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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这种左右为难的情况,臧鸿福心中暗暗想道:“逃回去肯定会死,拼死杀贼反倒可能保住性命。”
发现张应年、梁绍、秦风、贺九成四部人马已经全部上岸开始列阵。臧鸿福大喝一声道:“盾车列阵,火炮准备,秃匪一来,连翻开炮。”
“刀枪长矛、藤牌盾牌列阵盾车之后,火铳、三眼铳、弓箭手列阵于后。此战,不容溃退,谁敢后退一步,定斩不饶。本将后退一步。请斩某家首级。”
臧鸿福这番话极大地鼓舞了士卒的士气,尤其是跟随他从陕北转战多年的士卒。还有他恩养多年的家丁。这些人眼见主将身先士卒,也马上熄灭了临阵而逃的决心。准备与秃匪死拼一番,以报效将主多年袍泽之情。
就在臧鸿福做好了顽抗准备之时,在张应年的指挥下,梁绍。秦风两个营最先上岸、充当了大军的前锋。至于新编营贺九成所部,只能担任后阵。而张应年的第五营、加上旅部亲兵暂时担任督战队与中军。
对于打仗啃骨头,梁绍本人并不在乎,他加入刘宣军中后,几次跟随张虎成打了多次恶仗。无论是陕北攻城,还是死守冷泉口。梁绍在战场上从来没有掉过链子。
这一次刚刚上岸,梁绍迅速的调整好了阵型,朝着结成圆阵的官军杀去。紧接着上来的就是秦风的十四营,秦风虽然在营官中并不出挑,但是也经过三年战阵。也有着比较丰富的战场经验,等他列阵完毕之后,马上与梁绍一左一右的杀向了官军。
除了两个营为先锋之外,旅部亲兵、第五营所部的中军一千七百余人也缓缓地增援上来,朝着正面方向进攻。就连新编的贺九成营。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中军方向,保护着大军的侧翼阵型。
刚才为了躲避大火,臧鸿福麾下的二十门山寨红夷炮并没有带出来,为了快速撤退行动。臧鸿福只携带了十门虎蹲炮、六门小型佛郎机。
这种小型佛郎机火炮只有二三百斤,发射的铁弹也只有两三斤,射程也只有百余丈左右。这种火炮每一门需要配备炮手五人、除了一名专业的炮手之外。还需要四人都是负责搬运火炮的辅兵。
眼见贼军距离越来越接近,臧鸿福紧张的大喝道:“开炮、快开炮!”
六门小型佛郎机依次开火。炮弹从圆阵中呼啸而过,狠狠地朝着梁绍麾下的第二营打来。
臧鸿福此人在战场上颇有天分。从短暂的列队前进中,他就发觉第二营最为精锐,于是放开兵力最强的前方,将火炮的投射力量全部打向第二营。
在隆隆的炮响声中,短短的一盏茶功夫,臧鸿福麾下的炮手就发射了六轮弹雨。这六轮弹雨一共射出三十六枚铅弹,先后打向梁绍阵中。
此时的明军炮手,并不懂规矩之法,手中也没有炮规、射表等先进的器械,射击的准头全靠炮手的经验能力。
这种素质的炮兵,还远远比不上重视炮兵建设的刘宣。毕竟刘宣已经开办了军校教导炮兵,还弄出了简单的射表、刻度,从此之后,炮击也带有几分科学性,远远超过直接瞄准的准头精度。
虽然臧鸿福先后发射出六轮弹雨,几十枚炮弹,但是只有三枚炮弹射中了梁绍军阵。
其中一枚炮弹击穿了藤牌,射杀了六名士兵。另一枚炮弹击中坚硬的石头形成了跳弹,从军阵的一角掠过,打死打伤了三四人。最后一枚炮弹算是命中了要害,直接击中了左哨军阵,这一枚铁弹连续穿过十几名士兵的躯干,飞射到了军阵的后面空地上。
在战阵之上,凡是被火炮的炮弹打中,几乎就很难活命,即便性命能够保全,只怕也只能成为残废之人。
幸亏梁绍的第二营是精锐的老兵,面对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他们也算是见多识广,能够克服下来继续前进。
金鼓声阵阵响起,两军的距离已经不足八十丈。
梁绍大致估量了一下距离,觉得已经进入了虎蹲炮的射程,他铁青着脸下令道:“炮兵哨准备火炮,左右二哨火铳手准备举枪。”
刘宣一直非常重视炮兵,在陕北延长县时就有了制造火器的作坊,从最简单的火门枪、火箭,到三眼铳、虎蹲炮,再到鸟铳、各种型号的佛郎机火炮,霍州炮厂的发展就是按照这一进程。
等进入山西之后,条件好转了不少,下面的工匠也激发了极大地热情。虎蹲炮的质量也越来越好,尤其是四个主力营装备的虎蹲炮。这种新型虎蹲炮炮铳更长、重量更重、几乎达到了七十斤,尤其是加大了火药的装量,有效射程能达到百丈左右。
整个第二营下辖的炮兵哨,共有士卒二百四十人,马车四十架、挽马六十匹,装备这种虎蹲炮二十门。
砰!砰!砰!
虎蹲炮连续发射的响声传来,梁绍麾下的二十门虎蹲炮,炮击的声势很快超过了臧鸿福麾下的十六门火炮。
在一声声的炮击中,两方的士兵不停地被各自的炮弹击中,成片的倒在血泊中。(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出征十一
第十一章出征十一
梁绍麾下的第二营是刘宣军中最精锐的四个主力步兵营之一,这个营麾下的士卒大部分都有两三年征战经验的老兵。营中的战士全部都是青壮,没有一个少年或者老人。
反观臧鸿福麾下的官军,除了三百家丁外,大部分士兵穿得破破烂烂,仿佛街边的乞丐一般。在梁绍亲眼所见当中,一些基层军官也穿着破烂的棉衣,就连黑白相间的棉花也露出了不少。
军官尚且如此,下面的士卒穿戴更加残破。现在已经是深秋时节,这些士卒根本没有棉衣所穿,只能用残破的布条裹住了身子。
像这种军队,伤亡承受能力远远比不上第二营这种屡经战阵的精兵。几轮火炮之后,两军先后已经伤亡了百余人。
初战之下,伤亡过百,让第二营营官梁绍也是心中滴血。第二营作为全军的精华,总人数也不过一千三百余人。现在还没有白刃交兵,伤亡已经快到了十分之一,如果是一般的军队,早已经军心不稳,距离溃散不远了。
实际上,这一仗的指挥也有些问题,无论是担任指挥官的张应年,还是冲锋陷阵的梁绍,二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轻敌大意。他们眼见官军水师如此轻易的溃败,水寨也被迅速的烧毁,己方连胜二阵,都有了骄狂轻敌之心。
二人上岸之后,并没有等待后方的重炮建立阵地,反倒是害怕官军逃走,到手的功劳逃之夭夭。于是轻率的领兵出击。冲击官军的防御圆阵。
战场之上、炮火无情。尽管官军比较软弱,但是手中的大炮火铳也能打死人。况且官军守将臧鸿福铁了心为朝廷尽忠,在他身先士卒之下。还是能鼓舞一些铁杆嫡系的士气。
炮击持续了七八轮,梁绍虽然自信能继续支撑下去,就是拼伤亡、拼消耗也能耗死官军。但是这样的交换比例非常不合算,他麾下的都是多年积攒的精兵,而臧鸿福的官军除了三百家丁外,大部分都是拉来的壮丁。
在战阵紧急之时,梁绍当机立断的下令道:“前进、继续前进!火铳手排枪不要停,刀牌手、长矛手给我一举上前,彻底压垮官兵。”
砰!砰!砰!
连续不断的排枪声从战场上传来。两军距离七八十步,虽然已经进入了鸟铳的有效射程,在这个距离上,鸟铳的命中率非常糟糕。即便是组成排枪,也打不死多少官军。
梁绍手按腰刀位列军阵左前方,他纹丝不动的盯着官军圆阵喝道:“火铳手继续向前三十步,然后举枪发铳。”
“炮兵阵地继续向前挺进,减小仰角、直射官军。”
“藤牌、长矛手披甲持盾。紧跟着金鼓声冲击官军的圆阵,明军从来都是害怕肉搏作战。只要咱们近身,定能轻易击溃官兵。”
梁绍的军令条理清楚,在他一声声的严令下,第二营的将士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快速的运行起来。旁边的友军第十四营秦风部还没有进入火炮的射程,梁绍麾下的第二营已经距离官兵不到五十步。
在这个距离上,鸟铳的精度也算是能过得去。虽然还比不上久经训练的弓箭手,但是已经能给对手造成不小的伤亡。再加上火铳射击的铅弹威力极大。破甲能力顽强、训练火铳手更加方便、制造更加简单等种种优点,火铳手已经算是这个时代性价比最好的远程兵种。
“举枪、装药、上弹、压实、装火绳、开火、”
随着指挥火铳手的军官一声声军令。两个哨的火铳兵猛地举起了排枪,射出了一轮轮猛烈的弹雨。
这些弹雨带着阎王爷的问候,亲密的接触着一个个官军。凡是被弹雨击中,这些官军马上都会倒地不起,他们用双手死死地捂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在残酷的战场上哀嚎不已。
对于战场上残酷的景象,梁绍早已经心硬如铁。他落草七八年,经历过多次官军的围剿,比这更艰难、更残酷的情况也经历了不少。
再加上投奔刘宣的三年中历经过多次残酷的大战,对于死尸、血肉这种场景,在梁绍眼中就像苍蝇、蚊子一样卑微。
梁绍眼见火铳手这一轮排枪效果不错,马上继续下令道:“火铳兵继续向前二十步,再打一轮排枪,长矛手跟着金鼓声,给我冲锋杀敌。”
在一阵阵激烈的金鼓声中,梁绍抽出了腰刀,狠狠地说道:“此战奋勇无敌,谁能斩杀官军主将,赏银百两。斩杀官军千户、赏银三十两,杀官军百户、赏银十两。等打胜了这一仗,老子找张将爷去大将军那里给兄弟们请功。”
张虎成作为第二营的首任营官,这支队伍几乎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现在虽然已经位居中枢高位,但是对这支老部队一直多有照拂。
听了梁绍开出如此厚赏,第二营的士卒早已经嗷嗷嗷直叫,尤其是披甲持刃的肉搏兵,更是脸上充血、热血沸腾。
“杀!杀!杀!”
一声声呐喊声传入梁绍的耳朵,哪怕是多年的征战,也让梁绍心中突然传来一阵热血。他猛地带着麾下的一队亲兵,恰到好处的投入到了关键的战场中。
营官身先士卒,亲自参加肉搏作战,更让第二营的士兵士气大振。他们仿佛猛虎一样扑入官军阵中,手持长矛、利刃砍杀着前方的每一个官兵。
臧鸿福看到这一幕,早已经明白事不可为,两方的战斗力差距极大,即便是自己的亲信家丁,也比不上秃匪这股悍贼精兵。想道这里,他也明白不应该在让兄弟们无谓的伤亡,于是怅然一笑,悲戚的下令道:“今日,本将已决定为朝廷尽忠。大伙儿相伴多年,让兄弟们全部折在这里,我老臧也于心不忍。”
“秃匪骑兵很少,你们马上骑马逃命去吧。本将家小都在榆林城,为了妻小后人,只能为朝廷尽忠了。希望你们来日出人头地,能够照拂一下老臧的后人。”(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出征十二
第十二章出征十二
臧鸿福麾下的家丁见到战局已经不可能挽回,只能骑上战马狼狈狂奔,这股主力家丁一撤退,臧鸿福麾下的士卒军心已经彻底散尽。
对于这支死硬的敌人,梁绍心中非常痛恨,他马上下令自己营中唯一一队骑兵快马加鞭,立刻去追赶臧鸿福逃走的这股家丁。
梁绍本人三十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本人虽然为一营之官、统兵大将,但是却常年没有放下练习武艺。即便是披甲肉搏、白刃交兵,梁绍也能算是军中勇士,远胜寻常小兵。
他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参加白刃战,这种身先士卒的表现极大地强化了第二营士卒的军心。第二营从张虎成开始,历任军官都是善于打仗的豪勇之人。梁绍、路恭、刘武、杨四宝、陈铁牛等营官、旅长都是从这支军队中成长起来的。
在这支军队中担任军官,即便资历再老,如果犯了错误,也只能退位让贤,将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新人。
在陕北之时,白富贵就担任过第二营的哨长,但是在攻打延安城的战斗中,因为进退失据,被张虎成参了一本,也只能丢官罢职,现在混迹在练兵司当中教导新兵。
第二营正是因为养成了这种气质特点,才能在作战中士气高昂,击碎一切阻挡顽抗的敌人。
梁绍此人一手持腰刀,一手持藤牌,手头上的武艺非常不错。他手中藤牌挥舞、腰刀纵横。居然在亲兵的保护下连续砍翻两名敌人。
梁绍见对手的抵抗越来越弱,大声笑道:“官兵技穷矣!弟兄们。随我砍了这个臧姓将官的脑袋,让大将军看一看咱们老二营的威风。”
梁绍盯着在猎猎西风中高高飘扬的臧字将旗。身形敏捷的躲过了一杆刺来的长矛,他轻轻地用藤牌嗑过了矛柄。身子灵敏的向前一窜,手中的腰刀闪电般划过了这个官兵的前胸。
臧鸿福麾下得这股兵马,除了身边的三百家丁外,剩下的人手基本上没有甲胄在身。梁绍的这个对手也是如此,他身上的衣甲早已经破破烂烂,根本不能挡住锋利的腰刀,只见梁绍轻轻一划,这名官兵就立马到底不起、死于阵中。
梁绍斩杀了对手之后。还来不及收刀,只见三四根长矛猛地朝他刺来。这些官军从梁绍的穿戴就发现了他是秃匪中的大官,于是几个贪图赏银的勇士准备砍下梁绍的首级,以便逃回去请功。
他们的想法很好,但是梁绍身边的亲兵也不是善茬,只见三四名亲兵迅速上前,手持大盾将梁绍紧紧护住。两三个善使长兵的亲兵连续挥砍穿刺,轻松地砍倒了三四人。
虽然一度遇险,但是梁绍丝毫不改初衷。他坚定地朝着臧字大旗杀去,连续杀散三个挡路的官兵。
官兵眼见秃匪如此骁勇,再加上少数的几个勇士也被梁绍的亲兵斩杀干净,顿时哭爹喊娘、不能坚持。一些胆小的士兵甚至丢弃了兵器甲胄,狼狈的四处狂奔。
梁绍见身穿山纹甲的臧鸿福就在眼见,双目之间一片血红。他要紧钢牙、声音似铁的说道:“敌将就在眼前,谁能砍了他的脑袋。本将赏赐百两白银。”
眼见巨额赏银就在眼前,跟随梁绍作战的亲兵顿时热血沸腾。面对又一次刺来的长矛。梁绍身子向前一靠,双手用力一拉,猛地夺下了这根长矛。
紧接着他膝盖上前一顶,将这名失去了兵刃的官兵顶倒在地,然后伸出穿着铁网靴的左腿奋力一踏,竟然将这名对手活活踏死在地。
杀死了这名对手,梁绍这一队亲兵已经杀透了敌阵。在刀枪无眼的战阵之上,梁绍来不及多想,条件反射的将手中的长矛向臧鸿福投射出去。
这一根长矛化成标枪,风驰电掣的射向了官军主将臧鸿福。这一刻、臧鸿福早已经心灰意冷,居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迟钝的站立不动。
所幸他的亲兵非常忠心,这名家丁奋力的将臧鸿福推倒在地,他来不及闪避,就被这根飞矛一矛穿心。
臧鸿福亲眼可见这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家丁、口中的鲜血不住的咳出,眼见是活不成了。他心中不由得悲戚垂泪,疯狂的怒嚎道“杀贼!杀贼!杀贼!”
臧鸿福蹲下身来,拔出这根染血的长矛,狂乱的杀入梁绍这一队人马中。面对突然地意外情况,一名士卒反应慢了几拍,被臧鸿福当场刺倒在地、死于非命。
面对必死无疑的臧鸿福,梁绍没有再次出手,现在已经胜券在握,梁绍身为带兵的营官,也不可能去抢夺亲兵的功劳赏银。
臧鸿福虽然也算是骁勇,但是也只有一个脑袋,根本不是结阵大军的对手。他虽然仗着坚固的铠甲,杀伤了两三名士兵,但是很快就被愤怒的梁绍亲兵乱矛刺死,砍成肉泥。
看到这一幕,梁绍不由得跳脚大骂道:“不要将贼将的脑袋砍烂,老子还要用这个军将的脑袋去大将军那里请功。”
下面的士卒听到梁绍这番话,马上在血肉模糊的尸首中一阵翻腾,将臧鸿福的首级砍了下来。一名士卒还脱下了自己的棉衣,将这个首级包起来送到了梁绍手中。
“刚才贼将被砍了六刀、刺了四枪,老子全部看在眼里,这一百两赏银,主要就由这十人来分。老子就是火眼精金的孙大圣,你们谁也弄不了鬼。”
“另外、刚才搏杀这个臧姓将军的时候,咱们还死了三个弟兄,伤了二人。这些弟兄们,每个人都要分十两银子,剩下的十人每人分五两。你们看,老子这个处置公不公平?”
梁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将赏罚定了下来。军中打仗,最忌讳赏罚不公。一支军队的战斗力,第一靠军纪,第二靠赏罚,如果赏罚不公平,下面的士卒就军无战心。
眼见梁绍处置的非常公正,还照顾到了受伤、阵亡的士兵,下面的士卒一阵欢呼,极力拥护梁绍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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