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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乙一边帮她把过大的外套扣上扣子,一边说:“冷了,来给你送衣服。”
“你下午没课?”她也顺手卷着过长的衣袖。
“恩。”他应着:“有重要的比赛。”目光飘到课室里穿着单薄的白衬衣的少年身上。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少年此时正偏着头望着窗外的雨。单薄的白衬衣挂在身上,仿佛感觉不到温度的变化般。
于是她笑了:“对我们院的比赛么?让莫大公子重视成这样?”
“在哪里跌倒,该在哪里站起来。”他盯着她的眼神深深地,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她收回了目光,发现他别有深意的眼神,一笑,挣脱了他握着的手:“别太认真了,莫乙。”
他嘴角一紧,
她整了整身上厚厚的大衣,“不合身的衣服,总是得脱下的。”
他静默了三秒,不无嘲讽地笑:“你自认合身的,却得不到。”
看她的笑容凝住,他则笑容更大:“我们,哈哈……谁也好不了多少。”
上课铃响,他转过身去,大大地挥挥手:“下了课,体育馆见。”眼角余光瞥见课室里望向这边的一道眼神。
突然回身,对着正要进课室门的唯爱:“喂,”
她停下回头看他,他说:“我找父亲,去你家提亲吧?”声音很大,字吐得很清晰。
不等她反应,他拍了拍她的肩:“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笑得邪恶无比地转身离去。
震撼了课室里等待教授到来开始上课的一群学子。
求婚!!!!!!!
课室可疑地静默了三秒,然后大家又装做若无其事地开始各自纷纷忙碌各自的事。
女主角依然沉默地走回原先的位置坐下。拉了拉身上过大的衣服,翻开课本准备上课。
仿佛刚刚的一幕没有发生。
只有一个人的手指依然僵硬,白衬衣周围,冷空气突然降临般冷得面色发白。
篮球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唯爱静静地退出了体育馆。
莫乙这边大比数地超前。他小心翼翼防范的对手竟然缺席,根本没有参加比赛。有些不服气的他把怒火都往球场上发,打得越发的专注。
看来,有些事,势必得说清楚了。打着伞,穿着过大的外套,徒步回家。接近傍晚,天色灰蒙蒙地,雨下得更冷。
拐进公寓区,白色的保时捷静静地停靠在小路边。
她撑着伞,悠着步子,慢慢地靠近。
车里没人。
她停下,伸手,手指划过雨水,摸上车身上那道浅浅的刮痕。
淡笑。
笑容孤单。
伫立在车边良久,她终于转身,离开。
刚往前几步,就发现了不远处小区篮球场里,白色的身影。
他笔直地站在场地靠近篮框的一头,怀里抱着颗篮球。静静地,没有打伞。雨直接打在他的白衬衣上,白衬衣紧紧贴着肌肤,变得几乎透明。
他在看她。似乎发现她很久了。
脸上的表情被雨水掩盖。
她站定。
隔着铁丝网,她在网这头,穿着厚厚的呢子外套,打着大大的伞。
他在网那头,穿着薄薄的白色衬衣,任凭雨珠在身上跳舞。
他在看她,
她也在看他。
雨幕拉开,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静默。
良久良久。
她仿佛累了,低了低头。
便在那一刻,场中的少年突然动了,运球,从场的那边,一路疾驰到铁丝网的这边,在三分线上站定,出手。
她听到声音,抬头,看见球以一个优美的弧度划过雨幕,向她的方向飞来。
唰——
擦过她头顶前方的篮球框。
听声音便也知道,进了。
球落下,溅起地上大滩的水花,弄湿了网外,她的呢子外套。
她低呼了一声,皱眉,赶紧低头用手想拍掉还挂在衣服上的水珠。
他却仿佛故意地,上前一步,抄起落下的球,回身,又一个优雅的上篮。
球不偏不倚地在她面前落下,溅起更大的水花。水花到她的衣服上,瞬间被衣服吸收。
再拍,也没用了。
她一咬唇,狠狠地瞪了网内的人一眼。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湿透的衬衣顺着再起的投篮姿势一甩,第三朵水花又再次出现。
半湿的呢子外套!
再不要站在原地被当标靶。索性丢掉了手里的伞,她在雨里,象个淋湿的小火球,一路绕过铁栏杆,冲进了球场里,站到他身边。
看他还怎么玩?
他看她上前,索性抱起球,踩在三分线上,好整以暇又有些故意,等她到了他面前,再狠狠地,垂直地,用尽力气地把球垂直砸在他们之间的地上。
球弹起老高。更大更猛的水花溅开。她吓了一跳,措手不及,只能举手档着眼睛。他却不闪不避,任凭雨水扑面而下。然后,在溅起的层层水雾中,稳稳地接起回落的球。
落下的雨雾里,她看到了他红色滚烫的眼睛。
溅起的雨水,顺着她的脖子,就这么凉凉地,滑到身体里。肌肤随着雨水的滑落,毛孔一根一根地竖起。
她退后了一步。到嘴边的惊呼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她的后退。突然伸出没有拿球的左手,五指和手掌,一起贴上了她的脖子。
她没有再动。他沉默,盯着她。
手只是轻轻地,没有用力。手指的温度却比冬雨更冰。贴在她滚烫的脖子上,连她都忍不住差点要颤抖。
雨顺着他冰冷的手,不断地灌进她的脖子里。全身都已经开始透湿。他盯着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她索性闭起眼,任凭他冰得吓人的手,静静地停在她的脖子上。
许久。
她感觉到脖子上的冰冷退开。
慢慢地睁开眼,看见他别开的目光。她声音静静地,因冬雨而有些虚弱:“发泄完了,就回去吧。雨冷,会感冒。”
转身。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他左手固定她的脸,转头,对着篮框的方向,右手随意一扔,一直在手里的球斜飞出去,稳稳地再次入樽。
转回来,盯着她,气息近得几乎贴面。他声音轻轻地,与他的态度不同:“看见了吗?三分——”脸上露出自嘲的笑:“我也会。”
“够了!”她开始挣扎,不喜欢他这种琢磨不透的态度。
他却没有如往时一般地放开她。只是用力地把她拥进自己湿透的怀里,任凭她挣扎,紧紧地抓着,没有放手。
她身上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铃声清脆而响亮。
他不等她反应,一手箍住她,一手剥开她呢子外套的纽扣,伸入她衣服口袋,拿出了唱得正欢快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色越发地苍白,手指僵硬着,紧紧地捏着手机。看了一眼怀中依然挣扎不休的她。甩手,手机如篮球般远远地飞了出去,立刻安静无声。
她吸了口气,挣扎更胜。
他的手指很冰。他的怀抱很冷。打在身上的雨,冻得人都快发狂。
她在他怀里,听到一样结冰的语气:“即便是赌注,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挣扎的动作停止。
赌注?他知道赌注!
“唯书魅,我命令你立刻放开。否则……”
“我喜欢你。”很轻,很冰,很落寞而绝望的声音。
滚烫的身躯僵住。呢子外套早因她的挣扎而下滑了一半,松松地挂在肩膀上。
是她听错了吗?
她不敢抬头,定在他的胸前。感觉到他的怀抱收紧,有一股很微弱的温度,在她的头顶散开。
“什么?”她问。非常不确定的疑问句。
他一把托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里的闪避,脸色更白。
“即便,赶我走也罢——”声音更冰更轻,伴随着他印到她唇上的吻。
他的唇很冰,他的吻很冷。
雨更大,是湿透了吧。
他的身子微微地颤抖。
却执着地,没有放开她的唇。
第一次,主动吻了她。
远远地,传来邓丽君被某实力派当红男歌手翻唱的老歌: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如果有那么一天, 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 走入无边人海里。
不要什么诺言, 只要天天在一起。
我不能只依靠, 片片回忆活下去。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别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丝丝情意。
……
歌由男歌手唱,更显低沉婉转。一遍又一遍,歌声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白色的保时捷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轿车的窗户被放了下来。
车里的人,身上穿着还来不及换下的球服。
在冷空气里,
静静地听着歌。
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球场上,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以及,脱落在地上,被雨水泡得透湿透湿的,
呢子外套。
第十七章
雨一直下,
毛毛细雨如今已是倾盆大雨。
雨落到地上,哗哗的响声连成一片,在空旷的球场上回响。
听不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她在他的怀里,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感觉到了,放开了她的唇,却把她搂得更紧更紧。
即便听不见呼吸,也不想放开。
雨幕打得人睁不开眼睛,他闭着眼,拥着她,在雨中加大了音量喊:“我喜欢你。”
拌着哗哗的雨声,依然清晰无比。
她抖得更加的厉害。
止不住她的颤抖,他只能用力,再用力,把她拥住。
贴在她的耳边,他依然用加大了的声音喊:“就算—你—把我当—玩具,我—也—无所谓——。就算—你—不爱我—我,我也不在乎—”语气有豁出去的悲哀。
她用力抓紧了他的手腕。
他放开了她,另一手覆上她抓着他手腕的手。“我们,已经上过床了。记得吗?”感觉到抓着他的手一僵,他更快地说:“我在乎,即便你说无所谓。可我在乎。我——从来都不是随便的人啊。”所以,即使不爱他,即使是游戏,也请不要随便看淡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用力地在雨幕里,睁开眼睛,想看清近在咫尺的她。
“我喜欢你。”他说。
却看到倾盆的冬雨里,她睁大着眼睛,眼里是比雨更冰,更冷的东西。
“因为我上了你的床?”她开口,雨水顺着脸颊流进嘴角。“今天的吻,之前不战而逃的比赛,还有你现在的告白——”
他不懂,不懂她眼底的颜色。但,他却听懂了她语气中的冰冷。心一痛,他上前一步,想拥她入怀。不想再听她冷酷的话语。
她却在他欺身上前的一刻,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就走。
“唯爱!”他追上去,用力拽住她。“别走——”
她被拽得一顿,顺势回身,一巴掌就这么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脸上。
巴掌的声音不大,却狠。
同时打愣了两个人。
他依然没有放手,抓着她的手更紧,嘴唇发白。
她一愣之后回神,几近歇斯底里地大喊:“放开——”。
第一次仪态尽失。
连他都被吓到了。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她?
他手一松,她便用力地推开他,转身就跑。连被她推得跌倒在地的他,都来不及再看一眼。
第一次这么打他。以前,无论她再如何地欺负他,却从来没有打过他。
是自己的告白太突然,吓坏她了吧。一定是,一定是这样。不然,不然……
不可以有不然,没有不然……她,她只是吓坏了……只是吓坏了……
他努力地这么告诉自己,嘴唇越发地白。
倾盆大雨里,篮球场上,只剩下湿透的少年,和被遗忘的呢子外套。
…
一夜无眠。
天刚亮的时候,家里的电话便开始一遍一遍地响。
她不想理。
昨天,到很晚很晚,她才听到电子锁开门发出的BIBI声。
是他回来了。他,还是回来了。
之后便开始发呆,理不清自己的思绪。
他说喜欢她,却因为该死的性关系?所以,要拿自己出来负责吗?
电话响了很多很多遍。
不耐地接起,“喂?”语气不甚和善。
那头却传来低沉的笑声:“不用这么地不耐烦,立刻就有一个好消息要给你。”
“莫乙。”
“下来。我在你楼下。”他说。挂了电话。
皱眉。看看挂在墙壁上的钟,六点。
那么早。
看来,有些事情必须得说清楚,不能再拖。
换好衣服,打开房门,却停住了。
他靠在门边。定定地望着开门出来的她。
衣服依然是昨天雨中的白衬衫。
眼眶很红,嘴唇很白。
“你在这里,站了一夜?”她愣愣地,看着他已经不再滴水却依稀透着水渍的白衬衫。
“别去。”他说。一手撑住了她打开的房门,挡住了她的去路。
“……”一时地沉默。
“别去。”他重复着,固执地望着她。眼里有种快哭出来的悲哀。
她盯着他,数秒,一叹。“有些事,必须解决掉。你知道的,唯书魅。”
他下颚收紧,沉默着。撑住她房门的手有些颤抖。
她伸手,要去拿开他门上的手。一碰,他则象触电般,立刻收回了手。
他的手冷得象冰。
她看了他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他象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挺直了身子,靠在门边。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在脚边。
必须解决掉的事,包括他吗?
…
到楼下,便看到了依然穿着篮球服的莫乙。
站在寒风里,背对着她的方向。
一大早爬起来打球了?
“降温如此地明显,你不觉得冷吗?”她靠近他,说。
他听到声音回头,见她注视着他身上的篮球服,嘲讽地一笑:“再冷,也过了。”
“我……”她刚要开口,
他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我的外套呢?”
“啊!”她似突然想起什么般,静默数秒后,说:“对不起,丢了。”
“是吗?”他看她的眼神深深地,突然让她不敢正视。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她的话说了一半,又再次被打断。他象是对她的行为很失望般,说出来的话语冰冰的:“外套丢了,我们的游戏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是吗?”她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盯着她,眼神深深地,依然是低沉的带笑意的声音:“我们的关系,只是游戏吧?”见她点头,他嘴角突然裂开一抹悲哀。
带笑的声音不变:“所以,提前结束吧。因为,我发现……这个游戏,并不如想像中的……”转身,背对她,“好玩。”
不是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她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顺着他的话说:“是不怎么好玩。”
看到他的背脊开始僵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