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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墨家已经起来,接下来,应该是法家了。”
陈缘缓缓说着:“仁义诞生的便是礼与侠,一者为大仁,一者为大义,在这之后,仁义化兼爱,包容一切,希冀天下人人如龙,自强不息,再无纷争战斗。”
“但渐渐地,你会发现,这种乌托邦式的理想情况几乎不可能实现,我们是情感文明,是拥有自己思维的,不是机械人,输入一个程序就能够让所有人在某件事情上保持一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你看一粒沙,它就只是一粒沙子,而佛祖看了一粒沙子,他就知道了,这沙子里装着一个世界。”
“如果真的想要天下人人自律,那么在当前的社会形式下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法。”
“有法可依,有法可断,天下公道自然有人帮你判决,所谓心如明镜照亮清天,正是这么个道理。”
陈缘侃侃而谈,越女则是目瞪口呆,好半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确实是。。。。。。我从没有想过儒、墨、法三家居然会是这种关系,环环相扣,从儒中演变墨道,从墨中演变法道。”
“生生不息,那这么说,法道还能继续变化?”
陈缘点点头:“可以,只不过,时机未到罢了。”
他又转向阿青:“阿青,你跟着我布道,如今也有百日,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法?你想让我练武吗,哼哼,我可不会练的!”
阿青摇摇头:“就像这百日的布道,我看你一张嘴巴就能说遍天下,既然有嘴就行,还要武力做什么呢?”
陈缘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你看我布道时,也有人来找我麻烦,若我不是高手,那是不是当场就被干掉,何谈布道?”
阿青指了指越女,又指了指自己:“你有我们为你保驾护航啊!”
“若是你们都不在呢?”
陈缘笑起来,见到阿青语塞,心中不免叹道终究是个少女孩子,与越女还是比不得。
两人是同一个身份,同一个人,但却不是同一个魂,不是同一个身体。
阿青是越女,越女是阿青,但阿青又不是越女,越女也不是阿青。
“武力是一切的根本,其实不论我说的天花乱坠,对方就是不为所动,铁了心就要来杀我,到时候你又能怎么办呢?”
陈缘对阿青谈着,越女若有所思,笑道:“我记得佛祖。。。。。曾经也动过手打人的,而且差点把人打死。”
“不错,群魔皆倒的故事,你也听说过。”
陈缘点头:“佛祖要传播教义,一样不是靠着嘴巴和善行就能办到的,遇到打贼要人命的劫匪,佛祖一样会动用雷霆手段。”
“穆罕默德传教时,一手持古兰经,一手持圣书,信我者生,抗我者死。”
第六百三十八章 传道与偶遇!
宗教本就是这种东西,佛家谈净土慈悲,基督谈天国快乐,实际上都是一样,天下间的宗教领袖都不是只靠一张嘴就能说出来的,他们或是自己为不世出的高手,或是有信奉他的弟子为他当打手。
就算是儒家,在正史之中,子路其实便是孔子的打手之一,每当他打了人,孔子都要对他进行一番教诲,既彰显了自己的道,又让子路成为天下间有数的贤者,可谓一举两得,磨刀不误砍柴工。
布道之旅仍在继续,陈缘长途跋涉,来到了一处都国,这是一个已经衰落的小国家,在这种大历史潮流里属于很快就要打出gg 的炮灰国家之流。
陈缘在这个国家中宣**律法规,完善法的本质,三日的布道,从第一日门可罗雀到第二日小有名声到第三日人声鼎沸,他的宣讲迎来了许多的百姓旁听,在这个礼道德行为准则的时代,关于法的出现确实让人感到振奋,同时,也让人感到一丝无奈和惊恐。
法不容情,这是陈缘着重讲的四个字,就像是天道,如果天道有情,那么必有好恶,既有好恶必然有失公允,失去公允,那还需要这个天道做什么呢?
陈缘的宣讲,着重表达一个思想:人生需要秩序,唯有法才能给众生带来平等,这一道对于最高统治阶级有不可抵挡的诱惑力,但同时对于中上层的贵族们则是一柄悬在头顶的铡刀,让他们心中胆寒。
国有国法,地有地律,天有天条!
世界之中有规则,而法正是规则的体现,要告之人们,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且不能带有主观臆断去看,要真正实事求是的查证,考研,收集证据,一言堂是不可以有的,而伪造证据,迷惑旁人的人更是要受到严惩,不可放宽。
陈缘的宣讲在短短七日内受到了巨大的反响,半个国家,十二座城池的人几乎都成了陈缘的信徒,这种号召力是连越女也没有想到的,她本就是春秋战国人,知道百家经文,同时也知晓最初传道时,那些圣人的无助,以及心酸。
越女不得其解,朝陈缘求教,陈缘摆摆手,笑着回答:“其实很简单。”
“世界融合,历史混乱,天下变得战乱不断,比原来更加可怕,百姓们迫切的希望有圣贤出世,为众生指引一条光明的道路,宗教,正是在乱世之中才能得以扎根发展,并且最终形成规模,永世传承下去。”
“在和平年代,统治者当然不会希望有宗教凌驾在自己的权威之上,所以才会打压,你看西方的教皇,在中世纪,国王的王冠甚至都需要教皇来授予,这就是神权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情况,教皇甚至有能够废除国王的能力,而他要这么做,只需要一句话:神不承认这个王。”
陈缘的语气很平静,但听在越女耳中不亚于天响惊雷,她回过神,喃喃道:“难怪后世只剩下儒释道,因为三教不争,道讲无为,儒讲君臣,佛讲来世,没有一个对皇权产生直接影响的!”
“剩下的,法家定法,被君王猜忌;墨家讲究大同,自然被统治者恐惧;纵横家玩弄阴谋,这更是触及了君王的逆鳞!”
“这是历史的巧合还是必然?!”
陈缘开口:“我认为是必然的结果,大地的不同造就了不同的信仰,一开始都是冲着心灵的安定而去,说来很讽刺,西方崇拜强者,注重力量,但却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神灵顶礼膜拜,并且认为他就是宇宙中心,他是不可战胜的,谁告诉你们他是不可战胜的?”
“你有和他打过吗?而东方恰恰相反,注重心灵,但骨子里却更加承认力量!”
“你要我信奉一个神,可以,但我要知道,我信仰这位神,我能够得到什么!”
“只是画个大饼,是不会有人追随你的!”
陈缘的话字字珠玑,而阿青和王小瓜则是若有所思,尤其是阿青,她开始自己思考,想着武力与心性之间的关系。
有力量就有话语权。
宣讲七日,国都有大臣架车骑前来恭迎陈缘四人,随带三千甲士,这已经是最高规格的待遇了。
陈国,在春秋前期很猛,地位很高的公侯级大国,在春秋后期战国初期连续打出两次gg又重开两局游戏的可悲国家。
陈君接见了陈缘,此时陈缘用的是韩非的名字。
时代已乱,这些都无所谓了,陈君对陈缘的法学之说很感兴趣,于是邀请陈缘入宫,促膝长谈,直至夜半过后,陈君犹不觉疲累,听那学说宛如得闻大道,兴奋异常。再看陈缘,神态平静无一丝不适,不饮不食,气度不减,直有圣贤之像,不由地大呼天人下界。
半夜里,阿青在陈君为她们四人准备的寝居内,这个院子算是上层的贵族才能享受到的,阿青从没有见到过这种大庭院,很是开心的蹲在水池旁,天上月亮倒映在池水里,被阿青拿竹枝一搅,缓缓扭曲散开。
阿青看着月亮散开,忽然来了兴致,明知道不可能捞到,还是伸手去捉,王小瓜蹲在木板上,双手托腮,静静的看着阿青,痴痴的笑,全然不像是个打败神将的武圣人。
这就是个花痴小男生,看见自己的女神在这里,心中满是高兴与开心。
砰砰!
忽然,院门被敲响,阿青狐疑的转头,这个时间点了,还有谁会过来?
她打开院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俊秀风雅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正是玉树临风时。
这是个温柔的男人,阿青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就这么想了,后者见到小姑娘,也是微微一愣,但立刻便对阿青抱拳施礼,同时整肃衣冠。
“夜深打搅,只是之前闻贵院中传来碰撞之声,这才前来察看一番,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哦。。。。没事。。。。”
阿青摆摆手,看着后者的脸庞,忽然鬼使神差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抱拳,整理仪容,严肃道:“在下不过一介无名之辈,姑娘知道也就知道,不知道也就不知,名字不过是外物,何足道也?”
“那不一样,人生活一甲子后,化作黄土,能让人记住的也就只有名字了。”
阿青笑起来:“难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吗,那就当我没问吧。”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男子摇摇头:“既然姑娘想知道,那在下也就说了,在下名唤。。。。。。”
叮!
一柄铁剑忽然横天而至,猛地插在阿青与男子中间!
屋内传来声音,浩大高远:“夜半交谈,与闺中女子,似乎不太好吧!”
话语传入男子耳中,后者略微思索点点头:“确实是不妥,多谢前辈指点迷津,晚辈告退。”
他洒脱的转身而走,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阿青古怪的看着这人,歪了歪头,再看看屋内,不知道为什么白姐姐会出手赶跑对方。
而在屋内,王小瓜愣愣的盯着门口,刚刚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此时越女从屋中走出,拍了王小瓜一下。
“那个人的样貌记好了,千万不要让他接近阿青。”
王小瓜奇怪道:“为什么?”
越女低声回答:“他叫范蠡。”
第六百三十九章 法家之说!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阿青的心里波动刚刚产生,远在王宫内的陈缘便瞬间明白了一切,他的眉头皱起来,眼神开始微微眯起。
“历史长河依旧在按照某种规律运转,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陈缘叹口气,坐在陈缘对面的陈君则是大奇:“先生为何叹气?”
“我叹天下礼崩乐坏,只求德行来约束世人,显然不可行,需要尽快推行律法。”
陈君点头:“先生说的极事,我也曾想过办法来约束世人,定制一套准则,但这并非一日一人一世之能办到,但,今夜听得先生一言,胜过十年苦思,一人堪比千人之智,真乃不世出的大才!”
“我欲请先生为相国,助我推行律法,复我陈国!”
陈君起身,后退三步,而后跪坐朝陈缘施礼,面对一国之君的大礼,陈缘也不敢怠慢,毕竟他现在扮演的是韩非,而不是那位上天入地的神仙。
“如此甚好。”
。。。。。。。。。。。。。。。。。。。。。。
“姐姐,你为什么把他赶走?”
“姐姐,你的红衣衫也不穿了?”
第二日的清晨,阿青起来,走到庭院中央,越女傲然而立,面朝太阳。阿青奇怪的看着越女,后者脱下了红衣,换上了一身白袍。
越女转头,缓缓开口:“因为我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给了我惊醒,若是不穿白衣,恐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明白了,为什么陈缘来到这里时,便换去了他那身标志性的黑衫金龙服,而是不断变幻穿着,一开始越女以为只是因为他要传道,诸圣自然不可能只穿同一件衣服,既要传道,自然不能让信众知晓,诸多圣人其实都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但昨晚看见了范蠡,而且并非是她那时代中的老者,其实越女是认得范蠡的,这一点陈缘也是知道。越王问范蠡奇人时,正是老朽的范蠡把越王勾践带去了越女面前。
但这个范蠡不同,他很年轻,而且有着抱负,比起老范蠡来,他更加文雅,更加讲究知行。但越是这种人,越是惧怕从高位落下的时候,所以他们不会背叛,他们害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若说南阳五圣的范蠡是大智大贤,那这个时代的范蠡不过是个玩弄人心的谋士罢了,莫说圣贤,连大奇士他也是称不上的。
阿青与范蠡的宿缘依旧要出现,越女心中不高兴,她决定出局了。
若是穿着红袍,会入局,深陷局中不可自拔,迷失自我,所以她决定先出局,在局外干涉。从现在起,她彻底把自己带入白素贞的角色,不再以越女的身份示人。
包括对陈缘。
“千年蛇妖梦回春秋,两千年后有水淹金山寺,两千年前,我要不要来一个水淹越国呢?”
越女自言自语,她早已突破到见神境界,不再是先天绝颠,现在距离位列人仙也只差半步,但这半步已经把她困住许久,无法踏出去。
仙法不论,但武功中有这么一个说法:武功高出一寸,那就高的没有边了。
“换上了白袍,看上去好多了。”
陈缘从院门走进来,越女见到他,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陈缘便做了个制止的动作。
“我已经知道了。”
二人交换眼神,陈缘把王小瓜扯来,对他耳语了几句,后者顿时面色变得通红,同时面现愤怒之色,听着陈缘的嘱咐,认真的点了点头。
越女看的古怪:“你对他说了什么?”
陈缘伸出手指来摆动:“天机不可泄露。”
。。。。。。。。。。。。。。。。。。。。。。
陈国很快开始实施新的法案,而令人感到惊诧的是,这种制度的推行得到了全部国民的一致同意,百姓们极其配合法律的施展,就连军队也不例外,直到这时候,陈君才明白,原来法家学说早已在他的国家里扎下了根系,如果说法学是一颗种子,陈国是一片沃土,那么现在这颗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可以遮风挡雨了。
陈缘在国内呆了三个月,在这个世界中,无论呆上多久都是没有事情的,因为历史的混乱,而且这是一个世界而不是星辰,与主世界的时间轴完全不交接,哪怕在这里呆上千年,出去之后,只要你想,也仅仅是过去一天而已。
世上方七日,洞中已千年。
两者对调,完全没有半点不和谐的感觉。
三月过去,陈国开始变得强盛起来,当一个国家,君臣百姓齐心协力,那么便是天塌地陷,山河倾覆,他们也能挺过去,再创造新的辉煌。
陈缘为陈君制定了法案,以及数个不同的方针,以应付各种情况,随后陈缘辞去相国之位,欲要继续远行。
陈君大惊失色,极力挽留,而那些大臣将领也是纷纷劝阻,陈缘对此只是笑笑,他知道这些挽留的意思中还有一层,乃是不愿意让法学流落到外,若是其他国家学过去了,那么天下便再也没有陈国崛起的余地。
陈缘摇摇头:“真假两意,瞒不过我,陈国已走入正规,只要掌握缰绳的那只手不松开,保持正确的路线,那么它就会一直成长,奔跑下去,永无尽头。”
“我谈法学,之所以在陈国,一来天下战乱,小国百姓流离失所,没有容身之处,没有安全感,自然需要秩序的力量来抚慰自己。这是准则,而不是刻意制定的不合理的法规,若是有,则需要废除,且严惩不贷。”
“大国自有一套说辞,我没有必要去大国游说,而剩下的小国,你陈国已经起步,且上下一心,君臣浑然一体,若是被其他小国后来居上,那也只能说明,你这君王,当到头了,实在是扶不起的烂泥。”
陈缘话语落下,大殿中顿时群情激奋,原本有意挽留陈缘的许多臣子纷纷出言怒斥,言他不尊上下礼法,看他们的穿着,应当是陈缘“孔丘”身份的信徒,是儒教中人。
君城礼法,道德纲常,这是这些自诩为君子者最好做的事情。
陈缘大笑起来,对这些信徒道:“我告诉过你们,君城礼法,长幼尊卑,那是要刻在心中的,而不是时时挂在嘴上,这样就落了下乘,久而久之就成为阿谀奉承,失了原本真意,君臣交心,体恤黎民,恩威并施,如此才能带动天下人心。”
“儒家之道,不是讲究面皮,而是讲究心,心中有礼,则乞丐亦是圣人,心中无礼,儒圣亦是奸佞!”
“放肆!”
许多儒家弟子跳起来,对陈缘怒目而视,他们自然不知道,站在他们眼前的,就是为他们传道的儒圣人。
陈缘大笑着出王宫,陈君叹气坐下,而边上一名将军则是怒不可遏,见君王授意,立刻挥手,命令三军将士把陈缘拿下!
“众军听令,把他拿下!”
数千士兵涌入,陈缘摇头,一挥手,千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