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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寒搂得他更紧,唇贴上他的唇,舌头灵巧的探入其间,含糊不清地笑道:[就是因为你太冷淡,我只能这样幻想幻想来满足自己,振哥,你看我多可怜,遇人不淑啊。]
[……]
秀振被他压倒在沙发靠背上深吻着,肺部的气体被抽空,双手无力的抱着他的背,全身软了下来。
[振哥……]李敬寒好容易抬起头,呢喃着说;[今晚我一定要好好抱你,一定要……]
[敬寒,你喝多了,起来,我扶你上去。]秀振小腹间仍隐隐作痛,崔道安那几拳可不是吃素的。
[我是喝了两杯,离醉远着呢。]李敬寒确是很清醒,他象树袋熊般攀在秀振身上,[我们上去,我要好好抱你,振哥,我好想听你的叫声,振哥,你不要忍,我好想听……]
[你住口。]秀振又气又恼,眼眸望向外间,李敬寒住的地方当然少不了大批的保镖,想想被他们听见,秀振几欲一掌将他推到沙发底下去。
[振哥,你害羞呢?振哥,你这个样子好可爱好性感,振哥,我们上去。]李敬寒得意地大笑起来,从秀振腿上跳下,拖着他的手臂半拥半抱向楼上走去。
欢爱之后,恣意纵情的李敬寒沉沉睡去。秀振乏力的躺在床上冥想,腰肢又酸又痛,轻轻抬起下身子都要强行支持。眼望着天花板,他身子很累,但精神还处在兴奋中,或许是紧张中。他不知明天崔道安会忽然想出什么新的玩法来,现在不能用以前的理念来揣测他,崔道安恨自己,深恨自己。
秀振在黑暗中终于可以安心的释放苦笑。
李敬寒一臂环在他的腰上,搂着他,贴得他很近。秀振凝望着他年青的脸,哪怕在睡梦中也是一样的自信自得,相信世界始终握在他的手中。
体内隐密处不时传来一阵阵抽痛,秀振咬着唇在心里呻吟,这样的身体,他明天一定哪里都去不了了。
[秀振,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任凯在找你呢,你可不要落到他手里。]
秀振发现自己要想一些别的才能转移身体的痛楚,同荷的人在找他,李敬寒也一样和他提过。其实,作为导致同荷内部大火并的元凶之一,他又何需别人来提醒,那是他时常午夜惊醒的梦魇,只是这梦魇里又同时填充着他的甜蜜,为了追逐痛苦后一份隐约的甜,他可以在噩梦中一次次狂奔、一次次重历生死、一次次无望的哭泣。
李敬寒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压在他身上,一只腿也跨到了他身上。秀振的思绪被打断,带着嗔意推了推他,李敬寒口中嘟囔了两句,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埋首在他的怀间睡意浓浓。
人在江湖飘 第三章
[老大,小魏找到了。]同荷的一个小弟站在任凯身边,话说了一半欲言又止。
同荷的总部自然没有青晋的威仪,可以用其他名义注册光明正大的伫立在繁华的闹市区。这里是一处民居,周边环境乍看上去还算清洁,事实也是鱼龙混杂各色人物出处混迹之地。
[他人呢?]任凯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他从日本得到消息,崔道安已在十多日前秘密潜返。小魏以前曾跟过崔道安一年,任凯从他那得知崔道安找过他时,就授意他跟在崔道安的身边,以便掌握崔道安的行踪。
[他……他……已经死了。]小弟眼睛望着地面,吞吞吐吐地说。
[嗯?]任凯眼神一冷,盯着他道:[死了,怎么死的?]
[被……被烧死的。前天就死了,只是全身都烧得黑黑的,认不出来,消防员把两具尸身交给警属,刚刚才得到线人的消息证实,一具是小魏,另一个是他的女友。]小弟抖着声音说:[尸检报告出来不是死后纵火,是被绑在房里活活烧死的。]
任凯手在桌上大力的拍了一掌,脸色一片黑青,这种事一定是崔道安做出来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下这样的狠手杀我的人,我若是不还击,还有兄弟会跟我吗?]任凯沉声问在旁边苦着一张脸的超叔。
[任凯,你先冷静冷静,他这么胆大妄为,说不定就是为激怒你。]超叔劝道,[崔道安一向心狠手辣,凡是背叛他的人,他都是下毒手严惩。小魏明知这么危险,还是这么不小心给他发现了。唉,任凯,我想……我们不用这么着急对付他,说不定有人比我们更急呢!]
[哦?!]任凯冷冷一笑,[你是说秀振。他躲在李敬寒裤裆下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就是种的仇根太多了,要找个金钟罩罩着、护着他,我就是想不明白,李敬寒那小子看上去也是个聪明人,怎么会把他这种人留在人边?秀振要是被他踢出来,要不了一个小时,我保证他横尸街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小命呢?]
超叔叹了口气:[秀振能把崔道安迷得神魂颠倒,我那时已是惊奇,他后来能爬上李敬寒的床,看来真是不能小视。同荷火并的事,你不是怀疑和青晋有关的么?我也细想过,如果秀振原来和青晋毫无瓜葛,他怎能得到李敬寒的信任。他加入青晋一直是个迷,有人说他是被李敬寒直接带入青晋高层的,有的是说他在认识李敬寒之前就已执掌青晋的机要,李敬寒是得他相助才成为青晋的老大。]
[我算过他们的年龄,]任凯打断了他的话,坐下来阴沉沉地说:[秀振现在二十七、八了,李敬寒才二十四岁,五年前李敬寒成为青晋老大时刚满十九岁,真是年少有为啊,那时秀振也不过二十二、三岁。而在这之前两年同荷火并,秀振在那事后就消失了,两年后他忽然出现在青晋,成了李敬寒的情人。这两年时间他在哪里?是一个人在东躲西藏,还是当时人已在青晋?我已查了很久,超叔,但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由此也可见,秀振真是厉害,或者说青晋真是厉害。现在崔道安回来了,他要找的人你想第一会是谁呢?超叔,派人去盯紧秀振,我想我们会很容易找到崔道安的。]
秀振抱膝坐在宽大的飘窗前,窗外下着雨,风吹得院子里的花木东倒西歪,一派萧瑟。
李敬寒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临走时留在他唇上的亲吻把他从昏昏沉沉的梦中唤醒。[你乖乖在床上好好休息,不要乱跑。]李敬寒对他挤了挤眼,眼中满是洋洋得色。
[嗯。]秀振不想说话,感觉头有些痛,浑身酸软无力,挪动了下发麻酸软的腿,闭着眼趴在床上接着睡。
[振哥,你想吃什么?我先叫厨房准备。]李敬寒今天也少有的话多多,一边说话一边狼爪不老实的伸入被中在他的裸身上再摸了几把。
[嗯,好困,不要闹。]秀振喃喃嘀咕着,动也不动。
李敬寒笑了几声,抚着他的背道:[我走了,你睡好了打电话给我。]
[嗯嗯,]秀振应着,把头埋在枕头中,听着李敬寒的脚步声走到门边,欠身叫了声:[敬寒。]
李敬寒回头看着他,露齿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走!]
秀振又躺回床上,盯了他一眼迟疑着道:[你小心点,不要大意,多注意周围。]
[你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知道的。]李敬寒笑着对他挥挥手。
李敬寒走后,秀振在床上翻来翻去,眼涩头昏,再也睡不着。挨到十点钟,爬起身洗了澡,喝了杯果汁,才发现窗外开始落雨了。
雨落得很急,细密如梭,只一会儿,路面上就出现一道道的小水流,一道道水流由高向低,漫无目的的流着,渐渐数股汇在一处,在路面流得急了起来。秀振盯着看着,慢慢坐在了窗台上。
雨落得更大了,打在玻璃上[啪啪]作响,秀振抚了下贴在窗边的脸颊,原来只是潜意识作怪,没有雨水打在他脸上。披上件外衣,秀振走到露台上,风里夹着雨水,立刻飞扑了他一头一脸,秀振没有动,静静地站着,任由雨水袭身。
他喜欢雨,尤其是这种携着雷霆之势而来的狂风骤雨。这总让他想起一些过往的东西,而只有在雨中,他才能更真切的感受,也才能更肯定和坚守自己的心。
所有的一切,就当是自己的一个梦吧,他现在希望的,只是把这个梦作完。
楼下一个保镖向上看着他,他奇怪振哥为何站在露台上,可也不敢发言问他。
秀振笑了笑,缓步走回房中,衣服已半湿了,他一边脱着一边走进浴室,打开喷头,眉头锁着在雾气中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个眉梢眼角都写满郁色的男人?向下看去,身子很瘦,自己看来看去都不见美感,怪不得李敬寒会有那么多情人,看来也怨不得他,真不知他当初怎么会看上自己?!
雾气很快笼罩了镜子,秀振用喷头将镜子喷湿,看着自己又出现在镜中。身上还留有斑斑点点欢爱后的痕迹,小腹下的肌肉没有青紫,这本是他最担心的,只是用手轻轻按上去,仍可感到幅射状的痛意。他闭着眼睛长长得呼出一口气,快速用热水冲了冲,出来换了衣服。
[林哥,上次和你提及的事,还记得吗?]拿着手机,秀振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他的声音冷静而干脆,听他电话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刚才的抑忧。
[当然记得,你肯下决心了。]
[嗯。林哥,你不要急于一时,只是决不能让他逃了。我要他死。]秀振说完便合上手机,洗掉了这个通话记录。
李敬寒一大早起来是去参加一个大型超市的开幕剪彩仪式。吉时快到了,天上飘起了雨星,受邀来剪彩的当红女星黄蔓仍是迟迟未到,超市的几个投资人均是面带愠色,在一起讨论日后如何修理这个骄横过头的女星。
雨落了起来,剪彩仪式在最后一刻另请了一位在场的艺员替代,但主人仍觉得大为扫兴。正在骂着人,有人来传话说黄蔓因被名导李华华阵前换将,痛失女主角之位,昨晚在家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她素有睡懒觉的习惯,所以刚刚才被其女佣发现,现正送去医院抢救。
[真是触霉头,她要死哪天死不好,偏偏选我开业这天死!]超市的王大胖子听了之后更是恼怒,[真是倒霉,我请谁不好,偏偏请得她。]然后他的兴趣马上转移到李华华新换的女主角上:[打听到没有,替她的女主角是谁?我认不认得?]
有人笑道:[你认得是认得,怕是不熟。就是那个拍了许多广告片的珠珠。]
[珠珠,我知道,她也拍过片子的?就是那个长发妹,对不对。]
[对对,就是她。]
[李华华怎么会看上她的?]
[李导说她是美玉未经雕琢,有潜质。]
[美玉未经雕琢?看来李导是打算做个雕刻家了。]几个男人在一处眉来眼去,心照不宣的大笑起来。
李敬寒在一旁微笑着听着,就象他从不知这事。
李华华是名导不错,但同时也是个皮条客,他的客源多是政商界的要人,他尽力满足这些大人物的各种要求,在和某些影星签约时设下一些陷阱让她们无法脱身,再让她们听话的乖乖爬上客人的床。这个兼职甚至比他作为导演的正职令他兴奋、满足和有成就感。
剪彩仪式之后还有个酒会,李敬寒不打算参加了,他有太多的事要做。
几个保镖拥着他撑着伞走向广场的露天停车场,雨被风打着,吹得人眼前也模糊一片,忽然停车场里[轰]然两声巨响,相距百米间有两处地方火光在雨水中窜得老高。
其中一处,正是李敬寒的车子,车子被炸成了一堆烂铁。
于是,马上有传闻,是超市的老板得罪了某帮会大哥,剪彩的女星被人打伤,停车场也被人安放多枚炸毁,随时要人的命,一时间,那家超市门可罗雀。
李敬寒冷着俏脸回到总部,第一件事就是拔通秀振的电话,命令道:[秀振,你过来,马上过来。]
秀振的车子停在青晋总部的大厦前,不等保镖下来开门,他拉开车门走了下来,快速向大堂走去。如果不是身边有几个保镖跟着,他又不愿把自已内心的焦急表达出来,他早就飞奔进电梯了。
在路上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李敬寒的车子被人炸了。至于是何人所做,是要炸死他还是恐吓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他听到消息后的第一直觉告诉他,是崔道安干得,随后他在心里又否定了这个判断,崔道安现在向李敬寒动手,并不是好时机,但过了一会,他又开始觉得崔道安大有嫌疑。或许,人到了他这一步,唯恐天下不乱而四处点火也是在所难免。
他的手机始终开着,如果是崔道安干的,相信他很快会打电话给自己的。可没有,直到了他推开李敬寒办公室的大门,手机始终没有动静。
[你没受伤吧?]李敬寒靠在大班椅上,手上夹着烟在喷云吐雾,这让秀振放下了心,路上他还担心李敬寒受了伤又不愿在电话中告诉他。
[没事,如果我早去一分钟,可能现在就在太平间里躺着了。]李敬寒端起桌上咖啡喝了一口,道:[我可不相信这是谁对付王大胖子他们几个的,这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
秀振摸了摸他的头发,偎在他旁边宽慰着他道:[敬寒,不要恼。对了,是谁留守在车上的,他人……还在吗?]
李敬寒道:[是杰仔,他倒没事,只是被人打晕了,拖到不远处一辆车底下。现在豹安正在审他,看看他说得是真是假。]
秀振疑惑道:[只是被人打晕,还拖到安全的地方,这么说来,倒似不想做到绝。]如果连青晋的一个保镖都不愿杀,那么他炸了李敬寒车子的目的又是为何,是恐吓?只是恐吓?
李敬寒道:[这个家伙放了炸弹,人一定就在超市附近看着我,看着我走向车子,然后等着‘轰’地一声,可能是他没计算好时间,炸弹在我到之前数十秒爆炸了。]
[这种可能当然有。]不过如果这人是崔道安的话,这么低级的错误一定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秀振认为恐吓的成份要多些,只是恐吓这种事多是他们拿来对付别人,现在落到自己身上,多少让他有点哭笑不得。
[这样吧,今天不是有不少家媒体在现场访问吗?把他们拍录的片子都拿过来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秀振道。
[片子已被警署的人拿走了,不过看来也找不到有用的线索,拍的画面不是对着王胖子几个,就是对着现场的明星,停车场那时间没人在拍。]李敬寒站起来在房中兜了个圈,再走到秀振的身边,道:[你说会是谁干的?找出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是当然,青晋老大的车子在光天化日下被炸成破铜烂铁,他要是查不清这事,摆不平对手,江湖上的面子可就丢大了。
除了崔道安外,秀振默默在心中把可能的仇家排了一遍。青晋的仇家不少,可在这个时候敢做这种事的,怕也没几个。公然行凶于闹市,简直也太不给警界精英们一点面子,为了给上面一个交待,秀振相信警署现在一定比他们还要紧张去全力追凶,侦破此案。
[会不会是任凯干的。那小子上次看到我还横眉冷目的。]李敬寒歪着头看他:[他一直看我不顺眼,哼哼,振哥,这都是因为你的缘故。]
[是么?]秀振笑起来:[我就是不在你身边,他就不恨你了吗?他恨的不是我,是青晋。]
李敬寒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抚摸着:[我们抢了他同荷龙头老大的位置,他当然恨,可他恨有何用?谁要他没本事抢到你。]他身子贴紧秀振而立,唇在他唇上磨擦着,低声亲昵地笑:[你腰还痛吗?我昨晚是不是太粗暴了。]
秀振[腾]得一下脸上漫起红晕,道:[你也知道粗暴……]不提还好,一提登时觉得腰间酸软,两腿虚弱无力。
李敬寒箍着他的腰笑道:[一和你说这话,你就会脸红,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振哥,你真是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做爱象吃大白菜。]
[大白菜我可不爱吃。]李敬寒笑道:[去里面再躺一会,我抱着你说。]
秀振瞟了一眼密室的门,又看了看他,道:[不用了。]他还没有大度到和其他人在同一张床上分享情人。
李敬寒笑了,坏坏的在他唇上再吻了吻,道:[原来你还是记仇的哦。]
秀振不理他,道:[说正事。同荷那边要重点查,他们迟早有一日还是我们的大敌,对他们看来是要常备不懈。其他的也要布线下去追查。]
李敬寒[嗯]了几声,道:[你安排吧。]他搂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道:[当年同荷火并的时候,怎么没把任凯干掉?留下他真是个麻烦。]
秀振摇头笑道:[当时同荷里面有实力的人物几乎都被干掉了,任凯那时并不算出众,没人在意他的生死。他也很少参于实际的事物,每天多是混迹于赛马场和女人堆里,提起他的名字晓得的人不多,说花蝴蝶知道的人倒不少。]
这一点李敬寒也清楚,纵使没有任凯,也会有别人来坐这个位置。
[嗯。振哥,你最好穿上防弹背心,同荷的人一定在处处盯着你,你不要叫我担心。]李敬寒腻在他怀里,手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