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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三角十五年亲历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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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彭家声副司令员是我尊敬的好长辈、好首长。在司令部当参谋三年,同
他接触较多,受到他谆谆教导。将军为人诚恳、直爽、开朗、光明正大,他治军严
格,联系群众,爱护战士,关心干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为支援缅泰边境游击区建立政权,搞好地方群众工作,1988年7 月15日我被任
命为武装工作队副队长,率队赴大青山游击区湾甸一忙腊一水头一花椒寨一大平头
一带开展武装工作。武工队分为三个分队共三十六人。武装工作的任务是发动、组
织群众,开展武装斗争,帮助群众建立政权。平时集中学习和军事训练,布置任务
后分散村寨,三人一组包一村寨,宣传组织群众,必要时领导村寨民兵集中袭击政
府军。

    到寨的第二天清早,要做饭时才忽然想起还没柴呢。因为是初来乍到,对这里
情况又不熟悉,因此我们找到村长商量,谁知他却说:“这好说,让寨子里每家出
就是了。”我们感到这是向村民摊派,因此便说服村长不要增加群众的负担,并表
示自己去找。村长可以去砍。“听了这话,我们便不再细问,全体出动上后山。

    到了后山一看,风景还真不错呢,到处是绿荫满盖,郁郁葱葱。挺拔秀美的树
干,令我们难以下斧,可是干柴却极少,只好砍了一些半干半湿的死树拖了回来。
晚上,村民们陆续从地里回来,见到我们拖回来的树横七竖八躺在我们的草棚门口,
似乎显得很惊奇。可是我们却没有在意,我们刚到这里,群众对我们有好奇心是不
足以为怪的,也就没多说什么。

    21日拂晓,两头豹子窜进了寨子,拖了巫师家的小猪就跑,听到棚外群众的叫
喊声,我们提枪也追了出去。几声枪响,豹子顾不得口中的猎物,扔下小猪向寨外
逃去……

    三天后,这时村里百姓对我们已渐熟悉,武工队还做好事,交朋友,为下步工
作的顺利开展打基础。武工队的李新元同志抓住豹子进寨这一话题,同村长聊天。
没想到村长却说:“工作队砍了神树,豹子才来拖猪哩。”李新元一惊,回到队部
汇报了这一情况。经过进一步了解,才知道20日那天砍树,我们犯了当地的四条风
俗习惯:1。把山神树砍了当柴烧;2。当天是“虎日”,不许将柴拿进寨门;3。湿柴
是不允许拿进寨子的;4。拿柴只能背或挑,忌讳拖。

    我们本想为群众减少负担,却没想到违反了少数民族的风俗习惯。大家由此心
里感到深深不安。然而,事情已经发生,就只得向群众赔礼道歉,取得谅解。当天,
我们找到村长和村里的干部,向他们道歉,说明我们是尊重少数民族习俗的,但的
确因为不懂,所以违反了当地的规矩,请多多原谅。接着到各家登门拜访,向群众
认错,有的群众当即表示:“武工队是不晓得,不怪他们。”

    事情也太凑巧,自我们砍了山神树后,连日来总有野兽侵扰寨子,又一家村民
的牛被豹子拖走。由此我们考虑到,少数民族几百年形成的民俗,在群众思想上已
根深蒂固,砍树在群众中所造成的影响决不会因几句“对不起”,就一下子完全消
除,如果真的这样,这将对我们下一步的建政工作带来消极的影响。因此,我们再
一次找到村长,向他请教怎样按风俗习惯才能圆满处理这个问题。他说:“按道理,
要一只鸡、一壶酒、一个鸡蛋、一斤糯米,煮熟后用春过,拿去祭神。”

    7 月28日晚上,经过我们一段时间的准备,和村里的干部、老人一起到巫师家
献神,武工队派了三位负责同志参加了这个仪式。开头由巫师为武工队“祈祷”,
然后我们在老帕雅的引导下严肃地献了酒。最后巫师就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地
献了巫师神。事毕,说:“武工队这样诚心,一切都会好的。”又低头认真地看了
看鸡卦佣杀鸡卜吉凶的一种祭方式),兴奋地说:“今天鸡卦真好,献神很诚心,
今后老虎、豹子不会来拖牛了,谷米粮食都会长得又多又好。”村寨干部们也异口
同声地说:“武工队很好,今天祭过神,神会保佑你们。”

    这件事马上就在附近寨子里传开了。

    砍山神树的事,一直成为我们武工队的前车之鉴,从此,再也没有出现此类事
情。

    在大青山的热带丛林里,当年到处有老虎、豹子、老熊、野猪、鹿子、马鹿这
些野兽出没,猎人们打获野兽算不了新闻。只要你注意听,哪里传来清脆的小竹笛
声,哪里就猎获小东西(鹿子)了;如果传来闪雷般的大竹筒声,哪里是搞到大家
伙(虎、豹)了。这是因为有规矩,不论哪个寨子的集体或个人,打着小东西就吹
小竹笛,一面吹,一面把猎物背着走回寨子,一直走到家才停止吹笛;如果打翻了
大家伙,就要当场剥皮,把肉分成几大块,装在竹篮里,由几个人分开背头,从打
着猎物的地方起,敲着大竹筒往回走,也要一直走到家才停止。山上又有的是竹林,
任何地方都可能找到小竹管和大竹筒。所以你只要凭耳朵的听觉,就可以辨别猎人
们有了什么样的收获了。

    大青山有十个寨子,寨寨都有猎手。人们下地劳动也是枪不离手的。大青山到
处都有飞禽走兽,这个寨子没遇上,那个寨子就会打着。各个寨子猎获到大家伙,
一般都会派人向工作队报告,有时还要等武工队看过以后才作处理。我们到大青山
不久,这样的事就遇上好几起。

    大青山几乎个个都会打枪,枪法也相当好,我们武工队也有枪,但我们的枪法
比起他们来就差远了。有一次,我和当地的青年在半坡新寨的路边,见到一只大
“飞龙”歇在树上。当时天色昏暗,萨门用电筒照着,让我连打两枪,可“飞龙”
动也不动。后来由我照电筒,萨门接过枪去,只听“叭”的一声,“飞龙”就掉下
来了。那时候,大青山的人们早上带着枪下地干活,晚上收工带着鹿子回来是常有
的事。

    下面,我给大家讲几个大青山上人们斗兽、猎兽、与兽周旋的小故事。这些故
事里讲到的一些情节,都是我曾亲自参与或者亲眼看见的。

    大约八月间的一个傍晚,太阳快要落山了,我和两个同志正在寨门里面不远的
地方闲聊。突然,我们武工队的崩龙族队员杨三同志满头大汗地跑到我们面前,他
手里握着半自动步枪随着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我赶紧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回头一指,惊魂未定地说:“就在寨门外。”我说:“什么?”他说:“豹子。”
我立刻紧张地追问他:“还在么?”他说:“我退进寨门,它就窜到地里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就说:“现在不用怕了,你慢慢地说吧!”

    杨三同志喝了一口水,神色平静了一些,开始讲述他的历险经过:“我吃过晚
饭,从半坡新寨出来,还不到半里路,忽然听到后面丛林里‘呼呼’的声音,回头
看一看,天啊!一只大豹子跟着我来了。我在地埂下面的路上走着,它在地埂上面
跟着。我赶紧转过身,从肩上取下枪,把子弹推上膛,刚要扣动扳机,豹子忽然一
声大吼,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盯着我。我的手一下就软了,心慌得跳个不停。我
不敢开枪,幸好豹子也没扑过来。我就沿着大路一步一步地朝半坡寨的方向往后退,
我退得慢点,它也跟得慢点,我站一下,它也站一下。豹子就这样紧追不舍,逼着
我一直退到了半坡寨寨门外的一棵大树下面。这时候,我看见寨子里有人出来了,
就壮着胆转身飞跑进了寨子。豹子才慢腾腾地转过身跑去了。”

    我听完了杨三同志的叙述,想起了大青山的猎手对我们说过的一段话:碰上老
虎、豹子这些猛兽,只要你不首先向它们开火,它们也不一定会首先向你进攻的。
如果你开了枪,却没有把它们当场打死,甚至没有击中其要害,那它们就会红了眼,
猛扑过来拼命的,这就非常可怕,非常危险了。还有,在一般情况下,老虎、豹子
远远地看见人来了,会自动让开,另走别的路,同人类面对面对抗的情况并不多见,
猎手们这话是经验之谈。下面我要讲的第二个故事,说明其有一定道理。

    还是八月间,我们的房主人鲁咪家的小水牛被老虎咬死了,从死牛附近的地面
上留下的老虎脚印看,有大有小,说明老虎不是一只,而是两只或三只。人们马上
将这个情况向武工队报告。事情发生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天明以后,武工队就同水
合寨的著名猎手,到老虎经过的路上去查看。雨后土软,老虎的足迹十分清晰,我
亲自一个个地仔细量过,发现足迹大小不同,老虎共有三只,两大一小,是从箐沟
中来的。

    在猎手们的通力合作下,当天就把地堡挖好,那是猎人们隐蔽的地方。他们可
以在地堡里观察动静,进行射击。在老虎必经的路边,三支一排的地枪也架好了,
地枪的导火线在一根拦在路中间的藤子的一端,藤子的另一端拴在路边的树上。猎
手们还把路边的树枝全部砍下,塞断其他通道,逼着老虎非走此路不可。只要它一
撞着藤子,三支地枪就会同时开火,子弹的方向正对着老虎的头部和腰部。武工队
对此检查了一下,确认稳妥可靠,就转回队部等候消息。

    殊不知事出意外,当天夜里三只老虎出来了,但它们走到藤子前面时没有一直
走过去,竟改变方向爬上山坡,绕过了排枪地段后,又回到原路上。

    于是,武工队又召集猎手们商量,把一颗手榴弹紧紧拴在路边的木桩上,揭开
盖子,把引线拴在挨着木桩的一只牛腿上,只要老虎动着牛腿,手榴弹就会爆炸,
老虎动作再快也跑不了啦。

    但是事情又出人意料。这一夜,老虎又来了,还把手榴弹木柄啃掉了一大块,
竟没有拉动引线,手榴弹也没爆炸,是手榴弹失效了吗?没有,后来我当着人们的
面把它投掷出去爆炸了。

    发生了这两起怪事以后,人们可议论开了:“这三只老虎是神虎?不要再惹它
们,免得出事情。”谁知更不可思议的怪事还在后头。这三只老虎后来在茶园里出
现了,老大妈们在摘茶的时候见到它们,但它们似乎通人性,当老大妈们在这边摘
茶时,老虎就到别的茶园去;老大妈到那边摘茶时,老虎又会让开她们,各走各的。
它们就这样在茶园里游逛了大约一个星期,同老大妈们和平相处,互不侵犯。于是,
那些老大妈也来要求武工队,不要再打老虎了,免得惹了它们,给大家以后干活带
来麻烦。

    过了一个星期,这三只老虎不见了,人们也没有发现它们的遗迹。后来,我们
在猎手们的引导下,找到了它们的窝子。它是在一个大凹塘的深茅草丛里。这里的
茅草已经揉成平平的一片,就像一个地铺。从迹象看,这三只虎离开还没多久,因
为茅草还压得平平的。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离奇,但这是大青山老幼皆知的事实。

    进入九月,仅两天当中,人们就发现两匹马、一头水牛在半坡寨到丫口寨的路
边被两只豹子咬死,其中有一匹马还是乡长的坐骑。在丫口寨和多衣寨,豹子的吼
声从天黑到鸡鸣,几乎彻夜不断,直搅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在猎手会上,人们提出了用闸门关打的办法,打死这两只猛兽。

    武工队第一次看到猎手们制做闸门。人们先盖一间草房,这是关猪(诱饵)的
地方。从外面用蔑笆等围起来,豹子来了既可以听得见猪叫,又可以闻得到猪味。
猪厩门口巧妙地安置了闸门,这闸门实际上是一根两边削平,宽约半米,长两米多
的大木头,其重量估计在千斤以上。它吊在猪厩门上,下面挖好一条深槽,槽的两
边用木桩护住,构成了木槽,大木闸一掉下来刚好能紧紧地卡在槽里。猪厩的四周,
用削尖的杆木围住三面,留下安置了闸门的一面,豹子只有从木头下面伸头或伸爪
子进去才能抓到猪,但它只要轻轻碰着设下的机关,门头上的千斤闸门就会立即压
下来。不是压着脖子,就是压着前爪,而且大木门一压下来就紧紧卡死在木槽中间,
上面是千斤重问,两边是牢固的木桩,不管豹子有多大力气,也无法挣脱。

    闸门才做好的第二天清早,多衣寨的猎手们就兴高采烈地跑来向武工队报告:
大金钱豹被打死了,还是个公的,请武工队马上去看,然后再作处理。我们立即跟
着他们到现场,只见大豹子已经被人们用大粗藤子拴住脖子高高地吊在树上了。我
好奇地问他们为什么要吊起来,猎手们说:“这只大金钱豹仅仅被闸门压住右前脚,
也许一时还没有死,不拴紧脖子吊在树上,说不定它还会活起来,那是很厉害的。”

    猎手们接着给我们讲起了捕获金钱豹的过程:昨天天黑没多久,两只大豹子就
吼叫着来到架好闸门的丫口,霎时间,豹子的吼声和小猪的叫声震动着山峦。过了
一会儿,豹子的吼叫声忽然更大了,怒吼中夹杂着嘶叫。隐蔽在附近的猎手们只是
听着,手中紧握刀枪,密切注意动向,作好动手准备,但谁也不敢跑过去看,因为
这是最危险的时候。又过了一会儿,一只豹子的叫声渐渐小了,但另一只豹恰似发
了疯一般地怒吼不止,直吼得人们胆战心惊。待到鸡鸣头遍时,只听到一只豹子微
弱的叫声了。到天蒙蒙亮,一点叫声也没有了。猎手们这才枪上膛,刀出鞘地走上
前去一看,一只大公豹子被闸门压住了右前脚的腕部。从它肩头到腕部被撕下来一
大块皮。看来这可能是母豹去拉公豹被大闸压住的前脚时撕下来的。猎手们怕豹子
还没有完全断气,为了安全,就先用一根大粗藤把豹子的脖子紧紧扎住,然后撬开
闸门,把它拖出来吊在树上。

    我走近前去,张开双臂,比了一下豹子的身长,足有两米多。我翻开它的眼皮,
那两只可怕的大眼睛还让我们的几个女兵吓得叫起来。

    在我们返回半坡寨的山坡路上,我们发现每走几步就有一个大爪印,每个爪印
差不多有一寸深。这无疑是那只因为失去了伴侣而狂怒的母豹留下来的。这时候,
如果人畜碰到了它,将会遭到难以想象的凶残报复。

    以前我曾听说,烧或炒虎豹肉的时候,这些肉会跳动。对这种说法,我半信半
疑。这次,我亲眼看到了人们炒豹肉时,豹肉在锅里动。特别是把豹肉放进火塘干
烧时,肉干真会从火灰里跳出来。这时我才体会到古人说的“不登泰山难望日出之
美,不临沧海不见万顷波涛”这话的深刻哲理。我若不到大青山,没见过炒豹肉也
许永远不会相信虎豹肉下了锅还会跳动。

    一天晚饭后,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椰子树和摈榔树都无精打采地静立着。
天上,铅灰色的云块慢慢在聚集。我和武工队长瑞腊一起到寨子前的小溪边散步,
那里比较凉快。我们踏着松软的青草,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漫不经心地边走边谈。
这是最好的享受。

    突然,走在前面的瑞腊队长“哎哟”地叫了一声。我忙问:“怎么啦?”瑞腊
队长惊慌地喊道:“蛇!蛇!我给蛇咬了!”我顺手抬起一根棍子,急忙冲上去用
力把草丛中的蛇打死——是一条两尺长的金环蛇。

    瑞腊队长坐在地上,脸色发白。我慌了,背起瑞腊队长匆匆向寨里跑去。我焦
急地想:寨里有蛇医吗?金环蛇很毒屏不好有生命危险!

    在林边,碰到了村长。村长问清情况后忙说:“快!背到尚素家里去,他会治
蛇伤!”说着,把我们领向寨西南一幢宽阔的木楼。我们刚到门口,两只猎狗就毗
牙咧嘴地围上来吹开了。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崩龙族少年,包着头巾,
光着上身,穿一条黑裤衩,长得很英俊,黝黑的脸庞上长着一双明亮机灵的眼睛。
村长问道:“阿水,你阿爸呢?”他张开厚厚的嘴唇腼腆地说:“阿爸下山去了,
芒丙寨有人给蛇咬啦。”“哎呀,怎么办哪?”我焦急地喊道。这时阿水才注意到
我背着一个人,忙上前去看了看:“嗅,是人民军同志呀!给蛇咬了吗?什么蛇咬
的?”我不耐烦地嗯了一声说:“金环蛇!”接着对村长说:“你看……”阿水低
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让我……治,行吗?”我睁大了眼睛说:“你?”
接着摇了摇头。阿水又怯生生地说:“我懂蛇药。”我心想,人命关天,怎么能给
你小孩子糊弄!对村长说:“走吧!快派人送瑞腊到山下去,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村长正想说什么,我却头也不回地背着瑞腊走了。

    “回来!快回来!”我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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