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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瞧着他身体微晃,可却大步流星,一些片段在眼前闪过。孩子们渐渐长大,都要离开父母的翅膀单飞了。看着他们不懂事想着他们要尽快长大,可一个个变得成熟,她这心里又有些失落起来。
这或许是天底下所有父母的通病吧,若溪暗自嘲笑起自己来。想不到自己不到十六岁,就已经有了这般心态,真是可怕啊!
“奶奶,起风了,回吧。”桂园轻声说着,若溪刚想要回去,却见听雨阁的丫头匆匆闪过。
那边又怎么了?自打田氏怀孕,这传大夫一日比一日紧,有时候上午传一次,下午还要传一次。刚开始众人以为她是不舒服,可大夫看过都说正常,不过是孕妇有些紧张。日子久了,众人也就不多理会。
可田氏似乎变本加厉起来,每日不折腾大夫几次,就好像不自在。最近几日田氏越来越烦躁不安,听说打骂丫头成了常事,弄得听雨阁气氛很沉重。
眼下这丫头行色匆匆管保是又去请大夫了,若溪见了扭身回去。不一会儿,畅春进来回禀道:“奶奶,那边又折腾上了。听说是三奶奶便秘,几天没解大手。刚刚有婆子用筷子抠……受伤了。”
田氏吃的东西太过大补,半点不运动心情还特别紧张,便秘在若溪的意料之中。不过到底是谁这般有才,竟然想到用筷子?听见这个消息,真是让若溪苦笑不得。用就用吧,居然还受伤了!
若溪准时小憩,桂园在廊下守着,半点声音都不闻。可临风居却闹得鸡飞狗跳起来,满院子都能听见田氏的哀嚎和痛骂声。她正歪坐在软榻上,屁股痛得火烧火燎,几天没排泄又憋得难受。再加上她时刻担心肚子里的孩子,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一群死人,看着我这样难受,连个办法都想不出来!大夫请来了没有,再去催催!”她吼起来。
“姐姐不要动怒,对肚子里的大外甥不好。”暇佩在一旁劝慰着,“大夫马上就会来,开了药喝下去就会舒服。我听说不少人怀孕的时候便秘,对孩子没有任何影响,别担心!”
旁人都不敢言语,这个时候唯有田氏的妹子敢说话。听见她说自个肚子里怀的是男孩,田氏的心情好了些。
“人家怎么不便秘?真不知道怎么搞得,补品也没少吃,身子骨还是不结实。”田氏虽然足不出户,可每每听见丫头说在园子里碰见若溪。都说她面色红润,动作轻盈,看着不像有身孕的样子。
暇佩听了迟疑了一下说道:“多吃补品固然有好处,不过那些都是大热之物,姐姐吃多了自然要便秘。我看……”
“听听大夫怎么说吧。如果便秘不影响孩子,我就豁出去难受了。你年纪小不明白,这孕妇吃东西多半是被孩子吸收。你看看我这肚子,孩子保管又白又胖。你再瞧瞧那位的肚子,估计脱了衣服都看不出来,孩子能健康吗?”田氏轻哼着说道。
暇佩闻言点点头,觉得姐姐的话多少有些道理。她一个小姑娘,对怀孕之事到底是不怎么明白,只是觉得姐姐看起来遭罪。那二奶奶同样是双身子,可瞧着精神头很足。
大夫可算是来了,莺歌在二门候着,一路之上已经把田氏的症状交代了一遍。
诊脉过后大夫开药,眼下要紧的是通便。虽说孕妇便秘对胎儿没影响,可是孕妇难受啊!
田氏又问了多吃补品行不行的事,大夫回道:“多吃补品对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不过眼下奶奶上下难通,还是要适量为好省得自身难受。而且眼下胎气稳定,奶奶可以出去转转,免得生产的时候有危险。”
这给大户人家的贵人看病,大夫都不敢胡言乱语。孕妇便秘是常事,可田氏稍微有些严重,而且发生的有些过早。不过是补品吃得太多的缘故,若是每日粗茶淡饭,保管就好了。
可是这话大夫可不敢说出来,人家侯府的厨房里怕是连奴婢都不吃,他怎么敢让田氏吃?况且这三奶奶的脾气可不一般,他可是被折腾的够呛。
便秘好说,若是营养跟不上孩子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他只是担心再这样下去,田氏肚子里的孩子过大不好生,到时候难产就坏事了。
田氏听了点点头,命人送大夫出去。她想了一下,决定把一天三顿的补品变成二次,每日在屋子里来回走几圈。出去走她可不干,谁知道遇见谁出什么事啊?她可是恨不得连睡觉都睁眼睛,生怕落入谁得全套保不住孩子!
丫头们很快就煎好了药端进来,田氏一口气喝下去。果然,不一会儿她便有了要如厕的意思。莺歌搀扶着她去卫生间,可一坐在马桶上便觉得疼。
她咧着嘴挺着,宿便往下行,伤口撕裂般痛起来。她忍不住“哎呦,哎呦”的喊起来。
莺歌见状只能着急,却半点法子都没有。等到她扶着田氏站起来,田氏几乎要哭出来。
田氏蹒跚着回到屋子里,不敢趴着怕压到孩子,不敢平躺屁股疼,只好侧躺着哼哼。
宜浩回来见到此景心里暗自叹气,人家二嫂怀孕,自个儿媳妇也怀孕,怎么瞧着天差地别呢?刚刚他听见丫头回禀了,又眼见田氏这样痛苦,憋了许久的话终于憋不住了。
“刚刚大夫来过了?”他坐在床边温和地问着。
“爷,你回来了!”田氏泪眼汪汪,“妾身可难受死了!”
“我都知道。”他握住田氏的手,挥挥手让旁边的丫头下去。
宜浩的温柔让田氏心里舒服多了,她支撑着侧坐起来,体贴的询问宜浩可吃了午饭。
“你别惦记着我,好生照顾好自己和孩子。”宜浩把靠枕拿过来,“我见二嫂怀孕轻松自在,你过去取取经,省得自己难受遭罪。”
“取什么经?她说得还能比大夫对?你别看我现在不舒服,等孩子生下来再瞧。那些补品可不是白吃,萝卜和人参要是效果相同谁还买?你等着吧,我一准给你生个大胖小子,昨晚上我做胎梦了。”田氏撇了一下嘴,随即笑了。
宜浩听了她的话赶紧问道:“什么胎梦?快说说!”
“我梦到自己走到葡萄园,满架的葡萄长得特别大。葡萄粒有小饺子那么大,粒粒饱满喜人。爷想想,葡萄都那么大,里面的籽儿该多大?长辈人都说,梦到带籽儿的东西就是生儿子,错不了!”田氏满脸喜色,兴奋之下动了一下,屁股立即针扎得疼起来。
宜浩一抬头,看见她眉眼痛苦的挤在一起笑吓了一跳,真是丑!田氏长得还算漂亮,可自打怀孕就胖了一圈,脸色白得没有血色。她吃一口东西都加着一万分的小心,睡觉有些许动静便惊醒。什么人的精神都架不住这样蹂躏,没有精神脸色差,自然就漂亮不了。
不过宜浩不是个好色之徒,他眼见田氏怀孕受苦心里都是怜惜。他叮嘱田氏好好睡一觉,看着她睡着才出去。
走到园子里,他听见一阵飘渺悠扬的琴声传了过来。这一年来,他先是被若影折磨,眼下又为田氏担忧,心情总是徘徊在低谷。眼下听了这轻轻柔柔的琴声,突然觉得胸口的抑郁轻了些。
他寻着琴声缓缓走过去,到了竹林附近停住。只见若溪披着白色的披风坐着抚琴,宜宣白衣胜雪正在和着音律舞剑。剑锋所及之处,带起竹叶飞舞,整个场景唯美的像一幅画。
不等若溪弹奏完整曲,宜宣便收住剑势。他放下剑过去,把若溪身上披风裹紧,笑着轻语道:“起风了,咱们回去吧。”
“我一点都不冷。”若溪见他额头有汗,掏出锦帕帮他擦拭起来,“孩子在肚子里的时候多听听曲子,生出来就会有这方面的天分,这叫胎教!”
“你让我晚上捧着书对着肚子讲故事也是胎教?”宜宣笑着问道。
“嗯。”若溪点点头,“等到孩子再大点,你把手放在外跑肚皮上,能清楚的感觉到孩子在动呢。”
宜宣听了忙把手放在她肚子上,还要弯腰把耳朵贴上去。若溪见状轻笑着推开他,“傻瓜,我说得是以后!”
“溪儿,昨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现在想想应该是吉兆!”宜宣坐在她旁边轻轻环住她的腰,“我梦见咱们手牵着手走在桃子林中,放眼看过去都是新鲜馋人的大桃子。你突然朝着前面跑去,所到之处立即变得金黄闪闪,原来是满树的桃子全都变成黄金做的了。这个孩子一定是男孩,是儿子!”
“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是我生下女儿你就不喜欢了?”若溪撅着嘴说着。
他赶忙笑着回道:“怎么会?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生个像你一样的女儿才好呢!”
若溪这才笑了,宜宣搂着她低低的说着话,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宜浩扭身离去,心底却涌起深深的羡慕。夫妻如他们二人,这才是幸福啊!
第一百八十四
转眼到了皇家狩猎的时候,一大早天还没亮菲虹就被喊起来,宫里派来的马车就等在外面。她坐在椅子上梳妆还打着哈欠,然后就被扶起来抱上了马车。
她晕乎乎的听见豆花在跟谁说话,把车帘揭开一道缝见到是个小太监打扮的人站在马车跟前。
只听那小太监笑着说道:“奴才奉大皇子的吩咐过来瞧瞧,若是林姑娘的行李多好帮着搬运一下。没想到姑娘就只带了这两个包袱,是不是后面还有啊?”
“没了,姑娘的东西都在这里。”豆花笑着回道,“我替姑娘谢谢公公,也请公公转达姑娘对大皇子的感谢。让大皇子惦记,还特意打发公公来,真是过意不去了。一切都有规矩,我们也不能例外不是?”
“姑娘多虑了。大皇子说了,林姑娘从来没出过门吃过苦,身子骨孱弱难免要多准备些东西。虽说这规矩定在那里,不过咱们林姑娘可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岂能跟她们一样?”小太监赶忙笑着回道,“姑娘别一口一个公公的喊奴才,叫奴才小汪子就行。这次奴才也跟着去侍候,姑娘有事就找奴才。”
“小汪子公公太客气,奴婢叫豆花。”她赶紧笑着回道。
这功夫,听见旁边的大太监正在吆喝什么。细一听,原来是领头太监嫌田暇佩还不见人影,眼见随行的时辰就快到了。
侯府的小厮听了忙一溜烟跑进去请,又过了一会儿,才见丫头扶着田暇佩来了,后面还跟着抱着四个大包袱的婆子。
田暇佩起得很早,只是打扮完事觉得不满意,又重新鼓捣了一次。她知道领头太监等得不耐烦,忙朝着身后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只见她的丫头过去,背对着众人不知跟大太监说了些什么,又是鞠躬又是赔笑,还鬼鬼祟祟的鼓捣了一阵。
菲虹见了把帘子放下,心里有些不屑起来。虽说做人要圆滑善于左右逢源,而且出手一定要大方,不过这也要看对象是谁。她们这些贵族姑娘跟宫里面的贵人不能比,可身后到底有强有力的大家族做靠山,还不至于沦落到看一个奴才的脸色。
那些奴才在宫里生存,最会踩低附高,也最会看人下菜碟。打赏他们可以,不过要在他们在自己面前称奴才的时候,而不能上赶着去巴结。这样只能让他们在心里轻视,背地里指不定怎么挖苦呢。
那大太监的脸色好了些,吩咐人赶紧扶着田暇佩上车,又命人检查她带来的包袱。
小太监过去查看了一番,跑过去轻声回禀了几句,就看见大太监也移步过去。
他指手画脚的吩咐几句,小太监就把包袱里的东西往外面掏。田暇佩的丫头小荷忙过去,不知道怎么说,说了些什么。反正包袱里的不少物件被留下,最后只剩下一个包袱。
小荷把包袱抱上马车,她也爬上去,还不等坐稳马车便动了。她一把拽住窗棂,差点没翻出去,想要说什么瞥了一眼暇佩的脸色又忍住。
豆花早就上了菲虹的马车,听见车夫说声“姑娘坐稳”赶忙放下手里的帘子。
马车虽然不太宽敞,不过坐两个人还是蛮松快的,座位前面还有个小小的案几。豆花把小篮子放在案几上,一打开香味便飘散开来。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都是厨房一大早新做出来的。
菲虹仅存的那点困意立即全无,一大早就被折腾起来,她倒是有些饿了。
“奶奶说了,咱们从府门口出发到猎场集合,一路之上怕是有层层关卡。每到一处便会检查,恐怕连午饭都没有着落。所以奶奶吩咐厨娘做了各色点心,让姑娘饿了填肚子。”豆花笑呵呵的说着,然后捡了一块捧到菲虹跟前。
菲虹接连吃了几块,见豆花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个小巧的水壶,倒出一杯竟然是榨好的苹果汁。
“母亲想得真是周道,吃得干巴巴正好喝一杯果汁。”菲虹笑着喝起来。
她吃饱喝足便靠在椅背上打瞌睡,豆花拿出个薄毯盖在她身上。
马车刚出城便到了第一处关卡,守在那里的官兵对马车上下左右做了细致的检查,就连顶和底座下面的缝隙都没放过。
领头的小头领吩咐车夫把轿帘揭起来,还不等车夫动手,小汪子跑了过来。别看他对豆花满脸带笑,这会功夫可是板着脸带着跟他年纪不相符的威严。
他打怀里掏出个令牌,对着小头领说道:“这里面坐得是定伯侯府的千金,德妃娘娘的嫡亲侄女,大皇子的表妹。你五大三粗的吆五喝六,把姑娘惊扰了担待得起吗?”
“小人不知道。”小头领听了他的话,再瞧那块令牌,便知眼前这小公公是大皇子身边的人。他忙见礼告罪,告诉手下人放行。
“慢着!”横在马车前面的一排全副武装的士兵立即分成两竖排,车夫刚想要挥鞭驾车,却突闻一声清脆的声音打马车里传出来。
众人马上停住,又听马车里面说道:“将军一大早便守在关卡检查来往车辆,辛苦了!皇家狩猎事关重大,不容有半点的闪失。这马车里若是有任何不该有得物件,都要及时的被发现处理掉,不然万一让歹人利用出了事怎么办?
别说将军担待不起,就是我们侯府也是吃罪不完。将军想要查看马车里面,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我们主仆从来没经过在这样的事,还请将军仔细查查,不然这心里不踏实。”
“在姑娘面前小人不敢造次,这马车上上下下都检查完毕,里面也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小人就不打扰姑娘清净,请姑娘继续行路吧。”那小头领听见自己被称作将军,又听了这样一番话,越发的不敢造次忙规规矩矩的回着。
“哦?将军说马车里面没有不妥之处,那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将军可要负全责!这话众人可都听得明白,不是本姑娘仗着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就坏规矩。”马车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里多了些郑重其事。
那小头领闻言顿觉后背冒汗,他听说定伯侯府的小姐今年八岁,个性随和可爱至极,眼下遇见怎么会感觉如此厉害?
他不敢得罪侯府和德妃娘娘,已经说出放行的话。可里面那位小祖宗却不依,倘若他一味放行要是真出事,他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要不就揭开车帘看看?不行,里面这位可不好对付,他若像对待一般官宦人家的马车那般行事,一下子就会得罪一帮贵人!眼下他竟然左右为难起来,脸色变得难看额头有汗珠渗出来。
正在此时,车帘突然被揭起来。只见一个唇红齿白大眼睛粉嘟嘟脸蛋的娃娃坐在里面,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瞧见小头领抬头笑了一下。大大地眼睛立即弯成了两轮新月,瞧着甜美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过去亲近。
“放肆!”旁边稍大一点的丫头瞧见小头领直勾勾盯着菲虹,立即怒斥起来。
他吓得赶忙低下头,又听菲虹说道:“将军赶紧过来检查,后面应该还有不少人家的马车候着呢。刚刚说要将军负全责的话不过是玩笑罢了,将军这般辛苦为皇上办事,赏赐还来不及呢。”说罢捂着嘴巴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让人听了感觉舒服轻松。那小头领听了忙告罪上前,他岂敢乱翻乱看,不过是稍微搭了一下眼睛罢了。
“小人已经细细的检查完事,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片刻的功夫他便退后,然后垂着头回道。
菲虹闻言点点头,“将军辛苦了。天气还不到热的时候,将军便忙活的出了汗,可见将军办事稳妥不偷懒。这些小钱拿去给将军和底下人买茶水喝,有了精神头才能办好差事!”
豆花忙掏出个荷包交给车夫,油车夫抵到小头领手上。
他赶忙道谢,豆花放在车帘,马车这才扬长而去。看着马车轮子带起的一溜尘土,小头领突然想到什么,忙打发人骑快马去下一个关卡送消息。那里的头领可是他的好哥们,不能让他得罪侯府的小姐啊。
菲虹的马车过去,紧接着就是田暇佩坐得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