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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勇的战死,不仅严重的挫伤骑兵营的锐气,更是让刘宣失去了一个英武善战的骑兵将领。
听到石勇战死的消息,刘宣的心情一度非常低落。毕竟现在还在起兵的初期,即便是刘宣自己,也要披甲持刃身先士卒。而战阵之上刀剑无眼,一枚散射的铅弹,一支乱飞的流矢,就能取人性命。
即便刘宣已经成为一军之主,在战阵之上也没有多少安全感。石勇身为骑兵营营官,防卫不可谓不严密,只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就被流矢夺走了性命。
直到刘宣看到了初升的朝阳,心情才好转了几分。他用力拍了拍手心,自己为自己鼓劲说道:“老子是大难不死之人,上天让老子活了下来,定是要成就一番大业。作为一个天命所归之人,岂能婆婆妈妈,自怨自艾。”
刘宣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浮土,正要回到大营。却见叶谬之急匆匆的赶来,手中拿着一摞摞文牍,看来已经将昨日的战损缴获清点出来了。
叶谬之投靠刘宣已经快有半年,因为才干出色,逐渐的被刘宣所信任,现在已经成为刘宣麾下重要的后勤官。
叶谬之此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遭遇不顺,却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见刘宣心情欠佳,马上猜中了刘宣的心思。他沉吟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自古成就大业者,很少能一帆风顺。”
“先贤孟子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就以明朝太祖为例。在成就大业之前,花云、胡大海、俞通海、廖永安、桑世杰、耿再成、张德胜等良将先后战死疆场。但是明太祖却没有失去斗志,反而越战越勇,先破陈友谅,再败张士诚,而后驱除鞑虏,北伐中原,成就大明三百年霸业。”
“将军今日虽然失去了石将军,但是却大破延安官军。整个延安府内,在没有与将军野战抗衡的力量。在下斗胆,还请将军不要灰心丧气,振作精神带领大家开创一番暂新的局面。”
“中原自祖龙以来,还没有超过三百年的王朝。明朝现在天灾**不断,皇帝苛责暴戾,丝毫没有人主之相。明朝的亡国,未必不是要亡在我们手里。希望将军效仿汉高祖、明太祖,带领大家推翻暴明,创建一个暂新的王朝。”
刘宣听了叶谬之深入肺腑的劝谏,心中也感触颇深。他看了看叶谬之真诚的双眼,心中暗暗想到:“草莽之中多有英雄豪杰。此人并不是先知先觉的穿越者,但是眼光却是不同凡响,居然看出了明朝的亡国之象,劝告我效仿先贤,成就一代大业。”
其实,在万历年之后,先后就有不少官员看出了这一点。知州张遂,御史张铨先后上奏朝廷,要求朝廷歼灭赋税、善待百姓,预防陈胜黄巢之乱。
刘宣听了叶谬之的劝谏,哈哈一笑说道:“我并不是明太祖,你们也不会成为李善长。”
元末之时,李善长劝谏朱元璋的话,与叶谬之虽然不尽相同,但是大致的意思应该一样。朱元璋听从了李善长的劝告,以应天为根基,采取儒生朱升‘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终于扫荡了群雄,成就了大业。
叶谬之心中一阵尴尬,毕竟李善长的结局并不算很好。被胡惟庸案拖累,李善长本人也是身死族灭。
刘宣拍了拍叶谬之的肩膀说道:“行章放心,这一点小小的挫折,还压不垮我刘宣。我刘某人既然敢杀官造反,就不是一个轻易跌倒之人,只是今日因为石勇兄弟意外夭折,有些感怀心事罢了。”
看着旭日初升的朝阳,刘宣心中也一阵阵感慨。
明太祖起兵的艰难,刘宣没有多少感怀。他想到的是后世的红朝毛太祖,他老人家当初带上井岗的门生故旧,如卢德铭、何挺颖、张子清、伍中豪等,都先后死于敌人枪炮之下。
到了建国之时,秋收起义的嫡系人员,不是战死,就是背叛。只留下了一个当时的连级干部罗元帅。
而另一个为红朝创建立下开天之功的彭石帅。平江起兵时麾下有八大金刚。分别是黄纯一、张荣生、李力、李光、贺国中、黄公略、李灿、邓萍。
短短的几年之后,这八人竟然也全部战死沙场,在历史上留下地位的也仅有黄公略、李灿、邓萍三人。
而当年与他们齐名的另外五人,却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不为后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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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重建(泣血求收藏求推荐)
刘宣收回了心中的思绪,接过了叶谬之递过来的账册。小心谨慎的翻阅了一遍。账册之上记载的事情非常详细,几乎将所有的缴获都分门别类的统计了一遍。
这一场夜战,加上骑兵营,刘宣麾下阵亡的士卒超过了百人,受伤的战士反而只有七十六人。由此可见,昨日的战事是多么的惨烈。
一般来说,近代的火器战争,阵亡与受伤的比例在一比三左右。而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这个比例应该在一比一到一比二之间。
昨日的夜袭作战,受伤的士兵几乎没有任何照顾。在今日早晨,这些重伤的士兵几乎全部流血而死。这样一来,才造成了战死的士兵超过了受伤的人数。
昨日的夜袭战,刘宣一方参战的士兵共有步兵六百余人,骑兵不到一百五十人,加起来总计七百六十人。其中伤亡一百八十余人,占据总人数的百分之二十三。
面对如此巨大的伤亡比例,刘宣这支军队也没有奔溃,已经可以说是少见的精兵了。毕竟这七百余人,都是选拔军中骁勇善战之人,都是刘宣军中真正的精华。
如今这股精兵伤亡超过五分之一,对于刘宣这支军队来说,已经是伤到了元气。最近一段时间之内,如果不能大力的补充,刘宣已经失去了打硬仗的能力。
人员损失如此巨大,战果也极其辉煌。尽管因为夜中作战,刘宣也没有夜追穷寇,但是还是俘虏的官军,还是超过五百名。至于战死的官军,经过大致的清点,也超过了三百。
剩下的官军士卒,基本上被张应昌收拢起来,狼狈的逃回了延安城。
昨日之战,刘宣最大的收获就是缴获了超过三百领铁甲。这些铁甲,大部分都是战死的张应昌家丁遗留,少部分来自俘虏的官军。
这三百领铁甲,能极大地增强刘宣的实力,有了这三百领铁甲,刘宣麾下的甲兵已经超过了七百人。这样一股实力,已经不下于边军的副将一级军官。延绥南路的副总兵张应昌,麾下的甲兵也就八百余人。
如今张应昌打了一个大败仗,不仅威望大损,就连手中的实力,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即便是人员能够很快的招收,但是军械的损失却不是一时半刻能够补齐。
除了铠甲之外,这一战刘宣还缴获了战马二百余匹,骡马役畜五百余匹。这些马匹牲畜,都是骑兵营拼死作战,才成功保存下来。为了保护马圈,刘宣还牺牲了麾下大将石勇。
这一战,刘宣还缴获了鸟铳三百杆,虎蹲炮十五门,大小佛郎机八门,火药三千斤。有了这些火炮,刘宣麾下的炮兵终于实力大增,战后应该能够扩充一个炮兵营。
剩下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刀枪剑棍,对刘宣来说已经不值一提。至于张应昌携带的军饷,金银之物都被他席卷一空,而另外的绫罗绸缎,也被他临走时付之一炬。
刘宣看完了这些账册,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石勇战死带来的阴暗终于散去了不少。他拍了拍叶谬之的肩膀,开口说道:“干得不错,你们连夜清点物资,还没来得及休息片刻。如今事情已经办完,看来我们在文安驿也要休整一天,你们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刘宣让叶谬之将这些账册归档保存,然后带上了身边的亲兵,打马回到了中军大营。
刘宣一回大营,先安排麾下的士卒收敛尸身。现在已经进入春季,正是疫病高发的季节。而腐烂的尸身却是病毒绝佳的温床。
刘宣将官军的尸身全部火化,骨灰随便掩埋。而自己一方的士卒,则寻找一处隐蔽的墓地修建了简易的墓园。因为缺乏棺木,大部分战死的士卒,只能随身裹一张破烂的草席。只有队官以上的军官,才能享受一个薄皮棺材。
对于这些战死的士卒,刘宣从来都十分尊重,尽最大的条件为他们举办了庄严的葬礼。并不像当时官军军伍那样,将阵亡的士兵随便丢弃。
尤其是石勇的葬礼,更是三军带孝,刘宣亲自扶灵,举办的十分庄重。就连下葬的棺木,也是刘宣从延川县调拨而来,采用了上好的榆木棺材。
石勇身边亲族很少,他没有父母兄弟,也没有妻儿子女。尽管身边有几个女人,但是却没有任何名分。在整个刘宣军中,只有骑兵营队官石龙与他关系最近,石龙算是他的同族兄弟,算是他在骑兵营真正的亲信之人。
等清点完缴获,埋葬完了士卒,刘宣率领麾下的大军,迅速的返回了延川县城。
刘宣打了一个大胜仗,大破延安府官军张应昌,马上在延安地区引起了轰动。
这些天来,陆续有不少饥民盗匪前来投靠,这些投靠的杆子,大小有四五十股,即便没有混天王张应金那样势大出名,但是加起来也是一支很强的力量。
有了这些散碎的饥民投靠,刘宣迅速的充实了员额。以前不满员的杨四宝、张应金二营。迅速的像海绵一样膨胀起来,恢复了四个哨的编制。
最重要的就是骑兵营的重建扩编。经过两次苦战,骑兵营伤亡过半,已经彻底失去了战力,还失去了威望极高的营官石勇。这一次刘宣缴获了不少战马,挑选了全军闻名的重将,将要大力扩充骑兵营。
新的骑兵营刘宣决定让李旭升充任营官,在刘宣麾下的众将中,其实只有张虎成、杨四宝二人有过带领骑兵的经验,按说他们二人充当骑兵营营官更合适一些。
但是张虎成这些投降的盗匪在军中已经声势不小,刘宣也并不想将这支全军的精锐交给他们统带。从李旭升带领骑兵袭扰延长县的战斗看,李旭升此人适应能力很强、天赋绝佳,仿佛就是天生的统军之人。
他虽然年少,但是却屡立大功,在三军之内威信极高,是除了张杨二人外最合适的骑兵将领。
这一次新建的骑兵营,人员几乎扩充了一倍,达到了六百余人。下面编制了三个骑兵哨,以邹风、马武两位资历很老的哨长兼任副营官。另外一位哨长,则选拔了这次战斗非常勇敢的队官石龙充任。
石龙算是石勇的同族兄弟,在石勇发迹之后前来投奔石勇。他的能力还算不错,作战也比较勇敢,在石勇战死之后,刘宣体恤石勇,所以当场提拔他担任了第三个哨长。
因为编制的扩充,骑兵营战术也发生了改变。
现在每一个骑兵队都有五十名骑兵,这五十名骑兵归四位什长指挥,除了四十四名战兵外,还有队官一人,旗手一人,火兵两人,马夫两人。
在冲阵之时,马夫与火兵并不参加排队冲锋,而是在后面打扫战场,算是军中的辅助兵。
一个骑兵哨下辖三个骑兵队,哨中还包括哨长一人,副哨长一人,亲兵八人、传令兵四人、旗手二人、号兵二人、马夫一人,伙夫一人,军法官五人,共一百七十五人。
新的骑兵营下辖三个骑兵哨,另外还有营官亲兵一队五十人。旗手五人,传令兵十人,号兵五人,军法官十人。加上一些其他的后勤杂物人员,总共六百一十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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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论兵
骄阳似火,正午的阳光照射在校场干硬的土地上,晒得土地啪啪作响,给闷热的天气添了一层别样的烦躁。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从春季转到了夏季。
夏季的陕北之地,因为小冰河时期的影响,一直没有见过一滴雨水,是那样的干旱燥热,让人烦躁不堪。
自从刘宣击败张应昌之后,官军再也没有前来围剿。
陕北的局势,这几个月来也更加多变。延绥总兵吴志勉尽起大军攻打青泥堡,虽然打了几个胜仗,但是拿易守难攻的青泥堡却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已经相持了不短的时间。
而清涧县的另一股巨匪大盗点灯子赵胜,迫于官军的压力,已经不能独立支撑,投靠了同县的王左挂。
王左挂抵挡住了吴志勉的猛攻,一时间风头不下于刘宣,算是今年陕北最有名的义军首领。
而距离刘宣很近的延长县洪承畴,在听闻张应昌吃了败仗之后,马上逃离了延长县,退回到铜川一带。
而黄龙山里面的王嘉胤,没有了洪承畴与延安府官军的牵制,这一段时间也发展的极快,声势虽然比不上刘宣与王左挂,但是也闯出了很大的名号。
他先破甘泉县的官兵,然后兵锋一转,出其不意的攻破了宜川县,差一点击败了把手孟津渡口的官军,兵入山西境内。
而镇守延安的张应昌,因为吃了败仗,实力大损。被延绥巡抚岳和声上奏朝廷夺职下狱,已经彻底失势。
就连延绥巡抚岳和声也因为言官御使的弹劾,失去了崇祯皇帝的信任,随时面临下诏狱的危险。
而延绥镇南路副总兵的官职也被朝廷彻底裁撤,现在把守延安府的将官,却是新任延安参将刘勇。
最让刘宣警惕的一点,就是三边总督换了人选。调来了主张招抚的新总督杨鹤,此人官声不错,上任之后马上招抚了不少义军。听说就连现在实力最大的王左挂,也与这位杨总督有所接触。
太阳火辣辣的晒在刘宣头上,他骑着一匹高大的青马,站在骑兵营校场边上,随手用身上的衣襟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向随侍在身边的李旭升说道:“旭升,你统带骑兵营已经两个月,有什么带兵的感想?有没有需要姐夫帮忙的地方?”
李旭升轻轻磕了磕马肚子,小跑了几步,来到刘宣身后。他听到刘宣考校自己,于是面带慎重的说道:“姐夫,小弟虽然统领骑兵时间较短,但是却发现骑兵之战,最重要的就是纪律。”
“骑兵之重,最重要的就是冲阵,这一点经过几次实战,已经非常明确了。而骑兵冲阵,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严明的军纪,排成密集的阵列。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它需要严格的训练与严肃的军纪相互配合,才能做好这一点。”
“骑兵冲阵,在万马崩腾中排成队形,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一往直前。这样的情况,个人的武艺勇敢,虽然不能说毫无用处,但是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了。”
“小弟统带骑兵营,最优先抓的也是军纪。在小弟看来,只要处事公平,每战身先士卒,就能当好一个骑兵营官。至于让姐夫帮忙,姐夫就小看兄弟了。小弟虽然才能不够,但是统领一个小小的骑兵营,还是不在话下的。”
刘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道:“你这也是泛泛而谈,糊弄糊弄不懂行的外人也就罢了,对你姐夫而言,还是说些实在的东西吧。”
李旭升脸上一阵尴尬,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姐夫有些为难我了,小弟初来骑兵营,在营中未必有多少威信。为将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说话有威信,将令有人听从。骑兵营经过文安驿一战,尽管立下了大功,但是却有些虚骄之气。”
“将军的威信是怎么来的,是打胜仗来的,是力挽狂澜来的,也是为士卒争取利益来的。小弟初来乍到,既没有率领骑兵营打过胜仗,也没有为麾下的士卒带来很大的利益。所以小弟这个营官,在骑兵营中威望也就一般。”
刘宣拍了拍李旭升的肩膀,感触同深的说道:“旭升小弟,威望这东西,不是随风刮来的,而是一场场胜利带来的。”
“姐夫刚刚起兵之时,内轻外重之势相当明显,军中到处都是赵鲁的亲族朋党。但是姐夫现在身为一军之主,统帅上万人马,而赵鲁却只能成为一个小小的哨长受人驱使。”
“这其中的原因,既是因为姐夫目光深远,率领大伙儿屡打胜仗,在军中有了很高的威望。也是因为姐夫迅速扩充了队伍,迅速的减少了赵鲁的影响力,关键的一招,就是招降了下山虎等人,在军中形成了全新的一股力量。”
“我们麾下这支军队,现在就有三大山头。其一就是你们兄弟,包括赵鲁也在内,你们自诩为