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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么？”某种神色一闪而过，然后又若无其事的帮她包扎。
这眼神很熟悉，Ａｎｇｅｌａ心理感到一阵怪异。和他的。。。怎么那么像。
岑岑包扎完伤口后，就出去帮忙找陈琛了，好像是和刘正还有李姐在一起商量什么。Ａｎｇｅｌａ坐在会客室里，没多久接到一个电话，是本地号码。
“喂？”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对方挂断了。
“真是奇怪“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电话一眼，亟须等待。
大楼电话厅内， 岑岑放下电话。
“报复？”刘正和陈琛刚从李姐那边出来，一边走，一边继续早上的话题。
“。。。。”陈琛沉默着。
“你当时在美国，我还经常看到你，你能做什么去报复远在广州的岑岑？”
“很下流的手段。”陈琛回了一句，“我不想说了，我去找Ａｎｇｅｌａ，你去找疏影吧”冷冰冰的声音，加快步伐走向会客室。
打开门，看到Ａｎｇｅｌａ坐着，端详手上包扎好的伤口。温和的说，Ａｎｇｅｌａ，我们走吧。
她抬起头，脸上并不是往常欣喜的表情，望着他，过了一会，突然问。
“David； ２年前我们在Ｍｏｔｅｌ那次，你做爱的时候手机都没有关，为什么？”
CHAPTER 18
“岑岑，下了班陪我去买礼物吧“电话里面，Angela很有兴致。
“礼物？什么礼物”岑岑换成耳塞，一边修改方案一边回答。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你陪阿，下了班我来接你。”
“好吧。”
断了电话，岑岑别过头，看看窗边正在讨论的小组，陈琛，刘正，还有几个年轻人，都是聪明而杰出的伙伴。特别是陈琛，虽然说话不多，但往往一针见血，会让其他人恍然大悟。也因此，渐渐和刘正这个正牌项目组长一起，成了带头人。
他的沉默，他的微笑，都在闪光。
感受到视线，陈琛回过头来，望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寒夜中的星子一般的眼睛。
心陡然漏跳一拍，掩饰着微笑，然后继续投入讨论，但脑海里，却乱成一团麻。
“今天是情人节啊”不知谁突然叫起来。整个办公室埋头苦干的人都抬起了头，发现是岑岑，兴高采烈的样子。“我们向组长要求提前下班吧！”
“好啊好啊”一呼百应。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了刘正。
还能说什么呢，刘正抬起手腕，5点差10分。
“今天到5点就下班吧。”说完，看到岑岑在本本后面伸出大拇指，不由笑起来。
5点，收拾好东西，想找岑岑一起的时候，被李姐找去谈事情，回来发现已经没有人影了。陈琛也不在。
刘正皱起眉头，走到岑岑位置上。由于电脑刚刚拿开，桌面还是温的。抬起头，便看到窗边，刚才自己坐的位置，以及陈琛的位置。
她抬起头，会看谁呢？
“你在看什么？”
Angela回过神来，透过镜子，看到梳妆台前的自己，脸色有点苍白。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那条细细的项链，很普通很老旧的式样了，劣质简单的链子，中间穿了一个小小的金属双层圆环。应该是中学时代流行的款式，男孩款式是金属内双层，女孩款式是外双层，这样正好嵌在一起，成为一个情侣环。
手不由握紧。
岑岑走过来，看到Angela握着自己学生时代的东西，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由奇怪。
“Angela？”
“啊，”Angela勉强微笑了一下， “我就是想买一条差不多这种样子的，不过是男式的，这么老的东西，可能很难买到了。”
“不会啊。”岑岑瞪大眼睛，“不要告诉我你突然心事重重就是怕买不到这个。去随便哪个学校附近应该都有差不多款式的买到。”
由于不想背着电脑去逛街，岑岑便和Angela先回了自己家，放下电脑换了衣服出来，看到Angela居然对着自己那条链子沉思。
“你这个。。。另外一条是送给了你当时的男朋友？”Angela问。
“是啊，中学某个情人节那天。”岑岑拉着Angela出门，一边反锁一边回答。
“你们兄妹俩真的很像。。。。。”
岑岑一愣。
“他脖子上也总挂着那样一条链子，看起来很多年了的样子，什么时候都不会取下来。”
“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子，让他那么怀念。。。。。。”声音中透出些许落寞。“你呢？你现在还留着这个，应该是还忘不了当时的男朋友吧。。。。有时候，太过深情和专一，也会伤害到人啊。。。”
岑岑没说话，任Ａｎｇｅｌａ自言自语。其实，这个时候，她也并不是想真的知道当时那个男孩子的情况吧，只是想为自己感叹而已。
当时的男孩？情人节礼物？
岑岑苦笑。
因为，根本就不记得，这串项链为什么还留在自己身边。
只知道，自己记得一些很奇怪的场景，却不知道，自己忘了什么，陈琛和刘正也都说已经完全恢复了。到底，那场车祸，还忘了些什么。
选好礼物后，就看着Ａｎｇｅｌａ去了和陈琛约好的饭馆。然后自己回家。
接到刘正的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以头疼为借口推掉了。
随便做了点东西吃，碗筷也懒得洗，摊在了水池里。就窝进沙发里，一边上网一边看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电话铃响起。
“喂？”睡意朦胧的声音。
“疏影？我”陈琛的声音。
“啊？”什么时候了，岑岑看看挂钟，１２点半，这么晚还打电话来干什么，明天再谈不行么。。。。
“开门，输赢，我在你家门口。”
“啊！”这下清醒了。岑岑跳下沙发，抱着被子开了门，陈琛走进来，关上门，脱下大衣挂起。
然后走进岑岑卧室，在梳妆台前站住。
“你现在来做什么？”岑岑跟进去，很惊讶得问他，“你不应该和Ａｎｇｅｌａ一起庆祝情人节么，好像这一天还是你们的恋爱纪念日啊！”
陈琛没说话，只是看着梳妆台上那一条链子。
“陈琛！太晚了，回去吧！”岑岑皱起眉头。
陈琛依然没听见般，拿起那条链子，仔细端详，脸上露出微笑，不，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仿佛透过那圆环，看到了另一个地方，在深深缅怀。
“输赢，”半晌，他回过神，转头看着岑岑，目光变得坚定。“听我讲个故事，好么”
然后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用被子把她裹好，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充满控诉（那眼神在控诉“我要睡觉！！为什么不让我睡觉！！”）的眼神中，开始了讲述。
很早很早的时候，有个男孩子，我们姑且叫他Ａ吧。他从小自诩聪明到天下仅有，世上绝无。不要笑，你不也是。从小他就是很受老师家长喜爱的人，而且，因为长得可爱，也很有女生缘。他身体不是很好，容易生病。也因此，他很努力的念书，很听家长的话，对所有人都非常温和有礼，希望别人只会看到自己最好的那面。
１３岁那年，他意得志满的被保送进了全省最好的中学，并且顺利的成为了当时风头最健的男生。
然而，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女孩子。他第一次从心底里认同的聪明的女孩子。上课经常走神但是能够应付老师提出的任何问题，做数学题的时候会两眼炯炯有神，兴致盎然。很少和男生接触。
然后，老师安排了他俩一起参加数学竞赛。虽然当时没说，但他心里其实很期待，也有些紧张，怕她不愿意和男生一起搭组。
然而，他们的合作却出乎意料的有默契。每次解出一个难题，她就会高兴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被那样的眼睛看着，他第一次有了脸红经历。心里有了很奇妙的感觉，期待，又紧张。
输赢？输赢？趴着可以，别睡着了。。。。。。。。
输赢？
。。。。。。。。。
看着她慢慢闭和的眼睛，头一点一点最后完全栽进了他怀里。陈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将她抱起放到床上。
站在床边，望着那个微张着嘴唇睡得香甜的人，俯下头，吻了上去。
chapter 19
清晨，岑岑醒来后，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那个脸颊绯红的自己。
昨晚竟然做绮梦了，梦到一双温柔的手轻抚过自己身体每一寸肌肤，自己和那手的主人缠绵热吻。
温暖而柔软的嘴唇接触的感觉，似乎还留在唇边。
痴迷了一会，突然发现梳妆台上的项链似乎有点不一样。她拿起来细看，那个金属环，是一个完整的环。男式的内层双环和女式的外层双环天衣无缝的契合在了一起。
一道浅浅的划痕，从内环延续到了外环。
“我当时怎么那么任性。。。。。。”无意识的念出来后，岑岑突然一惊。“刚才我说了什么？”她问镜子里的自己，“我记得么？当时发生了什么？”
“小心，你这样只穿睡衣会着凉的。”好听的醇和的男声响起，一双手拿着一件棉外套披在了岑岑身上。
“阿！”岑岑突然一身冷汗，站起来反过身，面对着他。
“陈琛！？”
“昨天晚上。。。是你？”岑岑又急又气，“你。。。。”
“昨天晚上？”陈琛装作沉思了一会，然后说，“昨晚什么都没做啊，你睡得那么死，我怎么都弄不醒，就只好放弃了。。。。。但是现在，你醒了。。。”
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岑岑用力想把他推开，但是却无济于事。
这样的场景，好熟悉。
岑岑愣住了。
而他，也只是把头抵住她的额头，低叹。
“为什么我的情人节，都与你有关。。。。。。。”
岑岑抬起头，“这项练？。。。。”
大四那年的情人节，你拿着那一套项链来找我。看到那套项链的时候，我的心情真得很奇怪。
你可能已经忘记了，我却记得很清楚，那套链子，是你高一的时候买的。神神秘秘的买回来，还很怕让别人知道。开始以为你是要送给刘正那小子，但一直没见到他戴。后来，我以为你不过是自己买着好玩，也就没有在意过了。
但是，大四那年，我确定要出国了，当时差不多已经联系好了学校。我知道，你也是填的那所学校。因为我偷偷看过你的投递列表。
你说要送我那一条，自己留一条。我拒绝了。
却没想到，你居然哭起来。见我怎么也不肯收下链子，你突然把链子狠狠摔倒了地上，然后离开了。
你走后我捡起那条链子，看到由于撞倒了石块，圆环上已经有了划痕。
为了让你以为我没有捡起那条链子，我把男式那条收起来之后，晚上才拿女式那条给你，告诉你自习回来的时候，看到这个还在地上，所以捡起来还给你。
你当时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接过然后就离开了。
我想，我可能真的让你生气了。不过，想到以后还会一起出去念书，总有时间弥补，所以就任由你的冷漠，直到我出国离开。我在那边等了两个星期都没有见到你，在同学会上查名册才知道，你根本没有来报到。
后来听我妈妈说，你家里因为投资失败，赔进了所有的积蓄还欠别人１０多万。所以，你放弃了ＯＦＦＥＲ，开始工作来偿还债务。
当时我多后悔，没有收下那条链子，没有仔细问你。不然，我不会出去的。宁愿找一所国内学校读研，也要陪着你一起度过难关。。。。。所以，这链子我自从带出去后，就一直戴在了身上。
“切”岑岑趁他不注意，推开他，走进客厅。“那你为什么不回来陪着我。”
“。。。。。因为，你懂得如何伤害我，正如我懂得如何伤害你。”陈琛跟着走进客厅。
客厅的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煎鸡蛋，牛奶还有面包。
原来，刚才起床的时候没见到他，是因为他在厨房弄这个。。。。。
“我去了半年就想回来了。。。。。。想着过完年回来比较容易，所以就一边打工攒钱，一边等机会和你联系，当时很想确定回来的航班后直接给你一个意外，但是，那一年情人节，你打电话告诉我，”陈琛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的说，“你和男人上床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完全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行为。这辈子第一次那么绝望和无奈，那么恨你，也恨自己。”
“所以，你找了个人上床，然后打电话让我听到你们做的声音？”岑岑问，脸上看不出情绪。
“。。。。。。对不起”
“。。。。。你知道当时我听到了什么。。。。。。”岑岑继续问。
“什么？”陈琛有些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Ａｎｇｅｌａ的呻吟。。。还有你的哭声。。。。。。。。”岑岑望着他，明亮的大眼睛慢慢浮起水光，伸出手抱住了他，“你在哭着说，输赢。。。输赢。。。。。不要放弃。。。。。。”
“。。。是么”陈琛呆住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只是觉得很痛苦很想发泄。。
“是的。”
Ａｎｇｅｌａ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吃惊的同时看着手里拿着钥匙进门的Ａｎｇｅｌａ．
“对不起，我问刘正要了你的备份钥匙。”Ａｎｇｅｌａ对岑岑说。然后转向陈琛。
“我一直不明白，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落泪，也一直没想通，你念“输赢输赢不要放弃”是为什么。还以为你当时遇到了什么问题在鼓励自己不要放弃。。。。见到岑岑以后，我才明白。她就是“输赢”。。她就是你那条链子的主人。。。。昨晚上，我故意和你提起，你果然就推托不去我那边过夜，直接到了这里。。。。。来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打开门的时候你已经离开。。。这样起码我不会看到你在她这里过夜。。。起码我还能够继续欺骗自己。。。。。”
她冷笑着，身体仿佛秋天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所谓迷人的双眼，不过是因为和她很像吧！”她大笑起来。“表兄妹居然相爱。。。。你们真是有够肮脏！”
岑岑没说话，陈琛脸色铁青，也只是沉默着。
“走吧”刘正的声音响起。
“阿！”岑岑吃了一惊，走过去却看到刘正别过脸，不愿意看自己。
“刘正。。。”
“没什么好说的了，”刘正看着前面，冷冷地说，“在同一条河里淹死两次，错的是我，不是这条河。”
“。。。。。”岑岑无语，回过头来看陈琛。
刘正拉着不愿离开的Angela下了楼，陈琛追出去叫他，只听到他的回答从楼下传来。
“等我原谅你们之后，我会回来。你如果对她不好，我会加倍还给你。。。。”
仍然怔在屋子里，直到陈琛关上门叫唤，岑岑才回过神来。
“难怪你们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到底忘了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瘦削的脸，深陷的眼眶，弯月牙般的眼睛此刻穿越了时间一般，像那个13岁的看着我会脸红的男孩子，像那个把我从刘正怀里抢走带回家，然后第一次深吻我的高一的男孩子，像那个在舞台上拉琴，水光滟滟的男孩子，那个远在地球的另一端，爱恨到极致哭着说，输赢不要放弃的男人。。。。。他们仿佛同时凝视着我，问我，输赢，你还记得吗，你爱着我。
“是的，是的。。。。”我吻着他的眼睛，他的面颊，他的额头，“我爱你，陈琛，在我13岁那年，就爱上了你！”
他的身体在发抖，我紧紧的抱住他，想给他多一些温暖，却被他抱起，走进了卧室。
“输赢，除了你，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也是，我只要你”
还记得么，那个女孩子，她站在你面前，大声地说，我要你。
记得。。。。
知道么，为了能够挑到合适的项链，高一的时候我连续跷了一个星期下午的课。。。。
唔。。。知道。。。
啊为什么？
。。。因为我每天都骑车跟着你。。。。。。。。。
还有一件事情。。。你肯定不知道。。。。。
不要说话了。。。。。你这个调皮蛋。。。。。。。。。有什么事情都比不上现在这件事情重要。。。。
chapter 20
“死气沉沉~~~”
“沉沉~~~~不要生气了嘛~~~~”
陈琛转过身，不理一旁不断作鬼脸想逗他开心的岑岑。
“当时人家想告诉你。。。是你自己说不重要的。。。。。。”
“又强词夺理！” 陈琛只觉得快要被她气疯了。“你当时居然和赵峰一起骗我！你知道，我以为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