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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被拖到了办公室。
郭少愤愤不平地被按在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坐着,其实这小子脸上也没好到哪儿去,左眼眶给人抡了一圈已经成了熊猫眼,嘴角被磨出血丝来,一张有模有样的脸就这么被糟踏了。
陈涛随手扔过来一条毛巾,“擦擦吧。”
“靠!你拽我干什么你?”健阳发狠地拿了毛巾使劲擦了两下,扯着嗓子就喊,“那群杂种把我车给废了!我要找他们算账!!”
陈涛一愣,走过来又给这小子端了杯茶水,“你小子给我冷静点!别张口闭口就要打架。”
郭少抽着鼻子,此时此刻就像是个吃了鳖的落魄小子,“我那辆捷安特,他们拔了气门心儿不算,还他妈把我龙头给拆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干的?”
“靠!老子一进车棚就见他们蹲那儿鬼鬼祟祟的,不是这群王八羔子还有谁?!”郭少义愤填膺。
陈涛一听,狠狠拍那小子的脑门,气不打一处来,“郭健阳,少用你那破脑袋瞎怀疑!”
“老子没!就他们干的!”健阳的嗓门一下哽咽了,“砸什么都不能砸我的车……”
陈涛纳闷了,这小阔少今个是怎么了,不就是一辆捷安特,照往常这小子铺张浪费的习惯,能这么在乎一辆破车?
第十章
“我说你犯什么病?平时见你大大咧咧的花钱眼都不眨一下,今个别人砸了你一辆车就扛上了?你这什么小鸡肚肠啊?”
“陈涛!!你不明白……那是我哥前年我过生日时候亲自捎来的……我平时都舍不得骑,要不是那辆山地车给你砸了,我能把这宝贝骑出来嘛我?”哼哼唧唧抽着小鼻子,郭少满腔的怒火跟委屈填塞了整颗心,满脸的不甘不愿,平时嚣张猖狂的气焰没了一半。
“这么稀罕辆车?”陈涛一把抢过那小子手里的毛巾,一手拧着郭少的脖子,一手粗鲁地替他抹着脸,“那回头让你哥再买一辆得了,别没事儿抡着拳头就充流氓,二中可没你撒野的地方!”
“靠!你轻点儿!”健阳双手抱头,这脸上原本就给人抡的不轻,这会儿再被这混小子死了命地掐那么俩下,就差没疼得哼出声来,“我怎么找我哥去?他出国了,都两年没见了。”
“坐好,不消毒你这脸就没法好了。”陈涛随手从抽屉里抽出一小罐酒精棉球,“你哥出国留学那是好事儿,你不平衡点什么?”
“靠!那是崇洋媚外!去之前送我这么辆破车就把我打发了,太令人失望了!”健阳仰着残破不全的脑袋任由陈涛处置,火辣辣的棉花球一沾上伤口就是一阵钻心的疼。
“那你还那么计较那车?”
“这是两码事儿,跟你说了也不明白。”郭少直摇头,一把推开陈涛,“总之这事儿不能这么一了百了,今个你小子把我拽回来,明天我照样找那几个小子算账,我就不信叫上本少那帮子哥们儿还治不了这群杂种!”越说越激动,一激动还砸起桌子来。
“说什么呢你?”陈涛皱眉,这小流氓说话实在是没有边际,仇恨心理怎么就这么异于常人?
“把他们全揍一顿,你那车能好?”
“不能……”
“那你还狗屁什么!!”“啪”的一下,毛巾就砸郭少的脑袋上了。
“我……”健阳当场懵了,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靠!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儿!太流氓了,腋夜⊙糇鞫裕。 ?
陈涛一挑眉——这小子压根就是满口胡言,阔少的头衔挂久了,就能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整个世界就是他郭健阳的,简直就是自我中心。
“郭健阳!你听好了!”伸手就掐上郭少的耳朵,“你要是敢在二中范围内给我闹事儿,今后就别想过上好日子!”
“靠!凭什么!”健阳不服,“要出什么事儿我郭健阳都自己担着,犯不着别人替我担心!”
“闭嘴!!”这话就犹如导火索,一瞬间就烧着了陈涛心头的一把火,忽然从凳子上跳起来一拳就正中那小子的腹部,健阳根本没有提防,敞开着胸怀就遭上了这么狠的一记暗算,身体一软,坐椅子上都能倒了下去。
“你干什么你!!!”郭少正恼了,滚地上抱着肚子,“陈涛!!别以为我郭健阳把你当朋友看了就什么都能让着你!你凭什么暗算我你?”
陈涛猛扑上去就掐上了健阳的脖子,气这小子死心眼儿就是死不悔改,“就你这样还学人打架斗殴?我这关你都过不了,你还横什么你!!”
勒着脖子就是一阵猛摇,郭少瞳孔凹陷,嘴巴长大,一副就快口吐白沫的衰样,张牙舞抓挣扎得厉害也没法儿拗过陈涛结结实实的胳膊肘,“咳咳……混蛋!松手!……”
“啪”一下,把那小子扔在了地上,转眼捏郭少的下巴,“你小子服不服?”
“咳咳……我服……”刚才那一下绝对致命,折腾得小阔少一脸惨白,逮着机会就使劲地喘着粗气儿,“你谋财害命呢你!”
陈涛一瞪眼,伸手把健阳从地上扶起来,“就是给你小子个教训,回头你要是还背着我找那伙儿人,那就不只是掐脖子的事儿了。”
“靠,真他妈流氓!”咕嘟咕嘟大口吞着白开水,死里逃生的感觉是第一回尝,新鲜还带着刺激,“那我那车就这么算了?也没这么冤枉的事儿吧?”
“你放心,回头我就查这事儿,保管谁都跑不了,到时候就把那车原原本本的还你。”
郭少眨巴眼睛,满脸不信任,上下打量满口大话的陈涛,“就你还想学福尔摩斯?”
恶狠狠的一个眼神递过来,又是电光火石。
健阳打架斗殴的苗子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掐灭了,当时大脑不清醒,给陈涛混小子抡了那么几拳都没跳起来——这小子简直太生猛了!手段架势样样高明,简简单单几招就能把郭少吓的一愣一愣的。
可回头转念一想,这叫什么事儿呀?打小就没人敢这么教育他郭健阳,别说别人,就是他老爸,他大哥也没这么干过啊!
郭少随即怒火中烧——敢情这小子把我当龟孙子看待呢!!
好感这样东西,大多数时候是第一眼的直觉,可有时候又有点邪门,伴着时间慢慢萌芽,迎着春风雨露它就能不断疯长,任凭谁绞尽脑汁想把它压回地面,都无济于事。
健阳等着他那辆宝贝爱车的消息也有个把月了,盼得身心憔悴也没把他那捷安特给盼回来。每回想到这事儿,便是急火攻心,催问陈涛却遭来一串冷眼。
上下学没了爱车,郭少只得放弃飙车从良,乖乖地打的来回,至今没少给国家出租车行业做贡献。健阳觉得光荣,方便了自己造福了社会。
不光是学校与家的两点生活,上哪儿,郭少都不能委屈自己的长腿受劳累,就两分钟的路他也得伸手拦个车。
那天晚上健阳刚踏进门,家里电话就响了,一接起来就是江海洋那大嗓门,催着他上外头一块儿吃晚饭。郭少瞅了瞅家里的冰箱,空空如也,三分之二秒后就答应了。
到了江海洋指定的那餐馆已经是夜里八点了,郭少饿得能吞下一匹狼。
“我说健阳,让你来一回怎么就那么难?六点给你打的电话现在才见人,就是王八那也爬来了啊!”
郭少一瞪眼,怒气直冲江海洋去,“靠,你这什么破店,那司机带着我跑了全城,叫迈阿密的餐馆也太多了……”
“那是,这店是全国连锁。”江海洋吞着一大口汉堡,满脸油光的还挺逍遥自在,“就这离你家最近,你怎么就不开窍?”
“靠!就他妈一卖垃圾食品的店,压根没资格让我正眼瞧上,没准这儿的东西还能吃死人。”
海洋随即噎了一口,赶紧吞下一大口可乐,“你这话说的也太毒了,难怪你那车能给人砸了!”
郭少一拍桌子,“别跟我提那事儿,越说越火大!!”
“砸的太坏了,恐怕修不好,可今个我在车摊上看见陈涛推着你那捷安特找老板要零件呢……真不知道这小子打什么主意,你说这些废铜烂铁能卖多少钱?”
“你说什么?”健阳眼皮跳了一下,“你看见那小子跟我那车了?”
“真真切切啊!我俩只眼都看仔细了,就是他!”
健阳忽然眼神发亮,一把揪住江海洋的衣领,“在哪儿车摊呢?”
一抹嘴,“就是学校附近那烂车摊……”
腾一下,郭少从凳子上跳下来,什么都没说就往店门外跑,江海洋也急了,“喂!健阳!回来!我这账还没付呢!”
第十一章
健阳发过誓,谁要是敢打他这辆捷安特的主意,那就不得好死,就算是陈涛也一样。这小平民真要是敢为了那俩破钱把自己的车卖给收破烂的了,那下半辈子咱俩就继续窝里斗。怀揣着这样的心情,郭少急急忙忙赶到了车摊。果不其然,下了车大老远地就见陈涛那小子猫着身子蹲那儿折腾自己那辆捷安特。
恶狠狠地就大步踩了过去——抓贼得抓现场。
“老板,借你这钳子用用。”
“没问题,接着!我说阿涛阿,这车你都修了好几个礼拜了,要能修好早就好了,别再浪费时间跟精力了,卖了兴许还能捞几个钱。”
陈涛埋着头,“就快好了,今晚上把车头给安上就差不多了。”
“那么厉害?你小子功夫不浅啊!这么破一辆车到你手里也能活,可又赚了辆车啊!”
陈涛抬起头冲那老板笑了笑,“这是别人的车儿,改天还得送回去。”
郭少不知不觉踱到他的身后,一听这话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敢情这小子这么忙乎来忙乎去是在替自己修这辆车呢?小心眼儿哆嗦了一下。
陈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忽然转身就去找螺丝,一起身,猛地撞上了人,“郭健阳,你怎么在这儿?”
“我……”当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郭少心虚,刚才义愤填膺要抓贼的情绪早没得一干二净,满口胡言就瞎编了一通,“那什么……刚巧路过……”
“是嘛?”陈涛懒得跟这小子多罗嗦,蹲下身子又去拧螺丝,“那正好,一会儿这车就好了,你骑回去得了。”
健阳站在那儿就跟木桩子似得,无来由地心里过意不去,“陈涛……敢情这些天你都在忙我这车?”
“恩,差不多。你这些零件都太贵了,我就自己动手给你找了些能替代的。”
“那也犯不着你花钱阿。”郭少猫下身子,拽陈涛的衣角,“谁干的谁赔阿,你到底有没有抓着那群缺德的王八羔子?”
“没,但也查得差不多了。不是咱们二中的,混进咱们学校打球,看你这车太拉风就砸了,上回你打的可是目击者,他们就在车棚那儿踢球呢。肇事者是没法找了,可答应了你要把车原原本本的还你,就不会假。”陈涛面无表情地答话,嫌那小子蹲边上麻烦,一把推开健阳,“一边去,别在这儿碍手碍脚的。”
郭少抓耳挠腮,也帮不上忙,只得猫在一边一声不吭地看着陈涛。要说此时此刻的健阳,心里头不忐忑那是不可能的。望着陈涛的背影,简简单单的一件白T恤,被油渍染上一小片黑;脑门上也抹上了黑条条,脸颊上沁着薄薄的汗,怎么看怎么卑微,可健阳从没这么酸过鼻子。
等了约摸半小时,车总算是给整好了,陈涛起身,喘了口气儿,“行了,你试试吧!”
健阳两眼冒光,看着那活过来的捷安特就是一阵狂喜,蹦上车座就踩了两圈,乐啊——就跟新的一样。陈涛站在一边见那小子活蹦乱跳的模样也偷笑,洗完了手出来,就见这小阔少满脸堆笑的往自己跟前一站,拳头砸在胸口,欣喜若狂地挂上这小子的脖子,“陈涛!你他妈真行啊!谢了!”
使劲推挤那殷勤大发的小子,陈涛问了句,“吃了没?”
咧着嘴,“没啊……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了。”
“那一块儿把晚饭打发了吧!”
“行啊!走吧!”郭少心情愉快,狠狠搭上陈涛的肩,满脸哥们儿情谊的美好写照。
陈涛说上哪儿,就上哪儿。
健阳扒着阳春面,这是他这辈子第一回坐在这么一路边小摊嘴里噘着阳春面。陈涛坐在他对过,大口大口地吃得痛快。郭少吃的也不马虎,一口接着一口往自己嘴里塞着白花花的面条,眼神时不时地往陈涛脸上瞟。
这是郭少头一回觉得陈涛这小子长的太帅了——简直帅到惨绝人寰的地步,魅力大到能完完整整的把自己给吸引住,心情激荡得想要扑上前狠命咬这家伙一口,以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对于陈涛的好感节节攀升。
“郭健阳,什么毛病你?吃东西别老看着别人碗里的啊。”
“没,我看你脸呢。”郭少毫不隐讳,两眼带着桃花儿,色咪咪。
“我脸怎么了?”陈涛一时莫名其妙,伸手就抹脸颊。
“嘿嘿,没怎么,就想咬一口……”说着,贼溜溜的眼神外加嬉皮笑脸的脸蛋凑了上来。
“碰”一声,健阳的脸被陈涛结结实实的用手掌抵住,“别恶心我,快吃面!”
那个晚上,陈涛的光辉照耀得郭健阳浑身暖洋洋,很少有人能那么乐意地为他干些实在的事儿,这是健阳巴望了很久的,长时间的空虚心理被陈涛填塞的满满当当。
回家的路上,郭少哼着小曲儿,一没留神——死死撞上了电线杆。
一直以来,郭健阳认为,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打心眼里佩服的人太少了。打小开始,认识的是一打又一打的酒肉朋友,除了江海洋,也许真没有什么能让自己感到贴心的哥儿们朋友了。不是不寂寞的,家里大多数时候除了他郭健阳,就没有别人。整天没事儿打打游戏,上上网,娱乐消遣到了最后也成了消磨时间,整段人生不充实。
陈涛就象是团火把,把小阔少的生活照亮了,死对头也能成了好哥们,这不是没有道理的。第一个能这么猖狂地出现在他郭健阳眼前,把他阔少的身份不放在眼里,单凭这点,就足以给这小子加上十分。健阳现在觉得,以前身边,就是少了这么一个能够袒露心扉的好哥们儿。
第十二章
转眼到了深秋,落叶把整个城市的角角落落铺满,萧条地刮着瑟瑟的风。郭少持续着没完没了的学校与家,一尘不变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这样的日子有时候也能不那么无聊,跟陈涛在学校,健阳能时不时地找些乐子。
没事儿跟着这小子上学生会溜达一圈,狐假虎威地装个学生干部。陈涛嫌这小子累赘,可三番五次地把他打发跑了又回来,郭少无辜,陈涛你别赶我跑啊,我帮你忙!
报告纸整个屋子满天飞,副主席咬牙切齿——帮什么忙,你小子,越帮越忙!
江海洋的鼻子灵敏,遭了冷落没几个礼拜,就嗅出了暗暗的危机。在忙着找女朋友的间隙里还不忘巩固自己跟郭少的友情,好不容易逮着健阳,劈头盖脸就数落这小子有了新欢,忘了旧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健阳你可别上了贼船还不自知啊!
郭少不以为然,左耳进右耳出,江海洋那是狗屁,压根不当回事儿。
跟着陈涛走在光明大道上,那离改邪归正修成正果也就不远了。
十月末,市里的高中生运动会。陈涛在巨大的呼声中报名参加了三千米长跑。郭少亢奋,扑到体育组嚎叫,还有没有名额?算上我一个。体育组长把那小子上下打量,连连摇头,这是三千米,不是三百米,别以为是个人就能跑下来。陈涛?你说陈涛?他是例外,体力耐力都是非常人的!
不能冲锋陷阵,没法跟陈涛统一战线,这让健阳骨子里都发痒,可事实摆在面前,干不了前线转后方。
赛前的半个月,陈涛不管早晚都在学校的操场上跑圈做练习。头一天放学的时候,健阳就跟着这小子到场子里,执意说要陪练,陈涛拗不过,任由健阳跟在自己屁股后头。郭少开头还是斗志昂扬,可跑了几圈之后已经开始喘粗气儿,呼吸困难。陈涛扭头问那小子有没有事儿,憋着气儿直摇头,没事儿没事儿,可跑着跑着小腿抽筋冷不防地就倒下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那么没用啊?”陈涛只得停下来,回头扯着那小子的右胳膊把他从地上拽起来。郭少大口喘气儿,体力透支到极限,一时半会儿发不声儿来。
扶这麻烦家伙坐到角落,陈涛拿了自己那水壶递给健阳,“喝点水吧。”
游离在生死线边缘,健阳捧着陈涛的瓶往嘴里猛灌一番,总算是活了过来,抱怨之语不绝于耳,“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啊?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