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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混蛋!”茹茹怔过神来,伸出粉拳使劲捶着他的胸口,腿也乱蹬起来。
“你先消消气,听我说几句话。”他死活就是不松开,一张嘴一股子热气吹到茹茹耳垂,让她顿时失了力气。
她恨自己对韩?不能绝情,恨自己面对韩?不能三贞九烈,身子使不出力气眼泪却再次倾泻出来。
这怎么又哭了?韩?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身子动弹不得,心一急竟把嘴唇凑了过去。碰触到她略带体温的眼泪和水嫩的肌肤,韩?立即感觉恍惚起来,接下来的举动竟不受大脑支配。
他的嘴唇贪婪的在茹茹脸颊上吮吸,终于吃干净她的眼泪。抬起头,看见她微张的小嘴又猛地俯下身亲上去。
历来这男女之事都是人类的本能,大都是无师自通。况且韩?在外游学这一年多,对男女之事明白不少。有些少数民族在男女之事上甚是开放,夜间偶见幽会男女也是常事。他心里隐约奇怪,不知道嘴巴有什么好吃的,怎么那些男女到了一处就抱着啃起来?
今个儿他才算是尝到这个中滋味。甜甜、软软、香香,天底下最好吃的点心也比不过,让他舍不得丢下。
此时茹茹完全是傻掉,别看她思想开通,可到底是大家闺秀。这样的场景别说是见,就是听都没听过!
她只觉得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无法动弹,耳边只有两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无暇细想是什么感觉,她只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直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韩?这才不舍的离开那花瓣似的娇唇。却见茹茹面色越发的苍白,手抚胸口张大嘴喘着气,看来是气不够使了。
“我是第一次……所以……”他赶忙解释着。
眼下韩?十三,这个年纪的富家少爷有通房丫头一点都不稀奇。再加上他又在外面游学一年多,容易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没想到他竟然是第一遭跟姑娘家这样亲近。茹茹闻言心下一动,竟有丝喜悦涌上来。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太过不要脸,这个时候怎么还有这般想法?她该立马以死还自己清白才是,可偏生……唉,这个冤家!她瞪了韩?一眼,随即扭过头去,黑发掩盖下的耳垂都跟煮熟了一般通红。
这一眼瞪得韩?立即心里发慌,他生怕茹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毕竟她骨子里是个性子刚烈的姑娘。
“你……茹茹,还记得咱们第一次遇见吗?”他的声音里多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听见他喊自己的闺名,茹茹的身子微颤了一下,又听他的话似乎不对劲。第一次见面不就在昨日吗?此言从何而来?
“那是在一年多前,我拿着自己做的文章兴冲冲去张府求教,没想到在大街偶遇你坐得马车。当时你见了我的拙作好心提点,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让我醍醐灌顶。之后见了张先生,没想到他的点评竟和你的话大同小异,我心里便对你生了仰慕之情。”韩?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同时心里也生出一丝自卑,暗笑自己竟连位姑娘都不及,还妄称读书人!”
茹茹的身体慢慢转过来,她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马车的人是我?”
“一切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吧。你身边的丫头口齿伶俐,那日倒让我有几分印象。之后不久,我竟然在九姐姐府上看见她,一打听才知道她是你的大丫头。当时我是又喜又忧又自卑,只觉得你是天边的云彩遥不可及。后来我动了游学的念头,不过是想多学些本事,屈居于女子之下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尤其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女子。
虽然我没见过你的模样,可是这一年多来,我时常在想你究竟长成什么样子。此番归来,竟想让你再看看我写的文章,只希望能从你嘴里听见赞美之词。我把这一切都归结于不甘心、好胜,可昨日见了你,听了你的话,细细想了一晚上,这才明白我自己的心!
一年多前的偶遇早已把你我拉在一起,虽未谋面,却已经互达心底。昨日见你,竟恍然熟识,怕是上辈子痴缠过。茹茹,有些话,有些事,我说不得做不得,因为不敢、不配!你,等我到明年!”
茹茹看着他,眼前一片模糊,今个儿她库算是把十几年的眼泪都倾尽了。
见到她不言语只掉泪,韩?又慌了。不过有了方才的亲密之举,他搂住茹茹拭泪的动作熟练了多。
“我……”还不待韩?把话说完,突闻外间有咳嗽的声音传来。
二人吓了一跳慌忙分开,韩?赶紧整理衣裳发髻,刚刚退后几步就见若溪打外面进来。
她已经在外面偷听了一阵子,若不是怕时间长了有人起疑,怎么会这个时候进来打扰?两个人见来人是若溪,俱是吊起的心放松下来,随即又臊得抬不起头来。
若溪盯着茹茹被亲得略肿水润的嘴唇,笑着说道:“我这个丫头心眼来的慢,不过认准了什么就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刚刚把他丢在这里,怕是给你添堵了。我瞧着你脸色越发难看,好生静养,希望三日后能看见你好起来。”说罢就告辞往外走。
走了几步,扭头瞧着还在原地不动的韩?,呼道:“你这丫头不过侍候了马姑娘一会儿的功夫,竟舍不得走了。你放心,等茹茹三日后过府,我还让你侍候着。”
一直红着脸低着头害羞的茹茹闻言,越发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韩?却不舍的上前一步,低声嘱咐道:“你好生歇着,我回去了。千万别再哭,我……我……”后面两个字到底是当着旁人的面说不出来,只好深深的瞧了她一眼,这才扭身追上若溪。
姐弟二人上了马车,若溪便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韩?,直把他看得眼神飘忽闪烁。
“九姐姐怎么这般打量我?”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扑哧~”若溪笑了起来,“我万万没想到你倒有做情圣的潜力,不仅敢说还敢下手。不,是下嘴!”说完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韩?的脸立即变成了大红布,讪讪地低声质问道:“九姐姐怎么能偷听人家说话呢?”
“哼!你是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若溪瞪着他回道,“就你们又哭又闹那么大的动静,若不是有我在外面守着,指不定被人撞破了几次。反正你不领情,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一听这话韩?急了,忙拉扯若溪的衣袖告饶,“好姐姐,是弟弟错了。虽说今日得以见到茹茹表明心意,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没得空说,再见茹茹还要姐姐帮忙安排。”
“不管!”若溪故意眯起眼睛不理睬他。
韩?少不得再次求饶挖空心思说尽了好话,“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九姐姐一人,若是姐姐不管,那我真就走投无路了。活到现今,我只有两个心愿,一是希望能建功立业成为姐姐的靠山,二是……能娶茹茹为妻!”
若溪闻言睁开眼睛,看见他满脸的严肃认真也收起戏谑的心态。
“当年我照顾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却一直铭记在心;如今茹茹于你不过是一面之缘,你却身陷至此,这是为何?”
韩?听了不假思索的回道:“感觉!”
感觉?若溪听罢陷入沉思当中。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宜宣的情形,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柳烟的情形。不过是一次见面,她便对柳烟有了姐妹之情,对宜宣有了男女之意。从此她的人生彻底跟她们纠缠在一起,无非是因为感觉二字。
眼下听了韩?的回答,若溪倒有些安心起来。若是他说出一些光面堂皇的话来,若溪真会替茹茹以后的生活担忧。毕竟韩?太年轻,茹茹大了他三岁,他们的家世又是个鸿沟,他们之间的感情越纯粹越能长久走下去。
茹茹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眼下得到了韩?的真心,成亲之后她的才学、睿智、家世都会帮她加分。若溪相信她要想做,就断然不会失了韩?的心。
况且韩?能得此佳人为妻,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茹茹可是个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再加上她背后显赫的家世,想要娶她的公子是趋之若鹜。
所说韩?没有攀附权贵的心思,不过娶了茹茹就会少奋斗半辈子,这是个不争的事实。若溪从来就不小瞧吃软饭的人,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不然怎么旁人吃不得?
眼下韩?和茹茹二人已经相互表明的心态,感情是蹭蹭的升温,看来要抓紧进行下一步了。可不能像韩?所言让茹茹苦等,马夫人那边整日忙着为茹茹张罗婚事,这事等不得了!
第二百章
若溪走了一趟马府,回来吩咐丫头准备洗澡水沐浴更衣,又吃了一碗八宝粥然后在屋子里慢慢踱步。舒残颚疈
自从大夫怀疑她肚子里是双胞胎,若溪便每日吃六餐,每餐都不多食。餐后必定慢走百步,上午、下午各小憩半个时辰左右。
宜宣进来的时候她刚刚散步完,他笑着过去扶着她坐下,说道:“是不是又到了小憩的时候?我给你拿枕头。”说罢亲自抱了绣着玫红缠枝芙蓉的靠枕过来。他知道若溪喜欢躺在美人榻上小憩,窗子半掩,让阳光洒在身上。
“你怎么又回来了?”若溪坐在榻上,还不等弯腰脱鞋,宜宣已经垂下身子。
若溪看着他轻轻把自己的腿抬到他的膝上,又小心的脱掉自己的绣花鞋,心里一阵温暖、感动。
阳光就洒在他宽阔的额头上,若溪想起了那日他乘着白马逆光而来的情形。那一刻,她明白了为什么女孩子总是希望自己的意中人是白马王子。
可是王子若是居家过起日子会怎么样?会每日体贴入微事事以自己为先吗?会以她喜好为喜好,以她的憎恶为憎恶吗?会如他一般把自己当成女王吗?
“看什么呢?快点躺下,我陪着你说话。”宜宣已经把她的腿放到床上,他知道若溪每日小憩不过是躺着养神。他也喜欢坐在一旁,拉住她的手说话。
若溪怔过神,枕着枕头躺下来,宜宣轻捏她的腿说道:“大夫曾说怀孕到了这个月份,腿容易抽筋还会水肿。你这腿并未水肿,可有抽筋的现象?”
“并不是绝对,孕妇水肿、抽筋多是缺乏营养所致。怎么,我不水肿也不抽筋你失望了?”若溪嗔笑地瞧着他。
“你又故意气我,明知道我只是担心。”他听了不气也不急,只是宠溺的看着若溪,“我听说三弟妹腿肿得有小釭那么粗,一到晚上便抽筋,每日都苦不堪言。原本还能在院子里走走,眼下竟连屋子都出不来了。”
这几日忙着韩?的事,没想到田氏的反应这般严重,这就明显的缺钙。水肿太严重就是孕期高血压,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
虽然若溪恨田氏曾加害她的孩子,不过同为母亲,她不想恶毒的诅咒她肚子里面的孩子。
“可看过大夫,怎么说?开了药吗?”症状这般严重不用药不成,恐怕生产时会有危险。
“你不用担心。”宜宣忙回着,“大夫给开了药,每日早晚都过去诊脉,估计是没什么大事。”
若溪听了点点头,想到田氏这次虽又是水肿又是抽筋却没有劳动御医,应该是心里有底了。
二人正说着,就见畅春进来,见宜宣在屋子里便垂立一旁不语。
“发生什么事了?”若溪知道她必是有事要回禀,又碍于宜宣在不敢贸然开口。
若溪早已经打定主意从今往后凡事不瞒着宜宣,便命畅春但说无妨。
畅春听了瞥了宜宣一眼,回道:“回二奶奶,绿萼姐姐派小丫头进来送信。”
“让她进来。”若溪一下子坐起来。
宜宣见状皱着眉头说道:“这么激动做什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外面进来个圆脸的小丫头,是常跟着绿萼进出的那个。她见了宜宣明显一愣,不过转瞬便回过神来,见过二人就拿出书信。
若溪见了她的反应不由得暗自点头,不愧是绿萼调教出来的丫头,果然反应够机敏。想必是临来时绿萼有过吩咐,让她把书信带给自己,所以她进屋见了宜宣才会有如此反应。可她见若溪不避嫌,当下就变通了。
畅春把书信接过去递给若溪,若溪并不着急打开,而是问道:“你家主子可有话捎进来?”
“回二奶奶,主子说了,这封信打沧州用快马送回来还未启封。因为事关重大不敢擅自查看,一时不敢耽搁便差奴婢送了进来。”那丫头口齿清晰,没有半分忸怩之状,眉宇间又有一股沉稳像极了绿萼。
若溪闻言吩咐她下去,这才把信拆开,见了信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凝重。
宜宣见了难免担心,正要询问见若溪把信递了过来。他接过去看了,顿时勃然大怒。
“杀人灭口竟连妇孺都不放过,此人真是心狠手辣毫无人性!”他拍着桌子骂道,“下此毒手,必然想要掩盖滔天罪行,没想到你的猜想是真得!”
“刚刚还让我别激动,眼下你又急了。”若溪反倒平静下来。
“你让我怎么能安枕?”宜宣这次可真是急了、怒了,“侯府内院之中有如此包藏祸心的歹人,为了害咱们的孩子手段恶毒、残忍,不惜罔顾多条人命。这些的人不除,我焉能放心让你在内院之中?”
他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想了片刻说道:“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王五能指使几个人?而且动作次次比人家慢半拍,可见办事之人不得力。你早该告诉我一直在追查那个胡大夫!剩下的交给我,一定抓住此人的把柄,让她永不能翻身!敢把主意打到你和孩子的头上,我绝对不能忍下!”
“你看着办吧,眼下我没那么多的闲心。”若溪轻抚着肚子回着,“不过有两点你要依我,一是那个劫后余生的孩子很可怜不能为难,二是有任何进展不能瞒着我。”
“我对你哪敢有半点隐瞒。眼下咱们夫妻拧成绳还被人家见缝插针,不能因为一两句话的事让人捡了露。”宜宣轻轻抱住若溪,面色显得很凝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内院竟比商场还要可怕,那些女人的手段让他不寒而栗。
虽说若溪有些手腕,不是个纸糊的好糊弄,可是她总是善良有基本底线。那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岂是她能斗得过的?
“你放心,我再不会轻易让人害了去。眼下是反击,我会让害咱们孩子的人付出代价!”若溪又把安排夏末打入敌人内部成为诱饵的事学了一遍,“她有个贪财的嫂子,到时候事发不要连累她的哥哥和父母。这件事还要你去妥善安排,不能打草惊蛇。”
宜宣答应下,眼中的紧张、担忧稍微少了些。若溪有安排部署,对一切都牢牢掌握住,让他安心了不少,同时也有一股子愧疚涌上心头。
“溪儿,我这个男人没用!”他抱着若溪的胳膊用力起来,“当初孩子没了我以为是意外,后来得知你明知道那是堕胎药还喝下去,还跟你耍别扭。我曾觉得你不信任我,不想依赖我,跟我生分。殊不知,是我不信任你,自以为知道天底下所有的事情。对不起,溪儿,对不起!”
若溪靠在他怀里心里轻叹一口气,直到现在,他终于肯相信牛黄有问题了。若是她说出自己穿越而来的秘密,不知道他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消化呢?看来一切都急不得,她还需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他。
“不是你没用,而是……”若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皇上重提册封世子之事,我想应承下。”他打断了若溪的话,“侯府内院多动荡,全因一个世子的封号。该得的人得到,其他人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原本我只想淡薄一生,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有些人偏不让。生在侯府,有些责任是想逃避都逃避不了的!”
成了世子日子就能安稳吗?既然皇上三番五次欲册封宜宣为世子,必然是想要重用于他。如此一来,他往后的日子会跟朝政纠缠在一起。政治中没有对与错,只有需要与否。为皇上鞠躬尽瘁是效忠,死而后已也是尽忠,若溪真怕!
宜宣似乎感觉到她心中的恐惧,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皇上虽然高深莫测却不失一位明君,跟我又有些情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和孩子也会平安,我们会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你做决定就好。你是林二少爷,我就当好林二奶奶,你是定伯侯世子,我就会做一个优秀的世子妃!”她淡淡的笑了。
宜宣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说道:“溪儿,有你真好!”
“好什么?就你拿我当宝贝。”
“那是他们有眼不识泰山!”
“泰山?虽说我眼下腰变粗了,可也不至于像山啊?你就是变相说我变丑了,已经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
“我哪有半点嫌弃的意思?我的溪儿最漂亮,眼下这样珠圆玉润多了妩媚、性感,若不是顾及你的身子,我恨不得……”他咬着若溪的耳朵说起来,脸上多了些坏坏的笑。
若溪一边笑一边轻捶他的胸口,瞪着他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