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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官军大约战死一百余人,受伤的超过一百,其中重伤四十六人,俘虏四百二十八人。剩下的士卒几乎全部溃散而去,值得一提的是三十个骑兵成建制的投降,如果能让这股骑兵彻底归心,刘宣麾下的骑兵队也会实力大增。
军器之中,最重要的就是盔甲,这次战斗,因为溃兵为了逃命,几乎扔下了全部兵器甲胄。除了顾世虎身边的家丁外,官军的铠甲几乎全部便宜了刘宣。
此战刘宣共缴获棉甲三十六件,齐腰甲三十四件,锁子甲二十二件,罩甲十一件,山纹甲八件。加上刘宣以前的三十多件铠甲,刘宣麾下的甲兵第一次超过百人,达到一百五十人左右。
其次缴获鸟铳一百杆,三眼铳二百杆,虎蹲炮六门,佛郎机四门,弓箭三百六十张。长矛,长刀,夹刀棍等长兵器四百件,雁翎刀,戚家刀等短兵器六百多件。
这一次战役,对于刘宣来说毫无疑问是一场大胜仗。此战之后,延长县城几乎像一个脱光衣服的少女暴露在刘宣面前,只要刘宣愿意,就可以任意欺凌。
这一战,首先锻炼了部队。此战刘宣伤亡一百四十人左右,超过全军百分之十。但是刘宣的军队却没有溃败,这样的表现,在古代来说,已经算是一支合格的军队了,应该超过了大部分的明军。
通过这一战,官军充当了一次运输大队长。刘宣麾下士兵的武器也大大的改善,此战之后,刘宣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无疑有了较大的提升。
就在刘宣仔细思量之时,却见金娘穿着一件青色圆领袄裙,外面罩着大红色外罩,手中拿着一个大海碗,盛了满满一碗红烧牛肉,端到刘宣面前。
金娘轻声开口说道:“夫君,今日打了胜仗,而你却愁眉不展。还是吃上一碗牛肉,好好休息一晚吧,睡上一个好觉,明日再想吧。”
第三十八章招降纳叛
刘宣见金娘的小手冻得通红,脸上还有些浮肿泛黄,这也是因为缺乏粮食的缘故。
在刘宣这支队伍中,向来是规矩森严,哪怕是刘宣的妻子,也不会有一点例外。每日的口粮,只有六两粗粮,与其他妇孺一样,这样少的粮食,每日也只能够维持生命,勉强饿不死罢了。
这不是刘宣故意苛待自己的妻子,只是因为环境险恶,作为首领,只能身先士卒,起带头作用。这样才能让大家敬服,才能拉拢人心。
见到金娘落魄的这一幕,刘宣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仿佛被刀子宰割一般。
“让自己的妻子跟随自己受苦,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刘宣心里这样想,他推开了金娘的双手,开口说道:“你这个月还没有来月事,只怕是怀了孩儿,这一碗牛肉,还是你吃了补补身体吧。”
“我每日在营中,尚且还能吃饱,等攻破了延长县,也好让你做几日县令奶奶,享几天清福。”
金娘温婉的笑了笑,还是固执的将碗推回到刘宣手中,开口说道:“夫君每日劳累不堪,这几日里,常常睡不了两个时辰,这一碗牛肉还是让夫君补补身子吧。”
“金娘从小就能吃苦,况且如今这个世道,能够苟延残喘的活命已经颇为不易了。金娘能有今日,遇上了夫君这样的英雄豪杰,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刘宣见金娘情深意切,态度坚决,于是换了一种口气说道:“作为一个带头的大哥,一方势力的首领,最重要的就是留有后嗣,有一个事业上的继承人。如今你可能已经有了身孕,即便不为自己,为了肚中的孩儿,也要养好了身子。”
“况且延长县城已经囊中之物,等打破了延长县,到时候无论是绫罗绸缎,还是山珍海味都会应有尽有,让我们想吃也吃不过来。你还是快快吃肉吧,再等一会儿,肉就凉了。”
等金娘吃完了牛肉,刘宣亲自安排了值哨的哨兵,然后才回到军营中睡下。
在明末时期,正处于小冰河时期,这一时期的气温,可以说是人类进入文明时期后,最寒冷的时期。在北方的黄土高原,冬季气温常常在零下三十度以下。
正是因为这种小冰河时期的影响,平均气温降低,无霜期的减少,让中原大地粮食大大的减产。
而中国自古以来的产粮区江南苏杭地区,为了高额的利润,大规模的种植茶桑等经济作物。这一里一外的原因,才导致了明末大规模的粮食匮乏问题。
尽管刘宣打了一个大胜仗,但是手中的粮食已经见底,在整个延长地区,现在只有县城之内还有余粮。
在这种严寒难耐的深冬,没有充足的粮食,几乎很难大规模调动军队,即便刘宣想离开陕北,也是有心无力。除了攻打附近的延长县,夺取足够过冬的粮食,刘宣这支初步崭露头角的军队,只怕很快就会因为粮尽溃散而去。
况且刘宣的军中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降卒太多,几次的战斗,刘宣麾下的降军早已经过百。加上这次战役,投降的官军超过四百,已经有了一些外重内轻的征兆。
这些投降的官军,大多数受过一些军事训练,远比普通饥民适合当兵,对于这些降军,刘宣也不想白白浪费。
但是这些官军,大多数受过顾世虎的恩惠,算是力屈而降,心中并不认同刘宣。如果这时候攻打县城,如果被顾世虎在城头上蛊惑,只怕会有反戈一击的危险。
尽管还有一些风险,刘宣还是将这次的降卒全部打散,扩充到各个队哨中。
其中炮兵队实力大增,现在已经有虎蹲炮十门,大佛郎机四门,人员扩充成为一个哨二百余人,由于李进忠能力不强,刘宣特地调了会**的刘武充当哨长,李进忠为辅。
骑兵队的力量也大大增加,被刘宣扩充成两个队,这两个队的人员互相抽调,做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而两个队长的人选除了原来的马武之外,另外一人名叫邹风。此人原是顾世虎军中家丁百总,也算是勇武过人,见顾世虎落荒而逃之后,当机立断的投降了刘宣。
邹风此人,使用的武器居然是一杆少见的方天画戟。这种少见的兵器,在刘宣看来全然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只能充当仪仗队的摆设。
这种武器超过二十斤,除了臂力过人的猛将兄,几乎很难使用。在历史上,除了项羽,吕布,薛仁贵,李克用这种万人敌猛将兄,很少有人使用这种兵器。
没想到这杆方天画戟在邹风使来,居然有滴水不漏之感,寻常三五个骑士,远不是他的对手。
这次在与马武骑兵队的交战过程中,邹风就使用这种拉风的兵器,杀伤了两三位刘宣麾下的骑士。
邹风的麾下还有三十余骑兵,这股骑兵,弓马娴熟,武备精良,精锐敢战,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如果使用的好,等于多出一个步兵哨的力量。
这样一个人物,哪怕是为了千金买马骨,刘宣也会大力的重用。刘宣不仅让他担任骑兵队长,还让他兼任亲兵哨副哨长,位居屡立战功的马武之上。
除了邹风之外,刘宣还收获了一个人才。此人姓叶名谬之,原是西安府的秀才,因为得罪了秦王朱存枢,被秦王府的管家买通了知府。被这位灭门的府尹随便寻了个罪名,充军延长县。
明末的藩王尽管权力不大,相当于坐困一城的犯人,但是对付一个小小的秀才,还是轻而易举的。
况且叶秀才不是名门大户出身,身后也没什么太大的靠山。
叶秀才充军延长县已经三年,老父母因为这个巨大的打击先后过世,妻子也已经改嫁别人。
正是因为命运多跌,叶秀才小小年纪,就看破了儒教的虚伪,极端仇视大明朝廷。
在刘宣打败官军应募读书人之时,叶秀才率先前来投靠。
刘宣本以为这位姓叶的秀才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毕竟一个二十一岁的秀才,也算是前途无量,万万不可能投靠自己这个还没成气候的流贼草寇。
没想到这位叶秀才还真有真才实学,他不仅饱读经书,还精通《九章算术》等杂学,算是刘宣这支队伍麾下学识最高之人。
叶秀才前来投靠,刘宣当然也会大力重用,他让叶秀才统领麾下的那些半吊子书记官,管理一部分后勤工作。与老童生孙登充当李昭云的左膀右臂。
此外缴获的一百多杆鸟铳,刘宣全部装备了自己的亲兵。这些缴获的鸟铳,因为官员的贪污克扣,都有些用料不足,常常有炸膛的危险,质量远远不如董家缴获的二十杆。
刘宣左挑右选,选出质量最好的四十杆,加上以前的二十杆,勉强装备了一个半鸟铳队。这两个鸟铳队,归队官杨守义掌管,剩下的鸟铳,因为质量实在太差,早已经不堪使用,被刘宣全部融化成钢铁,打造成刀枪。
缴获的三眼铳,也挑选出一百多杆,与刘宣以前打造的三眼铳合编。这些三眼铳加起来有二百多杆,组成一个三眼铳哨,哨长由李旭中担任。
而缴获的弓箭,质量比鸟铳强一些。刘宣挑挑拣拣,凑足一个哨的弓箭,连同善射的弓手,全部调到陈铁牛后哨。而张五斗则充当弓箭手的总教头,后哨副哨长。
这次战斗,刘宣麾下共伤亡一百四十人。除了阵亡的之外,大约有十几个重伤员情况不妙,只怕在几日之内,都将一一去世。毕竟在缺医少药的古代战场,任何一个小小的伤口,都有可能取人性命。
剩下的四五十个轻伤员,如果挺过这几天没有感染,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这些受伤的士兵,如果能归队,都是一支军队中宝贵的财富,刘宣自然会妥善照顾。
官军的重伤员,几乎全部被丢弃在战场之上,经过昨日的严寒,也早已经死去。轻伤员则被刘宣带了回来,一视同仁的妥善照顾。
第二天一大早,刘宣派出人手,为昨日战死的官军收尸。等刘宣派出的人手赶到战场,只见这些官军的尸身早已经狼狈不堪,在整个战场之上,居然很少有手足俱全的尸身。
一些尸身之上,居然还残留着清晰的牙印,明显是被人啃食。刘宣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昨夜有流民团伙来到这里,用这些死尸充当了食物。
也许因为这支流民团伙人数稀少,也许因为他们害怕打败官军的刘宣,所以才匆匆的离去。没有将这些尸体处理干净,留下了这个荒凉残酷的景象。
即便杀敌无数,刘宣也从来没有呕吐的感觉。这一次终于忍受不住,差一点呕吐出来,只是碍于大军中的威严,刘宣才强行将秽物咽了下去,没有当众出丑。
刘宣吩咐手下,砍伐一些干柴,将这些尸身统统火化,然后急匆匆离开了现场。
因为投降的官军超过四百,即便不算轻伤员,也有三百多人,人数的增加,带来了编制的扩大。
现在刘宣的麾下,已经有前、后、左、右四个步兵哨,炮兵一哨、亲兵一哨、后备一哨共七个哨,加上杂七杂八一些后勤人员,兵力已经有一千七百余人。
编制的扩大,带来了骨干的匮乏,最早投靠刘宣的陈铁牛,杨守义,白富贵三人,已经全部充当哨长,队长。
这三个人,除了把柄捏在刘宣手里,比较忠心之外。能力其实都不算很强,充当一个队长,其实已经勉为其难了,而充当哨长,都不算合格。
陈铁牛的后哨,在这次战斗中几乎寸功未立,如果不是麾下还有一个张五斗撑着,只怕早已经散架了。
而张五斗以前是张虎成麾下骨干,张虎成的这几个骨干,能力都极强。不仅在官军中混过多年,成为盗匪之后,也有多次征战经验。
在刘宣军中,张虎成、刘武已经成为哨长。杨四宝,张五斗也已经是副哨长。而刘宣的亲兵哨中,杨四宝掌管步兵,已经算是实际的哨长,而陈铁牛哨中,张五斗的威望也远远超过陈铁牛。
刘宣之所以亲自充任亲兵哨长,压住了杨四宝,委任陈铁牛充当哨长。不仅仅是因为陈铁牛出身官军,能够拉拢人心,也是为了稍微限制一下张虎成的势力,以免他势大难制。
“这样的手段,尽管隐蔽,但是却不能经常使用,如果长时间使用,就会引起手下的离心。”
“看来打破县城,应该让陈铁牛挪挪位置,提拔一些能力出众的骨干了。”
刘宣心中暗暗地想道,决定尽快攻打延长县城,不给官军喘息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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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擅杀
就在刘宣厉兵练马,做好了准备攻打延长县城之时。
延长县内早已经乱成一团。如果不是现在正是严冬,县城外面也是盗匪横行、饥民遍地,治安极度的混乱,县中的富户士绅只怕早已经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顾世虎败归之后,知道躲不过朝廷的责罚。于是他将手中的余财发散给亲族故旧与麾下的家丁,将妻儿托付给亲友照顾。而他也彻底灰心丧气,每日喝的酩酊大醉,仿佛醉生梦死一般。
自从顾世虎溃败而逃之后,县令张云柯就惊惧不已。生怕刘宣马上就会攻破城池,更害怕朝廷会追究责任。
毕竟即便是刘宣攻破城池,张云柯的亲族大部分也不在这里,他如果殉节而死,朝廷肯定还会大力褒奖。如果因为坐失城池被朝廷追究责任,恐怕还会祸及家族。
张云柯见顾世虎落荒而逃,苟且偷生的活着。心中对这个粗鄙的武夫更加痛恨。如今顾世虎失去了兵卒,麾下只有五十名家丁,在张云柯眼里,已经彻底没有了价值。
“再过一二日,流贼就会攻城,流贼能够打败顾世虎官军,实力只怕非常雄厚。以延长县城的情况,一定是守不住的,到时候流贼一来,只怕就是城破之日。”
“去年七月,王二造反之后,我就将妻儿送回老家。如果我惜命逃跑,只怕会被岳抚台当做替罪羊,到时候一个覆军失将,坐失城池的罪名,只怕也难保项上人头。就连老家的亲族妻儿,只怕也会受到牵累。”
“如今这种情况,我也只能为皇明守节。如果我死于任上,只怕还会受到朝廷的褒奖,只是可惜了这搜刮的万两白银,也不知道会便宜谁。”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过了这一劫,我也能辞官归隐,告老还乡,那时候该有多好!”
“可惜啊可惜!”张云柯长长一叹,心中又来了几分沉思。
“我既然决定守节,那么战败的责任只能找一个替罪羊,而顾世虎就是最好的人选。他现在除了麾下的家丁,已经全军覆没,成了一只死老虎,而这个死老虎的脑袋,也可以成全我老张的名节。”
“更何况如果不是这个废物打了败仗,我在延长县城也能高枕无忧,平安度过了这一关,也可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张云柯见顾世虎这个样子,已经毫无用处,于是决定拿败军之将顾世虎的头颅威慑城中百姓。而他自己却决心殉节守城,以求临死混一个好名声。
张云柯定下了这个决心,但是还是顾忌顾世虎的五十个家丁作乱。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决定摆一场鸿门宴,用顾世虎的人头,染红自己的名节。
张云柯想做就做,他假装举办宴席,邀请顾世虎商议守城的对策。暗中却令衙役手持利刃,埋伏在大堂之外。
顾世虎不疑有他,毕竟他是五品武官,张云柯只是七品县令。尽管大明的官场是文贵武贱,他也常常被张云柯侮辱责打。但是斩杀他这样的武官,最少也要巡抚一级的中央大员,依靠王命旗牌才有这种权利。
顾世虎携带着两个家丁,没有佩戴任何兵刃,毫无防备的走进了张云柯的县衙。
县衙中,张云柯已经备好了酒菜,还让县城中当红的歌妓作陪,一时间宾主双方其乐融融。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云柯猛地掷杯为号,大堂中准备充分的衙役手持利刃,一拥而上的将顾世虎捆得严严实实。
顾世虎察觉到事情不对,连声呼叫,可惜啊手下的两个家丁也被众衙役纷纷捅死。
顾世虎长叹了一声,知道多说无益,默然不语,不再开口说话求饶。
张云柯擦了擦手,指着顾世虎鼻尖骂道:“朝廷每年给你的军饷足有万两,你却还让士兵吃不饱饭,这贪污军饷,就足以治你的死罪。”
“其二,你的部下军纪败坏。不仅杀戮过往的商旅,还抢掠百姓,凌辱妇女,不从则死。按大明律,也该当斩。”
“第三,你率领大军与敌交战,却贪生怕死,致使全军覆没,治一个覆军之罪,也不算冤枉你吧。”
“这三条罪过,哪一样都不是虚言,你三最并罚,足以论死。还有何话说?”
顾世虎知道自己过不了这一关,他虽然是武将,但是也是官场之人,张云柯肚中的弯弯绕,也欺瞒不了他自己。如今他已经万无幸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