也克制得了。”江右龙女
同样目如傲慢,似乎忘了追逐老魔,而断送了不少人的事故。
“好!去毙了他,请。”大总管相当客气地下令。
江右龙女把老魔恨入骨髓,身形飞掠而出,距巨石约丈余,猛地左手一拂,右手剑陡发
龙岭,身剑合一向石顶疾射。
三道淡淡电虹,从江右龙女的左手鱼贯而出。
缥缈神魔如果将注意力放在江石龙女的剑上,必定先一刹那被电虹射中。
老魔曾经横行天下半甲子,人老成精,目力依然锐利,已看到迎面射来的淡淡电虹,看
速度,便知道这种暗器劲道极为可怕,一般的内家气功绝难抗拒,怎敢冒险用剑击落?
何况对方正随在暗影之后,无畏地展开攻击,势难兼顾,即使能击落暗影,也没有余力
接剑。
他向下一挫,倒滑一下巨石。
发,鱼叉近身才听到破风飞行的厉啸,劲道骇人听闻。
难以相信的是出于一个青春美妇的纤纤玉手所发出的。
双脚飘落石根,立即上升,轻功骇人听闻。
一声怒叱,声如沉雷,与灭神魔音有异,是发动的叱声,随声发剑,威猛绝伦。
双方在石顶照面,同时发剑抢攻。
挣一声暴震,剑迸发扑面生寒。
江右龙文在火星飞溅中,倒飞下石。
缥缈神魔脚下不稳,猛烈的晃动,但总算稳下了马步,可知剑上所承受的打击力极为沉
重。
女人的体质不宜硬拚,江右龙女在电光石火似的急迫情势中不得不退,搏击的经验毕竟
不够,出没料到老魔应变的身法如此迅疾,几乎一剑出彩。
人影破空与至,练子枪直射心坎。
丁字号统领到了,接替江右龙女抢攻。
缥缈神魔的马步,还没完全稳下,枪手势捷逾电闪,已来不及闪避了。
百忙中一剑拂出,挣一声击中枪尾,抢尖急旋,九合金丝链缠住了剑。
丁字号统领飘落石顶,无意收枪夺剑,大喝一声,右掌吐出来一招小鬼拍门,掌出风雷
骤发,掌风如山岳般吐出。
以快打快,双方都豁出去了。
缥缈神魔的左掌也向外疾翻疾吐,全力接招。
砰一声大震,拳劲接实。
两人同时向后震飞而起,劲道半斤八两。
大总管怪眼一翻,向前一冲飞跃而起,跃登巨石哼了一声,时为纵落。
缥缈神魔的剑,已脱出练子枪的纠缠,但真力耗损甚多,刚飘落便看到大总管纵落,立
即发出一声怪啸,用上了灭神魔音,剑也同时吐出。
“现世,”大总管沉喝,声发石洞里晌起一声焦雷,压下了灭神魔音,压下了雷鸣舰的
瀑声。
随着喝声,虚空一掌向攻来的剑影拍去。
缥缈神魔的剑,剑身前半段突然炸裂成碎屑,碎屑仍以无穷刚猛的劲道前飞,身形也向
后暴退。
共个三枚碎屑,钻人老魔的右背肋。
大总管绰号称铁掌开碑,并非夸大,竟然可遥碎剑身,众劲仍把老魔震退丈外。
灭想赶上加一举,灰影乍现,闲云道人到了,右臂的快假手拨开几乎擦例的缥缈神魔,
左手抓住温飞燕的后腰上,将人向前一推挡在身前。
“好霸道的铁掌功。”老道流声叫:“再来一掌!贫道要试你的胆气和忠诚。”
大总管大吃一惊,百忙中收掌疾退。
假使一掌击毙了温飞燕,主子颧阳王面前如何交代?
“老杂毛,你这算什么?”大总管厉声资问:“你也算是老一辈的名宿,能用这卑鄙伎
俩吗了呸?你不觉得可耻?”
“是否可耻,等藩阳王来判定。”闲云道人厉声说:“带了你的人退,不然贫道立即处
治这个什么尤三夫人,保证让你大开眼界,怕你不敢看。”
“杂毛你……”
“你不退是不是?”闲云道人的铁手,拍拍温飞燕的肩膀:“女人,你还没死呢!你的
大总管就不理会你的死活了,你能信任他对贵城的忠诚吗?”
“大总管,不要管我的死活……”温飞燕厉叫。
大总管打一冷颤,怎敢不管城主爱妾的死活?
闲云道人哼了一声,铁手挑住她的云髻。
大总管一咬牙,举手一挥。
“退!等城主赶到再说。”大总管转头叱喝,同时愤怒地后退。
他们仅退出百步左右,左右一分隐起身形。
缥缈神魔脸色不正常,右肋有三颗断剑碎屑嵌入肌肉,脸色哪能好?
“你……你们怎地不走?”缥缈神魔沮丧地问。
“走不了,杨施主。”周云道人苦笑。
“为何?”
“石门洞上面,已被大批爪牙堵死,插翅难飞,一个人堵住就够了。”
“哎呀……”
“一谷一庄的人,就退在前面不远处死守。
“咦!他们……。
“他们是被赶下来的,本来打算从这里脱身,一听贫道说下游已有大批爪牙追来,只好
在原地死守了。”
“糟!咱们岂不成了笼中鸟了吗?”
“说难听些,瓷中之鳖。不过,有尤城主的妻女在咱们的手中,至少不会输得太惨。”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老道,大不了赔上了老命,没食什么好怕的,走,去找一谷一
庄的人商量,他们敢与藩阳王反脸成仇。
人手多仍可一挤。”
一谷一庄的人打错了主意,以为上面由然被封住。向下面的石门涧脱身,上面的人即使
追赶,也不难应付。
这条路是大险,只能容一人攀援上下,摆脱追踪不易,降也能阻挡追来的人。
他们却没料到,下面有人对封锁。
两面一堵,可就成了瓮中捉鳖啦。
八极人魔发现他们向下面的山径移动,并不加以阻止,也亦步亦超往下跟。
下降余里,先后赶到三批爪牙,四十余名男女与八极人魔会合,人数已超出了六十大关
了。
但后的是地极阴魔和范庄主,掩护一谷土在的人向一急断。
八极人魔与门人玄灵宫宫主毒手判官,在上面保持二、三十步距离,神色很悠闲地亦步
亦超。
后面五、六十个男女高手,形成长长一串长蛇阵,象是山下客,毫无即将展开博杀的紧
张神情流露。
“喂!老白,你们人已经够多了。”地极人魔仰面高叫,声音压如雷的瀑声:“为何不
发动攻击?我等你们冲下来……”
“哈哈,老胡,时辰未到,你急什么呀!八极人魔震耳的嗓门也压下瀑声:“真要发动
攻击,还有让你等的机会?”
下几块大石,至少可以压死你们一半人,尤城主是个守信的人,给你们一个时辰,企不
会提前分秒,这点你可以放心。”
地极阴魔感到有点心中凉凉的,山径几乎是贴着山崖向下斜,山崖向下斜降的,在上面
报下几块石头,真可以浸死不少人,压不死也会在深壑底部。
他们到底有何阴谋?”范庄主比行毛骨惊然的感觉:“鸿老,显然咱们不该从下面
走。”
“不从下面走行吗?”地极阴魔苦笑:“我担心的是,下面恐怕人更多的人,等候咱们
入网进罗,上下两面一培,真成瓮中捉鳖呢/“得加快些,希望不要被堵在绝地里。”范庄
主心守焦灼,立即传出了加快的信号。
接近石门瀑,说话的声音已经难辩,水声如雷,匹练垂下三百步,水气烹腾,所有的
人,皆缘藤攀壁而下,要快根本不可能。
这条路,后来被游客称为百丈梯,胆量攀援的人少之又少,通常游迹仅及狮子岭,向下
望而却步。
因而游客绝迹,山径埋没成为绝地。
八极人魔一群人不再跟下,似乎人数也减少了许多,一半以上的人数消失了。
象这种天险,一个人扼守就够了,不需要太多的人手人多也派不上用场。
“哈哈哈哈……”八极人魔狂笑声,在如雷瀑声中,依然听得真切:“老胡,祝你们好
运。”
他极阴魔正小心翼翼攀岩缝下降,擒头上望,只看到八极人魔师徒与三名青衣人,上下
相距约二十步左右,排列在斜凸出的山崖上向他狞笑。
“是不是尤城主就要来了?”他大声问。
“你真蠢,老胡。”八极人魔叫:“尤城主一城之主怎会在这种天险绝地和你们玩
命?”
“你们到底在玩弄什么诡计?”
“不久自知,哈哈哈……”
笑声未绝,五个人突然消失了。
“鸿老,要不要出其不意冲上去?”范庄主不安地问,作势反向上攀。
“不要做傻事。”地极阴魔说:“只要一个凡夫俗子,丢一块石头下来,咱们只有一种
结果。”
“摔落涧底,我知道,但是……”
“如果有万一的成功希望,是吗?尤城主已有了万全准备,会给你万一的机会?不必妙
想天开了,咱们赶快降下洞底才有希望?”
长冲与九奇峰两水系,汇合成将军河,再汇合上霄峰的溪河,下注为白龙潭,从天池、
铁船如门的两峰间,白峰端双巨石中下端成瀑,峰底便是石门涧。
涧在插天奇峰下向西流,水势湍急,怪石降隙飞珠溅玉,仅涧南岸勉可通行,如果派人
堵住两端,真如瓮中捉鳖,河侧峰崖壁立,插翅难飞。
一谷一庄的人,以为璇玑城的人从狮子岩一带围堵,所以认为向下游脱身有望。
而缥缈神魔几个人,被大总管一群人堵柱上面,也认为向下逃才有上生路。
终于,双方在中游碰头。
沿崖根的乱石丛辟路而走,这里的古山径草早就埋没了,行走十分费劲。
在前面的姜谷主带了两名随从开路,劈面碰上了也在前面开路的野鹤道人。
“咦!是你们?”野鹤道人讶然叫:“姜施主,你们好象也很狼狈。”
“岂仅是狼狈!”姜谷主懊丧地说:“璇玑城的人堵住上面,咱们是无路可走,道长,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