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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的惜墨易容成的小弦听见外面吵闹,急忙出来看,看到沐晴雨回来,喜不自胜,也终于放心,对着那首领太监喝道:“娘娘急着召见小樱呢,正等着,你大早晨在这儿要喝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是是是,小弦姑娘说的是。”那首领太监,急忙带着其他的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沐晴雨也不管其他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惜雨阁二楼的寝殿,勐地推开了房门,抬头,看见小弦依旧是自己的模样,正抱膝坐在床上,脸上是情不自禁的满足的笑意,那种洋溢着幸福的笑看在沐晴雨眼里,所多么的刺眼伤心!
怒气再也抑制不住,沐晴雨快步上前,小弦看见沐晴雨回来,脸上的神色收敛了几分,急忙上前焦急道:“小姐终于回来了,昨夜我担心死了……”
啪……
那一巴掌,没有丝毫留情,沐晴雨浑身颤抖着,看着被她大力一巴掌扇倒在地的小弦:“贱人!滚!”
小弦摔倒在地,簪子震落,头发披散下来,她的手摸着生疼的脸,嘴角已经流出血迹,这是沐晴雨第一次打她,却是那么的不留情面。
虽然对于练武的小弦来说,不算痛不可当,但是心却被这一巴掌打的揪心的痛,小弦抬头看着满面怒容的沐晴雨:“小姐,你听我解释……”
“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滚!”沐晴雨挥袖而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痛苦,沐晴雨恨她,却更恨自己,在看到小弦不敢置信的委屈目光时,竟然会心软,会心疼,她不想再看小弦一眼,那种崩溃绝望的心情让她累,身心俱疲。
夜,大雨。
惜墨已经几次进来跪求沐晴雨,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沐晴雨一回来就要这样子:“娘娘,小弦姑姑在外面已经跪了一天了,秋雨最凉,再这样跪下去,奴婢怕是小弦姑姑撑不下去了。娘娘,小弦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罚她?”
幻羽看着桌上没有动过一筷子的饭食,也上来道:“娘娘,您生气,就拿我们出气好了,您如今小产伤身还没有补回来,您在这么不知道顾惜自己的身体,可如何是好?”
沐晴雨不理,不看,只是自顾拨弄着琴弦,那是《战台风》,声如暴风疾雨,霹雳雷惊,沐晴雨不知道弹了多少遍,不知道要多少遍才能压下胸中翻滚的怒气。
“娘娘,您休息一会儿吧,别弹了。”
脚步声却如惊雷,让沐晴雨手中的琴弦停住。沐晴雨静静的看着窗外落雨无声,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的静默。
轩辕天洛身后的首领太监给他打着伞,这么冷的天,这么深的夜,轩辕天洛不愿在勤政殿休息,偏要来看一眼沐晴雨。
进了院子,看见跪在雨里的小弦,轩辕天洛也是一阵诧异,沐晴雨对小弦亲如姐妹,怎么会舍得罚跪,小弦脸上似乎还有斑驳的伤痕,那是人皮面具被硬生生撕下造成的撕裂伤,伤口已经在雨中泡的有些发白,触目惊心。
轩辕天洛眉头紧皱走了过去,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
小弦已经因寒冷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已经没有力气抬头,看轩辕天洛一眼,她也根本不想抬头,自己如今的模样一定丑极了,小弦低头,心却在他靠近的那一瞬一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出眼眶,汹涌澎湃。
昨夜,小弦苦心经营,终于将沐晴雨和轩辕天洛的关系稍稍缓和,看着轩辕天洛疲惫憔悴的脸,小弦实在不忍心再赶他走,便让他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可是,小弦根本没有和天洛怎样,即使她能易容,但是身体是变不了的,感觉是变不了的。她一向最擅长用毒,那夜也只不过是推脱不得,对他用了**药而已。
看着他睡在自己身侧缓缓舒展开眉头的略带憔悴的脸,感受着他的体温,那是她喜欢的人啊。从来都只看见他在晴雨身边,那种唯一的温柔,让在生死地狱中翻滚这么多年的她不能不倾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贪恋他的一个眼神。
或许是从那是回京,沐晴雨被风莫旗所伤,离开养伤,自己护送轩辕天洛和暮听雪回宫的时候开始吧。
日日夜夜的朝夕相处,她为他挡的那一箭,他的关心和照顾让她不能抵抗。
因为千默,风离辰给了她一身武艺,满腹经纶,却给不了她一丝温暖,即使有过,也被千默使诡计磨灭的一丝不剩。
昨夜,看着他安心的睡在自己身侧,她何其满足,又怎样小心翼翼的惊喜,今生唯一的靠近与温暖,足够一生铭记。
虽然知道,他的心里从没有过自己,但是自己的心里又何曾可以有他。
那是一段永远都见不得光的感情。
沐晴雨的那一巴掌让她清醒,让她想起自己是谁。
有些事情,不可以,不可以!
不是沐晴雨罚她,是她在自罚,她不可以!
“先起来,秋雨凉,晴儿也不过是一时怒极才会如此,朕替你向晴儿说说情。起来去换一身干衣服吧。”轩辕天洛道。
沐晴雨的房门却骤然打开,看着雨中一站一跪的两人,脸上浮现出冷笑:“皇上这么心疼小弦,不如就纳为妃封为后吧!也好以后正大光明的方便!”
沐晴雨的话,向一根尖锐的刺狠狠的刺进小弦心中。
轩辕天洛眉头也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走到沐晴雨身前,看着她满面怒容,问道:“怎么了?她怎么惹你生气了?”
沐晴雨冷冷一笑,挥开轩辕天洛的手:“没有,臣妾那里还配生气,臣妾是千古罪人,正在等皇上责罚呢?皇上说的没错,小弦不该跪,该跪的是我!”
沐晴雨大步走了出去,秋日的寒雨打在身上,彻骨的凉。
轩辕天洛一把拉过沐晴雨,取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急道:“你这是做什么?刚刚小产,身子那里经得住你折腾?”
轩辕天洛大力拉了沐晴雨进房,命人取了干爽的衣服来给沐晴雨换。
沐晴雨挥开他的手,冷笑:“皇上还要这般惺惺作态吗?臣妾不配,不值得,你想看臣妾怎样?惶惶不可终日吗?皇上也看够了吧?”
轩辕洛越发听不懂沐晴雨在说什么,也被她闹得心烦意乱,伸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膊让她挣脱不开:“晴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沐晴雨笑,笑着看着轩辕天洛,昨晚……昨晚……哼,真是好啊……昨晚……
轩辕天洛看着沐晴雨薄凉而苍白的笑,那其中的嘲弄,那其中的自哀,那其中的绝望,让轩辕天洛害怕,让轩辕天洛震惊,他握着沐晴雨手臂的手一抖,不知为什么,他好像觉得沐晴雨离自己那么远,远得虽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仿佛她就这样嘲弄的看着自己,心已经骤然飘远,自己再也抓不住了。
“不要这样看着朕,不要,不要……”轩辕天洛用手捂住沐晴雨的眼睛,那双令他心惊,令他害怕的眼睛。
他伸手将沐晴雨紧紧的拥入怀中:“晴儿,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沐晴雨冷笑,却不推开他,用轻薄而嘲讽的语气,在他耳边道:“皇上让我和慧妃去查柔妃的案子……为什么?”
轩辕天洛的身子微微一颤,松开抱着沐晴雨的手,看着她道:“为什么这么问?什么为什么?”
沐晴雨冷笑:“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早就知道慧妃是凶手了是不是?!”
轩辕天洛身子一震,却不说话。
沐晴雨推开轩辕天洛的手,冷笑着一步步后退:“然后,你便让两个凶手去查案子,自己躲在暗处看我们两个如何惶惶不可终日,看我们斗到最后是我杀了她,还是她杀了我!是吗?!”
轩辕天洛看着沐晴雨,眸中满是心疼,却只是缓缓摇头,他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该怎样解释,他只不过比沐晴雨早知道一点,但是在将那件事情交代下去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下毒的竟然是慧妃,而什么两个凶手,更是从何说起?!
沐晴雨不给轩辕天洛说话的机会:“你从来都不曾信任过我,你早就知道结果!这就是我枕旁的夫君!我的皇上!真是让人觉得可悲!可笑!”
“晴儿……”轩辕天洛的声音满是悲痛。
“不!可悲可笑的是我,是我,最难懂,帝王心。我竟然还像个傻子一样的相信你对我的所谓感情。我也只不过是你手中一枚狎昵取乐的棋子罢了,只是你为了登上帝位的工具!你先是看中了我被先皇宠爱,然后便是我的义父的权威,否则,你怎么能容许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害死你的皇嗣的女人在你枕侧安睡!谁是我的先例?慧妃,柔妃还是左天瑶?!”
“沐晴雨!”轩辕天洛的手高高举起,她的冷言冷语锥心刺骨。
沐晴雨也不避,冷笑着扬上脸去:“你打,你打啊!我害死了你的两个孩子,不……是三个,你早就恨我入骨,在想着如何除掉我是吧!”
原来在她心中,自己竟然是个这样的人,原来自己这些年的一切苦心都是白费。轩辕天洛高高举起的手终于紧握成拳,狠狠放下:“朕念你痛心失子,全当你说的都是疯话,不跟你计较!你好好呆在惜雨阁养病思过,正常了再跟朕说话!”
“不必了,嫔妾失德,戕害妃嫔皇嗣,早就不配和皇上说话了。皇上想必也是心知肚明,如今对我也不过对左天瑶一般敷衍蒙骗罢了,帝王权术,哼,只不过忌惮着靖王爷的势力,怕落个不贤之名!”
“沐晴雨!你以为只有你的心会痛,朕就是石头做的朕的心就不会痛吗?你杀了的是朕的儿子朕的亲生骨肉!你到底还想怎样?将朕也逼疯吗?!”
看着他面红耳赤的呵斥责问,沐晴雨扭头不看他一眼。
轩辕天洛盯着那个倔强的让他爱恨不得的沐晴雨,终于拂袖离去。
惜雨阁的大门再次缓缓关上,秋雨寒潮晚来急,沐晴雨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来解救自己的困境了。她原本就不想被救赎,任秋风秋雨漏窗而来,便和小弦一起熬着。
两个女人,一般心思,可雨幕如帘,硬生生将天地都隔开,在那若大的皇宫中谁都只能形单影只。
寒雨如潮,一遍遍冲刷着那些宫中女人绝望的心情。
暗夜里,沐晴雨反锁着房门,抱膝坐在冰冷的床上,单薄的像个影子。她空洞的眸子,寂静的盯着黑暗里的床角,被寂寞一遍又一遍的吞吐。
小弦静静的跪在雨中,一日夜,谁拉也不起。
千华宫,一道蓝色的身影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苍茫的雨。
一个声音悠然问:“这是她命中的劫,那天你又何必要出手帮她,做无用之举?”
“何苦做的这么决绝?”
回答她的确实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
诡异的气氛在天地间弥漫。
“决绝吗?我对她何其心慈手软。她不纠缠辰,我也没有针对她。”
“你那天之所以放我出来,也不过是想看我坏小弦的事吧。针对了她这么多年,也够了。”
那蓝色身影一笑:“她识相,便饶了她。不过你的那个沐晴雨怕是饶不了她了……”
雨淅淅沥沥,仿佛无穷无尽再也没有断绝。
雨中淹没了谁的一声叹息。
——
当夜雨浓到极致,惜雨阁,跪在青石板上的小弦缓缓抬起了头,眸光变得澄澈而宁静,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
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取舍,一夜大雨让她冷静,让她想起自己的职责,让她想起自己是谁!
挣扎着起身,双腿却早已没有知觉,一次次的在雨中又摔倒,惜墨急匆匆的从房间里冲出来上前扶起小弦,小弦却终于有些脱力的晕倒。
小弦毕竟身体强健,只不过休息了一夜身体便已无碍,而刚刚小产的沐晴雨,却因为吹了一夜的冷风发烧,呓语不断。
沐晴雨也是一日夜不吃不睡的。
小弦看着沐晴雨虚弱的模样,心中又是恨又是疼,病中她烧的迷迷煳煳,却不许任何人碰她,更是紧咬牙关,一口药都不喝。
轩辕天洛站在床侧,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让宫女们百般无奈,进退不得。
惜墨坐在床边,手中的药已经晾好,她小心翼翼的取了一勺,试过温度之后才缓缓送到沐晴雨唇边,可是沐晴雨却依旧紧抿着唇线,死活不张嘴。药顺着唇线滑下,幻羽急忙去擦,惜墨再喂一勺,依旧如是。
小弦看着这样的沐晴雨,她眉头间的倔强,她的绝望,令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小弦嗫嚅道:“小姐是抱定必死的决心了吗?”
立在床头的轩辕天洛被小弦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她怎么能死,她怎么可以死?!
“朕来。”轩辕天洛上前,取过惜墨手中的药碗,扶起沐晴雨的身子,一手揽着她,一手拿着勺子给她喂药,可是沐晴雨却依旧紧紧闭着嘴。
轩辕天洛心中又急又怒,放下勺子,手终于要大力捏开沐晴雨的嘴。朦胧中的沐晴雨神智恍惚,伸手去推却推不开,轩辕天洛看着沐晴雨的痛苦,心中比她痛了千百倍,药终于缓缓的被她咽下。
一旁的惜墨和小弦等人,却看着他们两个扭曲的姿态一个个捂着嘴低声啜泣。
沐晴雨的泪水终于随着药的下咽而不可抑制的流出,轩辕天洛放下药碗,眸中泛滥着疼痛:“晴儿,你到底要我拿你怎样?”
沐晴雨恍惚朦胧的仿佛睁开了眼,看着眼前的人影和自己梦中的“尹枫”缓缓重合,泪水朦胧了记忆。
轩辕天洛看着她恍惚的柔弱委屈的眸子,心中一软,他看见沐晴雨的手挣扎着想抓住自己,急忙抓住了沐晴雨的手,紧紧的握住,给她力量和温暖,沐晴雨却在泪眼朦胧中用几乎微不可查的声音嗫嚅:“尹枫,真的是你,我想你……我想你……”
握着她的那双手勐地一颤,轩辕天洛看着她的眸子惊疑不定,眉头紧紧的皱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一百三十五章 白马非马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千默之死(修)
……
等沐晴雨终于醒来,她自己早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惜雨阁纱帐屏风的那一刻,她缓缓的闭上了眼,为什么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死?
小弦知道沐晴雨已经醒来,她无颜见她,沐晴雨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别过了头。
小弦咬着唇,躬身退出,一切都交由惜墨和幻羽照顾,可是沐晴雨醒来之后却比病着更加虚弱,她怎么也不肯再吃一口饭,喝一口药。也不说话,无论别人说什么也不听。
就像一具尸体一样或睁着眼睛发呆,人来了,便闭着眼睛唿吸。
小弦终于看不过,再这样下去沐晴雨的身子是真的熬不住了。小弦端着一碗参汤转过屏风走到沐晴雨眼前,眸光散乱的看着房顶的沐晴雨瞥见她,厌恶的缓缓闭上了眼。
小弦心中一痛,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的鸡汤吹了吹递到沐晴雨唇边。
沐晴雨别开脸,小弦却不让依旧迎上去,沐晴雨心中一怒,睁开眼瞪着她。
小弦不看她的眸子,只是看着勺子和她的唇。
沐晴雨已经虚弱的几乎无力说话,她生气的唿吸着,终于说了十几天来的第一句话:“滚……出去。”
她的声音早已嘶哑,虚弱单薄又无力,像砂纸打磨,听在人耳朵里,如此的锥心。
小弦死死的咬着唇,收回端着参汤的手,将勺子狠狠的丢尽了碗里。
那清脆的声音听在沐晴雨耳朵中是如此的尖锐刺耳,小弦看着沐晴雨百般无奈与心痛的几乎吼起来:“我是爱上轩辕天洛了不可以吗?为什么你可以和后宫那么多你痛恨的妃嫔分享天洛,却不能忍受我呢?我是真心的爱他啊!比你还爱,我可以今生今世心中只爱他一个人!你可以吗?!你要求着他心中只爱你一个,可你呢?你又招惹了多少人!”
沐晴雨怔怔的看着对着自己咆哮的小弦,那样震惊又惊恐的看了不知道多久,泪水汹涌澎湃的流出。
那是她人生的最低谷,她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
小弦又是哭又是痛,终于伏在沐晴雨身上泣不成声。
“小姐……小姐!你打我,骂我,不要这样子折磨你自己,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好不好……求你,小弦求求你!”
……
夜幕,缓缓笼罩那个冰冷的冷宫,小弦抱膝坐在沐晴雨寝宫外殿的一张暖榻上,看着沐晴雨的纱帐,她点了安息香,其中加了一点安神的药,沐晴雨的唿吸已经平静下来,已经睡熟。
沐晴雨如今已经脆弱的不成样子,小姐啊,你终于失去全部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