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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那人抢先一句,轻快笑道,“王公公说沈梦遥的主意好,特地让奴才请吴大人过去参详一下。”
“原来如此。”夫人轻声对我说道,“既是这般那你就先留下,天色不早,我回府了。”
微微欠身,恭送她离去,我长吁一口气,“小?子,谢谢你!”
他勾唇笑了笑,一双澄清的眸子闪着熠熠华光,“我说会再见的,果然又见到了!”
说话间,吴佩珉敛衣出门,问道,“梦遥,是你想出的主意么?”
心中一怔,暗暗发憷,小?子之所以会那样说完全是为了帮我圆谎开脱。
低垂了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他笑道,“几年不见,小丫头大有长进呢,早知如此真该将你讨过去,做我钰绣坊的当家人。”
“舅老爷真是爱说笑!”我莞尔浅笑,轻声道,“说白了,江南三织造还不都是一家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彼此!”
一听这话,吴佩珉阴沉了脸,哀声长叹,“原先是这样,可惜好景不长……”
转过回廊,舅老爷直入正厅,当着王公公的面,冷笑一声,“子儒啊,多亏有这个好帮手,要不你早就……”
一听他要旧事重提,揭老爷的旧患,慌忙打圆场道,“王公公,我想到用什么来替代金龙百子图了。”
乍闻此语,老爷一喜,笑意深浓,“快说说你的想法。”
来到桌边,取了纸笔,寥寥几笔勾勒,双手呈给王公公过目,“皇上福泽绵绵,广布百姓万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可将明黄妆花缎织成五角形,上绣五福,再以倒钩的五只蝙蝠围边,寓意‘蝠’到了……”
“你的意思是五福临门!”王公公合掌拍了拍,笑道,“好主意,好彩头,只是这五福为何物?”
“根据《尚书?洪范》记载,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终命。”我指了指纸上绘出的图样,轻言细语说道,“可以在五角形的每个角上分别绣上代表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的花鸟鱼虫,比如代表长寿的仙鹤,代表富贵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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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是调情还是情调?(上)
话音未落,即被身侧的小?子打断,只见他满眼赞许之色,“民以食为天,除了五福还可以绣上五谷,长寿、富贵、康宁、好德、善终配上稻、黍、稷、麦、菽,合起来就是十全十美了。du8wx”
“妙哉!”王公公倏然而立,翘起兰花指,戳了戳小?子的额头,“好小子,脑子还挺灵光,洒家没白养你这么多年!”
侧身转眸,凝神深望,看不出来这小太监不但机智,还聪慧过人――五福,五谷,异曲同工之妙,好难得的‘十全十美’!
我嫣然巧笑,赞不绝口,“公公管教有方,左右能人辈出呢!”
王公公哈哈大笑,随手捏了捏我的粉颊,得意道,“既然有了主意,还需梦遥亲历其为,洒家可不放心别人。”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老爷一眼,冷冷道,“一而再,再而三,皇上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洒家只有一颗脑袋,还不够皇上砍呢!”
“王公公,老爷,舅老爷。”我欠身行礼,“梦遥回府备齐锦缎彩丝,先行告退了。”
“去吧,洒家看好你!”王公公挥了挥衣袖,吩咐小?子,“快去送送。”
出了正厅,他与我,一前一后缓步而行,探手伸向袖中,抽出汗巾递给他,“我拾到你的帕子了。”
回眸深望,漾着清波的目光直直投入眼底,他勾唇一笑,“同样的帕子我有十几条呢,都绣着‘福?安康’,这一条就送你吧!”
“啊?”
见我不情愿地惊呼一声,他尴尬无比,慌忙解释道,“是新的,一次都没用过,每年生辰都会收到一条,这条是公公今日才拿给我的,他常说那些帕子是宫中的某位姑姑绣的,可以?我一辈子平安康健。”
“哦!”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脑子似乎被浆糊涂满,懵了!
“怎么?即使是新的,也嫌弃么?”
“你……别误会,我不是嫌弃你的帕子,只是……”
“只是什么?不是嫌弃帕子,是嫌弃我这个人么?”他扬了扬眉,似笑非笑,欲从我手中夺过那方帕子。
不知为何,我竟死死攥住帕子,低垂了头,羞红了脸,悄然一句,“其实我只是想说――谢谢你!”
出了衙门,扶我上车,无意间触碰到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暖,暖的几乎可以融化我心上冰封千万年的森森寒冰。
倚坐窗边,纤纤细指撩起车帘,我轻声低语,“小?子,生辰快乐!”
他微微一窘,笑了。
望着那欣喜的浓浓笑意,我久久愣住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在心底缓慢泅染开来――原来男子的笑容也可以那么绚烂夺目,那么动人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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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是调情还是情调?(中)
回到府中,随即吩咐影竹去库房取来一匹银红妆花缎,先不急于用明黄色的贡缎,即使是绣艺精湛的我也害怕出任何纰漏,先要试绣一小幅,觉得完美无缺了,才能动手绣御用的贡品。du8wx
璀璨华灯下,我并了桌案,将妆花缎摊开展平,持着炭笔仔细勾勒轮廓,用剪刀小心翼翼地裁样,影竹立在身旁,怯怯问道,“少奶奶,奴婢能帮什么忙么?”
笑眸弯弯,抬眼瞧她,“小丫头,还挺勤快,你会挑丝么,将桌上的十二色彩线挑成丝,越细越好。”
取了线轴,她用细如发丝的银针轻轻一挑,将一根彩线挑成八股,我瞧见她那白皙的手指格外灵巧,不动声色地随口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是来偷师学艺的么?”
她一愣,难以置信地望着我,惊得说不出话来,“您……居然知晓!”
一面裁剪图样,一面笑道,“十指纤纤,怎么看,怎么像大家闺秀……”
一语未完,一抹浓黑的影子闪入屋内,蓦地回首,见到了最不想见到之人。
令人厌恶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李孝恩如恶心的苍蝇,嗡嗡叫着朝我而来,“大嫂,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赶工,大娘太不会心疼人!”
我的语声寒如冰霜,不带一丝一毫温度,“二叔,夜深了,多有不便,您看是不是先……”
“笑话!”他凑到我面前,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酒味,唇边勾起一抹讥诮,“这是李府,我爱去哪就去哪,沈梦遥只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臭丫头,何时轮到你来过问!”
见他蛮横不讲理,影竹扯住我的衣袖,幽幽一句,“大少奶奶,需要奴婢请夫人过来么?”
仅是一句便让李孝恩恼怒不已,他迅速出手扼住影竹的咽喉,蹙紧剑眉,冷笑道,“这是哪家的规矩,主子说话,奴才插嘴!”
“你快放手!”见丫头难以呼吸,我用力握住他的手腕,欲掰开他的手指,疾声惊呼,“你会掐死她的……”
“掐死她总比掐死你好!”一双眸眼似在滴血,他恶言恶语,“让我放了她很容易,那就要看你今夜如何伺候我了。”
我僵住,心底一片冰凉,“你是畜生!”
孝恩哀声长叹,听在耳中分外凄凉,“就当我是畜生,没有你的日子,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指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那只大手紧紧扼在影竹的喉间,那可怜的丫头已然说不出话来,不住的呜咽流泪……
泪瞬时滑落颊间,身子一软,跪倒在他脚畔,“放了她,求你……”
“说!”他猛地推开影竹,俯身钳住我的下颌,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你爱我,快说你爱我……”
“我……”深吸一口气,那三个字如鱼刺噎在喉中,我悲泣出声,“孝恩,你为何要几次三番的苦苦相逼……我是欠了你,今后一定会补偿给你,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折磨我……”
身子凌空悬起,下一刻,我已躺在他的臂弯里,朦朦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觉得他乌黑的瞳眸黯淡了。
一滴温热溅落唇间,浓浓的咸涩味浸入口中,那么苦,那么……
那是他的泪么,悔恨的泪……
正文 第六章 捉奸在床(上)
突如其来的冷风闯入,将繁花锦帐拂得漫天飞舞,白皙无暇的躯体在绚烂繁花的掩映下若隐若现……
一声惊喝当空炸响,“大胆贱婢,行苟且之事,被人捉奸在床!”
那是何人?她救了我,她来得太及时了!
推开重重压在身上的李孝恩,我愕然抬眸相望,只见二夫人趾高气扬地立在大敞的木门畔,叉腰横眼,一字一句,恶毒咒骂,“你是有夫之妇,却不知廉耻,几次三番勾引孝恩,有何目的,是何居心?”
竟是她――李孝恩的母亲!
夜风中飘来一丝异样的气息,似乎杀机四伏,似乎隐着蓄谋已久的阴谋诡计……
我凝神静思,一时如失语般,不作过多解释,只是冷冷地瞧着她,瞧着如同跳梁小丑般的卑劣女人。du8wx
一声声,一句句歹毒的话语若惊雷划破天际,被她这么一闹,三房四院的灯都亮了,不知不觉,门口依然聚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借着朦胧的月光,我竟可以看清围观者的表情――有不屑一顾的,有婉言叹息的,更多人居然在幸灾乐祸!
“看什么看,赶紧都散了!”屋外响起夫人的声音,她披衣而至,一见我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惊问道,“梦遥,怎么又搞成这样?”
一个‘又’字,宛若一把锐利的匕首刺穿我支离破碎的心,难道她也相信二夫人的诡计了么,相信由始至终都是我在勾引孝恩……
“大姐,您可要为孝恩做主!”二夫人勾起嫣红似火的双唇,幽幽冷笑,“那不知廉耻的女人可是您的亲儿媳,几次三番往您脸上抹黑,行那有辱门风之事……”
夫人冷眼瞟她,恨恨道,“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二夫人来到床边,一双杏眼直勾勾瞪我,嘴角噙着丝丝愉悦的笑意,“孝恩,该回去了!”
他极不情愿地敛衣下床,突然侧眸望向我,四目相望,顿时失神,原以为那双眼里该盛满洋洋得意之色,谁知看到的却是浓浓的歉意与哀怨。
“怎么还不走?”二夫人白了一眼孝恩,随即一掌掴在我颊上,厉声惊喝,“我怎么有你这种不争气的儿子,你还没看够这不要脸的贱妇啊!又不是没有银子,你跟她睡能得到什么,还不如花几两银子去跟天香苑的姑娘睡……”
“够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面无惧色,心平气和地开口,静静迎上她怨毒的目光,“清者自清,我沈梦遥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问心无愧……要打要罚,悉听尊便,请给我留下一点儿自尊,哪怕是针尖那么大的一点儿!”
孝恩的眸光黯淡了许多,哀哀一句,“梦遥,我……”
我笑了,笑得万分凄凉,“不必多说,有这样的母亲,是你终生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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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捉奸在床(下)
二夫人气得浑身战栗,只听耳畔一声脆响,顿觉天旋地转,颊上一片火烧火燎,毒舌依旧不住咒骂,“就凭你也敢来骂我,你不过是花十两银子从花街柳巷买来的贱丫头,李家最低贱的奴才也比你强上百倍呢,别以为现在是少奶奶了,就可以无法无天,就可以肆意妄为!”
原来如此,就算我的绣品深得太后皇上的喜爱,就算摇身一变成了李氏的长媳,就算戴上那只传家的金顶针,我依然没有身份,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永远都不能摆脱她们下的定义――花街柳巷买来的贱丫头!
“二夫人。du8wx”我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气焰嚣张的恶妇,唇边牵起一抹寒凉的微笑,“您是大家闺秀出身,您是识文断字的才女,为何得理不饶人,何为一再苦苦相逼……”
她冷哼一声,转向夫人,笑道,“大姐,你瞧她说得话,仿佛她没错,倒是我的不是了!”
夫人抬眼瞥向她,阴沉了脸,厉喝一句,“请太公家法!”
“不要啊!”影竹跪行上前,语声沙哑,哀求道,“大少奶奶没错……是二少爷强行进屋,欲……”
“死丫头。”劈头盖脸就是一掌,打得影竹口鼻渗血,二夫人扬声吼道,“你哪只眼睛看到孝恩强行进屋?”
“够了!”夫人正色喝道,满脸铁青之色,“长幼有序,男女有别,夜深人静之时,强入大嫂房里就是不对,梦遥有错,孝恩亦有错,杖责二十,每人十棍!”
一听两人同罚,二夫人蹙眉怒道,“大姐,这……您怎么能罚孝恩,明明是……”
夫人似笑非笑,提高声音反问,“难道这还不合你的心意么?”
二夫人理屈词穷,终于败下阵来,关切地瞟向孝恩,狠下心,“大姐金口玉言,该如何就如何吧!”
王妈妈请来家法,那是一根漆黑绘金的乌木,我幽幽一笑,满心凄苦――从前,我与春桃就经常被夫人责打,那乌木棍子打在背上很疼,疼得钻心刺骨,我们曾经立过誓,一定要摆脱噩梦,不再被人打骂,不再受任何委屈,谁知即使成了大少奶奶,一来二去,还是逃不掉,似乎永远都逃不掉……
夫人亲自持着棍子,向我走来,孝恩挺身挡在面前,“大娘,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强迫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求你不要责罚梦遥!”
一把推开他,不屑一顾地轻笑,“用不着假惺惺地做好人,区区十棍,我还受得起!”
一下,两下……乌木打在背上的声音很沉闷,我已木然无知,不觉疼痛,只觉颊间一片冰凉……
最终还是落泪了,原以为会很坚强,没想到……
恨他,能试着学会恨他么,恨他带给我的屈辱,恨他带给我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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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孝慈的女人(上)
一夜,无眠。du8wx
俯卧榻上,乌云青丝凌乱,铺满鸳鸯孤枕,紫红青淤的伤痕染满白若莹雪的肌肤,我凝神望着凄冷的孤灯,泪水潸然而下……
疼,真的很疼,不是身,而是心!
心被撕裂成一丝丝,一缕缕,正汩汩涌血,怕是再也弥补不了。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春桃避开众人,独自带着金疮药前来探我。
坐在床头,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为我上药,悲泣道,“竟伤成这样,夫人下手也太重了!”
我恍惚笑了笑,勉力坐起身子,“不怪夫人,只怪孝恩!”
“唉!”春桃长叹一声,眸中隐着些许哀怨之色,抬手抚平我纷乱的发丝,纤纤十指帮我轻揉伤患,只听她附耳低语道,“听老爷说,孝慈今日回来,你伤成这副模样就别去迎他了。”
摇了摇头,轻轻拉起纱衣盖住赤裸的脊背,淡然笑道,“必须去,否则又会落人口实,二夫人设计陷害,我怎能让她的阴谋得逞!”
“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去预备!”
“不必了,你快些回去,省得夫人又要问你的去向了。”
她关切地看着我,柔声哄慰,“受了伤,更要多吃东西啊!”
握住她的手,凄然一笑,“现在就算吃龙肉佛骨,仙丹灵药都治愈不了心头的伤痛了!”
春桃走后,我唤来影竹,将药盒交给她,“多谢你昨夜那么为我,搽一点药膏,脸就不会那么肿了。”
她接了,万分感激道,“少奶奶,您人好心好,菩萨会保佑您的!”
我莞尔一笑,“你我都是好人,但愿好人有好报!”
晌午时分,忽听外头一阵急促的爆竹声,我猛然记起春桃的话,难道是孝慈回来了?
影竹一路小跑进来,十分利索地从衣架上取了锦绣长衣、凤尾罗裙,来到我面前,气喘吁吁道,“大少爷回来了,夫人让您去正厅。”
梳洗妆扮完毕,忍住脊背上钻心的剧痛换上衣裙,带着她朝前院而去。
没走几步,一阵轻狂的笑声入耳,“昨夜还在肆无忌惮地勾引男人,今日就迫不及待地去见自己夫君了,这女人变得还真快!”
不用回头,已然知晓那是二夫人了,不想理会,不愿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我沉住气,咬了咬牙,继续向前走去。
前院廊下,早已聚满了人,老爷一身麒麟袍,正色威严而立,身畔的夫人身着绣云霞鸳鸯纹红衣。
见我去了,夫人伸手拉我站到她身侧,微笑道,“这个位置好,孝慈第一眼就能看到你!”
一语未完,大门敞开,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