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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态度软化下来,宜宣赶忙解释起来。其实他跟安提娜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是在打最后一场仗的时候合作了一次,还被她从战场上救了下来。后来安提娜先回了吐蕃,两个人就没再见过面。皇上召他进宫,他才又见安提娜。听见她说要嫁给自己,受到的惊吓比不若溪小!
刚刚若溪先走了,他在金殿之上表明立场,拼死都不会和离再娶她人。那安提娜自然是不答应,最后提出比武的办法,由赢家来决定。宜宣身上的伤口就是在比武的时候拉扯的,庆幸的是他赢了!
其实安提娜的武艺跟宜宣不相上下,宜宣身上带着伤,又披星戴月的回来,自然在体力上稍逊一筹。不过他抱着必胜的决心,半点不防守一味的进攻,这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不要命打法让安提娜忌讳。所以说,宜宣赢就赢在了不留余地上。
安提娜虽然骄纵,可性子利落有男子做派,认赌服输自然就不再提要嫁给宜宣的事了。
听见他带伤还跟安提娜比试,若溪不由得眉头紧皱。
“溪儿,你好歹说句话。”宜宣说得嘴巴都干了,也不见若溪说一句,他这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就是犯人临死之前也要死个明白,你到底在气什么,告诉我好吗?求你!”
小夫妻二人成亲这些年,从来没真正有谁生过对方的气。这次若溪是真得心痛,真得以为二人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宜宣见到她这般态度,自然是惶恐,不似往日那般调情似的哄捧,完全放下身段求饶、道歉、央求,半点男人的里子面子都不要了。
看见他如此,若溪的心里不免有些动容,迟疑了一下问道:“安提娜怎么会知道和离书的事情?”
“额,你以为是我跟她提及的,才如此生气?”宜宣这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后知后觉,“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
若溪看见他竟然贴身掏出一道圣旨,接过去展开,顿时满脸惊诧,随即红了眼圈。
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林韩氏若溪,凭此圣旨可带着孩子随意婚配,任何人不得阻拦!钦赐。”下面是明晃晃的玉玺印章。
“我知道你的那张和离书不过是想要刺激我,让我能够有力量支撑着平安回来。我想守着你和孩子们,断然不能让你嫁给其他男人。可是……我要为你做万全的打算!”宜宣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倘若我真得回不来,你还这么年轻,手里有一百张和离书侯府也不会放人。到时候皇上的圣旨一下,就再没人能阻拦了。所以,我特意进宫向皇上请了这道旨意。
安提娜向皇上请求赐婚,皇上说咱们夫妻伉俪情深,就把和离书和圣旨的事说了出来。没想到安提娜却由此判定,你是个会蛊惑人心的狐媚子,是个只会为自己的打算的自私鬼,还说只要见面便能让你乖乖让位。皇上这才宣你进宫,还命我躲起来不准出声、露面,不然就答应安提娜的请求赐婚。”
“傻子!”若溪心里的疙瘩解开了,可手中的圣旨却让她觉得有千斤重。这是宜宣的心啊,他为自己设想周全,可她却因为一句话就怀疑他对自己的感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
宜宣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是我对不起你,金殿之上不能护你周全,让你被人羞辱。溪儿,相信我,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经历了这么多,我越发确定自己想要什么,究竟什么才是值得我去珍惜的东西。”说罢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若溪生怕压到他的伤口,赶忙挣扎,他死活不松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溪儿,我的溪儿!”说罢迫不及待的动起手来。
“你身上还带着伤……”
“你就是治我的良药!”宜宣怎么肯放手,他差一点就失去若溪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加上半年多来的思念一下子全都涌上来,他还有许多许多的话没说出来。
他伏在若溪耳边私语着,但见若溪的脸越来越红,头埋进他的胸口里。
他见状笑起来,待脱下若溪的外衣看见里面粉色的睡衣,他的脑子轰得一声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若溪是久旷的身子,天生的媚骨,宜宣是天赋异禀又憋了半年多。两个人一沾到一块就都把持不住,一个横冲直撞急得没有章法,一个微痛的娇吟似拒还迎,双双赴了高峰才算是稍微纾解了些,不过这仅仅是个开始。
宜宣开始变着法的抚摸、挑逗,操弄着若溪柔若无骨的身子,反过来掉过去不知疲倦半刻都不停歇。
若溪担心他的身子,低低哀求着,可她柔媚的要滴出水的嗓音倒让他欲罢不能。
二人一直酣战到下半夜,若溪生生虚脱到失去意识。等到她醒过来,体内的硬挺让她微微蹙眉。宜宣却因为下面的欲望没完全释放,一直没能安睡,见到她醒过来自然要再一次求欢。
“我终是不能了!”她被折腾了一夜,看着窗户外面的曙光再次晕了过去。
宜宣知道是自己要狠了,可他就是抑制不住。他轻轻查看若溪的私处,红肿外翻的厉害,他懊恼自己太莽撞,急忙找了药膏小心的涂抹。
等到若溪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而她是被饭菜的香气饿醒的。
宜宣攥着她的手,搂着她轻抚着她光洁的后背,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瞧着她。
“你一直没睡?”若溪皱着眉头问着。
他俯下头,眷恋的轻吻着若溪的额头,笑着回道:“皇上准了我一个月的假,以后有的是时间睡觉,现在我只想看着你!”
“傻子!”若溪笑着骂道,稍微动弹一下想要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宜宣自然也是坦诚相见,尤其是他腿间跳跃的炙热,更是让若溪吓了一跳。
“昨晚上你折腾了一夜,怎么还……”
“攒了半年多,不交上几天几夜怎么能够?”宜宣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滑过来,放在敏感的地方揉搓起来,“我已经跟母亲等人告了假,说要在临风居好好休息几日,她们不会过来打扰。母亲说了,让你不必过去请安侍奉,只好生‘照顾’我就成了!呵呵,还是母亲知道儿子最需要什么!”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
“真是不让人活了。”若溪闻听满脸通红,把身子蜷缩起来阻止他的碰触。虽说下面感觉不出异样,可到底是操持了一夜,她怕宜宣的身子受不住。
“怎么,你不想活了?”宜宣听了坏笑着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引得她一阵战栗,“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干、死你!然后我就死在你里面,咱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从哪里学来的混账话,拿我当勾栏院的姐了?”若溪听了竟气得掉眼泪。
她在床事上一向随性,宜宣得了本奇书更是什么招数都尝试,夫妻二人倒是和谐融洽。不过宜宣从未说过这样粗鄙不堪的话,今个儿是头一遭。
看见若溪掉眼泪,他一下子就慌了手脚,赶忙求饶道:“都是那帮小混蛋乱吹牛,说什么女人就听不得这个,还说什么保管……”
军中都是大老爷们,闲暇的时候难免谈及女人这个话题。从边关回来,一路之上众人放松喜悦,说话自然是越发的肆无忌惮。有几个常跟在宜宣身边的副官,私下里说起房事,倒是没忌讳宜宣在场。
“保管什么?”若溪抽噎了一下,“回来的这一路风平浪静,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就没找些乐子?这些话指不定从哪里听来的呢!”
“找什么乐子?军队纪律严明,岂能容许将士嫖女人?”
“哦,原来是忌讳军法!”
“有几个是惧怕军法处置,可我却是满心只有你,其他女人近不了身。我日夜兼程的赶回来,就想这样抱着你,要你,要你一次又一次!我的身体和心都是你一个人的,自从有了你就再无其他人碰过。溪儿,宝贝,你相信夫君好吗?经过了你的美好,怎么还能瞧得上其他女人。我只想要你,给我,嗯?”说着,宜宣按住若溪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满脑子都是床事!”若溪碰触到跳动的炙热,赶忙丢开手红着脸骂,“既然如此,那不堪的字眼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
“李副官他们说,久别胜新婚,还说每次他这样说,那府中的小妾就受不了特别的缠人。说得越不堪,她就叫的越大声越爽快。还说……”
“别说了,我不想听!”若溪咬着嘴唇,哭过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好的爷们都被带坏了。”
“往后再不听他们浑说便是,我也觉得不舒服。我还是喜欢这样的你,娇羞的承欢,咬着嘴唇隐忍,哀求我的时候眼中转着委屈的泪水。宝贝,我……受不住了……你就让我再疼疼,嗯?”宜宣像个磨人的小孩子,苦苦的哀求起来。
若溪怎么抵得住他的痴缠,半推半就依了他。
小夫妻分开半年多,宜宣本就是个如狼似虎的主,整整三日,除了吃就是睡,他们竟没出过房门。
侯夫人这个婆婆心知肚明,打发人偷偷送过来补药,让若溪臊得不得了。
幸好临风居上上下下都是若溪的人马,谁都不敢去外面乱说话。
若是依着宜宣的性子,恐怕这一个月的假期都要赖在床上。第四天头上,若溪哄着他起来,夫妻二人去给侯夫人、老太君请安。
老太君见了若溪笑着说道:“如今你可是给咱们侯府挣了大面子!”
若溪闻听一怔,宜宣笑着解释起来。原来是皇上赞她孝敬两重婆婆,教导子女有方,竟赐了牌坊一座,就盖在中央大街最繁华的地段。
牌坊?不是守寡一辈子才能得到的东西吗?若溪觉得有些发蒙,不知道皇上意欲何为。
宜宣却笑着想起皇上说得话,“爱卿啊,这圣旨你拿回去,保管能用得上。朕赐一座牌坊给你媳妇儿,往后谁要是再敢觊觎她的位置,就用牌坊砸死她!”
看来皇上还真是有先见之明,那日若不是亮出圣旨,若溪指不定要别扭生气到什么时候呢。如今若溪有了御赐牌坊,看谁还敢跳出来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混账话!
众人正在说笑,侯夫人突然感觉恶心干呕起来。老太君急忙吩咐人请了大夫,诊脉过后竟然说是怀孕了。
当着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的面听见这个消息,侯夫人臊得要钻进地缝里。
老太君却笑着说道:“老婆婆、儿媳妇一起坐月子的人家也不少,添人进口是好事情。不过你毕竟上了些岁数,可要好好保胎。赶紧让丫头把你搀扶回去,府里的事情交给若溪这丫头,她稳妥着呢。”
宜宣听了略微一皱眉,原想这一个月的假期好好跟若溪独处,没想到天不由人愿。
侯夫人满脸通红的回去,若溪把逸然和菲怡两兄妹接走,又听侯夫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她常常帮着侯夫人打理府上的杂事,那些管事媳妇倒是都脸熟,稍微知道些脾气性子,接管起来不费什么力气。
侯爷得了消息从府衙急叨叨就回来了,侯夫人见了他半是害羞半是埋怨,“都怪你,让我在小辈面前丢了脸面。这以后坐月子,难不成让儿媳妇侍候?”
“怪我,都怪我。”侯爷笑呵呵的回着,“你别使劲动,小心肚子里的宝贝孩子!”说罢扶住侯夫人的腰,在她平坦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侯夫人不由得笑着骂道:“外人若见了侯爷这副模样,恐怕都要把大牙笑掉了。这肚子还没鼓起来,用不着这般加着小心。况且侯爷又不是没做过父亲,儿子都生了儿子。”
“那怎么能一样?”侯爷听了反驳着,“只有这个孩子是我企盼来的,跟她们都不同。凝儿,我想要个宝贝闺女,你呢?”
“男女都喜欢,都是我跟你的骨肉。”侯夫人嘴角噙着笑,心里甜滋滋的。
想起她生养德妃和宜宣,怀上了就安排小妾侍候侯爷,挺着肚子还要打理府中的琐事。十个月下来,她生生瘦了一大圈。身体和心都累得不得了,可有谁能体谅,那时候的侯爷更是没有一句贴心的话。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心酸难受。
看出侯夫人的心事,侯爷赶忙说道:“以前都是我不好,你好心养胎别想其他,想吃什么就告诉他们做。府里没有,我就去外面淘换,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让人架梯子去!”
侯夫人听了心生感动,偎在他怀里不言语。
侯爷抱着她,想了一下又说道:“眼下朝廷没什么大事,明个我就向皇上请假。咱们去丹霞谷待着,等你生产完做了月子再回来。”
“府里还有老太太在,我怎么能出去?”侯夫人不同意。
“我就是怕你总想着立规矩伤了心神,母亲那边我来说。眼下宜宣媳妇儿打理内院挺轻松,有什么大事还有母亲帮衬,你就放心的跟我去吧。”
侯爷不容她反驳,回了老太君,第二天就带着侯夫人去了丹霞谷。
若溪在府中打理内院,一天到晚不得闲,反倒是宜宣整日看书休息闲的慌。逸竣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起来,挪回了临风居住着。
皇上见他在战场上表现出众,本想破例提拔他到军中挂职,可逸竣以祖宗规矩为由拒绝了。若溪见到他满腹心事的模样不由得担忧,得空便透他的口风。
逸竣想着萨莉亚竟然连送别都不曾,迫不及待躲开自己就回去,心中一直别扭难受。该说得话他都说了,萨莉亚选择了老死不相往来,他还能怎么样?难不成他厚着脸皮赖上人家,非要两两生厌?可想要忘记却难以登天,他从未有过这样复杂痛苦的感受,煎熬的快要崩溃。
逸竣一向跟若溪亲厚,眼下心里这般压抑急切地想要找到出口。再加上若溪循循善诱,他倒是半吐半咽的说了些。若溪听了大致明白,原本就是这小年轻人不懂爱情,在彼此互相折磨。
逸竣千里迢迢过去营救,为了萨莉亚险些送了性命,这般痴心换做谁都会动情。他们一起出生入死,逃难、养伤更是形影不离,感情自然是深厚。眼下逸竣了无生气,想来那萨莉亚也好不了哪里去。
他们之间就是缺个捅破窗户纸推波助澜的人,若溪打定主意要帮她们一把。
若溪悄悄跟宜宣商量,两个人都不反对宜宣去回纥倒插门。儿子走到天边也是儿子,倒插门怎么了?若是自己争气,到哪里都不会被人小瞧!况且这门不是一般的大门,可不是谁都能插过去的。况且感情最重要,眼下让逸竣舍弃萨莉亚,他一定会非常痛苦。
只是两个人相处光有爱并不行,他们性子太相似,遇见问题都喜欢钻牛角尖。就像现在,如果有人肯再一次低头这事就成了,偏生谁都不愿意走这一步。
虽说女孩子不能太主动,不过逸竣这样闷骚的性子都追到回纥去了,她半点表示都没有,难怪逸竣会心灰意冷。
若溪思量再三,写了一封信去回纥,自然是瞒着逸竣。她们两个小年轻人能不能成,就看萨莉亚对逸竣到底有没有感情,究竟有多少感情了。
那封信是用八百里加急送过去的,估计十天左右就能到萨莉亚手中。
第二十五天头上,侯府外面来了个清隽的大男孩,正是男装打扮的萨莉亚。
若溪听说是回纥来的,立即想到了什么,赶忙打发人请进来。
“世子夫人亲自写信告诉我林大哥病得不行,恐怕不是实情吧?”萨莉亚脸上难掩一路奔波的倦色,见到若溪没有立马要求见逸竣。
若溪闻言笑了,拉着她的手坐下,又吩咐丫头上茶点,朝着身后的桂园使了个眼色,“即便猜到这其中可能有诈,你还是不放心亲自过来瞧了。女孩子可以聪明,可以要强,可有时候要懂得装糊涂和示弱。”
“这么说林大哥没什么事?”虽然已经猜到,可萨莉亚还是想亲耳证实一下。自从接到若溪的信,她就坐立不安,不亲自过来瞧一眼不能完全放心,毕竟逸竣走得时候身上带着伤。
“不能说没事,他‘伤’的很重!”若溪摇摇头叹气说着,“自从回来他就没怎么出过屋子,大夫开了药也不好好吃。他心灰意冷不想好好的,谁又有什么办法?今个儿早饭又没吃,唉,照这样下去……你去见见吧,好歹你们认识一场……”
萨莉亚哪里听得了这样的话?她早已经按耐不住站起来,疾步走了出去。她是知道逸竣房间的,推开门进去,果然见到逸竣背对着门躺着,心里不由得一紧。
逸竣的性格她知道,稍微有些力气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躺着,恐怕是身子不舒坦的厉害。
她轻轻走了过去,瞧见逸竣的后背越发地消瘦鼻子有些发酸。
屋子里没有侍候的丫头、婆子,桌子上放着一碗药,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她轻手轻脚的过去,端起桌子上药说道:“起来,把药喝了。”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