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影是若溪的亲姐姐,有了这层关系大房、二房还能亲密些。老太君眼见二太太对大房的怨恨,担心一家人连表面的和睦都维持不了。
老太君在内院打滚一辈子,知道但凡大户人家都少不了明争暗斗。别看侯府一直表面祥和,其实背地里藏着多少腌攒勾当。可眼下因为田氏,这表面的平和都不复存在,外面多少人瞪着眼睛等着看侯府起内讧呢。
其实老太君心里还存了另外的心思,这侯府早晚是交到宜宣夫妻俩手里。一个田氏已经让宜宣二人心生恨意,二太太不想着如何修复关系,还一味的摆脸子。她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
别看眼下整个林氏家族的生意都是宜浩在打理,可这商贾是最末等。若是没有侯府的权势,一个小小的商人岂能跟达官贵人平起平坐?宜浩这辈子是不能入仕了,难不成下面的子孙也要一辈子经商?
老太君总觉得二太太不至于连这些都看不开,可看眼下的情形,她还真是想不透。或许是因为逸天的关系才让她失去了冷静,毕竟逸天是她的嫡亲孙子。当初那孩子生下来,二太太给予了多少期望?
该找个机会好好跟二太太谈谈了,老太君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房贵妾一向会看老太君的脸色,见到她面色不虞,忙轻声说道:“老太太身子还没好利索要多歇息才是,我们坐了这么久倒是不孝了。”
听了这话侯夫人等人赶忙起身告退,老太君不留人,她们鱼贯着出去。
出了院子三太太扭头朝着若溪说道:“若是你忙着带孩子下午就不用过来了,织毛衣是小,照顾好孩子是大。”
“每天吃过午饭孩子们都要睡上两个时辰,不过有时候中间会醒。若是三婶母不嫌我那里简陋,不如移步去我那里可好?”若溪想了一下笑着回道。
三太太点点头,过了晌午果然去了临风居。马上就要过年,房贵妾忙着打理内院的杂事脱不开身,自然是没有尾随过来。
若溪吩咐人上了茶点,屋子里只留桂园一个人侍候。她和三太太两个人就坐在炕上,晌午的阳光射进来洒了一地,光线好又暖和。两个人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炕桌,上面除了茶点还有个小笸箩。里面放了毛线和用竹签磨成的针,还有剪刀等物。
三太太手里正织着一件毛衣,看花样是男式穿的,可却是小孩子的尺寸。
“织给宜凌穿得,他看见逸竣穿很羡慕。你知道他母亲没空又不会这个,只好我这个嫡母织了。”三太太淡笑着解释道。
若溪听了瞧着三太太,看着她淡定自若的脸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温婉退让到无路可退,还是被紧紧逼迫,换做谁都会奋起反抗!不过其他人肯定没有三太太这般狠绝,她的心恨得发疯,可脸却平静极了。
在若溪看来,现在的三太太就像个复仇天使,别看她现在一脸平和,其实是在等待时机。能隐忍到这步田地,爆发起来会所有人都感到可怕!
“这些毛线下了水会缩,织得时候要稍微大一圈,穿之前先洗洗。”若溪收回眼神说着。
三太太抬起头,瞥了旁边的桂园一眼,轻声问道:“那日你说过的话还算数?”
“三婶母说话不用顾忌桂园,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若溪闻言回着。
“嗯。”三太太织着毛衣的手略微停滞了一下,随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藏医秘方很多,不知道有没有一举得子的办法!”
她一直在有意的回避三老爷,其实正像房贵妾猜测的那样,她在欲擒故纵。她厌烦三老爷的碰触,只会让她觉得恶心难受。可身为女人没有夫君的宠爱,没有子女依靠,她拿什么跟房贵妾斗,拿什么在侯府立足?
她再也回不到之前清心寡欲的日子,她是个罪孽深重的人。将来下地狱她并不害怕,不过路上有几个人作伴也省得寂寞!
若溪听罢想了一下,这才回道:“没有太大的把握,我打听打听再说。”
“好。”三太太的话并不多,接着低下头织毛衣。到了领口减针的地方有些弄不明白,若溪见了耐心的示范讲解起来。
等到一直把领口织完,三太太这才发觉时候不早了。她觉得后背有些僵硬,浅笑了一下说道:“到底是上了年纪不如年轻人,做了这么一点活就浑身酸痛。”
“旁人见了三婶母跟我在一起,只会以为咱们是姐妹。”若溪笑着回道。
不过她却不是奉承,三太太常年吃素又潜心修佛,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清汤挂面的模样像少女,举手投足又有几分贵夫人的韵味,虽然不是第一眼美女,却有自己独特的味道,属于耐看型。
三太太宛然一笑,越发平添了几分颜色,“上次你打发人送过去的胭脂很好用。看起来像鸡蛋糕,抹在脸上不油腻还湿乎乎的。我想是拿东西起了作用,我这脸竟一日比一日细腻起来。不过只是副臭皮囊罢了,百年之后不还是一样化为腐朽?”说到这里眼中有几分讽刺的味道。
若溪见状不语,知道她是被某些事,某些人伤透了心,以至于对人生,对这个世界都产生了厌倦。若溪不是菩萨,不能普度众生。个人的梦个人去圆,谁也无法代替其他人走人生路。三太太已经决定了以后的路,若溪只能祝福她求仁得仁了。
“这两三个月我的葵水来的很正常,那秘方尽快为好。我不想再等下去!”三太太眼中的讽刺转为坚定。
若溪听罢说道:“不知道三婶母的葵水都是什么哪天来?”
“上下差不了两天,上个月是十五,这个月是十三。”三太太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
她闻言算了一下,笑着说道:“三婶母的病果然好利索了!正常的葵水周期是二十八天,这个月二十五、六、七三日,是三婶母最容易受孕的日子。我会抓紧把药弄来,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三婶母自己了。若是这个月不行,那么下个月就往前推两天左右,以此类推即可。”
三太太不知道若溪是哪里来的这些说道,不过还是选择了相信她。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三太太便起身走了。
若溪亲自送到院子门口,看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才进去。
三太太只带了个小丫头出来,走到院子才发现毛衣竟然忘在临风居了。她暗道自己老了记性不好,忙吩咐丫头去取,自己则慢悠悠的往前走。
“咳咳。”忽闻两声故意的咳嗽声,三太太瞬声瞧过去,竟然是三老爷正背着手踱过来。
这个时候他怎么回来了?虽然他待得衙门没什么事做,不过这个时辰很少见到他的人影。即便是府衙没事,三老爷也是跟着一些同僚去喝酒玩乐。
在她发愣的功夫三老爷已经到了近前,这功夫再想要走开已是来不及了。
☆、第二百七十二
三老爷因为前一天跟朋友喝花酒有些头疼,晚上回来房贵妾并着身边的通房丫头又勾引。他一向是个来者不拒的人,自然又乐呵了大半宿,把房贵妾和丫头弄得服帖了才算是躺下睡觉。
这三老爷常年声色犬马,不到三十五,身子就有些虚弱了。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从衙门出来便找个由子回府来,同僚们找他去喝酒被他婉拒了。众人知道眼下侯府是多事之秋,也就没再勉强。
本来他是想回来好好睡一睡,没想到竟在园子里遇见落单的三太太。三老爷是个改不了本性的色胚子,心里惦记三太太没得手,眼下偶遇眼睛发亮。
三太太梳着再简单不过的发髻,上面只簪了一朵藕荷色的绢花,里面着着藕色的夹袄长裙,外面罩着白色的狐皮大氅。见惯了大红大绿浓妆艳抹,三太太就像清新可人的小花,别有一番韵味。
“老爷。”三太太低垂着眼帘轻声唤了一声,并不像房贵妾那般热情,而是稍微退后了一步。
三老爷见状往前挪了两步,二人之间越发近起来。不等三太太再躲闪一把攥住她的手,触及到的冰冷越发显得她娇弱怜人。
“老爷请自重!”三太太话虽然说得犀利,可眼中却泪光盈盈,一副哀求委屈的模样。
三老爷见状想起那两次强来的欢爱,周身忍不住酥麻,恨不得把她拽到无人的地方当场办了。
他四下瞧了一下,大冬天的园子里没什么精致倒也无人。
“夫人别恼,爷不过是想要疼你。”说罢竟猴过去,板住三太太的脸就乱啃一气。
刚开始三太太还死命挣扎,后来竟顺从的闭了眼,身子也软软的偎在他怀里。感觉到她的臣服,三老爷心里分外的满足得意。饶是夫人这样的典雅端庄,到底还是架不住自个的柔情。
他越发的膨胀起来,手不安分的往衣裳里面探,还不等得到甜头就听见有人“妈呀”一声。
三太太登时挣脱开退后了几步,满脸羞红泪眼汪汪,一扭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三老爷失望至极,用脚跺着地怒气冲冲的扭过头,见到一个小丫头正浑身哆嗦的站在不远处。
他过去就是一脚,小丫头“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毛线团骨碌了半天也没停下来。三老爷不解气又过去踹了两脚,狠狠的骂道:“不长眼的贱婢,今个儿爷打死你!”
那小丫头一口气没上来早已经昏了过去,旁边有人听见动静跑了过来,见到是三老爷在教训丫头不敢言语阻拦。
“把她绑到柴房看起来,不许送饭送水,更不许找大夫!”三老爷立着眼睛吩咐着,这才一撩袍子走了。
几个婆子赶紧照做,心里不由得可怜这个小丫头。被踹了这么多窝心脚,即便是请大夫也会落下毛病,如今三老爷连吃喝都不给她,看样子她这条小命是交代了。不过她到底怎么惹怒三老爷了,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三太太跑了几步转了个弯,不见三老爷追上来便停住。她眼中的泪花消逝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股狠绝!
她知道那个小丫头命休矣,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心软和愧疚。方才她就是瞥见小丫头过来这才故意不再挣脱,想要借三老爷之手除掉那个小丫头。
房贵妾在她身边布下不止一个眼线,把她的一举一动摸得一清二楚。若是想要获得主动权,首先就要清身侧,这个小丫头就是第一个!
她回了上房,吩咐青莲打热水来。把自个整个埋进水里,用手反复搓着嘴唇直到快破皮,三太太心里的恶心这才减少了许多。
讨厌三老爷的碰触,可偏生要用着臭皮囊去勾引他,这让三太太心里的仇恨越发的深。
她满眼厉色,攥紧了拳头半晌才缓缓松开。
“青莲,回禀房贵妾就说我病了。”她轻声吩咐着,随后站起来擦身子穿衣裳。
在佛堂这几年,她不仅事事亲自动手,偶尔还跟丫头一起在园子里劳作。
青莲得了吩咐赶紧去东厢房,进去瞧见三老爷正脸色难看的靠着椅子坐着。
“奴婢见过老爷,姨太太。”她赶忙低头见礼。
三老爷抬眼见到是青莲,想到三太太哭着跑开的模样,赶忙问道:“这个时辰你不好好侍候主子,过来做什么?”
“回老爷,方才太太从临风居那边回来就有些不舒服,可能是着了冷风。”她规规矩矩的回着。
“病了?”三老爷想到三太太弱不禁风的身子,皱着眉头吩咐着,“去请王大夫,拿着爷的帖子!”
这王大夫是京都有名的大夫,若不拿着帖子恐拿乔。三老爷唯恐耽搁了三太太的病情,这才如此说。
房贵妾闻言眼神一闪,倒不是因为王大夫的诊金高,而是因为三老爷关心倍至的态度。
看着青莲退下,她忍住心里的膈应笑着说道:“姐姐的身子太过娇弱,一直好好坏坏。婢妾手里还有根百年老参,不如拿出来给姐姐补身子。等姐姐身子好利索了,婢妾好把内院的事交给姐姐打理,婢妾就只管好生侍候老爷。”
“她怎么行?”三老爷随口答道,心里却惦记着三太太的滋味。
房贵妾闻言心里一乐,看来自个在老爷心里的地位依旧很高。她赶忙讨好的站到三老爷背后,轻轻捏着他的肩膀。
看见他闭上眼睛揉着眉头,房贵妾轻声说道:“雯儿按摩的手段很高明,要不让她……”说着停顿下来觑着三老爷的脸色。
“嗯。”三老爷起身躺到软榻上,“你去看看太太,让雯儿侍候就行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房贵妾听了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却又不得不照着三老爷的吩咐去做。她把雯儿唤进来,警告的瞪了几眼这才出去。
她到了上房,刚好王大夫过来诊脉。三太太躺在床上,床前放着幔帐看不真切脸。
王大夫之乎者也了一阵,不外乎体弱寒毒侵体需要大补调养之类。这套说辞倒是在三太太意料之中,中医讲究慢调细养,表面健康的人一诊脉都有诸多毛病,况且是她这个体质稍弱之人。
房贵妾见药方里有参片,便笑着说自己有棵百年老参可以拿出来入药。三太太见大夫走了,便吩咐丫头把幔帐收起来。
房贵妾细细打量过去,见她面色稍微发白,无力的靠在床头,虽显病态却有几分西子状,不由得在心里咒骂起来。得亏三老爷没过来,不然见了她这狐媚子的骚样,不知道要怎么抓肝挠肺呢。
“妹妹的陪嫁人参还是留着的好,我这身子虚不是一日两日,即便是吃了大罗金丹也要慢慢养着才行。今个儿不过是在二侄媳妇儿那坐了一会儿,织了会子毛衣,就觉得浑身不舒坦的酸痛。我还真是羡慕妹妹的好身板,整日里忙叨叨不得闲却什么毛病都没有。”三太太有气无力的说着。
房贵妾听了笑着回道:“姐姐是身娇肉贵,哪是我这个粗人能比的了的?方才我还跟老爷提起,等姐姐身子好利索就把手里的事交出去。老爷责骂我不知道心疼人,让姐姐安心静养呢。”
“这么多年不管事,我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了。反正有妹妹在,我乐得享清福。”三太太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我这记性越发的差,刚刚竟把织了一半的毛巾忘在临风居。底下的人见我糊涂也偷起懒来,回去取的小丫头竟到现在都不见人影,指不定跑到哪里去玩了。”说到这里笑容变得无可奈何起来。
房贵妾正纳闷那个小丫头如何惹怒了老爷,想要在她嘴里探些口风,没想到三太太倒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我正奇怪想要向姐姐讨教,老爷怎么就突然动怒打了小丫头,还让人捆了押到柴房去呢?平日里咱们老爷的脾气虽说不好,却也不轻易就发火。这样听了才知道姐姐竟先回来,也是不知情啊。”她觑着三太太,似乎想要从三太太的表情、眼神里发现什么端倪。
三太太明显的一怔,坐直身子又无力的靠了回去,“凤儿被老爷打了?”
“嗯。老爷只说那丫头在园子里冲撞了他,可究竟怎么个冲撞法就不知道了。”她点点头回着,“姐姐也知道最近府中多事,不少人盯着咱们巴不得咱们府里乱起来呢。这个时候别说是咱们,就是下人都不能出错。
可能是凤儿莽撞,老爷见了这才动了真气,不过是想杀鸡儆猴罢了。想来也是,今个冲撞老爷,明个儿指不定就冲撞了哪位达官贵人。咱们这样的人家来往的都是什么人物?这都怪我平日里约束的不够,让这些小蹄子一个个反了天!
姐姐这边人手本就不够使,明个儿我就再拨过来两个伶俐有眼力的过来。若是她们不合意姐姐只管打骂教训,实在不行就换人!”
“让妹妹费心了。”三太太并未拒绝,房贵妾见状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三太太身边自己人越来越多,她倒要瞧瞧,三太太如何能斗得过自己!
她不敢在上房多逗留,唯恐雯儿那贱蹄子借机勾引三老爷。虽说雯儿是她跟前过了明路的通房丫头,不过背着她单独侍候三老爷犯了她的忌讳。
房贵妾匆匆回了东厢房,到了窗下不闻里面有动静,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起来。不等身后的丫头撩帘子,她几步过去撩门帘进去。转过屏风瞧见三老爷还躺在软榻上,雯儿正跪在蒲团上给他捶腿,登时松了一口气。
雯儿听见动静忙起身,刚想要见礼就见房贵妾朝着她摆摆手。她会意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心里却不是滋味。
本来她有个相好的表哥,因为家境不好常年在外面奔走做小本生意。两个人私定了终身,雯儿就等主子哪日高兴求个恩典,嫁给表哥也就无憾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房贵妾竟然让她做了通房丫头。她本来不愿意,可谁会考虑她的想法?三老爷的名声一直不太好,在府里有老太君和侯爷约束还不敢太过放肆。不过听说他在外面风流的紧,连小寡妇都摸到手好几个,还养了个戏子在东大门。这样的人怎么会给她想要的生活?
不过雯儿只是个丫头,卖身契在房贵妾手里攥着,别说是身子就是生死自个说了都不算!
旁的丫头都羡慕她入了老爷的眼,一朝便飞上枝头成了半个主子,谁又明白她心里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